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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媒体人:我为何被张泉灵感动

 王哥九月 2015-09-11

昨天,“上海观察”刊登了《媒体人:我为何没被张泉灵感动》一文,作者提出“我们大可不必一定从优雅的离职感言中读出什么意义来”。然而,作为一名曾经的媒体人,我却被张泉灵的离职信所感动。

 

离开媒体一年了。一年里,每每看到媒体人的离职信,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不论是有名的还是普通的前同行们,最深的感触是在字里行间读到了相似的心路历程。

 

改变,离开一个工作十余年的组织,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容易的,何况是一个有着光环的职业。人的本性对改变的抵抗是顽固的。年龄越大,改变的动力越小。名气越大,转换跑道的成本越高。

 

恐惧,是改变最强的动力。我曾陷入双重恐惧之中。第一重恐惧是害怕在四十不到的年纪就抵达自己职业生涯的顶峰;第二重恐惧是对今后二十年人生要做些什么的迷茫。体制也好,传统媒体衰退也好,作为客观的存在或许对这种恐惧有些影响,但最根本的其实是人到中年的一场危机。恩,就是场中年危机。

 

恐惧之中会用三个最著名的哲学问题拷问自己:我是谁?我要干什么?我要到哪里去?纠结之中,最先想明白的是我不要再干什么。真的,决定要离开的时候,还没开始找工作,也没有创业计划。

 

恐惧也有好处。想不清楚想做什么的时候,先开始思考的是能做什么。我有什么样的能力,什么样的资源,然后,才是我想做什么。

 

恐惧之后是被怀疑。面试的时候,我深刻意识到,被质疑的不是能力,而是我的动机和思维方式。很自然,十几年在一个环境之中很难不带有这份工作的印记。转换跑道,别人首先担心的是你的适应性。

 

辞职的时候没忍住眼泪,是吧,媒体人挺矫情的。我的父亲曾这么对我说:“你的职业生涯无非就是三种可能性:要么超越在媒体的这个高度,要么换跟跑道达到差不多的高度,要么就是无法再超越。”

 

所以吧,离开媒体并不都是要去干什么大事的。

 

我欣赏的“颠覆创新之父”、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克里斯滕森(Clayton Christensen)在罹患重病后曾写了本书,书名就叫《如何衡量你的人生》(How will you measure your life?)。这是对我三十岁以后影响最大的一本书。他写到,世俗的成功无非是你的职位、财富、名声这些可以被人看到并且可以量化的东西。但衡量人生的标准,当这些物质的东西有了一定基础后,更多的是自己内心的安宁、富足和强大。只不过,这些,旁人无从得知。

 

离开媒体的这一年至少感受到了这么几件事情:第一,找回了初心。只有站在山脚下,在一个陌生环境重新出发,才能找到真正的初心;第二,在一个环境里待久了不可避免思维方式有局限。保持开放的心态,多换位思考,才能成长;第三,离职信以后不写了。

 

但看到媒体人离职信的时候,我依然会感动。在看到张泉灵那封信的当晚,我在朋友圈里写下这么段话:“坚守的不必说什么情怀。离开的也不必说什么难过。人,不是这么分类的。留着的也有混日子。离开的也有冲钱去。人各有志,本就参差。”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图片来自网络,编辑邮箱:shguancha@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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