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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国与杭州佛教

 汉青的马甲 2015-01-19

吴越国三代五王都笃信佛教,以"信佛顺天"为信条。佛教也渗透到吴越国方方面面,全国从上到下崇尚佛教。吴越国统治时间不到百年,但兴佛教、建佛寺却超过了杭州历史上的所有朝代,建有150多座寺院和数十座塔幢,吴越国也成为盛况空前的"东南佛国"。这也标志着吴越国的平安与繁荣。

吴越国时期杭州的佛教文化

杭州的佛教文化,始于两晋,盛在吴越。吴越时杭州有"东南佛国"之称。吴越佛教对杭州文化的发展影响甚大,后世有关西湖的诸多名胜古迹,神话传说,莫不与此有关;并且流传到日本、朝鲜,促进了中外文化交流和人民友好往来。

五代时期的中国南北分裂,中原五代更迭,南方十国割据,兵革时兴,社会动荡,尤以北方为甚,北宋欧阳修说:"于此之时,天下大乱,中国之祸,篡弑相寻","五十三年间,易五姓十三君,而国亡被弑者,长者十余岁,甚者三、四岁而亡",出现"置君犹易吏,变国若传舍"的混乱局面。南方的吴越国,由于历代诸王采取"保境安民","网罗人才"等国策,实施兴修农田水利,奖励生产,发展海上贸易等有利民生的改革,使国境太平,社会安全,经济发展。

吴越国京城杭州,寺院林立,宝塔遍布,梵音不绝。《咸淳临安志》说:"九厢四壁,诸县境内,一王所建,已盈八十八所,合十四州悉数数之,不能举目矣。"

吴越国时,在杭州创建和扩建的寺院,有据可查的就不下200所。现在我们所熟知的一些著名佛寺大都与吴越国有关:如灵隐寺,建于东晋咸和元年(326),至五代吴越时,已颓废倾圯。钱弘俶于宋太祖建隆元年(960)特邀延寿禅师到杭州灵隐寺主持复兴工作,重建殿宇。经扩建,有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共计1300余间,加以四面围廊,自山门绕至方丈,左右相通。灵隐寺因而中兴。下天竺寺,原由东晋时印度高僧慧理禅师创建,唐末遭兵火。钱缪于旧址改建五百罗汉院。中天竺,由印度名僧宝掌禅师于隋开皇十七年创建,钱弘俶于太平兴国元年(976)扩建,改名崇寿院。新建的大批佛教寺庙,至今犹在的有:净慈寺,为五代后周显德元年(954)钱弘俶所建,原名慧日永明院。寺院建成后,迎请衢州道潜禅师来寺居住。道潜奏请雷峰塔地下宫殿中的十六尊铜铸罗汉移到净慈寺供奉,扩建罗汉堂等。宋建隆初,延寿禅师从灵隐到净慈,共住15年,建树颇多,寺庙也因此成为西湖南山的名刹。凤凰山南麓的梵天寺,是唐天佑元年(904)钱镠造的,初名南塔,曾建高大木塔一座,迎来宁波阿育王寺的佛舍利在此供奉。寺塔造至第三层,就觉得摇摇晃晃,不敢再造第四层。有人请教当时的著名建筑家喻皓。经他点拨:第一层都铺上木板,然后把木板钉在木梁上即可。按法做去,果如所言。其他如九溪的理安寺、赤山埠的六通寺、灵峰的灵峰寺、南高峰的荣国寺、天竺山的上天竺寺、紫阳山的宝成寺、月轮山的开化寺,以及海会寺、昭庆寺、玛瑙寺、清涟寺等等,都是吴越国时建造的。

吴越国寺塔之盛,为南方诸国之首。

杭州在吴越时所建的寺塔,现在尚在的有六和塔等4座。六和塔在钱塘江边,月轮山南侧,于宋开宝三年(970),吴越王钱弘俶请延寿禅师主持建造,用以"镇"钱江潮。塔高九级,50余丈,顶上装灯,赖以导航。塔中空,可登高观潮。北宋宣和三年塔毁,南宋绍兴二十三年(1153)重建。宝石塔在宝石山上,据说钱弘俶入宋,其舅吴延爽为祈祷保佑钱俶平安归来而建,初名应天塔,后改称保俶塔。雷峰塔在南屏山回峰上,又名西关塔,吴越国王钱弘俶之妃黄氏于太平兴国三年八月钱弘俶进京前所建,故称黄妃塔。此塔原拟建高1000尺的十三层宝塔,用来供藏佛螺发髻和八万四千卷经,后因财力不济,准备造七层;又信风水家言,只造了五层。以砖石为心,外建木构楼廊。后木栏毁,仅存塔心。于1924年9月25日下午1时半倒坍。因它同流传的美丽的神话故事白蛇传有关,人们至今还十分怀念。闸口白塔,用白石砌叠,仿木结构建筑,八面九层,塔身雕刻精细,为难得的建筑艺术品。另外,当时杭州的寺塔还有多处,如南、北高峰塔,南北对峙,可登塔远望,"观钱江如带,瞰西湖如环"。可惜早已倾圯。又如灵隐、净慈、报恩、光孝等寺内还有铁塔,用生铁铸造。现灵隐寺前冷泉亭边尚存一铁塔,可惜不知是何时的遗物。这一时期所建的寺塔,因鉴于木材易火,改用砖石,其结构仍模仿木塔,但附加雕刻,这是此时寺塔的特色。

吴越国历代诸王都热心奉佛护法,广度僧尼,为佛学崛起创造条件。

吴越国诸王对高僧法师都十分尊重,授以紫衣、法号,还常去问法,甚至一些政务上的疑难之事也去请教他们。同时,请他们广授戒法,"教化"民众。如钱弘俶请道潜禅师到王府授菩萨戒,一次就有几千人受戒,连钱弘俶本人也受了戒。开宝七年(974)延寿再次去天台传菩萨戒,求受者约万余人。他在永明院时,有3000多人从他学佛。从此,杭州僧尼剧增,一些大寺庙常住僧众数千人。

当时佛教界研习佛学的风气很盛,其中禅宗、天台宗、律宗等都有较大成就,出现了一批出类拔萃的高僧和佛教学者。

神宗是唐以来流传最广的一个佛教宗派,至五代,已分化为沩仰、临济、曹洞、云门、法眼五家,佛教史上称为"一华五叶"。其中以法眼宗在杭州影响最大。法眼宗创始人文益禅师(885-958),出生于杭州余杭,7岁出家为僧,曾在明州(宁波)阿育王寺、福州三峰山等地参学修禅。后来到福建漳州,得到高僧罗汉桂琛的指教,长进很快,并吸取云门和曹洞两派禅法简明、细密的特点,创立了独自的家风,深得南唐元宗君主的尊重,迎请他住金陵报恩寺,传化佛法。他死后,南唐君主谥法眼法号,从此他所创的一家被称为法眼宗。当时,杭州研习修持法眼宗的人很多,其中继承和光大他学说的主要有德韶、道潜、延寿等。他们弘扬法眼宗教法甚为得力,跟从学习的常有几千人,同时也得到吴越王的尊敬和厚待。如德韶被命为国师,王府中的显贵也常与他住来。

天台宗为南朝智顗创立于天台山,后成为我国佛教八大宗派之一。经唐武宗和后周世宗的两次"灭佛"运动,典籍散失,后继乏人。吴越国王钱弘俶采取德韶的建议,遣使臣去朝鲜、日本,请回天台宗教籍,从此,天台宗得以中兴。吴越国时,研习天台宗较有成就的主要有皓端、宗季、义寂、义通等,并都有多种天台宗论著行世。

关于律学,有南山律一派在浙江流传。著名的高僧有元表、赞宁等。元表律师原在长安西明寺参与法宝的讲席,广明中(880)来浙江宣扬南山律钞,杭州等地佛教学者纷纷前去听讲,其门人景霄深得奥理,著《简正记》二十卷,几经宣扬,形成了南山正宗。不久,西安法宝的高足慧则(835-908)亦来浙传授律法,影响颇大。其门人赞宁(910-1001)精研律学,很有造诣,被称为"律虎",曾被任命为吴越国的僧统,主管全国僧众和宗教事务。他对宏传南山律宗贡献很大。

吴越时期由于崇尚佛教,当时的高僧得能博涉各宗,对各宗派理论广为研究,加以融会贯通。如延寿禅师,对天台、贤首、慈恩等教义都深有研究,他在净慈寺写成的《宗镜录》一百卷,罗列了各宗的学说,用以论证自己提出的理论。又如皓端、义寂等都是天台宗的大师,对律宗的教理很有研究,并将两宗会通为一体,提出自己的见解。这些高僧著书立说,将自己毕生的研究成果广传后世。延寿禅师的《宗镜录》,全书约有80余万言,引证了大乘经120种,诸祖语录120种,贤圣集60种,共计300余种,保存了许多宝贵的文献,为后世研究佛学提供了可贵资料。

由于佛学研习的盛行,很多学者还牵合儒家的经典来解释佛典,使儒者在思想上、修养上更多地受到佛教思想影响,宋代的理学即由此而崛起。

五代的佛教艺术,整体上并无大的发展,但仍有不少成就,对后世影响较大。

吴越国的石窟艺术,在杭州主要有慈云岭等5处。慈云岭在玉皇山东麓,原为登玉皇山必经之路。在慈云岭南坡石壁间,有五代后晋天福七年( 942)吴越国王钱弘佐所镌造石窟两龛。主龛内共七尊雕像,中间为阿弥陀佛,身披袈裟,右肩袒露。左侧为观世音菩萨,右侧为大势至菩萨。三尊雕像均结跏跌坐,下有莲座、须弥座,背后均有背光和顶光。两菩萨两侧又有两尊菩萨立像,再外侧为金刚立像,身披铠甲,右手执长柄宝钺,威风凛凛。龛内石壁镌有"飞天",面向阿弥陀佛背光;飞天外侧为人首鸟身之伽陵频伽鸟,佛经称为"好声鸟"。龛楣镌有"七佛",全结跏跌坐,莲花座下,祥云冉冉。左侧为文殊骑狮雕像,右侧为普贤骑象雕像,下又有两侍者,恭立左右。主龛右,另有小龛,中为地藏王菩萨,右腿盘屈,左脚踏莲花,光头大耳,恬静安样,左右两尊为闵阁老及其子道明像,龛楣镌"六道轮回"浮雕,这是杭州五代造像规模最大的一处,也是最有代表性的石窟艺术。烟霞洞造像在南高峰下,洞内有石雕十六罗汉像。据《淳祜临安志》记载:"吴越王钱氏,忽梦僧告云:'吾有兄弟一十八人,今方有六,王可聚之。'梦觉,访得烟霞洞有六罗汉,遂别刻一十二尊,以符所梦。"正面洞壁三世佛坐佛、四尊协侍菩萨像以及洞右孔雀明王等,也是吴越国时所镌。另外,还有石屋洞周围刻的五百十六罗汉像、天龙寺阿弥陀佛三龛造像、飞来峰射旭洞内的弥陀、观音、大势至三尊小佛像,也都是吴越国时雕镌。

吴越时僧众中有诗、画名家。如画罗汉的名画家贯体、蕴能。贯休( 832-912)婺州兰溪人,7岁出家。他的书画都十分精绝。草书被人称作"姜体"。善画罗汉,胡貌梵相,庞眉大眼,丰颐降鼻,形象奇特。现杭州孔庙内尚存他画的罗汉刻石十六方。刻石原在至圣因寺内,清乾隆南巡,看到此碑,赞口不绝,井亲笔修改名号,题写赞词。

贯休不仪能书画,且工诗,他的诗多警句,脍炙人口,在当时文学上有一定影响。有《禅月集》行世。宗季禅师,住龙兴寺,与罗隐为莫逆之交,曾有200多首酬茶诗。汇征有诗文集七卷,希辨有杂文一百三十卷。

雷峰塔倒坍时在塔砖砖心中发现的陀罗尼经卷,是宋开宝八年(975)钱俶时所刻,此经卷印刷数量多,版面清晰,用纸讲究等,反映了吴越祟佛的风气,同时也反映了当时高超的印刷技术。

朝鲜在高丽王朝时期,佛教也很兴盛。据《佛祖近载》卷二十六载:杭州永明寺智觉延寿撰《宗镜录》一百卷及诗偈赋咏千万言,传至海东,高丽光宗王看后大为赞赏,派遣使者来华递送书信,行弟子礼,并赠送金缕袈裟、紫晶数珠和金澡罐等。高丽禅师智宗等36人,也先后来到吴越,亲承印记,归国后各化一方,盛传法眼禅法。

当时中国经唐武宗毁灭佛教及唐末五代战乱之后,佛教典籍颇多散佚,而高丽国保存中国典籍甚多。四明沙门子麟于后唐清泰二年(935)往高丽、百济等国求天台教籍,受到高丽国的接待,并遣使李仁日送师西归吴越。(《佛祖统记》卷二十二)嗣后钱弘俶又听取天台义寂之言,于宋建隆元年(960)遣使致书以50种宝向高丽求取教典。翌年(961),高丽光宗王遣僧谛观奉诸教籍来到吴越,亲听了义寂讲授教观法门,心悦诚服,拜义寂为师,留居天台螺溪义寂门下10年,后在此圆寂。著有《四教仪》一卷,为天台宗名籍。天台宗第十六祖宝云义通,原是高丽人,出家受戒后专心研习《华严》、《起信》:后晋天福间(936-943)来中国,拜德韶为师,后又跟从义寂学天台教典很久,精通天台教理。后欲经四明(今宁波)泛海回国,四明郡守钱惟治(钱弘俶之子)向他请教佛法心要,又请他为菩萨戒师,留他在当地弘法。义通在浙东弘扬佛法教观20余年。北宋时天台宗杰出的高僧知礼、遵式都是他的学生。当时跟他学天台宗的人很多,对浙东影响很大,为中朝文化交流作出贡献。宋端拱元年(988)圆寂。

五代吴越国与日本的来往也很频繁。宋建隆元年(960),钱弘俶遣使备金向日本求写天台教籍,使天台宗章疏复还中土,并使天台宗在吴越复兴。不少日本僧人来吴越参学和朝礼名山。如裔然和他的徒众成算、嘉因等6人于宋太平兴国八年(983)乘宋人陈仁爽商船来到台州。翌年( 984)入京拜见太宗,进献方物,蒙存抚甚厚,并赐紫衣及法济大师号。

吴越国佛教发展的主要特点

著名学者汤用彤指出:"隋唐以后,外援既失,内部就衰",佛教仅存躯壳。"五代之世实六朝以来佛法极衰之候",但"钱氏历世奉佛,今日西湖上佛寺众多与其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宋初之名僧多所庇翼"。另有学者也认为:"唐末五代,随着文化逐步向南转移",佛教中心也在往南迁徙。在此过程中,"吴越诸王以杭州为中心,大力提倡佛教,使这一地区逐渐成为佛教的一大中心"。佛教史家对吴越国时期的杭州佛教发展多有关注,具体分析却较鲜见。本文拟在前贤研究之上,分析杭州佛教发展的背景、特点及其原因,进而探索重心南移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

吴越历代国王无不尊崇佛教,杭州作为其都城,佛教发展迅速,呈现全面繁荣之势,主要有以下三个特点。

1.寺院建设数量繁多,发展态势前所未有

"杭之俗,佛于钱氏结庐遍人境。""寺塔之建,吴越武肃王倍于九国。"据《咸淳临安志·寺观》载,南宋末年杭州城内外寺院总计496所,能够确定创建时期的有398所,其中钱镠统治之前20所,钱氏统治期间230所,北宋9所,南宋139所。南宋临安府下辖七县,寺院总计281所,能够确定创建年代的有255所,其中钱镠统治之前81所,钱氏统治期间141所,北宋4所,南宋29所。据此可见,杭州寺院"创于钱氏者十(有)五六"。

《咸淳临安志》成书于南宋末年,创建于吴越时期的寺院,经三百余年变迁,有的已经圮废湮灭,所载情况或有缺失,但吴越时期杭州佛教的发展速度和繁荣程度仍可由此窥见一斑。

显德二年(955)五月,周世宗下诏限佛,令诸道州府县镇村坊,寺院"无敕额者,并仰停废","是岁,诸道供到帐籍,所存寺院凡二千六百九十四所"。是时,"检杭州寺院,存者凡四百八十。"杭州一城寺院之数,竟达全国寺院总数的17.82%,由此可见杭州佛教势力和发展盛况在全国所占的比重与地位。

2.禅宗各派交替兴盛,佛教诸宗均有发展,吴越时期,杭州佛教禅学最兴。初期,沩仰宗、曹洞宗、临济宗均有僧人活跃于此。沩仰宗慧寂禅师弟子文喜,钱镠请住杭州龙泉廨署;灵佑禅师弟子洪諲法嗣令达,"于两浙大行道化"。曹洞宗道膺禅师弟子自新,钱镠"造应瑞院居之";本空禅师,住杭州佛日寺。临济宗黄蘗山希运禅师弟子楚南,被钱镠延请下山供施。吴越国中期,雪峰禅师弟子在杭日渐活跃。

释道怤,"崇论闳议,莫臻其极",钱镠"钦慕,命居天龙寺",钱元瓘"创龙册寺,请怤居之,吴越禅学自此而兴"释灵照,高丽国人,"得心于雪峰",钱弘佐造龙华寺,命其住持。悟真大师,"自得雪峰心印",居杭州西兴镇化度院,法席大兴,"钱王钦其道德,奏紫衣、师号"。

吴越中期以后,法眼宗日渐兴盛,呈一统吴越之势。文益弟子道潜,钱弘俶"造大伽蓝,号慧日永明,请以居之",颇加优礼。文益弟子慧明,弘俶"造大报恩寺,请以住持"。延寿禅师,"钱氏最所在时"重创灵隐寺",命主其事。

除禅宗外,律宗、天台宗也有发展。希觉律师"盛扬南山律",唐末关中丧乱,避地江表,"徙于杭大钱寺,文穆王(钱元瓘)造千佛伽蓝,召为寺主","四方学者骋骛而臻"。赞宁"习四分律,通南山律","多毘尼著述,谓之律虎","又为两浙僧统。"

会昌以后,天台颓败,在钱弘俶和德韶禅师的支持下,海外求典,得以复兴。释晤恩"闻天台三观六即之说,冥符意解",造访钱唐慈光院志因师,通达《法华》,讲贯弥年,"使《法华》大旨全美流于代"。

3.佛教仪轨备受重视,佛学义理鲜有进展吴越时期杭州佛教发展注重仪轨,法会道场众多,经幢造像林立,佛教仪式隆重。释可周,"受杭州龙兴寺召开演,黑白众恒有半千",钱镠"命于天宝堂夜为冥司讲经,鬼神现形扈卫,往往人覩焉。"释彦偁也为钱镠知重,"每设冥斋,召行持明法"。

本时期杭州建立了大量经幢,造像。经幢著名者如钱镠时期所建的竹林寺经幢、大钱寺宝幢、福庆庵石幢、水月寺幢、招贤寺幢、观音尊胜幢,钱元瓘时期所建的天竺日观庵经幢、化度禅院经幢、钱弘俶时期所建的梵天寺经幢、奉先寺经幢、西莲瑞相院宝幢、虎跑寺经幢、超化院塔幢等造像著名者则有石屋洞罗汉像,灵隐山千佛洞,天龙寺石窟佛像等。

除此之外,吴越国王还迎引舍利,兴建佛塔,抄经建藏。贞明二年(916),钱镠命弟钱铧"率官吏僧众诣明州鄮县阿育王寺,迎释迦舍利塔归于府城,仍建浮图于城南以致之"。开运元年(944),钱弘佐"遣僧慧龟往双林开善慧大士塔",迎舍利灵骨诸物,"至钱唐安光册殿供养,建龙华寺,以其骨塑大士像"。乾德四年(967),钱弘俶"迎阿育王舍利归南塔寺奉之"。著名的功臣塔、宝石塔(保叔塔、保俶塔)、白塔、六和(合)塔、雷峰塔,南高峰塔、北高峰塔、崇化寺西塔等均建于此时。除此之外,杭州还建立了大量中小佛塔,以安放圆寂名僧舍利,很多后来发展为塔院,成为寺院创建的另一途径。钱弘俶还"慕阿育王造塔之事,用金铜精钢造八万四千塔,中藏《宝箧印心咒经》,布散部内,凡十年而讫功"并"以五百遣使者颁日本"。钱弘俶还"建《大藏经》五千四十八卷,碧纸银书,每至佛号,则以金书。牙签银轴,制甚庄严"与佛教仪式备受推崇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佛教义理鲜有进展。杭州高僧中擅长佛教义理者以德韶及弟子延寿最为突出。德韶主张"佛法现成,一切具足","事无不通,理无不备",作偈"通玄顶峰,不是人间;心外无法,满目青山",对其师文益的"一切现成"说略有发展。延寿的佛教思想主要集中于其《宗镜录》和《万善同归集》中,前者主张禅教一致,后者讲述禅净合一,丰富了禅宗的理论和实践,对宋明禅学演变具有较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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