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想自己快乐,所以快乐是人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洋人卡耐基写了一部书,叫《快乐的人生》,告诉人们如何关闭烦恼的门,打开快乐的窗,而他自己就在浴室的镜子上贴着这样几句话,好让自己每天刮胡子时能够看到:人家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卡耐基本人,从苦恼走向快乐,历经种种调适和修炼,成了人们快乐的范本。 周朝有个老仆役,在一个姓尹的大户人家服役,每天从清晨到黄昏得不到休息,累得筋疲力尽,但仍然不停地被使唤。老仆役白天呻吟哀呼着干活,黑夜就昏沉疲惫地熟睡。精神恍惚散乱之际,夜夜梦见自己当上国君。位居人们之上,总揽一国政事,在宫殿楼观中游玩饮宴,恣意寻欢,为所欲为,其中的乐趣无可比拟。醒来后却仍旧成了别人的仆役。有人笑话他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役夫却说:“人生顶多百年,白天黑夜各一半。我白天做人家的奴仆,苦是苦点儿,但黑夜做国君,快乐无比。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这个老仆役真想得开!确实,人的生活状态要以物质为基础,不仅仅停留于精神层面,但精神层面却决定着人的心态和感受,快乐不快乐,并不只是决定于物质现状,而主要源于个人想法。一个人,完全可以在心里把地狱造成天堂。 在春秋时代,有个叫荣声期的人走在野外,穿着粗劣的皮衣,系一条带子,边走边弹琴唱歌。孔夫子见了,问他这么快乐的原因是什么?他微笑着回答说:“我高兴的原因很多,最高兴的有三点:上天生有万物,只有人最高贵,我既然成为人,当然是第一大乐;男女有别,男尊女卑,所以人中以男人为贵,我既然成为男性,这是第二乐;人有生下来没看见日月就死的,有婴孩时就死的,我已经活了九十五岁,这是三乐。贫穷是士人的常事,死是人的归宿,处常得终,有什么忧愁的呢?”用现在的眼光看,除了第二条,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思想有被时代发展所摒弃的因素外,其它我是认可的,赞赏的。人和其它动物一样,从诞生到行世,充满着各式的竞争,当我们成为胚胎前曾是一只幽微不可见的小虫子,在勇猛而残酷地战胜了三十万亿只小虫子后,才独立孕育成为了人。仅凭这一点,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欢然自豪了,况乎若能活到那么高的寿数,则更当引为人生至乐。有时候,宽慰自己,也不失为一种快乐之法。 晋人陶渊明,不愿侍奉权贵,辞官归隐,虽经常饥肠不饱,但乐观恬静,发出了“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的感慨。其清名流传千古。 清人李渔创设了一套行乐之法,可行可操作,在史上有一定的影响。但他多是感于人生苦短,用死亡的恐惧来劝导人们及时行乐,其中的动机不免含有消极成分。 快乐不快乐,往往是心境造成的。时光不可逆转。人生向前,进亦有乐、退亦有乐,就看你怎么面对,怎样去想。真正的快乐,不是电闪鸣雷般转瞬即逝的大喜大乐,而当是常态下一如毛毛雨般细微滋润的愉悦感。我们是不是该找点理由让自己快乐起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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