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家发展快,薄油公路也通到了家门口。真的没想到,过去的乡间小路曾经的泥路也没有了,只不过短短的几年就变成了四通八达的马路。乡间泥泞路的回忆只能停留在记忆里,那个毛草房泥瓦房,虽说80年代的红瓦房青砖瓦房还在,但家乡的别墅二层楼房也时不时的出现在家乡。逝去的祖辈是看不见了,倒是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见证了家乡的经济发展。还有就是农村里年龄大都在70多、80多的,当然也有60多年龄段的人,看到了农村家乡的发展。年青人虽说家乡农村发展快,但她们大多都到县城安家落户,有的离开家乡在外创业发展,有的只是长年累月在外打工,家乡只是匆匆过客。 今年收麦之前我的老家就进行了土地流转,公路二旁大片土地将发展为现代农业,几台大型工程机械正在田里筑乡间公路。要不了多长时间将以全新面貌呈现在家乡人们眼前,家乡人们正试目以待。现在人们只是猜想、推测。有的老一辈干了一辈子的土地,突然土地没了,心里发怵,土地流转担心还有没有饭吃,有没有活干。我的母亲就是担心自己没活干,自己闲得难过,会担心减少她的土地收入。 为了是土地流转发挥最大作用,田头与旮旯地方都进行推平,南边河二岸有一大片坟墓,一般人去世后都葬在那里,这是多年沉淀下来的风俗形成了传统,所以说那里不下80座坟墓我们的祖坟也在其列,村干部动员好多天,终于与村民达成协议。迁坟下葬费用都由单位所出,统一安置下葬于蔡徐村。我们阮家祖坟有11座,有一座愿意平坟,说白了就是深埋不要了。我们堂兄弟八人,由堂兄必正大哥全权做主,他既是我们的大哥也可以说是我们的长辈。因为从辈份上是我们的兄弟,他今年71岁,与我们父亲同辈,从年龄上看是我们的长辈。关键是他熟悉迁坟的法则,与老年人沟通协调方便。我们与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无法沟通交流,老年的封建思想及相对传统,我们也无法更改。只能顺着她们老一辈。 、26日周未二天,是老祖宗起材的日子,这是老一辈她们说的,说是经过算命先生掐的,我们是小辈也只能跟着走了。周六有10个生产队的“扶宗”,说白了就是挖祖坟起棺椁的人,力气好得很。周六起材的是我们的老太爷老太太贯纯她们、贯玉她们;我们的德昌爷爷;及我们自己的大爷、老爷他们五座墓。早上他们从5点就开始挖,一直到11:30才全部干完。周日起材的是我们的大爷爷奶奶、二爷爷奶奶及自己的爷爷奶奶;必正的父亲瑞祥、母亲及必正的妻子。时间上与周六差不多,半天功夫全部干完。下午这些“扶宗”的还要帮别的人家下葬。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扶宗”,他们挖坟的那种劲头,礼拜六礼拜天二天,虽说不见什么阳光,但天气异常的闷热,时不时的下些雨,每座坟的挖土量是惊人的,一座墓从挖到清理是要有一段过程的,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他们分工明确二人一组,遇到抬棺的或人手不够的他们就会聚在一起,一同发力。共同完成一座墓的清葬。他们顶着热日,由其是星期三那天太阳异常火热,地表温度达到35度,但他们顶天冒热,皮肤晒的红红的黑黑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雨水与汗水混在一起,不下雨太阳照在天空上,汗水湿透了衣裳,汗水顺着脸狭往下流。但他们并没有感觉一丝丝累与苦,一锹一锹的挖,一锹一锹地铲,只至挖到棺木,不用大型机器完全靠人工一锹锹挖,迷信的老年人说用机器对逝去的人不尊重,怕挖坏了祖坟,就要一锹锹的挖才显得尊重长辈。大部分棺木已腐蚀,几乎没有整齐的棺木了,有的腐烂得与土联为一体,分不清棺木与土了,只有偶尔有几处棺椁木材。但有的棺木是多年下葬,棺木保持还不错。能拿出四五块整齐的棺木。老祖宗的衣冢是没有了腐烂了,只有剩下的几块棺木、骨头,也有骷髅头,但不多,只有了了二三个祖宗有。有的去世都六七十年了,年青的要数我们的大爷老爷了,他们去世时间不长,老爷去世已有14年多了,大爷才有3年多。他们的棺椁都完好如初,都是整的将棺椁拉出来的。我们逝去的老一辈人都挖出来了,摆放在大堤上,家人早以准备席子与麻绳摆放在那,由“扶宗”的人将腐烂的棺木和没腐烂的另碎骨头放在席子上,清理完就用麻绳扎起来。可以说大堤上摆放的几乎都是棺材,和捆扎的芦席。惟为壮观又显得安逸,一旦谁家选好日子就下葬。 “扶宗”的将用的木头叫“龙木”,向上拉棺材叫“发”。有意思。不来真不知其中道道,他们叫的术语我们也听不懂。他们谁干什么都心中有数,井然有序,忙而不乱。这个纯粹是力气活,一天工资不少,有200元,外加一人一包20元的南京烟。让人遗憾的事干这类活的都是上了年岁的在做,都是六十多,甚至七十多岁的人在干,与我的父亲是同辈,看着我们长大的,与我同龄的几乎没有。看着让我心酸,他们本是享受晚年的时候,却干着年青人壮年人的活,一点不输于我们壮年人,心中未免不是滋味。农村也是老人在干活,青壮年很难看到,应该说我们需要这些人干活,干最累的活。可是我们真的很难找,青壮年人放不下面子,而我们上了年纪的人却继续保持朴素无华的天真,率真的性格。而我们生活在城市中虽说有体面的工作及光洁的场所,但内心深处却不如他们心灵深处的纯洁。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在说,这活只有我们干,孩子们不让她们干,另愿自己上了年岁干,也不原孩子们干。认为没面子,其实他们孩子们在城市中也很茫然,而且有些后人不适应在城市中生活。就像我们生在县城渴望大城市的生活一样。其实农村也有农村的乐趣,有人在城市中没有工作,生活在城市中是什么滋味,只能依赖父母的生活,啃农村父母的钱财,未免让人难过。就像我们很多父母生在县城,儿女却在大城市,靠的却是生在县城的接济。这种一代盼着一代向上走,到底是对还是错。苦了上一代也没有幸福下一代,若生活在小地方,非常甜蜜。却非要向往不应有的生活。致使几代人生活打折扣。说的难听一点纯粹是面子作怪,就是我们机关也有,认为活在苏南多幸福,其实不然,有的儿女活在苏南,靠的是父母接济。也听到有的父母说,要是在苏北成个家,我们开心孩子们也高兴,生活压力也不大。儿女们在那工资少,难以生活,父母们总不能不问吧。其实在那儿女没有事业,又谈何幸福呢!若儿女们在外有事业,生活无忧无虑这是父母最开心的。若儿女幸福是寄托在父母之上的,那是最揪心难过的。 我所说的我们生活在农村的老年人,她们大多数的儿女也都生活在城市里,甚至于大城市里,她们的苦与累,一提儿女看得出脸上洋溢着开心。她们没有考虑自己的幸福,他们内心希望孩子们幸福,孩子们幸福他们就幸福,孩子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写 阮必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