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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越自卫反击战之：奔袭谷柳闪奇兵
1979对越自卫还击西线作战，13军37师的任务是在洞坪、北山至瓦窑一线渡河，然后以一部兵力歼灭坝洒和谷柳之敌，主力向谷珊、柑塘、朗票方向实施主要突击。 2月16日夜22时起，37师111团渡河先遣队偷渡红河，占领了滩头阵地。随后，师前指命令舟桥和工兵分队开始架桥。17日6时25分，一座舟桥和一座简便竹筏桥架设成功。为加快渡河速度，师前指令未渡河的部队迅速通过舟桥和竹筏桥渡河。因抢渡过程中竹筏桥钢绳锚桩拉断，无法使用，师前指又决定109团和110团都从舟桥渡河。同时，舟桥86团在洞坪农场处冒着越军火力架起一座50吨的重舟浮桥，可以通过坦克部队。  17日7时，13军炮兵群对谷柳地区进行了11分钟火力急袭，越军黄连山省军事指挥部大楼被击中，谷柳越军一片混乱。9时许，109团和110团全部通过舟桥渡过红河。37师兵锋直指西岸重镇谷柳、保胜地区。 谷柳是黄连山省省会老街市的一个区，隔红河与老街相望，地形狭长，南与金星区、北与沿海区相连，市区内建筑物基本相连，不甚坚固，有公路铁桥与老街市区相通。2月16日，越军调整了部署，加强了防守谷柳地区的兵力，计有老街市队独立第6营、文盘独立第2连及公安16团3营、190炮兵团、黄连山省队192团2营、边防连各一部，总兵力约500余人。越军凭借谷柳以西海拔100-200米的群山沟谷据点拦路，构筑了防御体系。 109团前身是红四方面军31军93师，是有光荣战斗历史的红军团。多年来一直是甲种师的全训团，训练较好，骨干较多。按预定计划，109团配属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第3营(欠第7连)，沿佛拉寨、深店、登门两侧向谷柳侧后攻击前进，断敌退路，在110团配合下歼灭谷柳之敌。 渡过红河后，左翼109团以2营为先头营，在岸边雷区中开辟了一条通路，沿河岸向佛拉寨方向推进。因通路狭窄，营指又踩响了地雷，前进较为迟缓。团指命令1营另外开辟一条路线，向132高地东南侧前进。3营最后渡河，为团预备队。 9时，2营攻占了佛拉寨西南无名高地。营指确定了进攻部署：6连在左路，攻击141高地；4连在中路，攻击152高地；5连在右路，攻向171、201、198高地。 6连进攻较为顺利，尖刀排3排突破佛拉寨一线越军防御，只用了40多分钟就拿下了以141高地为中心的4个无名高地，歼敌12名，自己无—伤亡。随后连主力迅速前进，又攻占了扼守坝洒至谷柳、老街公路北侧的124高地。东侧142高地方向的越军很快发起反扑，3排坚守141高地，连续打退越军的10次反冲击。战后，6连3排被昆明军区授予“能攻善守英雄排”荣誉称号。 4连进攻151高地，遭到高地上及周围142、143、171高地的越军火力夹击，多次冲击未果。 5连在坦克8连支援下攻占了112高地，随后在其西侧隐蔽疏散，准备向171高地发展进攻。因4连进攻受阻，营指改变部署，命令5连提前进入战斗，配合北侧的4连攻打152高地。
5连是一支有光荣战斗历史的部队，曾于解放战争中荣获“洛阳英雄连”称号。接令后，连长迅速调整队形，以2排从西侧进行主攻，3排担任火力支援。12时11分，营炮兵连和5连火力队向152高地发起火力急袭，2排在火力掩护下迅速接敌，兵分两路发起冲击。西北侧的6班在进至山腰时遭到越军机枪扫射，难以前进；西侧的4、5班冲击较为顺利，冲过了山腰，向顶部逼近。为加快进攻速度，团指命令1营的1连2排加入战斗，从西北侧配合5连6班攻击；坦克8连1个排在112、124一线高地展开，以火力支援2营战斗。这时，3排的9班和7班2个组也从西侧向152高地攻击前进。13时32分，在火力掩护下，2排4、5班攻占了高地顶部，很快3排9班和7班2个组也冲了上来。北侧的4连经过战斗将东北突出部攻占。至此，152高地被2营夺取。 营指命令5连调整队形，继续向171高地发起攻击。171高地在152高地南侧，山坡较陡，运动不便。守敌为老街市队独立第6营约2个排。一条简易公路从高地东侧通过，越军已将高地东侧茅草烧光，廓清了射界，西侧则茅草茂密。连长决心以1个排正面攻击，1个排向高地西侧迂回，侧后攻击，一举夺占该高地。 14时，副连长带领3排向171高地西侧分路跃进。进至171高地西北侧时，被越军发现，遭到171高地及西侧205高地的越军火力夹击，前进受阻。连长向营指请求炮火支援，因团、营炮兵正在转移阵地，一时难以支援，营指命令5连暂停进攻。5连连长经过分析，判断本连集中火力可以将越军压制，决心继续发起攻击。这时，团指也命令1连2排加入战斗，从171高地西北侧配合5连发起攻击。 5连组织了3挺重机枪交替射击压制越军的高射机枪，掩护82无坐力炮和火箭筒抵近射击摧毁越军火力点，60炮则压制高地顶部之敌。在连火力队掩护下，1排从东北侧正面发起冲击，3排继续向西南侧迂回，1连2排从西北侧发起冲击。1排在火力掩护下不断跃进，突入了越军堑壕，与守敌展开近战。1连2排在西北侧也突破了越军前沿。因茅草高深，3排运动速度较慢。迂回至高地西南侧时，听到171高地上枪声激烈，副连长判断1排已与敌发生激战，果断改变原计划，立即从西南侧向高地发起冲击。各攻击分队在火力队的有力支援下不断向顶部推进，于16时30分将171高地攻占，全歼守敌27人。 在3营右侧进攻的1营进至132高地一线后，向201高地发起攻击。因201高地与周围高地互相依托，火力猛烈，1营多次进攻受挫，与敌形成对峙。 在17日的战斗中，109团渡过红河，连续攻占了深店、141、152、171等高地，共歼敌128人。 右翼110团的任务是配属昆明军区独立坦克团第2营，沿果沙向南进至210高地西南和315高地之间展开，准备向谷珊地区攻击前进。9时30分，110团2营攻占了果沙村。随后，110团在坦克2营支援下又相继夺取了221、212、211、205、177等高地，共歼敌95人。至当天战斗结束，110团主力推进至210高地及其西南无名高地一线，2营前出至登门北侧山背，形成了向谷珊前出的态势。 17日战斗一天，13军从河口至龙博河长达48公里的地段上全线突破，歼敌1000余人，向西岸纵深推进了5-6公里。 17日18时，37师命令109团迅速攻占154、191高地，控制谷柳西山。进攻谷柳南侧198、215、264、199高地的任务转由110团执行。 当夜23时许，13军指示37师“连夜攻占谷柳西山”，并通报越军345师121团和190炮兵团已前出增援谷珊。18日0时，37师重新分析了战况，认为在突破红河防线后，已形成了侧击谷柳的有利态势。鉴于越军在2月16日调整了部署，加强了防守谷柳地区的兵力，原定只以109团攻歼谷柳之敌已嫌兵力不足。故37师根据军指的指示精神改变了部署，决心集中109团、110团，首先攻占谷柳外围各高地，围歼谷柳、保胜之敌，再向谷珊地区发起进攻，突破越军纵深，协同38师歼灭柑塘地区之敌。 37师调整部署：109团攻击142、145、154、191、201等高地，夺取谷柳西山，再向谷柳市区发起攻击；110团攻击264、196、198、215、199等高地，对谷柳、保胜之敌达成合围，协同109团将其全歼。攻击时间定于18日凌晨2时开始。 在谷柳市区西侧，是海拔不高的丘陵地区，分布着142、145、154、191、201等主要高地，可瞰制谷柳市区及南北两侧通向坝洒和谷珊的公路。高地上的植被多为茅草和树丛，间有茶丛、菠萝地，便于隐蔽，但通视困难。防守越军约有2个连，在高地上构筑了堑壕、掩蔽部和机枪掩体，以交通壕相连接，配备有82迫击炮、60炮、火箭筒、高射机枪、轻重机枪等火器，火力较强。 109团受领任务后，考虑到2营已连续战斗10余小时，伤亡较大，决定将预备队3营投入战斗，2营转为预备队。3营很快在地图上确定了部署：8连在左翼主攻，夺取142、145高地和沿海区；7连配属9连2排在右翼，攻占143、191、154高地；9连（欠2排）为预备队，与营炮兵连一起配置在124高地西北侧。 8连在从124高地向142高地运动途中，因茅草茂密，通视不良，迷失了方向，后借助已占领152高地的2营4连打曳光弹才重新判明了方位。18日凌晨2时，副连长率3排为突击排，秘密越过前沿堑壕，摸上了142高地顶部。在占领阵地架设重机枪时，触爆了地雷，随即遭到142高地山腰的越军火力点三面射击。3排有些慌乱，出现伤亡，很快又撤了下来。连长见已判明越军火力点方位，决定继续进攻，将1排2、3班配属给3排，分成小群多路再次向高地接近。4时左右，3排发起第二次攻击，连长带火力队、2排和1排1班在3排之后跟进，以重机枪进行掩护。3排7班沿山脊向顶部运动，8、9班向高地西南侧山腰2个越军火力点偷袭，3班沿北侧山腰向顶部北侧越军火力点偷袭。连火力队的重机枪打响后，引发越军各火力点反击。3排各分队迅速向前接近，抵近射击并投掷手榴弹，逐一消灭了越军火力点。副连长发现南侧山腰有5个越军钻进掩蔽部内顽抗，立即命令9班围上去，用炸药包将掩蔽部炸毁，歼灭了这股越军。战斗至5时50分，8连将142高地攻占，自身无一伤亡。 连长命令3排巩固阵地，打扫战场，1排迅速前出，继续向145高地发展进攻。7时许，1排沿山脊西侧向145高地接近。中途遭到142高地东北侧潜藏残敌的射击，在阵地上清剿的3排发现后，立即用爆破筒将其消灭。不久，154高地越军迫击炮和131高地越军加农炮也向142和145高地之间实施拦阻射击。1排兵分两路成疏散队形迅速通过中间地带，随后发起猛攻，于8时50分攻占了145高地。 右翼的7连于2时40分攻占了143高地。配属的9连2排继续进攻154高地受阻，后撤到了145高地。 8时30分，37师命令109团迅速攻占154、191高地，然后向谷柳区和沿海区发起进攻，将守敌歼灭后转为师预备队；金星区之敌由110团攻歼。109团研究了战斗进展情况，决心集中主力迅速攻占谷柳西山各高地。命令3营加快攻占154、191高地；1营以一部兵力协助3营攻占191高地，主力迅速攻占201高地，并视情况向131高地发展进攻；请求师炮兵群压制154、191高地之敌；团100迫击炮连向201高地之敌压制射击，支援步兵进攻。 8连攻克145高地后，准备继续向沿海区发起进攻。这时营指改变了部署，命令8连进行战斗准备，执行攻占154高地的任务。 10时30分，师炮兵群对154、191、201高地实施了10分钟火力急袭，团、营炮兵也对这几个高地进行了火力补射，坦克8连向201高地集火射击。随后1、3营向各自目标发起了攻击。 8连2排担任突击排，利用炮火掩护发起冲击。各班刚跃出堑壕，即遭到154高地东侧越军4个机枪火力点射击，当场负伤2人，前进受阻。排长指挥配属的82无坐力炮和火箭筒向敌射击，连长也组织60炮进行压制，将越军火力点逐一摧毁。2排发起第二次冲击，又遭到154高地两侧的6个火力点和附近112高地2个机枪火力点射击，再次进攻受阻。连长命令2排用82无坐力炮摧毁112高地的火力点，又组织连火力队的82无坐力炮和火箭筒逐一摧毁了154高地的6个火力点。2排继续向前冲击，再被154高地北侧的4个火力点拦阻，右侧191高地的越军也以火力向2排射击，攻击第三次受阻。 1营进攻几次受挫后，重新调整部署，在坦克8连火力支援下，以一部兵力沿山脊正面攻击，连主力从两翼迂回至敌后发起攻击。经过前后2个多小时战斗，于11时50分攻占了201高地，歼敌38人。14时20分，越军向1营发射毒气弹。1营立即采取防护措施，未受损失。 13时10分，3营报告谷柳市区之敌一部乘汽车和步行沿公路向南侧的金星桥方向逃跑。109团命令1、3营加快速度攻占谷柳西山诸高地，一面请求师炮兵拦阻射击。很快，军、师炮兵群向南逃越军实施炮火拦阻，歼敌一部。 战至下午15时，在右翼进攻的7连打下了191高地，解除了8连的侧翼威胁。8连又将1排投入进攻，重新组织82无坐力炮、60炮和重机枪掩护，摧毁了北侧的越军4个火力点。1、2排从南北两侧分组跃进，奋勇冲入越军堑壕，与敌展开近战。15时40分，8连攻占154高地，歼敌15人。在战场搜剿时，又毙敌1人，缴获装有越共中央文件、黄连山省防御部署图和越军锦旗的皮箱1只。 至此，谷柳西山各高地已全部被109团攻占。 在南侧进攻的110团动作也很迅猛，在坦克2营的支援下，至下午16时前连续攻占了198、210、264、215、196、199等高地，完成了对谷柳、保胜之敌的合围。战后，110团1营3连被中央军委授予“勇猛顽强英雄连”荣誉称号。 攻克谷柳西山后，109团向37师上报了攻占谷柳市区的计划。37师即上报军指，军指考虑到攻击谷柳要与14军攻击老街协同动作，回复请示军区前指后再决定，同时通报越军夜间可能进行反击。 果然，因为154高地和191高地可以瞰制谷柳市区，越军很快就发动了反击。从下午16时30分至18时，越军以小股兵力多次向191高地发起反冲击，都被7连击退。 20时左右，13军发来命令，要37师“连夜攻占谷柳”。37师很快调整部署，决定以109团配属坦克8连分南北两路向谷柳市区发起攻击；110团以1个营攻占110、121高地，断敌退路，然后向金星区发起攻击。攻击时间定于19日1时。 从20时开始，东侧112高地方向的越军向154高地进行了零星射击，8连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20时30分，越军突然从154高地的东侧、东南侧、东北侧三个方向发起反冲击，攻势很猛，一部已经突破了堑壕。8连临危不乱，以60炮、重机枪按标定的方位封锁越军冲击路线，各排一面以各种火器向敌射击，一面相互支援，很快肃清了冲入堑壕内的越军，然后集火打退了越军的反冲击。此后一直到19日1时，越军又先后向154高地发起8次反冲击，8连坚决应战，与敌反复争夺。友邻的6连、7连一部和团侦察班也加入战斗支援8连，师炮兵群同时以火力封锁112高地及以东地域，打敌后续部队，终于将越军的反冲击全部打退。其间，越军还向154高地实施了化学袭击，因8连防护及时，没有造成伤亡。 在进攻谷柳西山的战斗中，109团8连先后摧毁越军火力点20个，毙敌120人，缴获85加农炮2门、60炮2门、40火箭筒2具、轻重机枪6挺、步枪7支、各种弹药一批及越军重要军事资料和文件1箱。战后，109团8连被昆明军区授予“能攻善守英雄连”荣誉称号。 19日1时，军、师炮兵群向112高地、沿海区、谷柳区、金星区、131高地进行了15分钟炮火急袭。在炮火掩护下，1营1、2连迅速迂回至保胜县城南侧攻占了131高地，然后分成左右两翼沿保胜县城向谷柳区搜索前进。坦克8连也在112高地西北侧占领阵地，集火射击谷柳周围的越军火力点。 110团7连、8连攻占了金星区南侧的110、121高地，切断了谷柳通向柑塘和沙巴的公路，然后向金星区推进。 谷柳市区内的残敌多已逃跑，抵抗轻微。4时10分，109团占领了谷柳区和沿海区。4时40分，110团占领了金星区。 6时55分，109团命令1、2连撤出谷柳市区返回201、171高地。7时，为配合14军向老街市区的进攻，13军命令37师对谷柳市区加以清剿。37师命令109团转为师预备队，再次进入谷柳市区清剿残敌，同时补充粮弹，准备向谷萨地区发展进攻。 进攻谷柳、保胜地区的战斗至此全部结束。在两昼夜战斗中，13军37师共歼灭越军老街市队独立第6营、文盘独立第2连、黄连山省队192团2营及公安、警卫、边防等部759人，其中毙敌727人，俘敌31人，1名越军投诚。 与此同时，38师围歼了坝洒地区越军，39师砸开了岳山防线。下一步，13军就要进攻谷萨、维金、谷珊、登尚一线，打碎越军的纵深防御体系，逼向越西北重镇柑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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