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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的好莱坞传奇摄影师布鲁诺·伯纳德（Bruno Bernard），被誉为“发掘玛丽莲·梦露的人”。作为梦露一生的挚友，伯纳德用镜头记录了梦露从青涩的招贴照女孩儿，到光彩熠熠的世界巨星，再从众星捧月到香消玉殒的传奇一生。
● 布鲁诺·伯纳德|摄影 连芷平|文 作为好莱坞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巨星与传奇，玛丽莲·梦露的摄影师自然不少，其中包括在她生前最后两年为她拍照的新闻摄影师劳伦斯·席勒（Lawrence Schiller）；受Vogue杂志委托为梦露拍过知名全裸写真、被称为“最后的梦露”（The Last Sitting）的时尚摄影师伯特·斯特恩（Bert Stern）（在拍摄后六周，36岁的梦露突然死亡）；以及陪伴了梦露整个演艺生涯的摄影师布鲁诺·伯纳德。
在布鲁诺·伯纳德拍摄的梦露相册中，我们可以完整地观察到这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如何从天真懵懂走向标识化。后期的梦露，总在镜头前习惯性地展示惺忪式的眼神，和她独有的性感肢体语言——而这，也是我们最为熟悉的玛丽莲·梦露。不管是布鲁诺·伯纳德、伯特·斯特恩，或是劳伦斯·席勒，他们所拍摄的成名后的梦露，都宛如出自一人之手。 那么，究竟是谁创作了梦露的肖像？
法国社会学家考夫曼（Erving Goffman）认为，每个人的行为都会给人以某种印象，因而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用某些技巧控制自己所给人的印象。
我们看到的照片上那个标识性的影星梦露，是梦露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呈现为一张照片，一个符号化的自己，由此暗示着一种含义：她无时无刻都是一个女主角，她是无变化的、不真实的完美。很显然，梦露对自己的肖像有强烈的认同感，并经由这样的符号化，获得一种存在上的安全。
棕榈泉网球俱乐部的赛场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而此时的玛丽莲显得妖艳诱人。她身着紧身泳衣，脚踏四英寸软木高跟鞋，站在跳水板上搔首弄姿。 从某种意义上说，所有摄影师拍摄的梦露，都仅仅充当了布景和按快门的角色，他们是梦露的摄影枪手。就像梦露的第一任经理人西恩（I.E. Shinn）说的那样：“诺玛·珍（梦露的原名）是一个创作者。”是的，在梦露的照片中，她自己才是真正的创作者。 巨星的路是坎坷的，当时伊丽莎白·泰勒的片酬有100万美元，而签约了同一家公司的梦露，片酬却只有10万美元。根据劳伦斯·席勒回忆，1962年，梦露主动在镜头前呈现了裸体，并在拍摄后对摄影师说：“我希望下周的杂志封面都是我，而不是伊丽莎白·泰勒。”
如何在媒体上展现自我标识，让大众耳熟能详，是聪明的职业女性梦露的重要策略。因此，和有影响力的摄影师们成为挚友甚至伴侣，便是自然而然的事。
只有被布鲁诺·伯纳德的镜头偶尔捕捉到的梦露的另一面，才是完整的摄影师个人创作。比如没有了符号表情的梦露的脸，平静松弛的梦露的身体，她疲惫而自然的模样……就像徐志摩给陆小曼的情书里写的：“你穿戴整齐的时候当然是好看的，但那好看是寻常的，人人都认得的。素服时的美，有我独到的领略。”
而这时候，你会想到法国导演让·雷诺阿说的那句话：“镜头就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它切开肉体，让你看到心脏。”也许，这样的梦露才是梦露自己——连梦露都不太熟悉的自己。 本版图片选自北京美术摄影出版社《玛丽莲·梦露：流光倩影》一书。
布鲁诺·伯纳德 1912年出生，1987年去世。犹太人，1937年从德国移民至美国，并从上世纪40年代开始在好莱坞开设照相馆，专为影星拍照。伯纳德在好莱坞被誉为“摄影界的伦勃朗”，他拍摄的格里高利·派克、克拉克·盖博已成为无数影迷心中的经典。 （来源：中国摄影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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