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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J叔叔：对《罪恶的快乐》的探索 如果一个人已经很习惯于活得虚伪，都活在自以为的【应该】之中，想要做一点自己的想做的事情就会有罪恶感，于是就开始压抑，可是愈压抑，往往那个冲动，就会变得愈怪掉，当然也可以说，代偿反应的本质，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一定会强化那个你想逃离的自我的。 最寻常可见的例子，就是一个男生，他很怕自己像女生，所以拼命去打造一个【阳刚阳光肌肉猛男】的自我，结果呢，愈拼，人就娘的愈奇怪。【金刚芭比】嘛，现在是满街都有。 而更不好的是，只要你的人生多了一坨代偿反应，那一部分你就没有办法反省了；你的自我疗愈机能，就多被它咬掉一块。代偿反应，最是耗损一个人的【元神】。 所以我就觉得，疗愈的秘密要从【拥抱自己的黑暗面】这个地方去追寻。 而要加速自己的【支离其德】，把我们所有的【我应该】打破，其实是有一点点小小的诀窍啦，这个小小的诀窍，我觉得是在于要找到自己的……英文叫作【guiltypleasure】，【有罪恶感的愉悦】——人生在世，总会有几件事，自己会知道【我做它，我会有罪恶感，可是我很喜欢，对我就是有一种诱惑】的，对不对？ 各位同学，你可能要自己去发现一下：我的生活里面，有没有什么时候是【我做这件事，我有一种快感，可是这个快感，全世界都不会原谅我哪。】？这个地方，就是我们学做真小人的一个很好的起跑点。当然，你去追求了之后，那通常也不一定是你真正要的，可是在这之中，可以再继续往深处找。 不过，我也觉得，人对自己，其实不见得有这么诚实： 像我们莹莹，从前我看到莹莹的妈妈这样对她，就觉得很讨厌，因为，莹莹的妈妈有个坏嗜好：很喜欢跟女儿要钱。母女一起吃顿饭，她都要抢着……逼女儿付账————这样的一个人。 莹莹面对这样的妈，过了几年之后，莹莹就说：“哎呀，我才发现，其实我妈妈真正要的，不是我的钱，她要的其实是我的爱：我帮她忙多一点，或支持她多一点，我妈就会比较高兴，就不会跟我要钱了。所以，她要的，是爱。” 听到莹莹这样讲，我就说：“莹莹啊，你觉得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希望自己是一个很无能的人，总需要别人施舍她爱吗？这会是人心真正的渴望吗？”这也很难讲，对不对？ 因为，刚好我所知道的莹莹的妈妈，是一个工作能力非常的强，可是常常做的工作，都是那种薪水不高的工作；她拿的待遇从来都配不上她的工作能力。有一次我跟我妈妈说：“其实莹莹的妈，真是个很能干的人，可是永远都拿不到相配于她能力的薪水。”然后，我妈怎么说？我妈冷哼一声就开骂了：“在我的字典里面，得不到善待，就叫作【不能干】！” 所以我就想，说不定莹莹的妈妈，她真正需要的是……比如说她的能力价值十万块好了，若真的有人offer她十万的月薪，她到底会怎么回应？也就是说，她如果真的能够在这时候就说：“好，这工作，我接！”其实她的心就能够稳定下来，可是她偏偏……如果她的心还没有对自己诚实到这个境界，有人要给她十万月薪，她可能就会觉得：“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一定是骗人的。” 当她继续说这种话的时候，她就继续活在低自我价值状态，她永远对自己不能认同、不能满足，然后再代偿成对儿女索求爱，然后儿女又没有爱给她的时候，她就变成跟女儿要钱，对不对？ 当然，你也可以说，如果是莹莹的妈，你当面指责她说：“你的人生快感，就是跟你的小孩要钱！”她当然是不会承认的啦。但是，如果这是一个发生在我们身上的问题呢？抵赖掉就没事了吗？我想，我们还是必须要很勇敢地去意识到、并且承认：“对耶？我老喜欢跟自己的小孩要东西，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无论如何，要从自己的【guiltypleasure】去探索。 不要一开始就怕自己有罪而不敢承认，也不要一发现自己有这个问题，就慌慌地责怪自己、压制自己：“我这样是不对的！我要改！”而是，要拿出些许好奇心跟勇气，更去深一层地探询自己：“我为什么会喜欢这样？”非常可能是答案背后还有答案、可能要剥掉好几层，才能找到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但是这个探索之旅，我觉得还是需要去开始走的啦。因为别人只能看到你最外面的一层，真正的答案，如果你不自己去找出来，也没有谁可以告诉你啦。 或者说，除非你自己把答案找出来，不然，就算是有一个眼睛很贱嘴巴也很贱的我在一旁看出来告诉你，你也是不会承认的啦。 还有另外一点，我之前一直说什么【做坏人、当真小人没关系，和自己的feelingtone】在一起就好】，我想，大概已经足以造成误解了；你可能以为我是在叫你【想干嘛就干嘛】；但，其实不是这样。 因为，如果你的家常冲动就是想把老公用平底锅敲死、或是想去花天酒地、去性滥交；当你意识到自己内心一些黑暗的渴望的时候，通常，一个人会先落入一种头脑的陷阱：我是要做，还是不做？只是这么想，其实你就已经是被自己的我执玩到了。因为，正确答案，不是做或不做，而是我为什么会渴望这个？ 我并不是叫你想杀老公就去杀老公、想性滥交就去滥交哦。 你想啊，如果你不做，就憋闷着，这样是伤自已；但你做了，往往又会是不顾虑他人、不尊重他人，伤到别人，这又变成耍任性了。耍任性的人并不是一意孤行下去就会身心变健康的哦！当一个人实质上有对他人或自已造成伤害，而他又偏要一意孤行的时候，人就会开始自我合理化（rationalization），乱编一些理由来泯灭自已的良知，这不也就是往心理变态之路迈进了吗？ 所以，当我们发现自已内心的一些【黑暗的愉悦】时，重要的不是去执行它，而是要【不怕】它，去搞清它。 即使是一件不严重的事情，我们都不必让自已落入二选一的两难数式之中。因为，这也是互相代偿的辩论战呀。 比如说，某某人跟我讲：“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是应该去跟他告白呢？还是，要继续压抑着、埋藏心中？”——你猜我会怎么回答？叫他要依循内心呼唤？去告白？失败也没关系，好歹是青春无悔？ 错！两难式一出现，你就要晓得，你这时是在受交感神经支配，是被我执搞到了，是处在代偿反应之中！你告白也是错，你不告白也是错，因为，重点根本就不在这里。 每次遇到这种问题，我的回答差不多都是： 你会想【要不要告白】这种事情，就代表你跟那个对方根本就不够熟！连【无话不谈的要好的朋友】的关系都还没有达到，你就想要提出亲密关系的邀请，这样子想要不合逻辑地乱来，你当然就会自已先慌掉、被自已卡住！更何况，这样对自已的人生太不负责任了。亲密关系的邀请，怎么能在彼此【不够熟】的状态下提出呢？就好像，还搞不清楚这家公司是不是在给黑道洗钱的，就要去那里上班？ 【被爱煎熬】、【患得患失】、【告白还是不告白】，都是代偿反应！都是【不熟】的代偿反应。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片得熟到透了，你会看得到那个点：英文叫【Asgoodasitgets】，【只能到这么好】的那个点——两人个性优缺点就是如此，要更好也不可能了————这时候，我们才能承认事实，这个点清楚了之后，不再有多余的奢望和梦想了，什么爱情魔咒也被破解了。 【可是我被这份爱煎熬得很痛苦呀！】所以呢？你痛苦，对方就亏欠你他的人生了吗？——这也是代偿反应啊。人会爱到死去活来，其实，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很寂寞】；而人会很寂寞，也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从来都没有学会爱自已，你一向都在对自已冷漠。爱别人爱得死去活来，是【对自已冷漠】的惯性代偿两次之后翻转出来的。实在是欠缺美感！——可是我们台湾人现在的流行歌曲，好像蛮喜欢歌颂这种【死去活来】的爱厚？我听，就觉得没什么意思，那种歌，怎么可以唱来追求人呢？如果我们是基于这种心的状态而去追求别人，就算追到了，我们也会把让自已人生快乐的责任，都推卸到对方头上，而变成一个黑洞，只在榨取对方。因为，一个对自已冷漠的人，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不是黑洞】过。 谈感情之前，必须先把自已的心情，整理到【无欲则刚】的安稳状态才行。我说的【无欲则刚】，大家也不要往教科书上那种什么【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口号那边想，我讲的是更平实的一种感受： 像前些天，我有一位好朋友————小黄助教的干妈——我同她一起吃饭，我就问了她一个问题：“大姊啊，你这一辈子，曾经爱一个人，爱到死去活来吗？”其实答案我也有几分料到啦，果然，她斩钉截铁地说：“从来没有！”我会猜她会这样回答，是因为我晓得，她从少女时代开始，就一直是一个诚实作自已的人，【对自已冷漠】这件事，在她身上大约是不太有。 像那种【很会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听到这种话，是不是就会说一些酸葡萄的评语呀：“哼！她，一定是没有真的爱过！” 其实不是的，这位大姊说：“像我先生，我当然是很喜欢他，可是，我喜欢他，他喜欢我，相处起来很快乐，这，哪里需要死去活来呢？还有，我的两个小孩，我也觉得，养孩子，好有趣哦！一点都不会觉得自已在为孩子【牺牲】。” 就这样很安稳地、淡淡然地直接就活在幸福之中，是我认为的感情方面的【无欲则刚】。 如果人做不到【无欲则刚】的话，会怎么样？天天寄情书、送礼物，百般讨好……。和【无欲则刚】意思相反的成语，是哪一个？【有爱乃柔】吗？……好像没听到也？其实，是有的啦，我们广东人会说的一句粗口：先撩者贱！ 先撩者贱，我就觉得这个贱字下得好！我们自以为的爱情，如果就是一种代偿反应，这份爱，真的就是很cheap，没有价值的。这种基因不良的种子，你就算硬的把它种进土里，也不可能结出什么好果子。 然而，一个人的guiltypleasure，是不是很容易就探索得进去呢？我想，还是一个人被羞耻心、罪恶感控制的程度成反比例的吧。像前面被【卷进】故事中的莹莹的妈妈，好像是属于偏难的那一种，或者也可以说，人到了那个年纪，【觉得自已就是正确的】这种执念，好像已成了一种习惯。 有时候不由得会这样想：《庄子》这本书，一直以来就是小众读物，小众到连执政单位都忘了要去批判它；说来，这本书，还是很【挑读者】的。就这样放在那里二千多年，读不进去的人，就是读不进去。 而我这边讲的这些，其实哦，真的做不来，就算了。因为这类的自我探索，好像对于一些技术基础训练还不够的人，也是很容易搞得乱七八糟…… 不过，最近我也见过那种很容易就能够做到【心向内】的人。这种人，我就觉得，既然有这个资质，探索guiltypleasure的这条小捷径，就不妨抄一抄。 比如说，我表妹陈翊萱，现在的那个男朋友，有一次大家吃完饭，在聊到guiltypleasure的话题，他就说： “我其实会渴望，同时和多位女性交往、有好几个女生喜欢我的状态。但是，我又没有想要去每一个都爱，我只想去爱其中一个而已。这算不算是男人的通病啊？” ……在女朋友面前，作【后宫宣言】耶？就算我表妹叫“易宣”，你也不要这么轻易就宣之于口吧？小子还要不要活啦？ 像我这么一个喜欢拥抱人心黑暗面的人，听他这么讲，是不是就要好好拥抱他、呵护他这个guiltypleasure，鼓励他依循自已的内心呼唤，让他代替寡人去执行【人生圆梦计划】，先把咱表妹晒一边，发挥真男人本色，造个后宫啊？ 不是啦。因为他的这个渴望本身，还有逻辑上的谬误啊。 我跟他说：“姜丝大肠啊（这个男生是客家人，我那个高度种族歧视的舅妈，就管他叫【姜丝炒大肠】，客家名菜嘛），其实，我也一直是有一种guiltypleasure的呢，就是我会好想要穿【好奇怪的衣服】——而且我的这个冲动，可是远超过娘炮男爱揽镜打扮的级数，而是ladygaga、洛基恐怖秀那一路，好像民答那峨岛食虫植物分尸吞杀歌德小萝莉……走在路上都会毒伤无辜路人眼睛，超没公德心、完全自暴自弃的那一种哦！————可是呢，我又发现，我这种诡异的冲动，通常是在和我妈相处的时候会特别激烈！平常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也就还好，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还感觉得出穿这么奇怪会让别人不舒服。所以，我就想啊，是不是因为我妈是那种……很严格地要求自已必须过端庄贵妇人生的人？所以，从小我穿衣服，只要有一点不得体、一点小邋遢，就要被她那种【我打从心底厌恶你！】的眼神瞪得要死！我觉得我真是被她那对贵妇犀利眼伤到讨厌极了。所以每当我在她身边，只要感觉到她那个调调的气场，我就会想要打赢她那对毒眼，以毒攻毒地打赢，希望能够穿得【给她好看】来毒爆掉她那对眼……好像是这样的一种感觉耶……似乎是一种愤怒的发泄，而不是属于服装品味层面的事情。” 姜丝大肠听我一讲，就说：“那这样子，我想通啦！我的这个后宫愿望，也是一种代偿。因为，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欠了我很多的【喜欢】！——我小时候啊，不管做什么事，我爸妈都是那种泼我冷水的调子，我小学时当到班长、参加什么比赛得奖，他们就会说【你还真是多事！】之类的丧气话。我不管爱做什么，他们就一点也不支持。我觉得：你明明可以对的种种，更加喜欢一些才对的。所以，我现在才想要很多别人来喜欢我，而我不必去喜欢他们！” 所以，这个仿佛是真男人本色的guiltypleasure，其实只是童年创伤；而只要花一点点工夫把【反正别人不会支持我的想法、愿景、热情】之类的信念解离掉了，整件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我想，如果是一个像这样子很容易就直视入自已黑暗的人，我就觉得，你就不妨探索下去，找到自已真正要的。 而，之所以我要强调【guiltypleasure】的训练，我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当我们真的主动去探索，真的一层一层去剥它之后，你会经验到一个很吓人的事实：“原来，人性，真的是本善的！” 乍看之下再邪恶的渴望和冲动，细细探索之后，几乎都是健康的冲动被压抑了，才代偿出来的。一个每天幻想在老公的饭菜里倒农药的家庭主妇，一层一层剥除之后，最后，她得到的结论，通常不也就是：“我想要的人生品质，是充满坦诚与尊重的；顺便，还要性生活美满啦！”这，怎么会是邪恶？谁都想要才对吧。 所以，在《庄子》故事中，那两则孔子跟老子打辩论战的内容，要透过老子这个角色，去呐喊这件事情：孔子啊，你不要一直强调这些道德约束、强调要【逼人学好】行不行？你这个【向善】的劲道，恰恰好就等于是【有谁家小孩被绑票了，他急着去报警】的那种念波波长啊！瞧你急的。你这么拼命，不就正是证明了，其实你真正深深相信的是：人的本性，是坏到不得了的坏吗？ 道家不希望我们人类，在这一种努力之中，变成一个【深深恐惧自已的本质】的人，然后就压抑再压抑，假之又假，把性命当敌人，非要消灭自已的性命不可。道家要的，是一种心理探索的旅程，用一种轻柔之心，好好地像母鸡孵蛋般地，去【孵】自已的黑暗面，给它光、给它爱，一直剥落到原石中出现钻石为止。人生，在找到钻石之前，你如果就嫌弃它丑陋的外壳，而把它丢掉，那你不是亏大了吗？ 而最不可以做的，就是去信宗教！想借助上帝的权能或是佛教的戒律来帮你消灭黑暗面、押着你戒毒戒色什么的……这一搞就是直接进入中度修道病啦；千万不要这样！这种搞法，几个月内就可以死人的！ 你真的不必先急着以为自已是很邪恶的呢！道家心法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你练熟了之后，就会觉得：人生，什么事情，都是找得到出路的！我之前说你只要到达修道病初期阶段，《伤寒论》就帮不了你了，这不是谎话。但，张仲景帮不到忙的，不代表庄周帮不到哦。《庄子》这本书的力道很大的，在到达【我没有这个意思】的心理变态之前，《庄子》都还是可以扭转局面的。 你不信？那好，我来举几个很多人认为【解不了】的黑暗面，我来解给你看： 之前下课的时候，也有总觉来问我：对于性欲，我怎么看？ 性欲，我一直觉得是无善无恶，很中性的东西。因为，一个人如果自律神经失去了平衡，交感神经过度紧张，最常会有的走向，就是转变成肉体的欲望。因为，和一个与你相爱的人亲亲抱抱摸摸，可以提振副交感神经，来平衡这个偏差，而且效率极好。所以我前面自律神经第二号杀手，不是写了嘛：【不能做你爱做的事】————这是双关语哦，性生活不美满，很伤自律神经的。 所以基本上，性欲只是你的身体在告诉你：“你的自律神经失调了哦！”至于，要怎么调整回来，方法太多了，用不用性行为来调节，都是无所谓的，你要摸狗摸猫逗乌龟种盆栽泡温泉作运动都行。最要紧的是头三大杀手，你都别犯到——处理事情，最笨的是处理结果（性欲），聪明的话，你就要消灭原因（不要让交感神经紧张）。 只是，我从前在《调阴阳》这书里头也强调过：如果是男人，不要习惯用“射精”、看色情图片，来平衡性欲。因为色情图片、射精所提振的，还是交感神经，是【繁殖用】的，会让人累到。在性行为之中，是心情上的放松、情感上的亲密感、温柔的触摸拥抱、有真情真爱的接吻……这些才是提振副交感神经的，这一点不能搞错。不然愈是看色情图片、多射精，反而愈是变得性饥渴。 我个从认为，现代人的性问题，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现代人太多已经被训练、制约成【认不出副交感神经】的状态了。甚至有很多男人，连在性行为之中，都还是在动用交感神经（用视觉的色情刺激来引起冲动、用射精来平息性欲）！这样子搞，一个人就会一辈子都活在性饥渴的持续受虐状态中啊。 认不出副交感神经、想要硬要用交感神经去代偿副交感神经的功能，是现代人的通病。其实哦——我讲这个恐怕很多人都不爱听啦————被冤枉得一塌糊涂的，除了性，还有香烟啊。 反正现代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凡是刺激交感神经的东西，大家都很爱、很认同；只要是提振副交感神经的，就不存在，看到了就想把它消灭掉。 像香烟这个东西，我就觉得，太奇怪了！明明没有瞎掉的人，照理说会看得出来【它的好处大于坏处至少四倍】才对的！为什么会看不到呢？ 香烟最主轴的功能，刚好就是单纯的副交感神经提振剂。而副交感神经的力道是在哪里呢？简单来说，就是【消除矛盾、消除对立】。 就比如说，如果要提神，一般人晓得的提神药物（保肝解毒的牛黄酸不算的话），甚至只是咖啡或茶，一定是用了之后，你就会比较睡不着、睡不好啦，总不会是吃助眠药来熬夜吧？那，如果是助眠药物，比如说安眠、镇定的药物，一定就会让你昏昏的撑不住清醒啦。总是功能偏到一边，不得两全，凸了这里就凹了那里。但，你如果是抽烟者，就一定知道，香烟是又能让人放松又能让人清醒的东西，你要熬夜，它可以提神；你要睡觉，抽一两口，可以睡得更熟。 而当今的减肥，凡是要让你瘦的，一定是要你少摄取营养；什么油切茶、几多桑之类之类的东西，总之要是【寡】你啦。让你消化机能变好的，通常就也会让你胖了。但抽烟，一提振副交感神经，人体消化吸收营养的功能就提高了。所以吃完饭一抽烟……哎，好爽！那食物的精华就像往人五脏六腑里沁进来滋润你一样。但是，它也同时会活化脑内的褐色脂肪组织，这个东西一活化，就会燃烧掉你全身多余的脂肪，转阴为阳，也就是它同时具备减肥的功能了。所以你看看，多少人是一戒烟就肥到不可收拾的！当然，人最好是能靠自已的力量启动副交感神经啦，但，还没练出那种能力之前，就先戒烟了，反而变成身体阴实而死，这真是没捞到便宜呢。阴实体质的人的癌病发生率，那是比香烟中致癌物的中标率大得太多太多了。 至于说什么【抽烟有害男人的性功能】，唉……讲得出这种话的人，他的【性功能】，在我听起来，根本就是【性丑闻】了啦： 男人的性功能哦，现在这些人，真的是……大多数都搞反掉了。如果是用副交感神经做爱的男人，抽烟会壮阳、吃威而钢会阳痿。用交感神经性交的男人，则是吃威而钢会勃起，抽烟会阳痿。那你看看现代的世道是成了一个什么样子？禁烟广告是写成了什么样子？整件事情的根本逻辑就都扭曲了！ 像是这种对性的诬陷、对香烟的诬陷，其实只代表了我们人类都在用我执的观念来过日子，而我执堆到大坨了，就会形成【伪宗教的意识污染】，也就是，明明是谎言的，我们却信奉为真理。就好比说，宗教之人，常常会有一种观念，认为【性欲】是人的原罪，甚至认为身体是我执的团块、是有罪的。 这个东西，以《庄子》这个学问来讲，人的原罪就是：原来是一个灵魂人，一旦有了肉身，就会开始执着于这个有形世界的得失——这样的一个我执的重要起点：因为你忘了你是灵魂人——人的原罪，可以这样说，是因为【执着于自已是肉体人】。 可是，这种所谓的【肉体执着】，并不等同于【你困了、你饿了、甚或是你有性欲】这些事情。人会困是身体需要关机去调整内分泌、灵魂要离开身体去拿能量回来，饿是困为身体需要食物，会有性欲是因为自律神经不平衡、需要借助性活动来平衡自律神经。这没有一件事情是有罪的吧？都是身体好好在跟我们讲的一些事情，把它当敌人干什么？ 现在有人变成色情狂，那是他发泄性欲的方法还是在刺激交感神经的兴奋，所以越发泄越好色。那是不听身体的声音、或是听不懂身体的声音造成的问题，性欲本身是无辜的……这些都不可以归类到原罪的。 不要说这是不道德的诬陷，以我们搞中医的角度来讲，这是【不科学】的诬陷！就像是车子爆胎了，你说是引擎不好，这是不科学的诬陷。 我觉得我很幸运的一件事情，就是我的身体，还遇得到副交感神经主导的人类，让我时不时可以得到学习的机会。像丁助教、我表妹陈翊萱，就都是副交感神经主导的人。这一种【逸人】，从前，看在我这个【劳人】眼中，其实还是有一点小不顺眼的啦，因为我觉得他们这种人很【散漫】：饿了就立刻要吃、累了一秒就睡着；而且人生没什么志气的样子，似乎是社会竞争力不足（《庄子》说的太古真人：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最可怕的是，记忆力超差！什么往事，他们回想起来都是糊糊的，从前的我，就会责怪这样的人：“你到底肯不肯学会【认真】呀？” 可是，接下来我才知道，像丁助教，基本上的意识结构就跟我们这些劳人不一样。我大概是两秒钟可以想一件事情吧？丁助教是五秒内可以想一两百件事情，也就是他清醒时的意识，就像是一般人在作梦时【十分钟的梦境中过完一生】那一种；接下来我问我表妹，发现她也是这个样子。在每个瞬间，意识是整个平铺开来在处理多重情报的。像这样子的人，他表面意识的【记忆机制】根本就不足以存取这么复杂的情报，自然就记忆都糊糊的，他们的人生回忆，好像是我们对于【昨晚作了一场梦，不过醒来就记不清了】的那一种感觉。 不过这些怪事姑且不谈，我觉得，和一个副交感神经主导型的人相处，重要的是，你会有一种【可以放心全然做自已】的感觉。这种完全不给人【社会强势角色的威胁感】的人，你和他们相处，很自然地就会没有秘密、没有隐瞒，你会有一种安心感：“不论我是怎样的人，他都不会批评、指责我。”而这么一种特质，也是我常说《庄子.德充符》篇在教人的那个【可爱】。我表妹真的是很可爱————你在电视上是看不出来的，她在电视上看起来就是呆呆的木头人一样——但相处起来，给我的最宝贵学习经验，就是：原来提振副交感神经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但这么一种【心理结构上松开来】的感觉，很多人是视而不见的；大部分的人反而是会对【令我感到更加紧张】的强势角色起好感。 不过，这种看起来弱弱的逸人，其实就有他们厉害的地方——如果用《庄子.德充符》的讲法，叫【爱而不能离】。 像之前有一阵子，莹莹被丁助教宠到是有点太过跋扈了，那时候我忍不住骂她：“你嚣张个什么东西啊？你怎么敢对丁助教摆这种高姿态？你也不想想：如果现在叫你和丁助教从此老死不复相见，活不下去的是他还是你呀？”莹莹也只好头低低地说：“不好意思……是我。” 而我的翊萱表妹，有一次就问我：“表哥，我是不是一个【噩运之女】啊？……因为，凡是和我交往过的男生，只要我跟他们一分手，几乎毫无例外地，马上就结婚了……”我那时一下子还没听懂，还跟她说：“你这不是【倒数第二个女朋友】的幸运魔咒吗？凡是和你交往过的人都得到婚姻之神的祝福，你是月老仙子水手兔呀！很好的呀……”她说：“不是啦，是这些男的，都是发了疯一样随便乱抓一个女的就去结婚了，然后通常一两年内，婚姻就以触礁作收场！” “哦哦哦……你这样讲，表哥懂的。因为，你是副交感神经优位的人类，和你作朋友的男生，即使没有和你发生到肉体关系，其实在那些吃饭看电影的时间，他们已是不自觉地，在借助你释放的神经波来舒解他们的交感神经。过了一两个月，就会变成对你产生依存性了。等到你不跟他们交往了，他们基本上是会被失去了你之后而爆发出来的疯狂情欲吓到，而变成对女人性饥渴的色魔状态，乱发花痴；而他们又不清楚整件事情的生理机制，就误以为只要找一个女人来性交，就可以代替得了你了。但其实是代替不了的。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又会对自已找到的这个女人大失所望，而令婚姻走不下去。————所以，你，不是【噩运之女】，顶多就是海洛英等级的【禁断之女】罢了。” 所以，我接下来就从这种逸人身上，观察到了性压力舒解的诀窍：最要紧的，是能够做自已、对彼此诚实。而以肉体行为而言，说出自已的真心话，和知己好友抱一抱、散个步，被助教【吐槽】等等……这种让心情温暖、敞开的事情，都反而在化解性欲方面，有着较高的效能。重点并不在于性行为。 当我们可能学会这些的时候，性就不再是一个填不饱的黑洞，而是一个让生活【加分】的礼物：有它，我更幸福；如果遇不到，现在的人生也没什么不满足了。——这样子的【无欲则刚】，我觉得是性方面的训练，很重要的第一步。 我说副交感神经的力道是在于【消除矛盾、消除对立】，当我们向副交感神经型的人学习的时候，也往往会体验到【拥抱黑暗面】和【消除黑暗面】，原来根本就不是矛盾的选项。正是因为我们能正面去爱它了，所以它就转化了。 然而，交感神经型的人呢，就是会设立一大堆门规啦、戒条啦，用种种【我应该】来约束自已逃离、压抑黑暗面，然后就把黑暗面激惹得大坨到完全不可收拾。 当然，有的时候，《庄子》讲得很轻松的【支离其德】，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尤其是当我们已经把某种人生观看成是真理的时候，要去发现【那不是真理，是我执，而且是超大坨的我执，是伪宗教的意识污染！】，对很多人来讲，简直是不可挑战的上帝一样。 可是，有些人的问题，你不直接对付这一块，真的就是无解了。 我讲这个也是好缺德啦：有一个我朋友的妹妹，几年前我帮这位小姐看过一次病。那么这位小姐呢，是一个信某一种佛教信得很拼命的人——不是一般只去庙里走走的那种人，而是在什么什么禅修机构的那一种————而她哥哥，曾经跟我说，他这个三十多岁还不嫁人的妹妹，有一次在家里面痛哭着向他这个哥哥忏悔，而自责的内容是：“我怎么可以有性的欲望呢？我太污秽了、太堕落了！” 那我给这位小姐看了病，她要回家了，她就拜托我去【目送她上计程车】，因为她怕被不良司机给强奸了。我那个时候也是傻掉，心中的OS是：“就……凭尊驾的这副长相……司机要想对你有胃口，恐怕是……颇有难度啊！” 也就是这个人，性压抑得过了头，结果【邪恶外部化投射】，不去感觉自已里面的需求，反而去妄想全世界的男人都想来强奸她了。 但是我这样子讲人家坏话，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故事中的主角，你觉得她放得下她的宗教道德观吗？ 以【支离其德】而言，我觉得这是我见过的很难改善的例子。 不是有很多大名医，脾气颇有一些些，怎样怎样的病人他拒看吗？在我而言就觉得，和尚尼姑旷男怨女之类的自律神经失调人，真是也没什么好搞的了。当然，这种情况严重的，以【你看我有这么坚的意志力，可以压抑掉性欲！克服肉体执着！】当作自我成就感的人，那也已经是修道病了，更加是不必花力气去搞。 色也好烟也好，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戒】的。你想嘛，香烟的好处，是又能消化又能燃脂、又能醒神又能安眠，如果有一天一个人的副交感神经自已就可以做到这些了，自然就用不到抽烟了。 那，【色】，性活动带给人的最大快感，称之为【无时间感、无自我感】，也就是对于600分以上的心境的一种暂时性的瞥见。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练到那个心境以上了，天天都可以直接体验那个能阶了，自然也就用不到性了。胆还没到那个心境之前，有【性活动】这么一道门户让我们时不时可以【偷看一下】那【有道之士】眼中所见的世界，这为是也好值得感谢的吗？为什么要把性当成敌人呢？好像上帝把它埋入我们基因之中就是来恶搞你的一样？它没有那么坏啊。 所以，有一天，当我们功力够了，的确可以不必、不必好色。但这就好像内功练出名堂的人可以少穿两件衣服、少吃两碗饭，那也不叫【戒衣戒饭】吧，只是没那么大的需求了。 那么，如果有人说：我的性的欲望，很不一般呢？如果我是一个性虐狂、暴露狂……你这个卖《庄子》的郎中，有解吗？ 最近，其实还真的有一个朋友，来跟我【告解】这种事情：“我呀，每次想到那方面的事，就对【SM】这一块特别地有兴趣。可是，我是在大学当副教授的人耶！我不能玩这个的！万一给我学生晓得了，我真没有脸活下去！” 我就跟他说了那么几句话：“用权力角色去玩SM，那是在刺激交感神经；藉由SM去冲破对自已【羞耻】的恐惧，则提振副交感神经。而以提升幸福感和快感而言，只有后者才做得到。因为唯有副交感神经高度开发的人，才能进入【无时间感】和【无自我感】的状态，而得以体验到大于使用海洛英的快感；这，道家叫丧我，日本AV叫失神。如果你只在意前者，交感神经愈发达，性感带就愈退化，搞到和自已的身体失去联结，就真的没办法养生了。但以你的状态，如果每天用疗愈密码反省【羞耻、紧张、爱面子】的回忆两三次，大约四个月，性感带就可以长回来了，看你做不做而已。” ——我这是在念什么咒语呀？这里稍微解释一下好了： 所谓【性虐】这种事情，在某一个向度上，是很会对交感神经起到【催情】的效果的。因为交感神经所形成的性欲，如果它的紧张度高到一个正常的阀值以上，人就会特别对那种什么皮鞭啊、蜡烛啊、主人啊、奴隶啊……之类之类的角色情境感到一种诱惑力。但是，那种诱惑力的本质，称作【权力位阶】——一般人也会说的对不对？【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征服者与屈服者的扮演，极之能刺激交感神经的情欲结构。 但是，在我的观点里面，对于【对这一种角色扮演的情境有兴趣的人】，会有两路疑问： 第一，一定是你的交感神经本来就已经太过紧张了，才会变得如此重口味；不然，照理说，口味是可以更清淡一点、更温情一点才对。所以，在此需要反省的是：到底我们是怎么过日子的，把自已搞到自律神经这么过度紧张？ 第二，当你进入这种游戏，用这种权力位阶来给交感神经的压力作了催情增压之后……你的性欲张力，真的就能够得到舒解吗？其实是不能的。如果是用这种方法在意淫的话，在淫念激烈化的同时，反而实质上感受性愉悦的身体感（由副交感神经所主导的）会退化，而变成一种性冷感的状态。 所以，以一种意淫的方式去想像这种事情，是对这个游戏的快乐高估了。实际上，那个快乐是看得到而摸不着的。 可是！人的这种性虐冲动，真的就是要予以压抑、抹杀的吗？ 我说，不是。它是一种很好的guiltypleasure，如果方法用对了，它可以是一种疗愈能力非常卓越的【心理剧】。也就是说，你对它的渴望，正如同一般对性欲的渴望：交感神经也渴望、副交感神经也渴望，只是渴望的【内涵】不一样。交感神经渴望的是意淫；副交感神经渴望的是平衡、是舒解、是打破意识上的禁锢制约。 而大部分的人，因为长期间意识结构是由交感神经这一边所主导的，所以通常看不到性虐游戏之中隐藏的疗愈潜力——副交感神经的一次性大提振——而这种疗愈的发生，是来自于这个人有意识地和自已的羞耻心正对面地撞过去！而这样子一次打掉一大块羞耻心的时候，副交感神经会大幅提振，性感带会得到开发，并且，相关的童年情绪创作会溶解，人的自我也会约略松开一些，而变得……更不爱面子一点、更心向内一点。 只是对那种用交感神经意淫惯了的人而言，达成这种疗愈的机率，似乎是偏低，有点像是要骆驼钻过针孔吧。 ————而，问我这个问题的那位朋友，在听了我的说明之后，也就跟我坦白了（其实，比起性虐癖好，这才是他真的需要去面对的问题吧）：“其实，从小到大，我的人生主轴，只有一件事，就是【不可以丢脸】，凡是会让我有失形象的事情风决不做的。逃离耻辱，一直是我的人生最高指导原则！” 我这样讲大家是不是听得懂？也就是这个人的性虐癖好，其实是他【长年以来都被羞耻心控制住】这件事代偿出来的，同时是一种恶化的现象（以交感神经而言）；但也同时是一种求救的讯号（以副交感神经而言）。 当然，当事人或许是打算尽量压抑地走下去也说不定。 但，以我的角度，就会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有疗愈的空间的，并不是真正的变态（感觉不到自已的恶意、全无同理心）者。 另外，比如说很喜欢脱衣服给他人看的暴露狂——对于单纯的裸体人，我通常不能视之为变态啦，像我们台湾这种热带型气候，本来就是像南洋土著一样过天体生活才叫正常，现在我穿着衣服来教书，我都觉得自已乱矫情的——是不是也有可能，其实他在日常生活之中，是个很多心情都不能直率地表达出来的【闷人】，而又对自已的身材、个性有高度的自卑……而这一类的代偿冲动，一个叠上一个，才增幅成一种急切于【表露自已】的渴望呢？ 像这种合情合理的黑暗渴望，我都觉得，本质上，并没有多黑暗。只要你敢去探索，出路不难找到的。 不过，也有一些状况，在今日，是搞到相当之纠结。 比如说某某人吸毒，我们可能会觉得：“戒毒就对了啊！”但，其实很有可能，一个单一的吸毒事件背后，需要探讨的，是三到四重复合型的代偿反应机制： 比如说，有一天，一个朋友问我：“为什么这几年社会新闻报道的持有毒品被警察抓的人，常常都是社会形象非常良好的人？————有些人还当选过年度十大杰出什么什么的呢——难道说，人，真的是这一头打凹了、就会从另一头凸出来？一向光、向善，就会反发作成黑暗？这些人……为什么会活得这么高反差呢？” 我说：“你说【高反差】，我却看不出有反差呐，我怎么看，都觉得是【飞雪连天射白鹿，黑人半夜追乌鸦】一样地没有反差，同一个色系一路到底的事情呀。你想嘛，经营社会形象扮演大善人，这是大大提振交感神经的事，交感神经大大提振了，人就会大大的性欲的嘛；而如果刚好那个人是一个男的同性恋的人，那当然是不吸毒也不行喽。” ——怎么这里……男同志躺着也中枪啊？但，实话实说，就是：男同性恋者的脑结构，性方面的机制，基本上的设定，是比较接近异性恋女人的脑。性的快感，要能够振副交感神经的话，他所需要的，是女人等级的性愉悦。可是，他的身体，却提供不了那个等级的快感。 有一次，我和丁助教，聊到关于【临床】经验的话题，我说：“丁呀，你觉得，在一场好品质的性活动之中，女人享受到的肉体愉悦，是我们男人的几倍呀？我觉得，好像有到八十倍耶……”丁助教说：“八十倍我不敢讲啦，但，保守一点估计好了，三十倍总有。” 本来就比男人敏感许多，再乘上复数的性高潮次数……三十倍，是保守估计。 而，一个男人的肉体，如果要的只是三四倍，那多做两次也过得去了，但，三十倍耶！那怎么办？那只好奋不顾身地投入人肉市场争夺战，再加上用助兴药物，来提高快感、延长时数了。 从前的同性恋男人，因为人口多半是种田的农夫，日复一日平淡过，没什么刺激交感神经的机会，性意识不如何觉醒，不清不楚的一生也就过完了；除非是官场中人，才会变得荒淫到夸张。但，今日社会，人人都净在习惯于提振交感神经，这个问题就变得很麻烦。 而且，一个女人脑，在性方面吃不饱的时候，不是乱发花痴，就是乱闹情绪；而情绪堆得多了，就看什么都不顺眼，说一句话都要暗藏两根针，用我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人【婊（bitchy）】掉了！————就像那些后宫中得不到皇上宠幸的妃子，一个一个，个性都扭曲了。 而我就要说：有人说同性恋的男人很【娘】，其实不是的！同性恋男人会惹人侧目的，并不是【娘（feminine）】的部分，而是【婊】的部分（更加不是爱打扮的部分，因为你在意大利几个大城市路边随便抓一只流氓来都比本岛男同志花俏华丽高调性感多了，但，没妖气的终究是没妖气）。那些令人以为很娘的、夸张演出一样的小动作，就算是在女人的世界，也是只有妓院老鸨还是酒吧妈妈桑之类的人才做得出来的吧？正常的淑女怎么会做得出来？那并非正常版本的女性形象。 我以前，刚开始在讲【调阴阳】这个主题的时间，总觉得好艰难，跟人说了半天，别人也听不到我话里面的重点。可是，最近这两年，变得好轻松哟。因为大家都看那种【后宫斗争剧】，我才说两句，他就说：“我知道我知道！这，电视有演的！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妃、还有皇后娘娘嘛！”自动就可以脑内补完。我真是该遥望北天、感谢郑晓龙导演和流潋紫老师哩。 ——所以，当一个女人的脑，得不到足够的肉体愉悦的时候，就会觉得生活之中事事都令人起情绪，整个人【婊掉】了；讲话变得夹刀带刺的，给人一种愤世嫉俗的感觉。（而女同志的脑却比较像是异性恋男人的脑，问题通常不在性欲这一块，而往往在于太强求心理层面的靠近，走极端了，会变成有【心理强奸】的嫌疑，不容许另一半的想法、观念有丝毫不同于已。但到底人本来就有个体性，不会人人都一样的嘛。） 【娘】从来都不是问题！【婊（欠揍）】才是大问题！像我本人和丁、方二位助教，都是很【娘】的人，但是我们……并不婊哇。尤其是丁助教，他的女性面的完成度是特别高的，温柔娴淑得要命，可是你们看起来，一点都不会看得出他【娘】，只会嫌咱们家莹莹跋扈。什么东西都是完成底低的时候会扎眼，完成度愈高的时候，愈是不着痕迹的。像我就是葵花宝典还没练成，所以还娘得有些扎眼，等叔叔哪天练成了，也就不扎眼了。 人类本来就是两种性别的特质都会有的，像是爸爸也可以很疼小孩，这疼爱，也是比较偏女性面的能量；男人可以体贴老婆，这份体贴，也是比较女性面的能量；像一个大男人的头脑，买东西的时候，可能杀价技术就差一点（或是说，往往姿态太高，用指责、道德训话、强词夺理的方式去鸭霸店家，惹人生厌）；但，我就是够【娘】，我很会杀价：比如说一个东西老板说“一千块”，我就会直勾勾地凝望入他的双眼，说：“老板，我真的好喜欢你……的这个商品哦。其实就算你算我一千三百块，我都还是忍不住……会买的。不过，我真的真的好希望好希望能够……以八百元以内的预算买到它。请问，老板，你，能够……帮助我吗？”通常都杀得成，而且，也电不伤人家（或是反正他伤到了我也不晓得），但便宜到我自已。（上述为真实事件，初初我不知，买完才意识到该艺品为老板手刻，暗叹侥幸；若非如此杀法，必定大伤情份。） 又或者说，一个大男人的头脑，其实很难正面向别人表现好感，像女生就很容易对人说：“你穿这衣服好好看哦，这件衣服好适合你哦！”但一般男人不易做到；男人要称赞人，通常就只会摆高姿态来【评论】对方：“嗯！你这年轻人，很不错，有出息！”这种的。但丁助教就很能正面赞美哪个男生好帅、好会打球之类的；我也是会，但没有他做得自然。总而言之，我很可以在丁助教身上看到他身上的女性特质，成长成了一位好女人；我是比他起步晚，但也是慢慢有在进步。主要就是：千万别怕自已娘，你把它当作一个好女人的种子，慢慢让它成长蜕变为淑女，就好了。淑女是不扎眼的（当然，淑女也是不会烦不会累不会怒不会渴不会饿不会摆臭脸翻白眼不会诉苦抱怨的……） 如果【娘语】是【你穿这衣服好好看，你好会穿衣服哦！】，这是我和助教都很能讲的话：但若这句话，翻译成【婊语】就是：“哎依哟噢嗷~……！瞧你今天打扮的，美得咧！是急着去勾引谁伊呀啊？”这就听得出这个人是颇有情绪，是在欠揍地揶揄人了。 无论是一个人内在的男性特质或是女性特质，其实，都是一种正面的能量，只要你去正面拥抱它、培养它，大约都可能成为非常好的价格优点。就像一个女人，如果具有【明理、讲义气、沉稳、豪爽不拘小节、方向感超好很会开车……】之类的男性特质，这些都是优点，并不是缺点的。同样的，男人具有【同理心、体贴、倾听、深情、疼小孩、会问路】等等女性特质，也是很好的。 但，如果你背转身想逃离它，它就会整个怪掉，也就是因为你【逃】、所以你对它的负面信念就把它婊（诬陷）得妖魔化了。 像一般男人，有两路疾病的发生率，是远高于女人的，一个是胃溃疡，一个是剧痛的肾结石。【赛斯资料】就讲说，这种病往往是源自于一个男人无法接纳自已的女性面、甚至是嘲笑自已的女性面而发生的；比如说太太赚的钱比较多，反而是先生在家带孩子的时候，容易发作。赛斯说，以【疾病的诗意】而言，肾结石是【怀孕】的讽刺漫画、胃出血是【月经】的讽刺漫画；他的信念结构在嘲笑自已像个娘儿们。就只是一般男人对自已的女性面存有偏见，都会引发生理现象的。 那么，以今日男同志玩药者面对的难题而言，就是【婊上加婊连四婊】的问题了（劳劳劳劳病。不过，劳到【一羽而不能加、蝇虫而不能落】的极致状态时，有时反而会看起来像【逸病】就是了）： 第一婊，是当一个人发现自已的女性特质的时候，对它感到害怕了，于是，这个女性特质得不到爱的滋养，就已经开始怪掉了；人的心灵能量，尤其是像性别特质这么基础的能量，是一定不可以遭到诬蔑的，你一坑陷它、婊它，它就婊了。 第二婊：我们之所以会害怕自已的女性特质，有时候，是来自于对女人的负面刻板印象（stereotype），比如说，你认为女人就中自命不凡的公主病、或愚钝乡愿的村姑、泼辣尖酸的母狗、八卦魔人混种魔鬼八爪鱼的街坊八婆、逢迎诬陷的酒店妈妈桑、矫揉造作的假贵妇、谁都可以上的九世野鸡……等等等等，无论你在自已的女性特质中看到了这其中哪一种类型，你一开始逃，你最厌恶的那一种类别，就马上就被注入到你女性能量的基因之中，也就是说，日后你的女性能量会长成为何种【类型】的坏女妖，其实是你教唆、暗示、投射给它的，这也是一个妖魔化过程的重要起点。 第三婊：当一个人采取实际行动来【对抗】自已的女性特质，比如说去练肌肉啦、晒太阳啦……这就确实形成代偿反应了。那么，这个人内在的恶女，不但会被激活成巨大化、主导化，而且还会妖魔化——看他之前选了什么角色啦：是白痴茫村姑呢、还是矫情假贵妇呢————于是，这一整支金刚芭比，不但婊，而且妖气。 第四婊：因为到此为止，已经动过太凶猛的交感神经了，所以这个人的性欲狂潮，无论玩不玩药，都注定是没得解了。于是，高度性饥渴的女性脑，就进入了后宫斗争化的境界，不但婊，而且凶残地愤世嫉俗。 像当今社会，有不少【性别认同】的议题……在此，请容许我说：在你还搞不清楚【娘】和【婊】的差异之前，千万不要乱搞性别认同！ 因为，娘，可以是很好的心灵特质、很可以认同；但是对于一个已经【婊掉了】的人，你不能让他去自我认同这个【婊】啊。因为婊这个东西，是谁看都讨厌的，即使是自已本人，也无法认同的。爱鸡蛋，不等于爱【鸡蛋臭掉】吧。 我要说的是，一个人会陷入某种身心绝境，其实，都是【一步一脚印】稳扎稳打地走到的。路，是自已走来的；解，当然也得靠自已。 首先，你是不是有度量，去看见自已女性特质中美好的可能性，而不再惧怕它、诬蔑它？其次，自已早期人生中经验过的一些恶质女性的形象，我们能不能把它清洗掉，不要再用这种刻板印象的偏见来定义女性？第三，能不能终止【扮演阳刚角色】的代偿反应行为，而能回头拥抱自已的黑暗面？第四，能不能认出：自已的性欲狂潮、发花痴，是来自于自律神经的失衡。所以，解法也在于平日能不能【提振副交感神经、不要亢奋交感神经】这件事之中（必要的时候，闭在家当宅男都比出来混要平息性欲）；而不是奋不顾身地投入人肉市场绝望地争食剩菜，而为了提升自已的战斗力，结果又大大地增强了交感神经的压力。 当然，这整个事件，因为是一个四婊合一的事件，所以，必须四个向度都处理得很好，才能让它从根本的地方消融。 但是，我就觉得，当今的人，似乎是不太擅长心向内陆去看自已，总在那里讨论【吸毒不要过量比较好，但是戒又舍不得】之类的最浮面、最没滋味的话题。 而且，《庄子》里面，有一句话，一直让我有点介意；<达生>里面说的：修道，就像赶一群羊，你要赶的是，落后的那一只。 我从前不是很能察觉出这句话的重要，教书时也是就随便念过去就算了。可是，现在回头想来，我这整个【代偿反应】、【拥抱自已黑暗面】的主题，说不定……就是从这句话而来的。 如果，如果……我们人类来到这个世上，真的是来【作功课】——讲高傲一点，说是来【修行】——的话，那，是不是很有可能，我们的功课主题，就是在这【最落后的那头羊】身上？也就是我们最难以面对的自已、最想逃避的自已，可能才是我们这一世的基本设定、这一世真正能够修积的【功德】、最有可能开发出能量的所在？已经很擅长的那些安全地带，反而不必去理它。如果逃避了这只最落后的一头羊，整个人生就枉然掉了；你却去研究什么佛经、打禅、行善，自以为高尚地泡好茶、烧好香、写书法、过着道貌岸然、大师风范的雅痞人生……这就是修道病啦。————这样算不算是太天真？以为：只要逃开了、压抑了、装作没有了，就没事了？人生就清干净了？ 想到都觉得，好像重大天谴就在前面的转角等着你呐。 所以这个【guiltypleasure】的话题，我姑且讲了几个听起来比较【扯】的，可能一般人会想压抑的。但，压抑，真的不是这种事情的解决之道。不过，讲这种事，我也觉得好像在捅爆什么不该捅的蟑螂窝——戳破是很容易，要收摊，花的工夫却很漫长。 而且，请容许我说一句狂傲的话：似乎很多人，对自已身上的黑暗面，都笨笨的、钝钝的，好像一开始就没有足够的智能去面对？ 但，这种让我看起来觉得他是笨蛋的人，真的就不够聪明吗？不见得。往往我看他【逃】的时候，那个刁钻劲儿、那个移形换位、指东打西的技术力，都是神通等级的，你想都想不到他可以从那么不可思议的角度闪掉。其实完全不笨的，好聪明的。 所以，就请再容许我收回这句【天下悟性差者何其多】的骄傲话，而改口说：原来……所有的【无知】，都是故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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