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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非暴力沟通(NVC)案例汇集

 tuzididie 2015-10-25


看看马歇尔实践非暴力沟通在化解巴以冲突中所引起的“一点点”改变 —— 马歇尔蹭到了一顿大餐,呵呵。



在耶路撒冷,不同政治立场的以色列人参加了一个非暴力沟通研讨班。参加者使用非暴力沟通对容易引起争议的西岸问题发表他的意见。许多已在西岸建立家园的以色列人,相信他们的行为是在履行宗教使命。然而,他们所面临的挑战不仅来自巴勒斯坦人,而且来自那些承认这一地区将属于巴勒斯坦的以色列人。期间,我和一位培训师示范了如何以非暴力沟通的方式来倾听,然后请参加者轮流扮演其他人的立场。20分钟后,一位定居者宣布,如果她的政治对手能像刚才那样倾听她的心声,她愿意考虑放弃在西岸的定居点,并迁到国际认可的以色列领土。

在世界上,有些地区面临着激烈的暴力冲突以及棘手的种族、宗教或政治问题。非暴力沟通为这些地区提供了有效的解决办法。看到非暴力沟通培训的普及,以及人们使用它来调解以色列、巴勒斯坦、尼日利亚、卢旺达、塞拉利昂以及其他地区的争端,我感到特别的满足。我和工作伙伴曾在贝尔格莱德紧张地工作三天,培训那里为和平工作的市民——他们的国家正在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进行残酷的战争。我们刚抵达时,学员们看上去十分沮丧。随着培训的进行,我们听到他们咯咯的笑声。他们找到了力量的源泉,并与我们分享他们深深的感激和快乐之情。接下来的两周,我们在克罗地亚、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向后开展了培训工作,我们再一次看到,通过运用非暴力沟通,这些处于战乱中的人们恢复了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能有机会到世界各地讲解非暴力沟通,体会它送激发的力量和喜悦。



实例:“杀手”“杀孩子的凶手”“谋杀犯”



我曾在伯利恒德黑萨难民营中的一个清真寺讲解非暴力沟通。听众是巴勒斯坦的穆斯林男子,大约有170人。那时巴勒斯坦人对美国人的态度并不友好。演说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听众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我的翻译提醒我:“他们正低声议论你是美国人!”此时,一位男子站了起来。他冲着我使劲喊道“谋杀犯!”许多人随声附和:“杀手!”“杀孩子的凶手!”“谋杀犯!”

十分幸运的是,我能够全神贯注地体会那个男人当时的感受和需要。我对这种情况的发生早有预感。来难民营的路上,我看到几个前一天晚上射入难民营的催泪弹弹壳。每个弹壳上,“美国制造”这几个字都十分醒目。我知道,对于美国供应催泪弹和其他武器给以色列,这些难民心中充满愤怒。

我和那个成我为谋杀犯的男人开始对话:

我:“你生气是因为你想要我的政府改变它使用的资源方式吗?”(我不知道我才得对不对,但关键是,我确实关心她的感受和需要。)

他:“该死的,我当然生气!你以为我们需要催泪弹?我们需要的是排水管,不是你们的催泪弹!我们需要的是房子!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国家!”

我:“所以,你很愤怒,你想一些支持来改善生活条件并在政治上独立?”

他:“你知道我们带着小孩在这里住27年时什么感觉吗?你对我们长期以来的生活状况有一点点认识吗?”

我:“听起来,你感到绝望。你想知道,我或别人是不是能够真正了解这种生活的滋味?”

他:“你想了解吗?告诉我,你有孩子吗?他们上学吗?他们有运动场吗?我儿子病了!他在水沟里玩耍!他的教室没有书!你见过没有书的学校吗?”

我:“我注意到,你在这里培养孩子,是多么地痛苦!你想告诉我,你所要的正式所有父母想给孩子的——好的教育,以及健康的环境来让他们玩耍和成长。。。。”

他:“不错,这些是最基本的。人权——你们美国人不是说这是人权吗?何不让更多的美国人来这里看看你们给这里带来了什么样的人权!“

我:“你是希望更多的美国人了解你们巨大的痛苦,并意识到我们政治活动的后果吗?”



我们的对话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他一直在表达痛苦,而我倾听每句话所包含的情感和需要。他主动帮助我了解他的心灵以及深深的不幸。我并不将他的话视为攻击,而是当作来自人类同胞的礼物。

当这位先生感到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他开始愿意听我讲我来难民营的目的。

一个小时后,这个原来称我为谋杀犯的男子邀请我去他的家里享用丰盛的斋月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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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在尼日利亚化解种族冲突的实践案例摘自马歇尔.卢森堡博士所著的《非暴力沟通——如何化解冲突》一书,洪玉雪译本。

引言

    我调停过各式各样的冲突超过三十五年,像父母与子女、丈夫与妻子、管理阶层与劳工、巴勒斯坦人与以色列人、塞尔维亚人与克罗地亚人之間的冲突,以及在塞拉利昂、尼日利亚、布隆迪、斯里兰卡和卢旺达的种族问题。从处理这些不同阶级的冲突当中,我了解到,和平地化解冲突並且做到每一个人都满意,这是有可能的。如果冲突的双方能建立一种人性的连系,化解冲突的可能性就显著地增加。

  我发展了一种非暴力沟通(Nonviolent Communication),內容包含思想和沟通技巧,这套方法使我们和別人心意相通,紧密地結合在一起。我和我的同事非常高兴看到人们把非暴力沟通应用在个人生活、工作场合和政治活动上。

    在下面的章节里,我要叙述有关非暴力沟通如何有助于和平地化解冲突。不论是当我们自己陷在冲突,或是当我们要调解别人的冲突,这套方法都可以派上用场。

    当我被请去化解冲突时,我引导当事人彼此建立关怀和尊重的关系作为开始,唯有这样的关系出现之后,我才要他们进行探讨解決冲突的策略。这个时候我们不寻求妥协,而是寻求一个让大家都完全满意的解決之道。为练习这套化解冲突的方法,我们必须完全放弃要別人照我们的意思去做,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专注在创造各种条件,让每一个人的需要都能得到滿足

    为了进一步澄清两者的不同(一个着重于得到我们所要的,另一个则着重于满足每一个人所要的),让我们想像一下,若某人表现出来的行为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而我们要求那个人做出不同的行为。以我们的经验,如果他认为我们只在意使自己的需要得到满足,而且他不信任我们同样关心如何满足他的需要,那么此人会抗拒我们的请求。唯有当事人相信他们自己的需要和价值都受到重视时,真正的合作才会受到鼓舞。非暴力沟通是基于表现尊重的行为,进而培养出真正的合作。



使用非暴力沟通来化解冲突

运用非暴力沟通来化解冲突的行为包括:

1,表达我们自己的需要;
2,体会他人的需要,不管他人如何表达他们自己;
3,察看是否各种需要都已经真正地被感受到了;
4,以同理心去倾听别人的需要;
5,把提议的解决方案或策略转换成积极的行动语言。


解决群体间的争端

    当冲突牵扯到两个人以上时,为了显示如何应用这些相同的原则,让我们检视以下的例子。我曾受邀去调停尼日利亚两个部落间的种族冲突。早在几年前,这些部落间一直存在着极大的暴力行为,事实上,四分之一到人口被杀,一年里四百人中有一百人死亡。

    看到这样的暴力情形,住在尼日利亚的一位同事,很努力找来两边的族长,试图说服他们和我见个面,看是否我们能够化解这个冲突。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获得他们的同意。

    当我们走入会场,我的同事向我耳语说:“马歇尔,会场会有一些紧张,要有心理准备,现场有三个人认识同在屋子里那个杀了他们孩子的人。”

    好,刚开始是非常紧张,这两个部落间过去有许多的暴力行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真的在一起坐下来。

    开始解决冲突会议的时候,我常常以针对人们需要的问题作为起头。我问双方说:“首先,我想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中,你们各自的需要是什么。每一个人都了解其他人的需要以后,我们再来寻找满足这些需要的一些方法。”

    不幸地是,就像前面那对夫妇一样,他们对需要没有一点的认识——他们只知道告诉我另一方哪里不对。他们没能回答我的问题,相反的,有一方的酋长从桌子的一方看着对面说:“你们是谋杀者。”另一边回答说:“你们想要统治我们,我们不要再忍受这些。”这两句话以后,气氛变得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紧张。

    很明显的,只是把双方的人聚在一起交谈不会有所帮助,除非他们知道如何建立联系、相互沟通。我的工作类似处理已婚夫妇一样,教他们去体会话语背后所反映的各种需要。

    我转向一位刚说过“你们是谋杀者”的酋长,并跟他说:“酋长,你是不是有安全上的需要,你希望可以确定不论发生任何冲突,除了暴力以外都可以用其他方法来解决?”那酋长立即回答我说:“当然,那就是我要说的!”好,当然他没有那样说。他说另一个人是谋杀者,并且作了一个评判,而不是表达他的需要。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把他的需要呈现在桌上了,所以我转向另一方的酋长说:“酋长,请你回应一下,他所说的需要是什么?”那酋长以充满敌意的口气回应这个人说:“那为什么你杀了我的儿子?”

    这两部落间开始有些骚动。等情况安静下来,我说:“酋长,我们等一下再处理你对他的需要的反应,但是在这时候,我建议你只听听他的需要。你能够回答我,他说的需要是什么吗?”他没办法做到。他的情绪太投入这个情况,以及投入对另一个人的批判。而无法听到另一个人的需要是什么。我重复我所听到的:“酋长,我听到另一边的酋长说了他需要安全。他感受到需要安全,不管目前有什么样的冲突,他们希望能以某些方法处理,而不是暴力,你能够回想一下他的需要是什么,因此我才可以确定每一个人是否在沟通?”他没办法做到。我必须重复两到三次,他才能够听到另一方的需要。

    我把过程反过来,并对第二位酋长说:“我感谢你聆听他需要安全。现在我想要听听,在这里你的需要是什么。”他说:“他们一直以来试图统治我们。他们是一群专制的人,他们自认为比每一族的人强。”他的话再次开启了和另一边的争斗。我必须插嘴说:“请大家冷静一下。”大家安静下来后,我试着体会他所说另一边是专制的,这样的说法背后反映了什么需要。我问:“酋长,从你的说法来看,你的需要是要求平等吗?你需要感受到在这族群里受到平等的对待吗?”然后他说:“是的,当然!”

    现在再一次,我的工作就是让另一边的酋长听到,但那不是很容易,我花了三到四次不断重复,才能够让另一边的酋长了解这个人所要表达的,最后那酋长终于听到另一方的酋长所说的得到平等的需要。

    我花了很多的时间让两边表达他们的需要,并倾听彼此的需要之后(这花了将近两小时),另一个不曾说话的酋长突然跳起来,看着我很激动地说了一堆话。我不懂他们的语言,所以我非常好奇,以他这样激动的样子想要向我表达什么,我急切地等待翻译。我非常感动听到翻译说:“那酋长说,我们不能以一天来学习这种沟通方式,如果我们知道如何以这种方法沟通,我们就不用互相残杀。”

    我告诉那翻译员:“请告诉那酋长,我很感谢他能看到当我们倾听彼此的需要时所发生的事。告诉他,今天我的目的是来帮助大家和平地化解冲突,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满意,并且我希望每个人能了解到以这种方式沟通的价值。如果双方的人喜欢,我们很高兴来培训每一个部落里的人用这种方式沟通,因此未来的冲突都能以这种方法解决,而不是暴力。”

    那酋长想要成为受训练的一员,事实上在我那天离开之前,两族都有人要成为我的学员,他们热切地要学习这方法,这种方法可以让每一个人听到任何讯息背后隐藏的需要。我很高兴地宣布,两个部落间的战争那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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