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蝴蝶飞不过沧海 1
一夜有梦。早晨醒来，静静躺着，不想起床。——我又梦见她了。 发现，每次有梦，必有她！
阳光斑驳，把窗框映成一个不规则的方块。人，禁锢在这个方块，逃不开，抛不去这俗世红尘。 在冬日煦暖的光线里，睁开迷离的眼，脑海里依稀还是她窈窕的身影，游弋在心魂深处，让我窒息的疼痛。 想念她，真的想了！思念——想念——惦念！蚀骨噬心，却又无能为力…… 她怎么能知道，与她错开的一刹那，我的世界轰然倒塌。以往的沉沦，昔日的甜蜜，灰飞烟灭在落幕时她转身离去的方向。 2 原以为她离开我会不快乐，有一天会像当初一样，带着一身的阳光站在家门口。我打开门就可以看见她低头垂泪，而我很大方地抱着她，哄她。所以，在每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都喜欢坐在阳台前喝茶、晒太阳。 我等到了。可是，可是…… 她站在门前笑意盈盈，“我来找我的证件。”我微笑着，倒杯水给她。“我有事先走了”，她急急地要离开。“怎么，连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我笑道，不知道那笑是什么，请求，挽留还是嘲讽？她安静地坐下，喝完一杯茶。没有一句话，没有说她的辛酸，也没有说她的幸福。一如既往的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我的心往下沉，连挣扎都是多余的。喝完，她起身走了。 我连挽留的话都觉得多余。说不清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卧室。她走得干脆而利索，似乎那些繁华的日子没有给她任何的影响。我没有起床，翻身，继续蒙头大睡。 3 下班后，我开着车在这座城市流浪，不想回家。我偷偷地跟着她，去她住的地方。一间陈设简单的小屋。她穿着一件很朴素的衣服，和一个朴素的男人迎着夕阳笑着往回走，她吃着红红的苹果，那个朴素的男人手里拎着青青的蔬菜。 原来，她没有限量版的衣服和包包，没有昂贵的水果，一样过得很好，一样的幸福满面。 我有点后悔，曾经以为她只是耍闹些小孩子的脾气，在外面没有了丰厚的物质以后，她会乖乖地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会结婚，生子，白头偕老。我爱她，深入到骨髓。可是看着她安静的模样我就觉得血管有点涨破的感觉。因为我不知道这种安静之下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终究有一天竟会摧毁我的生活。 记得，她走的时候也是安静的。只留下一间干净的屋子给我，饭菜的香味还在空气里留恋。我下班后一如既往地叫她，我以为她在厨房，我以为她会捧着我喜欢的菊花茶飘出厨房。可是我换好鞋看见桌子上那封信的时候，我的手不禁在发抖。我知道，那件事，她到底还是知道了。 4 冬日的黄昏，天冷得让人发慌，我也想她想得心慌。电话她，听筒里仍然是那句“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摔了电话，去酒吧买醉。 我从酒吧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她。依旧是低眉浅笑的样子，身边还是那个低眉顺眼的朴素男人。我拦住她，强硬地要她跟我回家。她平静地看着我说：是你先放弃了这份爱情，所以，你没有权利再让我去为你不负责任的行为买单。你没有那资本。 我酒全醒了。我知道我玩得过火了。我和她交往的时候，经不住诱惑，有了别的女人，甚至于有了孩子。尽管那孩子是那个女人要挟我更多财产的筹码。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挺着肚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地炫耀自己胜利的旗帜时，她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我知道她承受的痛苦，化成了她眸子深处的寒冰。唯爱是尊的她无法忍受我对爱情的亵渎。她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但我知道，一场更大的暴风雪来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烂摊子，去找她。可是她永远都不给我一句说话的机会了。 我知道，我伤透了她。因为她那双安静的眸子深处再不是一片温暖，那是冰天雪地会冻死人的寒光。而我的爱情就这样被冻僵了。 我拿放纵，乱了我们幸福。只有在梦里，才依稀可见她还在那些美好的时光里奔跑在我的视野里…… 5 佛说：花开顽石，泪滴成心；我等千年，只为一约。 千年的等待，只换来与她今生的一次约定。云烟前世，奈何桥边，彼岸花旁，千年一开的红艳，可否能换得她再一次回眸？ 是不是命中注定，她必是我命里无法善终的劫数，于我的青春明媚里出现，扰乱原本一池寂静的心事，然后，镜花水月。 我如同飞蝶，旋转于流年，注定飞不出她收拢的掌心。 我终于明白：有一种缘分总是在失去时才承认是永恒；有一种心痛总是在梦醒后才承认是相思……可是，我和她已经回不去了。
不是蝴蝶飞不过沧海，而是，沧海已经没有了彼岸！也不是浪子不能回头，而是，回头后已经没有人在原地等你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