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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性 一九八五年时我上初中，进入青春发育期，那时候我对于跟性有关的一切事物都十分敏感。看电影喜欢看关于爱情的镜头，看小说、杂志，也会第一个翻到描写感情的段落，在那个信息极度闭塞的年代，没有三级片和A片，没有成人小说，连描写男女情爱的书籍都凤毛麟角。仅有的那些小说和杂志，只要是有关爱情和性的情节，肯定已经被无数的手指翻阅过，那些纸张总是又黑又脏的，每次我都能顺着肮脏的书页，在厚厚的一本书里马上找到那经常被大家翻看的章节。有一些杂志，比如《法制天地》、《警钟长鸣》等杂志，经常打着法律的旗号刊登一些性犯罪案例，那些性描写比小说里的露骨多了。 上初中时，开了很多门新课程，其中《生物》课的最后一章讲的是生理卫生，居然有一个光冕堂皇的渠道可以了解性是什么？同学们拿到新书都很兴奋，立刻翻到最后几页，津津有味地看起来。那里面的男女性器官解剖图、性成熟标志的说明，让我们小鹿乱撞、脸热心跳，充分展开了想象的翅膀。整个学期，我们暗暗期盼着讲到这一部分。 终于到了学期末，该讲生理卫生了。上课铃声响过，全班同学紧张而兴奋地等着生物老师进教室，咦？一个陌生的小老头走进了教室，我们的生物老师是一个年轻丰满的女老师，怎么突然换成了一个干瘪苍老的男人？老男人泰然自若地走上讲台，用只有一颗门牙的、跑气漏风的嘴告诉我们，生物老师病了，这节课由他来上。这时候我认出来，老男人其实是我们学校后勤管库房的那个老头，根本不是什么老师。接着，库房管理员用他浓重的豫东口音对我们进行了一番德育教育，就在我们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嘎然而止，叫我们翻开书本找到生理卫生的内容，我们的精神刚为之一振，他就说了一句：“自己看吧。”说完，仿佛识破了我们的阴谋，得意洋洋地扫视着我们。 上了高中我才有幸真正接触了一本性教育的书籍，那本书的名字叫《性知识手册》，是我偶然在父母的书柜里发现的。我拿到书一翻之下，发现这是一本很奇特的书，它以一本正经的架势，讲述了极其“不要脸”的事。看着那书厚厚的书脊，我感觉找到了宝藏，从此后，佳书有约，一到大人们不在家，我就去书架上翻看这本宝藏。美好的时光总是走得最快，还没等我弄明白“性交”是怎么回事，那本书就从书架上永久地消失了，我的首次性教育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结束了。 节选自手绘散文小说《青春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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