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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清代通俗小说中的服饰颜色名十分丰富,据不完全统计,有一百一十余种,把这些名称与明清时期的其它历史文献中的织物颜色名相对照,发现有不少相同,推测这些颜色在称法上是有普遍性的。本文对其中几种出现率较高的颜色及其使用状况进行了初步的研究。 关键词:清代、通俗小说、服饰、颜色 清代通俗小说中出现的服饰颜色涵盖了红、黄、绿、青、蓝、紫及无彩色系,足见当时人们衣装颜色的丰富。据统计,清代中后期通俗小说中的服饰颜色名除去概括陛的大类名,即红、黄、蓝、青、绿、紫和白等,至少有一百一十余种: 桃红、水红、银红、大红、海棠红、石榴红、荔枝红、杏红、粉红、枣儿红、出炉银红、玫瑰红、妃红、雪红、湘妃色、赤银炉、杨妃、绛色、朱红、蜜合、葱黄、秋香、鹅黄、泥金、杏黄、淡黄、密黄、秋葵色、香色、土黄、松花、荷花,酡绒、驼绒、水绿、葱绿、翡翠、豆绿、柳绿、松花绿、鹦哥绿、松花绿、砂绿、蜜绿、竹根青、品绿、果绿、石绿、苹绿、竹青、油绿、红青、石青、月白、品月、燕尾青、深蓝、宝蓝、佛青、天青、茶青、品蓝、月蓝、三蓝、二蓝、淡青、浅蓝、燕尾青、翠蓝、蛋青洋蓝、玫瑰紫、粉紫、茄花、藕色、福紫、雪青、莲青、膏荷、金酱、青莲、古铜、紫墨、银雪青、紫酱、紫灰、藏紫、茄合、京酱、藕合、玉色、鱼白、月色、西湖、东方亮、湖色、鱼肚白、米汤娇、米色、元青、库墨、银灰、玄色、白灰、青灰、鼻烟色、老脸儿灰、鹰脖色、灰色、库灰。…… 在这些服饰颜色名中,有的以主色名加其它修饰成分构成,如:桃红、水红、银红、大红、海棠红、石榴红,荔枝红、豆绿、柳绿、松花绿、鹦哥绿、砂绿和蜜绿等,这一类占了绝大多数,从其名称可以大致判断出其色彩面貌。有少数并不包含主色名,如:蜜合、泥金、荷花、驼绒、东方亮、米汤娇和藕色等,但通过从历史文献记载,可判断其大致面貌。荷花应为黄色属,据清代染织文献《布经》记载,染荷花每百匹需用黄柏十五斤。黄柏又称檗木、黄檗,为芸香科落叶乔木,肉皮可作黄色染料……以月白脚地套染,可得深浅不同的浅绿色调。泥金也为黄色属,《道成以来朝野杂记》:“又有一种名泥金色,在杏黄、明黄之间。”酡绒、也写作驼茸、驼羢和驼绒等,《扬州画舫录强“深黄赤色日驼茸”。藕合和古铜应为紫色属。从方以智《通雅》:“油紫,今之深藕合色,重紫则近之青莲色”;《扬州画舫录》:“深青紫色日古铜”,知藕合和古铜都为紫色系。密合为浅黄白色,清李斗《扬州画舫录》:“浅黄白色日密合”。 有的颜色名称不同,但指同一种颜色,如鱼肚白、湖色、东方亮和米汤娇,这几种色名都是指葱白色,其中米汤娇是京师叫法。《霞外捃小屑》:“葱白色。俗又呼鱼肚白。又日湖色,亦日东方亮,京师呼米汤娇。”又如红青和天青,也指同一种颜色,《道咸以来朝野杂记》:“红青,即天青”。 在这些颜色名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石青、天青和月白。推测这三种颜色在当时的使用极广。石青色为深青色属,不同阶层的男女都有使用,小说中的穿着者有贵妇、村夫,还有青楼女子。《红楼梦》第三回:“(凤姐)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儿女英雄传》第十二回,村夫张老头:“穿一件搭袜口的灰色粗布袄,套一件新石青细布马褂”。《海上尘天影》第八回,青楼女月仙身穿:“淡黄宁绸玄缎一块玉阔镶灰鼠袄,石青广绉密绣百福洋边镶管裤”,除此之外还有多处,不胜枚举。石青色不仅运用广泛,而且是礼服的专用色之一。正式服装,如皇帝的衮服,男女的外褂常用石青色。《清史稿·舆服志》:“(皇帝)衮服,色用石青,绣五爪正面金龙四团,两肩前后各一。”《道咸以来朝野杂记》:“凡亲友家有丧事……,非至亲者,不著缟素服,男冠去缨,著石青褂,女去首饰,亦著石青褂。……若朋友之丧,则冠不去缨(有花翎者摘下),只著石青长褂而往吊。”婚礼服也用石青色,《儿女英雄传》第四十回,长姐结婚时“穿一件纱绿地景儿衬衣儿,套一件藕色缂丝氅衣儿。罩一件石青绣花大坎肩儿”。石青外褂是一种很正式的着装。《儿女英雄传》第二十九回,“张老是足登缎靴,里面衬着鱼白标布,上身儿油绿绉绸,下身儿的两截夹袄,宝蓝亮花儿 缎袍子,钉着双白朔鼠儿袖头儿,石青哈喇寒羊皮四不露的褂子,羖种羊帽子,带着个金顶儿。原来安老爷因家中办喜事,亲家老爷没个顶带,不好着石青褂子,虑到众亲友错敬了,非待亲戚之道。适逢其会,顺天府开着捐输例,便给他捐了个七缺后的候选未人流,头上便有个这个朝廷名器”。 天青,偏红的深青色,在小说中出现率颇高,穿着者多是官员。《儿女英雄传》第十五回,安老爷“穿一件老脸儿灰色三朵菊的库绸缺衿儿棉袍,套一件天青荷兰雨缎厚棉马褂儿”,《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四回,一官员“枣红宁绸箭衣,天青缎子外褂,褂上还缀着二品的锦鸡补服”。据文献记载,天青为官服中常服的专用颜色,《晚清宫廷生活见闻》:“外褂用红绸(宁绸),分天青、元青两种;天青为常服,元青为素常服”。《道咸以来朝野杂记》:“妇女制服,最隆重者为组绣丽水袍褂。袍则大红,褂则红青(即天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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