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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邹家亮是近年来活跃在网络书画论坛上的画家，他十多篇书画论文被许多刊物转载，震动了画坛；他用最朴实的语言揭示深刻的道理，理清了长期困扰画坛模糊不清的概念，读了让人有耳目一新、方然顿悟的感觉，对当代中国画的发展非常有指导意义】
画画学书法，一般都会以为主要是为了学习用笔，其实除用笔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从书法吸取营养，尤其是行草书。绘画中的写意画，就好比书法中的行草书，通过学习行草书，弄清写意画的艺术手段与“意象”造型形成的原因。行草书相对于楷隶来说，其造型就是一种意象，而写意画相对于工笔画来说其造型也是一种意象，那么书法中的意象有哪些特征是写意画必须具备的呢？ 第二，行草书的意象具有含蓄简约性。如三点水，可以简化成一点一竖或一竖，心字底简化成三点或一横，一横有时变成了一个小点，尽管形象发生变化，但形意仍在，不失本意。李苦蝉说八大山人的画简约得你一笔都动不得，越简越空灵，越有想象空间。行草书中还有字形写扁矮，以及胀墨法使笔画粗肥，字形圆润憨态，形不外露都属于含蓄的艺术手段。 第三，行草书意象具有透视效果。横平竖直的线条和长度相同的线条组合的几何图形，不具有透视效果，行草书中几乎没有一条绝对垂直和水平，以及找不出长度相等和平行的两根线条。真正好的行草书，你可以感到它三维空间的存在，当然避免横平竖直的线条，不是刻意追求透视效果，而是为了线条与造型的生动性，但在写意画中很容易把房子的线条画的横平竖直，左右线条等长，这样就会让人觉得很机械，无趣味，要把线条画歪了但房子却没有倾倒的感觉，才算悟入写意的原理，这也是写意画要向书法学习的重要因素。 第四，行草书的动势。动势就是字的动态感，字形的运动方向。为什么行草书中把字写歪了而不会感到倒掉？就是运动方向在起作用，如骑自行车，在行进中，我们身体无论往哪边歪，车子都不会倒，如果停下来，没有运动方向车就翻了。篆隶楷这些平稳静止的书体不能写歪了，一旦写歪就有倒掉的感觉，行草书有了运动感，不但写歪没有关系，反而更有艺术效果。知道了行草书中的动态原理，我们在画山水时，就要把静止的山石画出动态感，并注意全幅画面的走向趋势，甚至画一个瓶子也要画出它的动态来，这也是写意画为什么要变形的原因之一，这一动态感赋予了书画作品生命的活力。 第五，行草书的笔画运动方向形成的凝结力。两条平行线无论朝哪头延伸或运动，最终都不会交叉到一起，不能形成合力，结构就会松散，画面就会跑气。行草书中有些笔画相距很宽，不会觉得松散，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笔画的朝向延伸后能交叉到一个点上。画写意画这个问题也很重要，为留活眼或留空白，两个笔画或两个局部离得很开，但只要注意朝向能够呼应，力就能聚得起来，画面就有元气。画画的人都知道浓淡墨相破的原理，但容易轻视运动方向相破，如：纵破横、斜破正等，其实运动方向相破和墨色相破一样重要。 第六，行草书的换笔节奏和方法。行草书书写起来非常有节奏感，这笔写完再写下一笔非常有连续性，这种节奏感和连续性是篆隶楷没法相比的，有节奏感的用笔才能才能使写意画更有音乐般的韵味。连贯性的用笔转换，如：翻笔、折笔、圆转等方法，上一笔接下一笔，才能使气势贯通，气韵连绵。画写意画尽量不要象篆隶楷那样笔笔断掉，更不能一笔一笔摆到纸上去，摆放的用笔法虽然沉稳，但大伤气韵生动，气韵不足就失去了写意画的优越性。我特别要强调画写意画是写行草书，不是楷书，更不是篆书，有人说吴昌硕的画得益于篆书，我觉得更得益于他的行草书，看到他的行书，便知他写意画的味道与风格，他的写意画是与他的行草书高度统一的，如果没有他的行草书功底，便没有他的写意画。 第七，在效率中求效果。行草书不仅比楷书书写速度快，而且艺术效果也更高，它的艺术效果，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瞬间完成，瞬间发挥出潜在的灵性，一旦长时间地理性创作，或者慢慢描摹，反而没有了那种灵性，而这种灵性又往往是无法重复的，在效率中求效果这一特性是写意画最为宝贵的东西，也是写意画在历代地位高于其它画种的原因之一。徐渭，八大都是写意画的高手，也是行草书的高手，非篆楷高手。既然写意画是行草书，那么画写意画时，笔一落纸就必须是行草书的笔法、笔意。如果是用楷书的笔法来画写意画，看去就会十分不自然，就象把楷书写歪了一样的糟糕（尽管齐白石对李可染说过他画画是写楷书）。行草书相对于隶楷发生了变形，但变形的结果是为了更加符合艺术规律，更有韵律，更和谐，如果效果相反，变得不和谐，那就不是“意象”变形，是真的造型能力欠缺。明白了书法中的这些道理，就明白写意画的“意象”造型与书法中哪些因素有关，也就便于我们知道如何更好地去画写意画了。（本文作者：邹家亮；网络编辑：徐高栋）
邹家亮国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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