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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绍斌
我的朋友吴忠信先生和我有着一个共同的爱好—集藏古代青花瓷片。也正是因为青花为媒,使我们成为瓷友。
江苏省古陶瓷研究会以收藏和研究古瓷片闻名于世,其中收藏青花瓷尤为突出。为此,我主持编纂出版了一套青花丛书—《中国古代青花纹饰图典》。经福建《收藏快报》报道后,社会反响很大,引起了全国各地古瓷爱好者的关注。江西九江的吴忠信先生便是其中的一位。他买到了书,又辗转打听到我的电活,便主动与我联系。第一次通话,便交谈35分钟。情趣相同很是投缘。他说自已也收藏了不少青花瓷片,邀请我抽空去九江鉴赏。
2007年春,我驱车千里到九江,专程拜访了吴忠信先生。吴先生年届七旬,身材高大,精神矍铄,十分健谈,我们一见如故。他所收藏的古瓷片着实不少。左一箱,又一箱,桌上、床下、阳台、书橱,堆满了瓷片标本。吴先生的丰富藏品令我大开眼界,对许多珍稀瓷片再三把玩观赏,异义相析,共同切磋,受益匪淺。
吴忠信先生曾在景德镇建国瓷厂工作过,对柴窑烧造技术十分熟悉。他退休后,迷上古瓷收藏,每周必去景德镇,逛古玩市场,购买心仪的青花瓷片。日积月累,遂成大家。
吴忠信先生说:“官窑器、元青花当然好,但我玩不起。残瓷碎片大量存世,一样很好玩。在我眼里,它们都是生命的造化,古代的文明。我与瓷片朝夕相处,能相互谈天说地。这些挚友教我以知识,明我以眼力,更润我心田,悟我人生,玩得竟不知老之将至。”你听听,说得多好!不是一位活脱脱的瓷痴,又是什么?
古瓷虽残,文化尤存。有文化內涵之物,便可为朋作友。把玩之中,可品出学问,可玩出境界,可乐在其中。乐之极致,情趣盎然,不知老之将至,安得不痴!
以后,吴忠信又来江苏,还参加了我们古陶瓷研究会的年会,结交了更多瓷友。
去年“十.一”,江苏省古陶瓷研究会组织景德镇古窑址考察,我再次绕道九江拜会吴先生。他十分高兴,捧出一个个锦盒,从盒中取出一件件青花瓷片。瓷片倒还是那些明、清民窑瓷片,不过面貌却已迥然不同。我眼前一亮,进而拍案叫绝。原来那些不规整的残瓷碎片,都已经经过了精心切割打磨。一人一物,一山一石,一鳞一爪,一花一朵,一鸟一虫,皆剪裁成一幅幅独立而又完整的瓷画图案。不仅如此,每件瓷片还作了镶银装饰,而且设计精巧,创意新颖。大者作屏,作摆件;小者作挂件,作项链、手链、耳饰。管中窥豹,以小见大,把残缺变成完美,将腐朽化作神奇。这样,更宜于超越时空与古人对话。他告诉我已经以银装饰了400多件。一件件形状各异的精美之物摆在面前,令我目不暇接。我不禁感慨万千,一年不见,吴先生真是越老越会玩了。正如他所说,要玩就玩出名堂,玩出品味,玩出高雅来。
瓷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发明,是古人土与火的创造。虽然残破了,仍然是古代文明的见证。这些巨龙身上抖落的鳞甲(诗人王德安的诗句),经吴先生这番精心妆扮,诗情画意又浓了几分,展示出来,越发绚丽可人,气象万千。
清新雅致,正是智者追求的收藏世界;美纶美奂,好一个“玩”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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