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的“手艺” 文/王登科 11月5日的午后,我和世俊冒着初冬的小雨,访问了徐海兄在北六环小汤山的海棠芳馆。
生活里的徐海兄,当然比朋友圈里的那位更加“鲜活”,真实里又带几分天真,朴质中还有一点“放浪”。“放浪”源于“少年得志”,朴质与天真却是天性使然。 徐海自幼喜爱金石书画,稍长又得王念堂、顿立夫二位耆宿点拨,可谓起步便是“根红苗壮”。之后是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本科、硕士、博士,追随王镛先生进行创作与研究,主盟中央美术学院书法系,在全国书坛展事中获奖……徐海用二十年的时间,完成了他从一位艺术青年到书画名家的身份转换,而且其影响力正在日渐深远和与日剧增。 和其他时下的艺术家不同,徐海兄不愿意过度地把书画、篆刻“神圣化”。他更愿意从“手艺”的视角去解读他目前所从事的一切。在他看来,艺术传统的赓续和沿承,一定是在“技术”的支持与承载中完成的。离开了这个“手艺”去成天奢谈“精神”与“性情”,会把传统的艺术拉向歧途。中国文化与艺术确实有“玄妙”的一面。但如果后人过分地渲染和解读这一点的话,我们的文化传统就会愈发不着边际,甚至给那些“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们提供了一个平台。当代的书法家、画家、篆刻家身上所或缺的不是“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玄妙之思”,而恰恰正是他们所排斥的那种“一丝不苟”的“匠气”。因此,徐海兄把自己目前所从事的书法、绘画、篆刻皆看作他的“手艺”,“手艺人”也正是他自己别有深意的一个“戏称”。 近年,徐海兄又开始了他“手艺”生涯中的一个大拓展。从对烟斗文化的痴迷进入到自己设计、制作烟斗。他利用参加全世界“斗友会”的机缘,深入了解学习欧洲、日本的烟斗文化与传统,并展开了广泛的交流与协作。丹麦烟斗家族的“伊瓦森烟斗”给了他巨大的启示,他在流布、弘扬他们技艺的同时,更开始了他自己在制斗道路上的创造与发明。 他购置了一流的车床、砂轮等相关设备。海棠芳馆的一间房成为他制斗的一个车间厂房。井井有条的工具箱,齐齐整整的原材料,制型、打磨、抛光,甚至连“斗嘴”也亲自制作,高温下的造型,捏来捏去的花样,叼着斗、穿着皮围裙的徐海悠闲并忙碌地为他们演示他“制斗”的每一个流程与细节。他紧迫地如一个工人,快乐地像一个孩子…… 就这样,徐海兄用他自己精致的“手艺”在书写、在刻画、在打磨。在墨汁飞溅的斑痕里、在画碟诸色杂陈的零乱里、在刀与石碰撞后扬起的碎屑里、在车床小马达轰隆的响动中,此刻,徐海兄把他听起来极雅致的海棠芳馆闹腾成一个活力四射的美的加工厂。墙上的书画,几案上的古董、茶盏、壁炉,还有宣纸、石头、地中海沿岸运来的石楠根、机床、零件,还有烟斗架上陈列的千八百的名斗,这时,也仿佛都在从自己的角度,诉说它与主人的故事与传奇。 热爱艺术,热爱生活。 将生活与艺术打成一片。 这。或许正是“手艺人”徐海的人生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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