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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公山和九万大山之间：榕江笔记 邹蓝
从黔中到黔东南 入夜，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室外响起，屋檐滴水更滴滴答答拍击在房前。我身在九万大山与雷公山之间的贵州榕江旅次，山中侗寨苗寨地忙碌一天后，天籁之声的雨滴颇有催眠作用，雨声中入睡很惬意，也颇有诗意。 此行到贵州黔东南州榕江县，路程着实不易：贵阳到州府凯里200余公里，高速公路两小时；凯里经雷山到榕江县，翻越雷公山的公路200余公里，4个多小时。时间还好说，关键在无数个急弯，绕了又弯，弯了再绕，一会俯冲，一会又剧烈攀升，更有拐弯加俯冲或攀升的，简直让人如果坐过山车那样。我不晕车，西宁格尔木到拉萨2000公里的长途汽车旅行已经证明了这点。但是这次被雷公山绕晕了，糊糊得直犯困。要是晕车的主，走这路肯定惨了。这一趟山路走下来，估计不会开山路的司机，培训也合格了。 6月下旬的黔桂边界上，正是雨季。所幸我在的两天均是夜雨，倒不耽误白天进山入寨看项目。更重要的是，雨水浇下来，降低了温度。而在贵州高原东南部边缘海拔较低的都柳江沿岸地区，榕江的气候跟黔中地区的凉爽不同，夏季也闷热不爽。黔东南其他县份以及贵阳附近的海拔在千米以上，夏季凉爽如春，是避暑的好地方。云南固然避暑也好，可是因为海拔更高，紫外线强烈点，如不注意遮阳而让阳光直射脸上，容易导致女士男人脸上的高原“红二团”。在全球大气升温的背景下，贵州作为避暑胜地的优势确实越加突出，因为贵州周边重庆是火炉，湖北武汉是火炉，湖南长沙还是火炉，而北回归线上的广东广西更是炎热难当，而且他们稍微挪几百公里就到贵州的天然大空调里了。难怪前一阵，贵阳政府到“火炉”武汉去推销贵阳的“凉爽”呢。
榕江杂感：驴子与西瓜 从黔中高原过苗岭主峰雷公山向东南，海拔逐渐下降。榕江海拔低，自然夏季温度高。榕江物产就不同于黔东南其他地区和黔中，贵州西瓜以榕江产者最有名。在贵阳等地销售的西瓜，即便不是榕江所产，商人总喜欢打“榕江西瓜”的幌子，而如此行为也确实能促销。再者，榕江榕江，榕树是少不了的。而榕树，则是热带乔木，无数的气根垂下来，落地即生根。一棵榕树可以成为一团榕树，一群榕树，最后成为一片榕树林。同在都柳江流域的广西桂林，刘三姐的故事中就有一棵大榕树在漓江边上成为旅游景点。榕江著名的三宝侗寨江边，就有多少棵大榕树挺立在堤岸上。 这次走了离县城70公里的寨蒿镇侗家晚寨，以及离城35公里的栽麻乡大利侗寨，还到了去县城7公里的苗家宰告村。后来仔细看地图才发现，晚寨和大利寨，都位于榕江的南北分水岭上。北边和东北边，过山就是清水江流域，在湖南洪江汇入湖南的水系，经辰溪沅陵而在常德入洞庭湖和长江水系。而这边的水，最后汇入都柳江，并在广西三江汇流入融江，经融安柳州桂平一路到梧州汇入珠江的主要支流西江。 从这里想到柳宗元的寓言“黔之驴”。本来老柳说得一清二楚：贵州没有驴，有撑得无事干者用船运进来一头。结果那故事居然被现代人误读成“黔驴技穷”而让贵州人分外恼火。既然柳公曾经在榕江的下游柳州当刺史，想来他是知道，这江也是广东湖南一带人到夜郎国通商的商路。我想，那驴子十有八九是从都柳江逆流而上运进贵州的。 回程过雷山，苗岭的杨梅熟了，从路边苗民那里买了一篮子12斤，48大洋。自己贪婪地吃了几把，送人几把品尝品尝，其余的都送一哥们的同学了。榕江买的4根玉米棒子，路上就开销掉了，加上两根黄瓜，都是一点污染都没有的绿色食品。今年吃的杨梅，比我过去30年加起来的都多。 几年前的往事。今天再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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