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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跃骏:影视人类学在欧洲的发展及思考---兼谈欧美纪录片的类型问题(二)

 ganggang0611 2015-04-30
四、人类学电影手法的多样化,个性化和风格化趋向
   影视人类学对于人类学电影属性及原则的种种理论探讨,对确立学科地位,推动学科的发展无疑起到了重大的作用。与此同时,一大批经过良好人类学专业训练和专业电影双重教育的职业影视人类学家日趋活跃起来,他们无论在影视人类学理论研究还是人类学电影实践方面都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实力和创造精神。于是,以他们为核心在人类学电影领域发起了一次又一次新的革命,形成一股股新的推动浪潮,使八十年代的影视人类学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大发展时期。人类学电影拍摄制作方法也开始出现一新的突破,在原有公认的一些原则和拍摄方法继续得到确认,完善和发展的前提下,欧洲影视人类电影开始出现一个异彩纷呈,多样化,个性化和风格化趋向。然而,这种趋势并不是一种模式对另一种模式的简单超越或反叛,那种中国式追逐浪潮的方法在欧洲是不存在的。
  以笔者参加的两次人类学电影节所观摩到的影片来看,今日欧洲人类学纪录片常见的类型和表现拍摄方法大致如下:
  (一)、 从影片的类型来看
  1、“故事式”纪录片
  这是欧美最为传统,流行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一种人类学电影类型,这种类型的核心就是用真实的画面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通过故事来描述文化,并客观地阐述某种人类学观点。此种类型要求所讲故事的人物、人物关系、事件、事件发生的时间、空间等原素必须与现实完全一致。因而,此种类型在拍摄上具有相当的难度。这种类型的创始人为菲莱厄蒂,他在1922年拍摄的《北方的纳努克》是用这种方法拍摄的第一部人类学电影。因而,此种类型又被称为“传统古典式人类学电影类型”。一些著名的人类学纪录片,如美国人约翰·马歇尔1956年完成的《猎人》,罗伯特·加德摄于七十年代的《死鸟》都是用此类方法来描述文化的著名人类学电影,前者讲述了四个东非布须曼人为获取食物而怎样杀死长颈鹿的故事,后者则通过一系列紧张的战争场面,描述了一位达尼人的勇士威亚克和一位小猪倌普阿的故事,影片作者加德纳沃是人类学家也是一位摄影师,他试图通过没有任何组织和表演的现场,直接来表现社会的文化变迁。
  时至今日,此种类型的人类学电影仍然深受欧洲观众的喜欢,并成为欧美纪录片一个最基本的模式。两次电影节期间笔者都看到了大量此种类型的人类学影片,如瑞典的《彼岸》、英国的《我的爱人方式》等,后者描述了发生在非洲索比亚南部,哈玛人杜卡和她丈夫赛格的婚姻生活,以及他们自己对这种生活的见解和评论,这部片子以其贴近生活的现场感和真实感讲述了一个具有复杂的社会关系的婚姻故事,被评委们称为一部“用电影描绘文化的典范作品”。
  著名影视人类学家简·鲁什也是这种类型的推荐者和重要代表人物。此次电影节首次放映了他的入围新作《 Madsme I'eau 》,也是通过讲述故事来阐明人类学观点的。然而,因为鲁什关于“纪录”与“真实”的观念和手法的不一样,鲁什描述故事的方法和他的影片,使他成为一种重要的人类学电影流派——真实电影(Cinema Verite)的创始人(下面将介绍)。鲁什关于影视人类学电影的一句名言便是“讲一个故事”。通过这种电影类型,通过故事的后面,我们所看到的实际上是在用影视手段来研究分析一种文化情景,而这种文化性情景是仅靠文字描述难以完成的--这便是笔者以为这种纪录电影类型的人类学价值和意义所在。
  2、“纪行式”纪录片
    此种纪录片类型又称为“跟踪式”纪录片,强调叙述时间、空间、对象的连续性和过程的完整性,把纪录对象集中到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某时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人发生的某事,重视对整个事件过程的完整叙述。而对并不看重结果。此种类型除了用几年或更长时间对某人、某事的跟踪纪录外,也常常包括那种从甲地到乙地整个行程的旅行式纪录片。比如,格廷根民族学电影节入围纪录片《盐商队》,作者用超8毫米摄像机,跟随一支用骆驼作为运输工具,在塔尼瑞沙漠的绿洲上往返贩运食盐的整个行程,全片用缓慢的画面节奏成功地反映了这支盐商队六十二天那种慢步调和艰苦而富有节奏的旅行——终于一步步走到了目的地。其文化内函在盐商每天极为艰苦的生活历程中得以展示。   
  3、“音画式”纪录片
  这是一种充分运用视听手段,并以声画完美的有机统一来展示、纪录文化的纪录片类型。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瑞士纪录片《优的冥思》(UR-MUSIG),全片没有一句解说词,通过现场录音把瑞士中部山民现存的乡村音乐与美丽的高山风光容为一体,展示了在如此美妙和谐的环境中瑞士高山居民的生活方式、思想、灵魂及与大自然的紧密联系。这种全部以视听语言来描述提供信息的方法被评委们誉为“无疑把那种通过甜言蜜语来拉拢观众的影片宣判了死刑。”
  4、“散文式”纪录片
  这是一种在方法上偏向文学式的纪录片。非常漂亮的画面上配以散文诗化富于哲理的解说词。精美的画面是解说的基础,但有关信息主要靠精美的解说词提供。尽管此种类型在欧洲早已过时,但评我们依然能够接受。电影节上笔者看到由俄国一位很有成就的考古学家制作片子:《塔特瓦的路》(TAY OF TATWA),评语称:这是一部用一种“不同一般”的方法向人们提供信息的片子,作者带有韵律的文章在画面不同的段落重复,而文章的反重出现和电影信息的混合永远不会冗长。这部被称作“诗化电影”的纪录片,通过漂亮的语言,讲述了俄国北部一个盲人流亡者的经历,信息中夹杂着作者大量的主观感受和评论;画面大量主观效果的处理(如特技、喧染主观意识的外来音乐等等)使片子的科学价值受到影响,而效果声也没有给观众提供任何新的信息,例如,说主人翁是一个著名的歌手,但看完全片我们没有听到他的一句歌声;说他在他父亲死后半年结婚了,但观众亦没有看见,一切都是说,可信度较差,但这毕竟是人类学纪录片的一种类型。
  5、“传记体”纪录片
 通过影视手段为在国际上有重大影响的某人类学家或某个学派的创始人立传,让观众通过视听画面,通过对被纪录者的生平、田野工作经历、他的研究方法及主要成果的了解,来了解他的理论、方法的形成过程以及其全部理论的主要精髓。除了为人类学家留下具有文献价值的形象资料外,为人类学教学服务也是这种纪录片类型的重要功能。在瑞典我们看过一部讲述九十多岁的某著名人类学家和他的田野工作方法的纪录片,现在老人已经故去,可我们仍面对面听到了他对他的理论和方法的见解。
 6、“搬演式”(或复杂结构)纪录片
  这是一种故事片的手法与纪录片的形式相互融合构成的纪录片类型。其主要形式有二:一是用演员或当事人来扮演已经逝去的人物或已经不复存在、消逝了的事件,但这里所搬演的又是曾经存在过的真人真事(“过去正在进行时”),并仍然采用纪录片常用的方法和手段,比如,资料镜头、照片镜头、资料录音以及图表、动画、字幕、特技、同期录音、旁白等等。在格廷根电影节上,笔者看过一部由德国和澳大利亚合拍的纪录片《人类学家——人体的研究者》(THE ANTHROPOLGIST OR THE HUMAN RESEARCHER ),通过对酷似被纪录对象的职业演员故事片似的表演,讲述了体质人类学的创始人、摄影家、搜藏家鲁道夫·伯奇教授奇异的经历,以及体质人类学形成、发展的过程和命运。最终,他对体质人类学的研究和方法,被后来的纳粹所利用,成为一种灾难的理论依据。影片独特的视点、大量的资料实拍镜头和表演场面的混揉,使影片产生了一般纪录片难以达到的可视效果,很有意思,看完还想看。
 另一类又被成为“复杂结构式”纪录片,也是采用故事片手法,但没有职业演员,全部是真人真事,通过现场即兴构思创作来讲述真实时间、真实空间中所发生的真实故事(现在进行时的)。与前述“故事式”纪录片不同的是,此种类型在片子的结构,叙事方式、拍摄场面调度、镜头组接、摄影、灯光等等全部故事片化。叙事方式也主要通过人物之间的对话来完成。通过对众多复杂的社会和人物关系的展示,细腻的情节描写和迭荡起伏故事,来揭示某种文化下的包括心理、政治、宗教、审美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这种处于虚构故事片类型边缘的影片,除了给人以真实的感觉外,你很难分清这是故事片还是纪录片。然而,这种纪录片与故事片界线的模糊,并不影响其纪录片属性和人们通过影片对被纪录对象那种特有文化分围的了解。人们不仅接受了,而且越来越喜欢这种纪录片。目前,此类纪录片正由单部(集)向多部(集)和系列化方向发展。由英国纪录片制作人冯·埃格兰( PHIL AGLAND )在中国拍摄的长达八小时的系列长纪录片《云之南》(BEYOND THE CLOUDS),就是这种纪录片类型的典型之作。
 (二)、从视听信息的传递方式上看
 欧美纪录片,尤其是人类学电影在方法上非常强调一种纯客观的信息传递、描述方式,除了画面语言之外,这种描述方式主要有如下几种常见类型∶
 1、被拍摄对象的自我描述。这是欧美纪录片目前最为常见的一种描述方式,全片不用一句解说词,在自然状态中用被拍摄者自己的对话,或以被拍摄者直接对着镜头的讲述来完成信息的传递。这种方法的推崇者认为,任何制作者自己的旁白都会影响观众对内容的自我评判,采用这种被认为是最贴近生活的方式,让被拍摄者自己描述故事、事件过程,自己讲述他对事物的态度和看法,最大限定地增强其可信度。同时,直接让观众参与整个田野工作过程,任何事,任何话,任何评论都是此人自己说的,而且观众自己也看到了。最后,由观众根据自己的思考去判断结果,无需作者告诉你。实际上这是把被拍摄者的对白变成作者自己的解说的描述方式。
  这种通过被拍摄对象直接叙事并提供、表述信息的方式,为今日欧美纪录片广泛采用,也成为今天西方人类学电影的一种常见样式,为众多纪录片导演、影视人类学家、影评家和各类专业纪录片电影节所青莱。中国纪录片《广东行》(中央电视台),以及一些独立制片人制作的纪录片,如《流浪北京》、《1966,我的红卫兵时代》已经开始采用这种形式。
 2、被拍摄者的自我描述、人物的自然对话和拍摄者对事件的客观描述相结合的信息传递方式。这种方式并不一概排斥旁白(解说词)在纪录片里的作用,所不同者,解说词仅是其它视听手段的一种补充(包括作为故事发展线索或背景资料交待)而不是信息的主要提供者。其最大优势在于节省了画面时间,避免了那种因大段的谈话所带来的枯燥,并可以最大限度地展示和描述故事。英国女人类学家兼电影制作者为 BBC 拍摄的《我们爱的方式》、瑞典导演威斯卓姆的《彼岸》、中国入围纪录片《普吉和他的情人们》等等都采用是此种方式。
 3、完全排斥旁白和对话的纯视听方式。它纯粹靠画面本身来提供信息。强调的镜头自身的表现能力,轻视语言,希望观众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这是一种被称为“视觉印象派”或“严格纪录片类型”的纪录片流派。他们认为电影就是电影,纪录片就是纪录片,它有别于印刷符号和其它传播媒体。
 电影节期间我们有机会观摩了一部来自美国的人类学纪录片《动物园》( ZOO ),这部长达130分钟的片子既无解说旁白,无字幕,也没有音乐,只有画面和同期声.影片通过对美国佛罗里达洲迈阿密一家动物园管理人员对动物的悉心照料、保护以及兽医和他们从早到晚的工作“实录”,讲述了大都市里人与动物的一种特殊联系;而通过镜头视像向人们展示的这一系列多彩多姿的乐趣和活动,表明了动物、人类、人种、金融财政、技术、组织以及与动物园管理探索等方面的相互关系。被挤的满满的放映大厅里,人们并没有因为片子的冗长而觉得乏味,也没有因无旁白、对话而影响对片子的理解,这是一部很有意思的纪录片,作者是这种纪录电影类型的创始人——美国著名纪录片导演弗里威克·威斯曼.评论说“他独特的方法没有任何一部有比动物园中运用得如此意味深长,它富有想象力的思考给观众提供了富有想象力的信息和观察。”
 当然,看这种纪录片要有极大的耐心,是一种很难为一般观众所接受的“专家电影”;它所标榜的“纯客观式的观察”也是相对而言的,因为作者之所以如此拍,如此编,不可能不经过作者自己的主观思考和筛选。而这种经过选择后的镜头以及镜头的排列顺序、条理和镜头的组接方式都直接影响着观众接受信息的程度。然而,这种流派在视听语言和方法的探索,为影视人类学学科理论方法的发展,为丰富、完善纪录电影语言和手法起到了积极的影响。
 
 (三)、从电影手法和画面技巧的运用方面看
  六、七十年代以后,欧美人类学电影手法曾经总结出一些原则,对什么是人类学电影以及人类学电影特有的方法和特征作了一系列界定;设计、制订了一些具体的衡量尺度表,并用这些尺度表来评判一部纪录片是否属于人类学电影范畴,也就是说,用一种固定了的尺度来分析一部电影的人类学属性。时至今日,这些属性分析标准和原则依然有效,然而,在电影手法和画面技巧的运用上,人们从来没有把这些标准尺度作为唯一的依据,在格守纪录片的基本原则∶真实的人物、真实的事件、真实的细节、真实的环境、真实的空间的前提下,许多固有的原则正在面临着冲击。在镜头运用和拍摄手法上,既有如生活流式的细致描写;长镜头的大量使用;也有对传统蒙太奇手法创造性运用的创新之作,那种中国式的或一窝蜂地摹仿或动辄用一种方法取代另一种方法的情形基本上没有。下面介绍几部最新的人类学电影,期望对今日欧美纪录片手法类型的多元化发展有所了解。
 1、用“蒙太奇”组接创造出来的新视象,表现对现存人类行为方式的一种印象和思考.
    有一部由瑞士导演 THOMAS LMBACH 制作的纪录片《好好干》(WELL DONE ),影片表现了作者对瑞士一家由电脑等现代化设备管理的大银行的印象。1200多个职员在错综交挫的建筑群里,无休止地从事着瑞士法郎的日常交易核对工作,并被四周的闲言碎语弄得疲惫不堪。影片使用快速蒙太奇手法,纪录了这些直接掌管世界巨款流动的人——从信用卡专家、电脑专家、财务专家、银行经理、部门主任、董事长怎样从一进入这些大楼就进入一种“战争”状态的情形;画面和音响通过人物的含糊手势、说话方式、面部表情、眼神、重复的电话等一系列交织在一起的蒙太奇剪辑,展示出一个独特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电子技术巧妙的能量怎样使人类互递信息、相互勾通并影响到私人生活和所有行为方式,然后无声无息地留下其痕迹。
    全片没有一句解说词,有的只是快速闪过的画面、强烈主观色彩的同期音响设计。作者用这种方法探索充斥于现实空间的混乱的影视现象,并以此种方式感知、捕捉他对人类生存和发展的主观印象。表面上看,它不算严格意义的人类学影片,但主办者认为这是一部具有新意,也具有很多人类学内函的纪录片。
    2、以真实的、非虚构和虚构空间相互交叉组合的结构方式来表现一种人类学主题。
  由法国著名影视人类学家简·鲁什( JEAN ROUCH )最新完成的人类学电影《 MADAME L'EAU 》代表着今日欧洲纪录电影的一种重要流派和走向。从影片的拍摄方法中可以明显看出“真实电影”(CINEMA VERITE)的许多基本特征,如制作人的参与,摄影机的有意介入,手提式摄影,摄影机自动剪辑以及强调自然光照明、同期录音等等;影片没有一句解说词,全靠人物的对话和行为叙事,然而,影片中又有看得出大量人工干预和表演的痕迹以及主观色彩的喧染,乃至一些故事片手法的运用——意识的流动、梦境、幻影、想象……;可见,这是一种已经发展了的真实纪录片类型。
  影片讲述了一个发生在荷兰、巴黎和尼日尔的故事,片中的三个主人翁分别是部落酋长、巫师和医生(他们与拍摄者简·鲁什是五十年前就认识的老朋友),一天他们决定从非洲的尼日河岸出发到荷兰考察风车及其制作,以解决当地的干旱问题。摄影机一直跟随着他们,纪录讲述了整个具有喜剧色彩的旅行和围绕风车制作而发生的戏剧性故事,当他们终于带着一位荷兰工程师回到尼日尔,并在当地木匠的帮助下制作出了一部风车的时候,却又总在等待风的到来……。影片所要告诉人们的无疑是一些很有意思的人类学问题:宗教、灵魂观念,技术与发展问题等等。
  从影片的内容、形式和主题上看,它绝对是一部人类学电影,但手法却是全新的(对中国观众来说则是完全陌生的,甚至难以看懂)。这就是被称为“真实电影”之父的著名纪录片导演和人类学家简·鲁什的最新作品。
  3、用固定的、照相式和“自然主义”的拍摄方式,来纪录、描述和表现人类学对象。
  这是一种被称为“直接电影”(DIRECT CINEMA )的纪录片电影类型的主要拍摄方式。在这种类型的纪录电影中,摄影机的存在被降到最低限度,常用固定的三角架拍摄固定的广角画面和长镜头场景,极少有运动镜头,并避免解说词的使用;它所强调的是被拍摄对象与所处环境的关系。这种拍摄方法在欧洲具有广泛的影响,不仅在其他电影领域,在影视人类学电影中也成最受推崇的一种拍摄方法之一。下面介绍一位在国际影视人类学界很有影响的澳大利亚纪录片制作者戴维·麦克都格尔教授(DAVID MACDOUGALL)。他是一个集导演、摄影师、电影理论家和人类学家为一体的人类学电影制片人。他的电影常被作为运用“直接电影”技巧的典范而被引证。
  电影节期间笔者有幸观摩了戴维·麦克都格尔的两部人类学电影《牧羊人》和《照相馆》。前者讲述了三代不同的撒丁尼亚牧民不同的生活经历,以及使他们紧密相连的共同生活方式、家庭和朋友关系,由于他们成长的世界毫不相同,而出现了三代人不同的生活观念以及对生活方式新的选择,父辈们不得不面对在现实世界失去儿子的痛苦。影片的叙事没用一个特写镜头,大多是固定机位的长镜头拍摄,现场真实环境与完整身体的“实录性”拍摄,以及大段的对话,缓慢的镜头节奏,与三代人内心冲突形成的巨大反差,给观众一种完全置身于现实之中的真切感受。从而,一种古老职业在消失前人们的真实心态被真实地纪录下来了。《照相馆》则用同样的方法描述了印度某地一家小照相馆及其主人有趣的经营和生活。两部影片或多或少都有人工干预的痕迹,所以在欧洲的纪录片制作方法中,纪实性的自然拍摄与干预行为的并存和多元化发展并不排斥。评论称“戴维向人们提供的是一种‘复杂式的纪录片’”。
  另外,同一个导演在不同时期和阶段,其风格和手法都有所不同,从来没有固定的一层不变的东西。在中国影视人类学学科的发展日益受到重视,影视人类学国际学术活动开始得到加强的今天,研究国际影视人类学电影的类型、制作理论及方法,对于方法老化、陈旧并已经形成固有模式,难以与国际学术界对话交流的中国民族志电影制作方法的突破与创新,实现与世界的全面接轨将具有现实意义。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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