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妻子和金鱼》 (诗歌版 李再纯 编) 有位渔夫和妻子, 他们住在大海边。 每日岸边忙钓具, 生活平静也安闲。 话说渔夫有一天, 手握钓竿坐海岸。 眼望海水心黯然, 忽觉浮标窜多远。 待将钓钩拉出水, 比目鱼儿钓上边。 谁知鱼竟会人言: "渔夫你该听仔细: 我是王子中邪术, 无奈变成比目鱼。 我肉不合你口味, 杀我对你没好处。 求你放我条生路, 放我回海免祸出。" "既然鱼儿能说话, 怎敢把你再留下? 无需罗嗦费唇齿, 请你下海游走吧。" 金鱼下海无踪迹, 漂留一行有血花。 渔夫向妻谈奇遇: "我钓金色比目鱼, 王子中魔变成鱼, 我已放他回海去。" "你钓金鱼却放生, 应将愿望来提起。" "有啥愿望好提起?" 妻子听后忙叹息: "这间小房脏兮兮; 谁愿遭罪住这里? 王子感恩多义气; 快去央告少迟疑。 向他求幢小别墅; 实现愿望没问题。" "开口就要小别墅; 这个奢求不好提。" 渔夫犹豫不愿去, 却怕爱妻生闷气。 无可奈何海边走, 碧海涛涌波浪激。 渔夫斗胆走过去, 站上礁石说来意: "海里金色比目鱼, 请您听我说仔细: 放您我没提愿望, 老婆因此可难依。" 金鱼闻声即现身: "她有愿望尽管提。" "她不想住破小屋, 她想要幢小别墅。" 比目鱼儿对他说, "她已有幢小别墅。" 渔夫转身回到屋, 渔舍已变小别墅。 妻子一见丈夫回, 携他双手拉进屋。 三间精致起居室; 一间漂亮前厅屋。 一间卧室极干净, 摆放一张大床舖。 还有厨房贮藏室; 整齐用具堆满屋。 还有院庭养鸡兔; 铁锡餐具都备足。 菜蔬满园叶葱绿; 瓜果吊架花饰屋。 家无吵闹风浪静, 心满意足几星期。 一天妻子怨言起: "别墅院厅真小气。 小鱼能否送大些? 我想住在石宫里。 快些去找小金鱼, 送座宫殿能愿意?" "别墅看来不差的; 怎须非住宫殿里?" "你只须去求金鱼, 他能满足愿望的。" 渔夫心里好沉重, 无可奈何还得去。 海水翻腾起浊浪, 渔夫斗胆说下去: "海里金色比目鱼, 请您听我说仔细, 上次愿望难遂意, 老婆因此可不依。" "她要什么尽管提。" 渔夫担心正犹豫; 老婆愿望还得提: "她想住进宫殿里。" 金鱼开口即应承: "她站宫门等候你。" 渔夫赶紧回家去; 巨石宫庭挺遂意。 宏伟壮丽真气派; 美观宫庭好生机。 美仆如云尊主子; 铺道似玉设施齐。 宫门百扇开复闭; 艳丽鲜明壁生奇。 房间红毯铺满地; 室里摆玩智穷极。 后院车马好华丽; 佳肴美食应贵惜。 公园直径两英里; 姹紫嫣红花圃篱。 特奇花园开花卉; 珍贵水果挂满枝。 凡能想象需要者; 马鹿牛羊也全齐。 妻子问道:"漂亮吗?" 丈夫回答:"真漂亮! 美丽宫殿住咱家; 应该幸福心满意。" 妻子说;"这个嘛, 咱们还要多想想; 现在上床好休息。" 清晨妻子先睡醒, 正是黎明好时分, 她坐床上看田园, 富饶美丽望无际。 胳肘捅了丈夫腰, "当家的请快起床, 快点跟我到窗前。 整夜酣睡好休息; 咱们何不当大王? 找鱼让咱当大王。" 丈夫大声喊老婆: "我才不想当大王。" "你不想当我想当。 快去找那比目鱼, 说我必须当大王。" "唉,老婆呀,"丈夫嚷, "干吗你要当大王? 这种愿望难出口。" "有啥愿望难出口? 你给我快点儿去, 非我莫属必当王。" 渔夫只得走出屋。 想到老婆要当王, 心里担忧暗思量。 本想此愿不再提, 可他最终还得去。 海水灰黑波涛涌, 翻涌海水散恶臭。 他站海边大声喊: "海里金色比目鱼, 请您听我说仔细, 上次愿望难遂意, 老婆因此可不依。" 鱼儿问她有啥愿? 渔夫说她想当王。" 鱼儿劝他快回转, "她的愿望已实现。" 渔夫于是回家转。 发现宫殿大许多, 增加高塔和雕饰。 门前一支军乐队, 御林警卫守殿门, 附近还增御林军, 敲锣打鼓迎贵宾。 金银珠宝筑宫殿, 桌椅铺着银鹅绒, 大型垂挂金流苏。 依次开宫道道门, 富丽堂皇王宫美。 高大宝座镶金钻, 老婆坐在宝座上。 宽大金冠戴头上, 手握纯金宝王杖。 两旁六名宫女排, 个个娇美都可爱。 渔夫上前对她说: "老婆真的当上王?" "现在我就是大王。" "老婆如今当大王, 称心如意少幻想, 咱们往后不要啥。" "当家的那可不行," 妻子情绪渐烦躁, 我已感到很无聊, 再也无法忍受了。 快去找那比目鱼! 就说我想当皇帝!" "干嘛你要当皇帝?" "快去找那比目鱼, 就说我想当皇帝。" "鱼儿无法助称帝, 此愿我也不想提。 须知帝国仅一帝, 谁能助您称皇帝? 妻子大声喝叱道: "我乃大王你匹夫, 我的事儿你必去! 他既让我当大王, 他能助我称皇帝。 我要一定当皇帝, 你得给我马上去!" 无可奈何只得去, 走在路上心发虚。 "要当皇帝难收场, 脸皮真厚易遭殃。" 磨磨蹭蹭爬礁上, 海水墨黑浊混汤。 泡沫涌溅浪翻腾, 飓风阵阵心惊凉。 他站海岸大声说: "海里金色比目鱼, 请您听我说仔细, 上次愿望难遂意, 老婆因此可不依。" 鱼儿问她有啥愿?" 渔夫说:"她想当皇帝。" 鱼儿劝他快回转, 她当皇帝已遂意。 渔夫回家睁眼看; 整座宝殿瓒石装。 石膏玉雕纯金饰; 殿外军士列队长。 锣鼓号角震耳响; 子侯伯爵奴才相。 妻子端坐宝座上; 纯金殿门为他忙。 妻戴一顶大金冠; 无数珠宝上面镶。 宝座真金来锻造; 高高在上入云端。 一手握着皇权杖; 一手托起宝玺剑。 两列阉侍排身侧; 王孙贵族站殿前。 最高巨人赛树高; 极矮侏儒如指短。 渔夫走去站中间, "老婆这回真称帝?" "我今真的当皇帝。" 渔夫往前移几步, "老婆称帝了不起!" "你站这里发啥呆? 皇帝我已瞧不起。 快找鱼儿告诉他, 可我还想当教皇。" "哎呀呀,老婆呀,"渔夫说, "到底你想当什么? 世界教庭仅一名, 无法封你当教皇。" "要当教皇随我想, 今天我就当教皇!" "求那鱼儿也莫益, 这事确实太离奇。 希当教皇是妄想, 最好不要跟他提。" "胡说八道滚开些! 他既让我当皇帝, 封我教皇也容易。 我是皇帝命你去! 你是丈夫马上去!" 渔夫发软腿无力; 胆丧魄惊又心急。 海岸山上风呼啸; 乌云滚滚志昏迷。 海涛澎湃浪汹涌; 颠簸小船旋沫激。 求救信号映天红。 墨天只露一点亮; 真像风暴将来临。 渔夫站那浑身抖: "海里金色比目鱼, 请您听我说详细, 上次愿望难遂意, 老婆因此可不依。" 鱼儿问她有啥愿?" 渔夫说:"愿当教皇。" 鱼儿劝他快回转, 她当教皇已遂愿。 渔夫回去睁眼看; 巍大教堂矗面前。 四周几座金宫殿; 潮涌人流挤向前。 亮如白昼流光灿; 万千蜡烛殿里燃。 端坐宝座威严显; 老婆浑身御衮穿。 头戴三重教皇冠, 显贵簇拥裙裾边。 竖起两排金香蜡, 大如宝塔小若捻。 皇帝王公跪下面, 争先恐后吻鞋边。 妻如太阳极璀璨, 打量渔夫好寒酸。 看后他也凑上前, "您作教皇遂心愿, 万分神气威严添!" 妻似木鸡不答言。 "老婆你已当教皇, 这回遂愿可圆满?" 妻似木鸡不答言。 妻子夜晚难眯眼; 丈夫闲暇睡意甜。 膨胀野心贪欲起; 畅思冥想虑心田。 整夜不能合睡眼; 晨曦初现又白天。 东方旭日升渐起; 妻坐床头望窗边。 她忽产生一闪念; 眼看窗外彩霞天: "我对日月发号令!" 她用胳肘捅丈夫, "你快去找比目鱼, 我希日月服我管。" 丈夫睡着做甜梦; 惊吓跌落床脚边。 急揉睡眼大声喊: 疑惑自己听错言。 "老婆你把啥事谈?" "老公你可听我言: 不对日月发号令, 哪有意思管人间?" 妻子凶狠瞪圆眼; 吓得丈夫心胆寒。 她催丈夫快些去: "日月星界归我管!" "哎呀我的老婆子!" 渔夫跪在她面前: "此事鱼儿办到难, 皇帝教皇都遂愿; 求你真正再掂掂。 当个教皇就算完。" 一听这话怒冲冠; 她把衣服撕烂完。 向着丈夫拼命喊; "再也无法忍受啦! 快去求鱼莫迟延!" 发疯渔夫忙跳起, 拔腿就跑使劲躜。 披头散发光脚板, 衣服还未披上肩。 漆黑夜空电雷闪; 暴雨呼啸行路难。 地震山崩千岳颤; 墙倾树倒万屋翻。 涛似高山黛波窜; 泡如沸汤白浪翻。 嘶声力竭渔夫喊: 震憾礁岸海底传。 "海里金色比目鱼, 请您听我说详细, 上次愿望难遂意, 老婆因此可不依。" 鱼问:"她想怎么办?" "想当天帝宰世界! 太阳月亮她要管。" 金鱼请他回家转: "欲壑难填休报怨, 她已再住破房间。" 艰难困苦无妄念; 简朴生活到天年。 (2012年12月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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