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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关于考驾照的电话，陆续的打来。一共三人，A是朋友的朋友，也是我认识的汽车4s店的老板，就是找他介绍驾校的事情。B是A的朋友，老韩，未见面，C是B的朋友，又通过老韩认识了C. 是不是有点让人越听越糊涂？这样来看A——B——C 和c联系好今天下午三点钟见面的。他姓朱，暂且管他叫老朱吧。由于心里对这事很在意，这两天成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是想快些办好入学手续呀。午饭后，心里更是空荡荡的，没有心思去做些其他的事情了。好一会，这个电话来的是时候。电话里的老朱，声音低沉，厚重，有几丝斯文的气息。不像是一般的肤浅之人，心里像是稍放点心，只有找对了人，事情就好办了。果不其然，打车去了约好的地方见面。路上，他又来了个电话，问到哪里了？告诉我，他已经背个包在大门口了。看来没错，做事挺是负责。原来是个中年的大叔模样的人儿，干净斯文，内敛。肩膀上背个方形的棕色皮包，一件素色的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高大魁梧。中年的体态，就是他这样的胖乎乎的。先带我去马路对面的小复印店证件照，他和店里的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还有其他人。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都挺熟悉的样子。和电话里 的声音一样，不紧不慢，和别人聊天，也是乐呵呵的。几平米的小店里，一时挤满了人。老板很麻利的 为我拍了个镜头，一会的时间，照片就出来了，效率很高。付完钱，走人。这下要去的地方，有点远。老李说，要去体检。他开着一辆白色的厢式的长面包车，稍微有点旧，看来是几年了。不知道他是具体在哪个单位供职，看这样子，能猜到点什么，应该是和驾校有关的些许事情。一路上，问了些他，关于考驾照这方面的事情。也闲聊了两句体外话。老朱，不苟言笑。看一眼他的双眼，就不想再看，显得很深沉。自觉告诉我，这双眼神里都是江湖之中的尔虞我诈。不会是个太深沉的老江湖吧？那样，觉得好可怕，好不舒服。我也尽量装的深沉点，不敢随便说笑，怕被说太单纯，毕竟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不能像朋友那样说笑，尽量说些无伤大雅的笑话。有时，干脆沉默。 路 ，是挺远的 。不记得，好一会，才到了。到了那个机关单位，不知如何是从。偌大的的一个院子，找到要去的房间，都的好一会 的打听。有了熟人就是好办事。他出马，不一会的时间，就办好了，前后没有十分钟吧。够速度的，中间，趁我在办事的空隙，他还和那里熟悉的人，聊 了天，见我走完程序，他就立马停止了聊天，一起离开了。走出来的路上，和我说，你看，别人都要排队的，我和这里的人很熟悉，来了直接就带你去办事了，队都不用排的。我知道，男人都很爱吹牛的，总喜欢显示自己的多么了不起，多么的光彩，让人崇拜他。不管他说的 是真是假，还是和颜悦色的，称赞他两句。他还说，要是以前我找他办这事，肯定他是不带来这里的，事情就可以照样办妥的。哦，我知道，他说的 意思，现在，很多事情，都渐渐的规范了，不能按以前的游戏规则来了。还说，我是幸运 的。要是下半年再来考照，更不容易了。国家又要出台新的政策了，针对驾考这方面的难度又有增加了。好吧，希望我是幸运的，快点拿到驾照。 随着聊的话题多了，彼此的印象渐渐的清晰了。这个老朱，性格温和，办事也麻利，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平静的湖水。至于水深水浅，那就不知道了。后来开车跑去更远点的地方，那里就是要去练车的驾校。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时，是他找话题 聊，问些问题。后来他接了个电话，说让那人在路边等他，一会就到了。一会，就上来一个女人，一个中年模样的女人。还算是打扮的，看起来不是那么粗糙。 女人坐在后座，他也没有介绍。三个人，便聊起来了。我就冒失的问，“这是嫂子吧”？“不是，朋友”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就笑了。 到了驾校，在他的指引下，也是小菜一碟的事儿，很快都搞定了。驾校，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场地不大。路上，往回开。问我要到哪里去？噢，这个重要的问题来了。 “不去哪里啊，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不用了，不用客气，以后有机会的” 想想，一个陌生人，自费油钱，为你忙活半天的事情，不请人家出顿饭，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去，一定要去呀，反正大家都要吃晚饭了嘛，李哥，你看你经常喜欢去哪家的，我们就去好了，没关系的。” “你不是还要回家带小孩吗”还为我着想啊，小小的感动 “啊，小孩啊，不用管她，有人带的”其实，我还没有结婚 啊，只能顺着藤往下了 “可是，这个时候才四点半啊，吃不下啊”听这里，有点小小的激动，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朱哥，你就带我们去你喜欢去的餐厅好了，去到点完菜等会，差不多要吃晚饭啦，真的没关系。。。。。。。”这下终于答应了，和后座的那个女人，说要去哪里吃，商量着呢 一会，就到了要去的那家西餐咖啡厅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人的风景。进了店门，风景就来了，沿着宽大的楼梯蜿蜒着向楼上循循走去，轻松优雅的音乐，让人瞬间放松下来。这里是别有一番风味的餐厅，古朴优雅的环境，让人很是清净。四种来自不同国度的咖啡豆，被分别放置在精致的竹篓里，展示给来到的每一位客人，旁边还有简单的蔬菜沙拉可供免费选择。这个老男人，还算有点品位。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接下来，我知道，该如何表现。老朱坐下后，脱去外套，悠闲的望望。服务员把菜单拿来后，就对旁边的大姐说，让她看看喜欢吃什么，她说不急，也没动菜谱。好吧，赶紧的就顺手把菜谱推到老朱面前。 “来，朱哥，你看看喜欢吃什么，点吧” 他就拿来翻翻，对服务员美女说，要花螺三只，10元一只。我问了服务员美女，多大的？ 不是很大 那就来六只吧 老朱犹豫了几秒钟，同意了。他又点 了一杯果汁，一份素菜沙拉，说够了。把菜谱要送给我。 哎，朱哥，你还没点什么呀，还有主食呢，你再看看吧。 他，又看了看，要了份煲仔饭。那位大姐，翻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喜欢吃什么，只要了一份砂锅粥。中间提到过牛排，看看那价格，贵的惊人。238的一块牛排。估计她也是不好意思要。我想，他们也是喜欢做样子，毕竟是熟人朋友介绍的，也都不是好意思吧，不想让我这个买单的人破费太多。这个活还是我来的比较合适，显得诚意些。心里当然想好了价格。便点了份酸汤牛腩，老朱撇到菜谱上有份花螺，才68一份，是一盘 啊。刚才点的六个就要六十，他主动提出要换这个，好，成交。 “一共是313元”美女服务员声音洪亮的报价 “这么多噢，多了，去点，嗯，，，那个蔬菜沙拉就不要了”老朱也觉得有点贵了。三个人，一大份牛腩，一份炒花螺，一份砂锅粥，一份煲仔饭，一杯雪梨汁，一份西瓜子，就把桌子占的满满当当了。这两个都说，中午吃的晚，喝了几瓶酒，吃点有点多，现在也不饿。 “没事，晚上总是要吃的，反正时间还早呢，慢慢吃，不急”。我赶紧的随声迎合着，心里很明白，这次是求人家办事，少不了热情的笑脸呀。 静谧的优雅环境，让人的心情放松，愉悦。第一次见面的三个陌生人，就这样说着，聊着，笑着，错觉袭来，像是久违的朋友。旁边来上菜的美女服务员，被大姐说的那乐呵的事情，引得笑容荡漾，那是一种矜持的笑，和我们哈哈大笑相比。那讲笑话的大姐，自己都忍不住的笑啊，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一向不苟言笑的自己，竟被这个用言语和动作诠释出来的小笑话，逗得也开怀大笑。这个女人脸型属于瓜子脸，手臂都较为细弱，但还是能撇见肚子上堆着的一堆“五花肉”，描画的眉毛，黑而长，一圈眼线，还算过得去的妆容。是个爽朗的人儿，笑谈间，不忘夸赞了我一番。 “你的气质很不错，身材是属于三围的那种，整体都是很优秀的。。。。。。” 爱臭美的人儿，听到如何高的评赞，自然是心里乐呵呵，谁都愿意听好话啊。 “谢谢，是大姐太夸奖了。。。。呵呵” 店里人的人很少，这边的空间都被我们的说笑声占据了。老朱，时而扭头，和身边的女人说些，又扭头正面向往交谈。窝在柔软 的沙发里，他的坐姿让他觉得，舒服。聊到开心处，笑着把头往后，靠近沙发里，感觉是个天真的孩童。高大魁梧的身形下，相信是有个孩童般的心，有时让他看起来像个老男孩。也许是在这样放松的氛围里，身边做着自己的女朋友，他显得心情还不错，不吃东西了，就点上根香烟，云吞雾绕。对于这事，见多不怪。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别人无权干涉，只有建议。有时，一颗漂泊的心，更需要另一颗心，温暖。现在的男人，几十岁了，也会有 孩童般的心，也会有享受恋爱的自由。对，那是他的自由，冷暖自知。 老朱，主动的聊起了他的童年时光。 小时候，经常被父亲揍，揍得很哪。家里就我一个独子，人家孩子六七个人，和我一个人打，再厉害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群，总是欺负我，还和我爸告我状，黑我。一听到那些人告状，我爸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一顿暴打。 我和大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 笑， “那你这打挨打太委屈了啊。你爸是不是脾气太坏了？” “就那样的人，即使他们不去黑我，他也经常打我。。。。。。。”
“从那时起，我心里就有点扭曲 了，不像个正常孩子心里想的那样，你想啊，经常这样挨打，心里能不憋屈吗？长大以后，我就知道，凡事我都得多想，多长个心眼子。。。”
老朱边慢腾腾的抽口香烟，边漫不经心的说这这些伤心的童年往事，还有他家乡的故事。对他老家是江苏人。三岁随当兵的父亲来XX定居，一直到今天。也算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了。这里有个兵团总部，基地可不小，现在大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别人都叫他们“兵蛋子”。山上散步，有时遇到他们在联系打靶射击，有时，大马路上，遇到他们，黑压压的一片啊，然后就是一条长长的兵蛋子。队伍很是壮观。有时，走在路上看到一辆绝绿色的卡车驶来，就知道那后面必是还有更多的大卡车，。 老朱，说，他小时候，天天吃红薯长大的。 “你们知道那醋是怎么做成的吗？” “怎么做的啊？”我俩疑惑的望着他 “泥巴地里挖个坑，铺上一层塑料膜，然后把那些腐烂的红薯倒进去，还有啊，人就穿上胶鞋在红薯上面踩啊，踩啊，踩啊，直到把它们都踩烂，就密封起来，开始让它发酵，后来等发酵好了，就捞出来，把红薯榨过滤掉，那些水就是醋了，酸酸的。” “啊，怎么能这样做醋啊？”女人的两条眼线早已挤在一起，露出深深的鱼尾纹，满脸的厌恶神色。 “那个醋还算是健康啊，现在的醋啊，真不知道里面都添加的什么有害的化学物资啊相比来说，还是那个时候的醋干净哦” “嗯，也是哦”女人点点头 “嗯，那还算是绿色天然的食品啊，现在真的不敢想，”老朱笑道
“还有家家户户都会做粉条，看到那个人家做出来粉条很好吃的。看后，就没胃口 了，现在想，那些粉条有啥好吃的啊。”老朱继续说道。女人又聊起老朱的戒烟历史，很痛苦，可惜失败了。说来说去的，说健康最重要，还是要对自己好点，女人知道是怎么生活的人。 “哎，人这一辈子，说不好什么是一定的，就那几十年的光阴啊，，，，，， ”老朱望着手中升起缕缕洁白的烟雾。 谈到他的家乡，谈到自己的童年往事，老朱话多点，其他的时候，就是窝在沙发里，抽烟，沉默。听着身边两个女人在嘻嘻哈哈的，聊的欢快。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言语不多，安静，内敛。
一个似乎更喜欢回忆的中年人，是不是经常会觉得自己老了？显得很平静，言语平和，就像那颗历经人生岁月洗礼的心，一颗饱经风霜的心，沉淀下来的，是什么？我看到了，安静，祥和。
也许，此时的三个人都是内心平和的人，才会聊的这么开心。不管是逢场也好，做戏也罢，还是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很多真诚的东西，这是难得的。哪怕是你小时候怎么挨揍，受欺负，听来总好过那些虚无缥缈的官方语言，千篇一律的让人，无精打采的大话。大话，客套话，好听的话，说完就忘了的话。
一顿简餐，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在平时，我是很心疼时间的，但今天，愿意就这样，让时间的沙漏在指缝中，悄悄溜走。听别人的故事，聊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总是胜过一个人的偶尔的孤寂。不需要，那么的官方，不需要，那么的拘谨，随意自在，天幕已晚。 意犹未尽的离开。老朱坚持要开车送我，好吧。三个人，一起上了车。 “好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去练车遇到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啊。”下车时，老朱慢悠悠的说。 夜色朦胧，气温暖暖的。阳春三月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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