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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環小店的早晨,白粥油條雞屎藤

 流星1313 2015-03-21

據云人們早起床的原因有:因工作、生活、環境的更易;又或患病(特別是情緒病者)病情使然;亦有老人家因生理時鐘的改變,睡眠時間日趨減少;別人情況,筆者無從知悉,自忖兼而有之。

打從遷入「下環街」小區,吾一改往日居住氹仔的起床時間。真個黎明即起,雖未至「灑掃庭除」,但信步下環街區,睃巡小巷,幾成習慣。

兒時家居內港花王堂,衣、食、住、行總離不開小區陋巷,鮮有踏足下環街,今番遷居至此,倒有點劉姥姥初進大觀園之感。民以食為天,區內茶室、食肆、飽舖,餅店,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筆者嘴饞,真有「居於西灣,食在下環」之嘆!

晨光曦微,肚皮鼓響,飢腸轆轆。下環小街,半黑不明, 一爿小店,映入眼簾。店內燈火通明,一男一女,忙碌打點。

入口通道,見一小鑊;沸油大鍋,擺在店右;二個蒸籠,放於舖左;籠前一架,三層小吃;店內置四、五圓桌,膠椅十數張;舖前像戲棚,開始一塲傳統油器早點的烹飪「表演」;店內似後臺,早已擺放相關大煲、小鍋及食材等「道具」。「曲目」安排,琳瑯滿目,「表演」時序,有條不紊。

大鍋白粥,是為主打;其他小食;如油條、牛脷蘇、煎堆、腸粉、炸兩、炒麵、蘿蔔糕、竽頭糕、鬆糕大發等傳統油器糕點,無一或缺;最具特色的便是小吃架上一堆一堆「烏卒卒、黑墨墨」的「雞屎藤」。店內大部分成品是現塲制作,真材實料,難以作假。產品現制現賣,食客即看即食,新鮮滋味,自不待言。

潮流談環保,店內操作,火油能源,絶無浪費;制作流程,盡顯「導演」男女二人的勞動智慧。早上五時許,天還未亮,大鍋白粥早已煮好;半鑊炸油,正為沸點;蒸籠火旺,水亦燒開;女的放下蘿蔔絲在加熱的小鑊後,開始調較制作蘿蔔糕的粘米粉,蘿蔔絲煮熟之際,正是糕粉調好之時,兩者混和後,置於盛糕方盆裡,便擺在蒸籠沸水上;接著,女的把預先弄好的糯米粉團放入沸油中,開始油炸煎堆,數十個圓圓的煎堆造好時,蒸籠裡的蘿蔔糕亦快將成品,可供出售。這時,男的拿來兩大件自昨天開始「發酵」的長方型塊狀粉團,他先把「油條粉團」置在案板上,右手握刀,左手灑粉,熟練的把粉團切成小條狀,準備放入鑊中,女的手執一雙長筷,撥弄沸油;測試油溫後,二人便開始合作油炸「秦檜」;當「油炸鬼」全放在盛器隔油時,「牛脷蘇粉團」便可「上塲」了。油炸小吃,火氣不少,倘怕熱氣(上火),店另有售一「下火」、消除熱氣之妙品,此乃「雞屎藤」也。它的名字似很「醜」,令人聽而心悸,但它實很有「益」,好者聞之心動。

「雞屎藤」乃為茜草科植物,別名不少,如:香藤、雞矢藤、甜藤、女青、斑鳩飯等等……,不一而足。其根、莖部,具清熱解毒、化痰止咳、健脾開胃、對治消化不良、腹瀉、肚痛等病症,特具療效。以它作主料磨碎,混和澄麵、生粉、糯米粉等食材,制成圓餅形狀,蒸熟後陳於蒸籠架前出售。多吃油器後,此乃中和熱氣、下火解毒妙品!

忙過一陣子,明火白粥、新鮮油器、美味糕點便陳於鋪面。晨光映照陋巷,街坊鄰里亦絡繹店外,二人除兼顧餘下制作如:拉布腸粉、生滾肉粥等工作外,又合作進行各類油器糕點的「產品銷售」,鋪內堂食、店口外賣;操控運作如行雲流水,聯手售賣若天衣無縫。

鋪名曰牛,店字為記。本地有潮語一字謂「勁」;北方言詞二字為「牛B」。於這店來說,兩者皆當之無愧,又「勁」又「牛」,合稱:「勁牛」,實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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