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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纹的价值

 无欲则刚0727 2014-10-31

这是一个美学问题而不是木材学问题。木纹在木美学中,可以说是居于皇冠地位的元素。对木纹的应用和研究,中国人在全世界可以说是一枝独秀,深谙个中三昧,在世界木文化中一骑绝尘。

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对待黄花梨(海南黄花梨)的态度。在全世界范围内,再也找不出象中国人对黄花梨这样的例子了:中国文人雅士在酷爱的基础上,把它的木纹研究深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把它的地位推崇到超越木材概念的地步,同时也把它的木纹价值和香气价值推高到了令世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在我看来,在木文化领域里,木纹要素的重要地位,是超过材质要素的,也可以说木纹的价值与木材香气的价值不相上下。而木材之美,最集中的表现就在木纹上面。

木纹的审美价值是举世公认的,只不过中国人似乎更看重这个元素。同样树种或同类树种的木材,在材质、香气、材色差不多的情况下,木纹的美观与否,会造成很大的价格差异。这就是一些不良红木家具生产商要对家具表面进行人工加色和描绘木纹(造假行为)的根本原因。

我们还以海南黄花梨为例,同样是花梨母,但木纹差异还是很大的,有的根部料那个木纹之美,直令人感慨大自然造物的不可思议,甚至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想象力。最美的黄花梨木纹,是人类无法模仿的。而同样的海南黄花梨,有些树干部位的木纹,却并无多少神奇之处。我国明朝的黄花梨家具普遍注重实用,因此在选材上极少用根部料,也不刻意追求木纹美观,但家具造型及其暗合今日的人体工学原理,却成为后世难以企及的经典。清朝中期之后,古典家具领域里开始追求人工雕饰和天然木纹美观为崇尚。随着时间的推移,此风越来越盛。到了追求新古典主义的现代,天然木纹的美,成了黄花梨家具和工艺品的第一追逐目标,这在西方家具文化中是难以理解的。

再说越南黄花梨,当然是因为树种跟海南黄花梨相同(豆科黄檀属香枝木)而身价百倍。但同样是越南黄花梨,木纹美观的北部料,价格就要大大高于(长山山脉)中部料。尤其北部料的根料,除了材色风格不同之外,木纹并不亚于花梨母(上品海黄的专称)的根料,其价格也直追海黄料,与普通越黄树干料价格形成数倍之大的差距。

再以金丝楠木为例。在已知的近十种金丝楠木中,根料的木纹是最美观的,其中以滇润楠树种木材的根料为第一,为其他金丝楠树种所望尘莫及。在大叶檀先生鉴赏过的数十种楠木根料中,唯有滇润楠根料木纹神奇瑰丽至极,常有琥珀般的透明感,还有卷云纹、卷旗纹、山水文、水波纹、晶钻纹等难以胜数的天然木纹,其材色普遍为高贵的深金色。虽然木纹美的风格不同,但滇润楠根料跟花梨母的根料一样,达到了木材天然美的极致。这是桢楠树种根料简单的水波纹和嫩黄的色调所不可比拟的。

值得一提的是,楠木嫩料(特别是桢楠属树种)经过百年以上使用和存放之后,由于充分的氧化和表面腐朽,其内部往往会呈现出琥珀般的透明感,材色会变成黄绿色,木材径切刨光表面在侧光下会金丝浮现,金丝往往粗如发丝(一些楠木阴沉木去掉腐朽部分之后,也会呈现类似效果)。这种木纹和材色的美,是无需争议的。但有人把这种木材称为“真正的金丝楠”,那就是缺乏树木学和木材学的常识了:阴沉木已经脱离了实用木材学的范畴,为至阴至寒之物,人体直接接触有大害,这且不说它,金丝楠木作为近200种楠木中的一些优质树种,它们都是会长心材的树种。而全世界凡是要长心材的树种,其木材正品都是指该树种的心材,而不包括该树种的边材,也不包括该树种尚未形成心材的嫩料在内的。楠木的表面金丝浮现甚至粗如发丝,正表明该木材不是心材,而是材质粗疏的嫩料。这种料用来欣赏未尝不可,但用来做家具却是毋庸置疑的劣等货。

真理都是很朴素的,也是很容易验证的,这个原理在木材学和木文化中同样适用。把某种木材说得神乎其神,常人无法分辨、无从验证,甚至要在海量木材中去筛选出1-3%的“真货”,显然是危言耸听、居心叵测的。

上图这种华贵的材色、河流湿地木纹、难得一见的瘿子纹,唯有在滇润楠中才能遇到,这是桢楠树种材料中不可能有的。虽然桢楠的瘿木更多,但材色、木纹是达不到这种美观程度的。

这种晶钻纹、高天流云纹,加上华贵无比的材色、结构致密而细腻的材质,只有润楠属的木材才有,桢楠属里是没有这种顶级货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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