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界，那些听上去很美的“谎言”仇少明律师谎言一：出身不论贵贱，努力即可成功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是否手握一张全美TOP10，甚至是TOP3法学
院的毕业文凭，都是你敲开一流律所大门的第一步。讲到这里，肯定有人跳出来反对：“律师是个靠勤奋和悟性的行业，名校毕业不成功的律师多了
去了，搞学历歧视就是短视。”诚然，学历不必然和能力划等号，但若仔细想想为何《金装律师（Suits）》中只青睐哈佛法学院优等毕业生，
《傲骨贤妻》中的大律师基本都来自常青藤，就应该明白此中逻辑：好律所是个好平台，站上好平台，无形之中就提高了自己的身价。雇员与雇主的
两造对抗中，律所有绝对的话语权：在好平台有限、求职者众多的市场，除非你能力拔擢到让人不可忽视的地步，否则，选择名校优秀毕业生，是律
所抬高自身段位和保证用人质量的双重经济之选。《风骚律师》中，主人公Jimmy曾是个典型的街头混混，却恰好有个是HHM律所冠名合伙人
的哥哥Chuck。在犯事儿被哥哥捞出来之后，Jimmy去HHM律所当了文件收发员，生性不甘平庸的Jimmy通过函授完成了美属萨摩亚
大学的法律课程，又神奇地通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当他举着成绩单兴奋地憧憬大律师的远大前程时，估计死也想不到，最看不起他和一直使计阻碍他
的，居然是哥哥Chuck。Chuck觉得他穷极一生奉献的法律行业无比神圣，他脑海中已无法抹去Jimmy玩世不恭的形象，他说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Jimmy涉足法律行业就好比猩猩拿着一把机关枪，总会有人受伤。事实上，这时的Jimmy手里握着一个价值数千万美元的优质集
体诉讼案件，带着这样的案源，到别的所要一个合伙人头衔都不算夸张，可现实却是赤裸裸地让人寒彻心骨：没有优渥的学历背景，努力的结果也可
能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践踏在脚下，动弹不得。Jimmy的经历无非向我们证实了：没有一个成功的律师不努力，但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换来成功，
这个社会生来带着各种有色眼镜审视一个个卑微的个体，很多时候我们的奋力，不过是为了争取那可能撞上你的一丝丝“赏识”和“运气”。谎言二
：安心做好手头的案子，自然会有客户来找你案源是律师独立性的最重要考核指标，有案源才有话语权。如何自己发掘案源，如何让当事人主动找上
门，是每个律师必须学会应对和解决的难题。刚刚出道的Jimmy，在一个个法律援助（probono）中忙的晕头转向，报酬不过区区几百
美元，Chuck这么鼓励他：“你正在帮助的，是一群最需要做帮助的人，事业刚刚起步，不要太计较报酬，把手上的案件做好，一定会有客户自
己找上门。”这一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教导，后来被印证是最为扯淡的废话之一。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也得你有酿好酒的本钱，有酿好酒的本
事，能遇到懂得品酒的同道中人。当一个小律师的收入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告诉他只要埋头向前跑，未来一定会更好，真是一碗除了暖心之外毫无其
他用处的鸡汤。就像Jimmy问当事人为什么不选他代理，当事人回答的一样：“我们知道你很不错，但你代理的都是罪犯。”言下之意，选择了
你等于固定了我的某种身份，这跟你最终是否帮他们赢了案件无关。律师界生存法则果断是：越大牌的律师越不愁案源，尽管他们可能业务能力已与
收费水平远不匹配；刚起步的律师步履维艰，如果不是恰好站在好平台上，利用平台口碑获得客户的身份认同，而是要靠自己去拼出血路，这其中面
临的困难和需要的智慧，远不是一碗鸡汤就能解决的事情。幸好，Jimmy脸皮够厚、毅力够强，他没靠哥哥Chuck的帮助（当然，这个生性
骄傲行事诡异的大律师也不愿意分他一杯羹）也硬是闹出了些动静。丛林是残酷的，不主动出击只能坐以待毙，做个一心只管案中事的律师行不通，
等着下雨远不如自己造雨来得靠谱。（注：关于Jimmy如何做公关及市场拓展，也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我们将在之后的“漫漫谈”中与大家
分享。）谎言三：优秀的律师要满足客户的任何合法需求Makeithappen,getitdone.让不可能之事发生，让麻烦
之事消停，估计是客户对于律师的最高期待。别光看一些律政剧中律师翻云覆雨神乎其神，现实是光怪陆离的法律诉求会让小律师们束手无策。Ji
mmy在一次“成功”的自我营销之后，收到了如下几个客户的咨询需求，当他满心欢喜登门造访时，却被这些客户惊人的“法律需求”吓了一大跳
，才明白，以一己之力，有所能有所不能，把自己包装成万金油律师的后果是灾难性的。Jimmy拜访的第一个客户是位土豪，在自家4.4万平
方里的地产上建造了自己自足的小社会，他想要Jimmy帮助他的地产脱离美利坚合众国的领土，成为第二个梵蒂冈。Jimmy当时天真地想：
反正他有钱，再不靠谱狠狠捞上一笔也值了！他万万没想到，土豪拿出的报酬是他自己印刷的，印有自己头像的，将来可以在他自己的梵蒂冈城流通
的货币，Jimmy哭笑不得。第二位拜访的客户是一位要为自己“毕生心血之作”申请专利的中产，当一块盖得严严实实的布被掀起，Jimmy
犹如遭受当头一棒——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马桶。当这位中产解释完这项“发明”的独特之处，Jimmy更加哭笑不得，这不过是个幼稚可笑会发
声的“性爱马桶”而已。第三位客户是有收集癖的老太太，要Jimmy对她的各种玩偶作出妥当的遗嘱安排，侄子没完成学业就不能继承牧羊少年
赫梅尔，养鹅姑娘要留给侄女雷琳，一对黄发双胞胎瓷人，要留给劳伦斯教师的孙子……听了老太太絮絮叨叨一下午，不过收取她从钱包里翻腾半天
才找出的120美元（原来Jimmy的开价是140美元）。收完钱，Jimmy是否收获了做律师的成就感，从他的表情上一看便知。本文所提
的三个“谎言”，并不是指错误的观点，只是很多让人血脉偾张、听上去很美的励志言论在现实面前，有躲闪不过的脆弱性。与成功学鼓吹的道理相
比，Jimmy的故事，有更大的概率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用怎样的心态和方法去处理现实生活的窘迫和难堪，是Jimmy带领我们深入思考的
问题。《风骚律师》好不好看，观众走向了两个极端，叫好的与冷讽的各占一半。以作者资浅伪剧迷的有限观影经验，此剧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对以往
的律政剧作出了大胆突破：首先是叙事风格，一改美剧高潮迭起的紧凑剧情，愿意下大力气慢慢讲一个好故事；其次是切入角度，与卑微小人物是万年背景相比，这部剧就是在讲一个“屌丝”律师并“不那么励志”的故事，不炫目但真实；更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剧的摄影手法，每一个镜头单独挑出来，都有成为单幅海报的潜质，某些细节中的小玄机，值得慢慢细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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