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诗词 水仙各种名称及由来
冰肌玉骨的水仙,缃衣缥裙,亭亭伫立,花朵秀丽,清高幽雅,加之它有那么多别名雅号,使水仙更具神韵。 水中仙子:诗云:“水中仙子来何处,翠袖黄冠白玉英。” 水仙:王朝《拾遗记·洞庭山》:“屈原以忠见斥,隐于沅湖,披蓁茹草,混同禽兽,不交世务,采柏叶以合桂膏,用养心神,被王逼逐,乃赴清冷之水,楚人思慕,谓之水仙”。 洛神:传说中的洛水女神,其名叫“宓妃”、“雒嫔”。五代蜀杜光庭《墉城集仙记》卷五称:“洛川宓妃,宓牺氏之女也,得道为水仙,……震蒙氏女者,亦曰奇相氏,得黄帝玄珠之要而为水仙”。后人以曹植《洛神赋》述其形体姿态之美为典故比喻水仙花。 玉清:南朝梁陶弘景《水仙赋》:“迎九玄于金阙,谒三素于玉清”。明袁宏道《瓶史·九使命》:“水仙神骨清绝,纤女之梁玉清也”。凌波仙子:荷花、水仙花的别称。凌波:①行于水波之上;②形容女子步履轻盈。曹植《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明唐寅《咏莲花》:“凌波仙子门新装,七窍虚心吐异香”。宋黄庭坚《水仙花》:“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盈盈步微月”。 雅蒜:明嘉靖文震亨《长物志》引宋宝庆《太平清话》:“冯夷服花八石,得为水仙,其名最雅,六朝人乃呼为雅蒜,大可轩渠”。 天葱:宋淳化赵湘《南阳诗注》:“此花外白中黄、香美如仙,茎干虚通如葱,本生武当山谷间,土人谓之天葱”。 金盏银台:宋赵彦卫《云麓漫钞》四:“杨诚齐(万里)云:世以水仙为金盏银台。盖单叶者,其中真有一酒盏,深黄而金色”。宋周师厚《洛阳花木记》:“水仙生下湿地,根似蒜头,外有薄赤皮,冬生叶如萱草,色绿如厚,春初于叶中抽一茎,茎头开花数朵,大如簪头,色白圆如酒杯,上有五尖,中承黄心,宛如盏样,故有金盏银台之名”。亦作“金杯银台”。宋辛弃疾稼轩词《贺新郎·赋水仙》:“弦断招魂无人赋,但金杯的白乐银台润”。 玉玲珑:宋司马光《其日雨中闻姚黄开》诗:“雨后来花更浓,前时已见玉玲珑”。此指牡丹,元刘秉忠《江边梅树》诗:“素艳乍开珠蓓蕾,暗香微度玉玲珑”。此指梅花,亦指水仙。宋吴文英《燕归梁·书水仙扇》词:“白玉搔头坠髻松,和春带出芳。为分弱水洗尘红,低回金叵罗,约略玉玲珑”。此指“千叶水仙”。 姚女花:宋《内观日疏》:“姚姥住长离桥,十一月半大寒,梦观星坠于地,化为水仙花一,甚香美,摘食之,觉而产一女,长而令淑有文,因以名焉,观星即女史,在天柱下。故迄今水仙花名女史花,又名姚女花。 玉霄:传说中天帝、神仙的居处。语出唐常建《古意》诗之二:“玉霄九重闭,金锁夜不开”。宋许仲企《水仙花》诗:“芳苞茁水仙,阙名为玉霄”。此指“千叶水仙”尚未命名,以称玉霄。 玉芽:《群英类选·渔樵记·翦彩为花》:“香腻水仙花,翠带凝妆露玉芽”。此指水仙花苞。 俪兰:明都《三馀帖》:“和气旁薄,阴阳得理,则配玄即今水仙花也。一名俪兰,一曰女星,散为配玄”。 雅客:元程《三柳轩杂识》:“以水仙在花史上列是风雅之客,而推崇为雅客”。 俩兰:水仙盆栽水中,婀娜动人,犹如娟娟美妇人。前人曾将兰花与水仙视为伉俪(夫妇),故名。 凌波仙子:出自黄庭坚的“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盈盈步微月”的诗句。 诗词选
大波相拍流水鸣,蓬山鸟兽多奇形。 琴心不喜亦不惊,安弦缓爪何泠泠? 水仙缥缈来相迎,伯牙从此留嘉名。 峄阳散木虚且轻,重华斧下知其声。 檿丝相纠成凄清,调和引得薰风生。 指底先王长养情,曲终天下称太平。 后人好事传其曲,有时声足意不足。 始峨峨兮复洋洋,但见山青兼水绿。 成连入海移人情,岂是本来无嗜欲! 琴兮琴兮在自然,不在徽金将轸玉。 水仙谣 唐 温庭筠 水客夜骑红鲤鱼,赤鸾双鹤蓬瀛书。 露魄冠轻见云发,寒丝七炷香泉咽。 夜深天碧乱山姿,光碎平波满船月。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 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 含香体素欲倾城,山矾是弟梅是兄。 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 簸船謂缆北风嗔,霜落千林憔悴人。 欲问江南近消息,喜君贻我一枝春。 (其二) 花盟平日不曾寒,六月曝根高处安。 待得秋残亲手种,万姬围绕雪中看。
水 仙 花 宋 刘克庄 岁华摇落物萧然, 一种清风绝可怜。 不许淤泥侵皓素, 全凭风露发幽妍。 骚魂洒落沉湘客, 玉色依稀捉月仙。 却笑涪翁太脂粉, 误将高雅匹婵娟。 自题水仙图 宋 赵子固 自欣分得槠山邑,地近钱清易买花。 堆案文书虽鞅掌,簪瓶金玉且奢华。 酒边已爱香风度,烛下犹怜舞影斜。 樊弟梅兄来次第,携春热闹令君家。 水仙花 宋 赵子固 道雪无香都不是,峭寒一点春融。 昨宵烟月水涵空,粉肥略带影,绿弱不禁风。 遥兴碧窗人似玉,檀心深锁重重。 倚阑初日照憨慵,春织珠串坠,仙袂素罗松。
水仙花 宋 杨万里 生来弱体不禁风,匹似频花较小丰。 脑子酿熏众香国,江妃寒损水晶宫。 银台金盏何谈俗,矾弟梅兄未品公。 寄语金华老仙伯,凌波仙子更凌空。 水 仙 花 宋 杨万里 额间拂煞御袍黄,衣上偷将月姊香。 待倩春风作媒妁,西湖嫁与水仙王。 水仙花 宋 杨万里 韵绝香仍绝,花清月未清。 天仙不行地,且借水为名。 开处谁为伴?萧然不可亲。 雪宫孤弄影,水殿四无人。 水仙 宋 朱敦儒 清露湿幽香,想瑶台、无语凄凉。 飘然欲去,依然如梦,云度银潢。 又是天风吹澹月,丁东、携手西厢。 泠泠玉磬,沈沈素瑟,舞霓裳
水仙花 元 杨载 花似金杯荐玉盘,炯然光照一庭寒。 世间复有云梯子,献与嫦娥月里看。 水仙 元 袁士元 志操浑相似,何妨共结盟。 水仙咏 元 妙声 百草秋尽死,孤花丽岩阿。 怀人岂无意,路远欲如何! 题墨竹水仙 元 妙声 美人独立潇湘浦,袅袅秋风生北渚。 手把琅玕江水深,香橘泣露愁痕古。 我有所思在空谷,翠袖娟娟倚寒绿。 云断苍梧殊未来,月明长照鱼鳞屋。 题凝雪水仙图 元 王冕 出门大江横,银涛数千顷。 咏水仙花 明 屠隆 娟娟湘洛净如罗,幻出芳魂俨素娥。 夜静有人来鼓瑟,月明何处去凌波。 萧蔬冷体冰绡薄,绰约风鬃露气多。 直是灵根堪度世,妖容知不傍池荷。 题人画水仙 明 夏芷 伊人不见渺湘波,一夕寒窗梦涧阿。 琴语漫随流水去,仙情祗觉在山多。 招来春讯生冰雪,抱得冬心谢绮罗。 独立南楼研画学,赵家笔法较如何。 咏水仙花 明 梁辰鱼 幽修开处月微芒,秋水凝神暗淡妆。 绕砌雾浓空见影,隔簾风细但闻香。 瑶坛夜静黄冠湿,小洞秋深玉佩凉。 一段凌波堪画处,至今词赋忆陈王。 水仙兰 明 徐渭 自从生长到如今,烟火何曾着一分。 湘水湘波接巫峡,肯从峰上作行云。 水仙杂竹 徐渭 二月二日涉笔新,水仙竹叶两精神。 正如月下骑鸾女,何处堪容食肉人。
水仙 明 文徽明 翠衿缟袂玉娉婷,一笑相看老眼明。 香泻金杯朝露重,尘生罗袜晚波轻。 汉皋初解盈盈佩,洛浦微通胍胍情。 刚恨陈思才力尽,临风欲赋不能成。 水仙花四绝(其一) 明 杨慎 乘鲤琴高采掇新,蔚蓝天上少红尘。 黄姑渚畔湔裙水,不是人间妒妇津。 水仙花 清 曹煜曾 江端漱雪牙,夜濯宓妃魄。 一洗罗袜尘,踏霜晓无迹。 冰肌归药房,清芬笼中鸟。 脉脉契素心,疏梅影横壁。 水仙花 清 卢希孟 奚事谪人间,微波体玉颜。 神疑来洛浦,人岂隔蓬山。 腊月梅同供,迎年橘可班。 排当盆盎侧,一勺汲溪湾。 水仙花 清 六十七 凌波仙子世间称,琼岛芳姿未敢凭。 香与春风相应接,神将秋水共清澄。 波璃案上金千点,玳瑁筵前玉几层。 不许织埃侵皓素,擅心夜月一壶冰。 水仙花 清 程启衡 洛浦凌波女,临风倦眼开。 潭生饶色相,盆供最清闲。 孝子传遗种,群生许列班。 蟹形看柳叶,戕贼任人寰。 咏水仙 清 顾太清 翠带仙仙云气凝,玉盘清露泻金精。 最是夜弥人入定,相映,满窗凉月照娉婷。 雪霁江天香更好,飘渺,凌波难记环声。 一枕游仙轻似絮,无据,梦魂空绕数峰青。
水仙花 清 陶孚尹 泮兰沅芷若为邻,淡荡疑生罗袜尘。 昨夜月明川上立,不知解佩赠何人? 水仙花 清 王夫之 乱拥红云可奈何,不知人世有春波。 凡心洗尽留香影,娇小冰肌玉一梭。 水仙花 清 吴懋谦 姑射群真出水新,亭亭玉碗自凌尘。 冰肌更有如仙骨,不学春风掩袖人。 广群芳谱 清 刘灏 六出玉盘金屈卮,青瑶丛里出花枝。 清香自信高群品,故与江梅相并时。 水仙花 近代 秋瑾 洛浦凌波女,临风倦眼开。 瓣疑是玉盏,根是谪瑶台。 嫩白应欺雪,清香不让梅。 余生有花癖,对此日徘徊。 其他水仙诗词选 水仙 盈盈蝶粉衬蜂黄,水国仙人内样妆。 同在寒梅应愧死,枯枝犹说傲冰霜。 水仙 水仙踰月驻芳馨,人物谁堪眼共青。 白傅有诗皆入律,腥咸声里亦须听。 谢蕴文水仙花 飘零尘俗客,再见水仙花。 清芬二十载,饶杀兰杜家。 水仙花 江梅丈人行,岁寒固天姿。 蜡梅微着色,标致亦背时。 胡然此柔嘉,支本仅自持。 乃以平地尺,气与松篁夷。 粹然金玉相,承以翠羽仪。 独立万槁中,冰胶雪垂垂。 水仙谁强名,相宜未相知。 刻画近脂粉,而况山谷诗。 吾闻抱太和,未易形似窥。 当其自英华,造物且霁威。 平生恨刚褊,未老齿发衰。 掇花置胆瓶,吾今得吾师。 咏水仙花五韵 仙人缃色裘,缟衣以裼之。 青帨纷委地,独立东风时。 吹香洞庭暖,弄影清昼迟。 寂寂篱落阴,亭亭与予期。 谁知园中客,能赋会真诗。 次韵龚养正送水仙花 色界香尘付八还,正观不起况邪观。 花前犹有诗情在,还作凌波步月看。 水仙初花 丛丛低绿玉参差,抱瓮春畦手自冶。 地暖乍离烟雨气,岁寒不改雪霜姿。 太真妃以香为骨,虢国人嫌粉涴眉。 莫道秋崖无造化,解令朽壤出神奇。 水仙 朝朝暮暮泣阳台,愁绝冰魂水一杯。 巫峡云深迷昨梦,潇湘雪重写余哀。 菊如相得无先意,梅亦倾心敢后开。 恼彻会心黄太史,他花从此不须栽。 水仙 玉涧金寒窈窕身,翩翩翠袖挽青春。 水晶宫里成仙女,香醉山中得道人。 朔雪几回埋不死,南洲一出净无尘。 朴翁老矣谁同调,相对无言意转亲。 水仙花二首 琉璃擢干耐祁寒,玉叶金须色正鲜。 弱质先梅夸绰约,献香真是水中仙。 水仙花二首 隆冬百卉若为留,独对冰姿不解愁。 谁插一枝云鬓里,清香浑胜玉搔头。 从厚卿乞移水仙花 翠叶亭亭出素房,远分奇艳自襄阳。 琴高住处元依水,青女冬来不怕霜。 异土花蹊惊独秀,同时梅援失幽香。 当年曾效封培力,应许移根近北堂。 水仙 万卉净如扫,风霜犹典刑。 睟容闲整整,姱节矫亭亭。 几滑铜熏鼎,窗明石砚屏。 窈深人不到,香触梦魂醒。 水仙花 冰魂月魄水精神,翠袂凌波湿楚云。 雪后清闲谁是侣,汨罗江上伴湘君。 水墨水仙 玉润金寒情窈窕,缟裙翠带态轻盈。 只愁微月清无对,更画梅樊作弟兄。 水仙花二首 碧云玉搔头,对景山月皎。 霜静在更深,风香我先晓。 水仙花二首 肌肤剪秋水,垂云出龙宫。 我意得子佩,笑许无言中。 水仙 擢擢琼簪秀,盈盈玉颊新。 陇梅真季孟,洛浦是精神。 好在临江佩,遥怜步月尘。 对花恼诗思,何必霅溪莼。 水仙花 清真处子面,刚烈丈夫心。 翠带拖云舞,金卮照雪斟。 苦吟吟不得,移入伯牙琴。 凌波辞赋水仙花 岁芳兮婉冉悲,江空兮兰枻归。 人婵媛兮胡来迟,憺风魂兮佩谁思。 素衣兮俨黄里,玉襦兮蒙翠被。 明波渟渟兮渺愁予,含香怀春兮中心苦。 昔遗褋兮今契阔,佇佳期兮窅修绝。 幻尘缘兮謇中忧,时既晏兮不可留。 汎云軿兮水裔,糺予瑟兮难理。 人奚归兮路苍茫,湘有皋兮春绿起。 墨水仙 二妃泣苍梧,泪多衣袂黑。 犹似不忘君,垂头情脉脉。 萧阜水仙花 江妃楚楚大江湄,玉冷金寒醉不归。 待得天风吹梦醒,露香清透绿云衣。 水仙花 洛浦香销佩解时,荆台归去峡云迟。 绿罗湘带无心叠,玉坠头花一半垂。 水仙 芳心尘外洁,道韵雪中香。 自是神仙骨,何劳更洗妆。 赋水仙花 冷淡不生桃李径,只将素艳伴红梅。 冰清玉润檀心炯,日暮天寒翠袖回。 似倚兰舟并桂楫,羞称金盏共银台。 谁将六出天花种,移向人间妙夺胎。 《近香絮语》之瓣型 ◆壹 瓣型之道 瓣型之道其全在于中庸乎? 古人选兰,先看“虫”、“素”。虫者,中宫之型也;素者,中宫之色也。人之处事必先正其心,故兰蕙品赏亦由内轮(花瓣)而至外轮(萼片),寓含儒家“谦和内敛、正身洁心”之宗旨,既虫且素者为无上神品。 虫兰即是水仙,全在于捧上有兜,兜深软洁者,上之;无兜或浅兜而外瓣端正可观者称“官种”,次之;而硬兜如连肩合背者,品最下,故可云取兜之中庸者为上。外瓣亦合此道,总以团圆宽厚者为美,故瓣之最圆阔者称“团瓣”,为上品,而收根放角者虽圆阔不如团瓣,然曲线曼妙,供抱之态最为端丽,是为“荷花”,推为极品;至若只是长阔超乎行花之上、然亦可观者,称“超瓣”,为下品,艺兰者由是可知“荷花”乃恰到好处之中庸之选也。至于兰蕙之葶、叶、香、色,推之亦然。 ◆贰 瓣型之论 今人读古谱所记瓣型之论,多是各取所需,以零散之句立论,反不知古人本意。要知天下事物皆有相生相克(此即今人之系统论也),兰蕙之虫素特征亦有印证,其捧形、瓣形、舌形、萚色、叶质、芽态皆相配矣,如若能归而纳之,当不应让如此理论更加复杂,难以表达。愚以为:如以瓣分,今人之“荷瓣”、“梅瓣”、“野大花”云云,即指其外瓣为古之荷花、团瓣、超瓣是也;如以瓣型分,当以整花论,此处当有概念之异,瓣型非单指其瓣也,型者,水仙也,有官种、巧种之分,故今人之“水仙瓣”不知所云,水仙盖指其捧,而断无此类之瓣。 许霁楼称:论花以荷形水仙为上品,梅形水仙次之,官种水仙为下品。此可为古今瓣型理论之基础乎?!荷形水仙之称,兼达内外,此诚乃合乎科学之归纳也。只归纳瓣而不归纳型,此今人“荷瓣”、“梅瓣”、“水仙瓣”分类体系之不足。又如,今之“荷瓣”者,乃古人之荷花官种水仙也;今之“梅瓣”者,乃古人之团瓣巧种水仙也;如蕙花大一品者,乃荷花巧种水仙也;如失传之品莲、大金钱者,乃(超瓣) 官种水仙也;如盖字者,团瓣官种水仙也;更有若干新花,实乃超瓣水仙,官种与巧种皆有。有云荷梅瓣之胜于水仙者,此又与语关公之战于秦琼何异哉?! 故近香者之论,分瓣型为官种水仙门(无兜)与巧种水仙门(有兜),各门又分荷花水仙、团瓣(梅形)水仙及超瓣水仙。由于超瓣以上方可入品,故无论官种与巧种,下品(超瓣)均只通称水仙,上品(团瓣)则称梅,极品(荷花) 则称荷;荷花、梅形、水仙中又各视捧舌之搭配分上中下品,此乃仁、智之分,未可确定也。是以蕙花大一品当归于巧种荷类,可推为上上品,而非时下所称“水仙瓣”类矣! ◇今人之分类 兰蕙---荷瓣 梅瓣 水仙瓣 ◇近香者之分类 兰蕙---官种水仙门 巧种水仙门 官种水仙门---荷花 梅形 水仙 巧种水仙门---荷花 梅形 水仙 时下国中兰蕙热潮四起,巴蜀、秦岭、大理及荆楚等地新花倍出,且多有难归之类,云南等地之莲瓣春剑称梅而捧无兜者众多,遂成争议,吾试观之,全乃官种团瓣(梅形)水仙也,尽如蕙花盖字与春兰大金钱之族。瓣型之说,明代已由金陵传至大理,且有文字存世,是故其地得其说之古者也。近香者究查古人本意,结合现今之流行,终成此论,使诸兰种皆得适用,当可令天下好花尽入其谱乎? ◆后记 近香者所论,本非欲哗众取宠,总结传统瓣型理论,使之通于今者,乃匹夫之责也,才识有限,难免有画虎不成之虑;用文言文记之,亦非卖弄,为可少打几字耳。不通之处,先于此处谢罪,如诸君实在难忍、欲骂之而后快,近香者亦唯痴笑而已。
《近香絮语》之论“水仙”
感谢周建君不辞劳苦上传《蘭蕙同心録》及《蘭蕙小史》二部古谱,使吾等得以细读此“足本”,大欢喜! 二书之“名蕙失传十绝小像”中均有“陈秀素”一种,《蘭蕙同心録》跋云:“出嘉兴。官种水仙也;铁线叶,蕊形微长、小平切;软兜捧心、大铺舌,荷形竹瓣,亦素蕙中上品也。此种惟陈氏有,道初年断种。”书中既称“陈秀素”为“官种水仙”又称其为“荷形竹瓣”,何也?盖“官种水仙”非指“官种水仙瓣”也,一字之差而区别甚大。吾尝云:古人本无“水仙瓣”之瓣型。此即明证!否则岂有既属竹瓣又系水仙瓣之花乎?况区区四十余字而已,前后自相矛盾,霁楼先生何至于昏愦如此? 世人皆以为荷花、梅瓣之称颇形象,而又称“水仙瓣”一种却距水仙花之形貌相去甚远,所选之花,其瓣多不如水仙花花萼短阔,百般类比仍不得要领。盖古人之称“水仙”也,非指其外瓣如何,乃指其花内、外轮相分离之“型”也!众所周知,荷、梅萼瓣相邻而生,难以区分;而兰蕙却与水仙相仿,萼瓣分离而生,有明显之内、外轮区分,即是内捧与外瓣。古人之莳兰前辈见兰蕙中或有外瓣类于荷者则称之“荷花”,或有外瓣团圆近于梅花瓣者故称之“团瓣”或“梅瓣”,而超乎竹叶、鸡脚、线条之上又不及荷、梅者亦可入品,称“超瓣”。此皆是论瓣,然兰蕙毕竟非荷、梅之类,其型两相异也,故借“水仙”之名以称其型,兼称“瓣”亦称“型”,合为“瓣型”,是以有“荷形水仙”、“梅形水仙”、“超瓣水仙”之名,乃是借两花之形嵌合,以描述兰蕙品貌也;荷、梅者,达上品兰蕙外轮短阔之形也;水仙者,表上品兰蕙内轮紧抱之态也。此乃古人极精妙之论也! 古人品兰,犹重内轮,选兰必先看“虫”、“素”。虫者,中宫之型也;素者,中宫之色也。达二者之一者即可入品,故称“虫”者必是“水仙”。《兰言述略》谓水仙中有白头者称“巧种”,无白头者称“官种”,皆为上品。可见“水仙”又未必非是带白头者。例如郑同荷,所谓“荷瓣”,其实当称“荷花”,乃荷形水仙官种也。至于《第一香笔记》称水仙必是起兜者,盖特指“巧种水仙”也!《蘭蕙同心録》载云:“水仙专看捧心起兜,梅、荷以下鸡脚、线条俱有。另有官种水仙,捧短兜浅、微有白边者是也。总以外三瓣论贵贱,若瓣宽边蹻角,亦不足贵。”可见外三瓣为鸡脚、线条之巧种亦可称“水仙”,不过品下矣。是故世间当有“竹瓣水仙”、“鸡脚水仙”,而必无“竹叶水仙瓣”、“鸡脚水仙瓣”;是故“荷形竹瓣水仙”者如陈秀素、金岙素等,论瓣本不入品,因其素方得以入,然断无称其“荷形竹叶水仙瓣”之理!此二者之别,吾辈当慎细察之。 此外,古人又有五瓣分窠为上,分头合背为次,连肩合背为下之说,此当是多为巧种门而言。有甚于连肩合背者乃巧种门之极也,如今日之“翠桃”;而五瓣分窠如“软蚕蛾捧”者乃巧种门之始也。试推演官种门及巧种门之若干捧态,以阴阳、文武之道拟之,官种为阴,巧种为阳,则“开天窗”者,内、外轮不分,已非水仙也,非阴非阳,故不足取;而阴阳平衡谓之“元”,“元”若生阴则入官种,“元”若生阳则入巧种。至阴至文者,“猫耳捧” 也,乃官种门之极,,其次若“剪刀捧”、“蒲扇捧”、“蚌壳捧”、“罄口捧”、“短圆捧”等等,均为官种门向“元”演化之诸态也,从无兜转入有兜,皆以近似水仙花内轮合抱形态之程度衡量,无不由阴之极至阴之始。而阳之始,即巧种之始者,乃“元”略增阳也;巧种门中之“软蚕蛾捧”、“观音捧”、“豆壳捧”、“蟹钳捧”、“硬蚕蛾捧”、“拳头捧”等等,则由阳之始而至阳之极,从兜深而微有白头至全白头,是故“拳头捧”乃至阳至武者也。另有舌形若干,皆为其配。吾尝列水仙捧态自“官种之极”至“巧种之极”,可见古人之谓何者为上与何者为下,均系以中庸之道论,若上品之花,无不在“官种之始”与“巧种之始”间也!盖此时中宫圆阔、且外瓣最为端正,若求两极者,花瓣均飘飞蹻角,瓣虽宽亦不足贵。吾思最妙之花,更当于官种与巧种间,将变未变之际,真可谓只可意会者也!如此之花,世间真有乎?《蘭蕙同心録》称“盖字”为“非梅非水仙” 者,何也?以其为“元”也!称其非水仙者,指非巧种耳;称其非梅瓣者,以其瓣极团圆而又非巧种;视霁楼先生所留绣像,其捧短圆,正处将变未变之际也,阴阳相生、文武兼备,是故此花不入常格却又称“千古名瓣第一”。又云:“总以外三瓣论贵贱”,官种水仙如西神者亦有此相,其外三瓣如梅,蒲扇捧却又微有白头,当为上品,此“官种梅形水仙”也,何得有“梅瓣”、“水仙瓣”之争? 总之,今称“水仙”为“水仙瓣”、“水仙瓣”必须有兜有白头云云,岂不谬哉?!此皆断章取义也。今人又有“梅瓣”、“水仙瓣”之捧皆系有兜之说,乃至复杂细微无从区分;遂又谓“梅瓣”必是捧硬舌小不垂者,“水仙瓣”必是捧软舌大而垂者,怎知古人正是以捧软舌大为上!大舌如刘海者正是下垂之舌态,却推为上品,而龙吞舌却居次矣。是故今人只选许霁楼之谓“病梅”,却将上好之花尽皆列入所谓“水仙瓣”一类矣! 吾曾云: 无兜团瓣亦成梅,官种巧种各有型。型分有无兜,瓣称荷团超。水仙非是瓣,区别捧如何。 然而如今之兰界,“荷瓣、梅瓣、水仙瓣”之“新瓣型说”其盛矣,近香者究查古籍,欲还古人 “水仙”之原义,不免沦为异端邪说,亦有篡改传统瓣型学说之嫌!且不论欲维护传统者为谁,兰海浩瀚,尚有人愿听此酸腐之言乎?也罢,当说与欲听之人听之,欲骂之人骂之,欲哂笑之人哂笑之!听之、骂之、哂笑之,人人皆得所好,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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