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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倩 王士权 乔娟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北京 摘要：本文以2014年以来羊肉价格持续下滑为背景，对全国羊肉价格的变动趋势和羊肉价格变动的区域差异进行了简要梳理，重点剖析了羊肉价格下跌的原因，并着重分析了羊肉价格下跌对肉羊产业发展的影响，最后针对肉羊产业发展中的突出问题提出了完善发展思路。此次羊肉价格的大幅下滑是小反刍兽疫疫情、政策因素、国内羊肉产量与进口数量的稳定增长共同作用的结果，相关主体的心理预期则加剧了羊肉价格的下滑。羊肉价格持续下跌一方面使得肉羊养殖者损失惨重，羊存栏数量大幅减少；另一方面，迫使生产经营主体从产品、产业组织等方面调整生产经营活动。加强活畜跨地区调运的监管；增强冷链运输能力建设；建立养羊行业协会或专业合作社；增加产品的异质性；拓宽营销渠道；建立各个环节的行业协会以促进肉羊产业的整体良性发展。 关键词：羊肉价格 下跌原因 影响因素 近十几年以来羊肉价格一路上扬，尤其是2006~2013年羊肉价格以18.71%的年均增长率快速增长，羊肉价格从2006年的18.62元/千克上涨至2013年的61.88元/千克[①]。2013年底到2014年上半年，我国新疆、甘肃、内蒙古、宁夏等省区接连爆发小反刍兽疫，对我国整个肉羊产业造成了较大冲击。2014年下半年羊肉价格同比增幅放缓，2014年底到2015年羊肉价格持续下跌。在前期肉羊产业形势大好的背景下，羊肉价格突然大幅下跌，此次羊肉价格下跌的原因是什么？仅是小反刍兽疫造成的吗？此次羊肉价格下跌对肉羊产业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这次羊肉价格下跌过程中反映或者暴露出了肉羊产业的哪些问题？这些都是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1羊肉价格变动情况 1.1全国羊肉价格变动趋势 随着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羊肉消费逐步增加，羊肉价格也一路飙升，2011~2013每千克羊肉价格每年上涨近10元。2014年羊肉价格增速明显放缓，2014年全国羊肉均价为65.41元/kg，较2013年的61.88元上涨3.53元，增长率为5.70%，远远低于2006~2013年羊肉价格的年均增长率18.71%。由于供求的季节性，尤其是消费的季节性，每年春节期间羊肉消费较多，2月左右羊肉价格较高，春节之后价格回落，4月左右是低谷，之后会逐渐回升，到次年2月涨至新的高点，之后再回落。而2014年羊肉价格变动呈现不同的特征，2014年2月羊肉价格达到历史最高值67.43元/kg，之后回落的时期较长，一直到7月份回落至64.68元/kg，8月份才开始缓慢回升。在临近春节的2015年1月份不增反跌，2月份春节期间有小幅回升，之后羊肉价格继续下降，2015年6月跌至60.54元/千克，比2014年同期下降6.46%（见图1）。 图1 2005年1月~2015年6月全国羊肉价格走势图 1.2羊肉价格变动区域差异 此次羊肉价格下跌持续时间长，波及范围广，但各省份羊肉价格变动存在区域差异。首先，羊肉价格变动方面，2014~2015年4月，绝大部分省份羊肉价格同比均出现了持续下跌，江西和海南个别月份羊肉价格下跌，而四川、云南、湖南、广西和浙江省羊肉价格尽管增幅放缓，但并未下跌。其次，羊肉价格下跌时间方面，2014年5月新疆、青海和宁夏最先出现羊肉价格同比下跌，之后6月江苏，7月甘肃，8月内蒙古、山东和河南，9月北京，10月吉林，11月湖北和辽宁，12月河北和天津羊肉价格相继下跌。2015年初安徽、黑龙江、陕西、山西、贵州、重庆、福建、上海和广东省羊肉价格才出现同比下跌。最后，羊肉价格下跌幅度方面，新疆、宁夏、内蒙古、甘肃、青海羊肉价格下跌最为严重，2015年1月~4月其羊肉价格同比下跌均在10%以上，其中新疆2015年4月羊肉同比下跌达19.10%，而湖北、辽宁、吉林、贵州、重庆、福建、广东和上海2015年1月~4月羊肉价格同比下跌均在5%以下。 2羊肉价格下跌的原因分析 此次羊肉价格的大幅下滑是由多方面的原因共同作用而形成的，首先是小反刍兽疫疫情的爆发引发了羊肉价格的区域性下滑并影响了居民正常的羊肉消费，政策因素的作用使得羊肉户外消费显著减少，同时国内羊肉产量与进口数量的稳定增长缓解了羊肉市场一直以来的紧平衡状态。羊肉价格的突发性下降在产业链各主体心理预期的作用下被放大，使羊肉价格出现了大面积持续性下降。 2.1小反刍兽疫的诱导 从2013年底到2014年的上半年，我国新疆、甘肃、内蒙古、宁夏等省区接连爆发了较为严重的小反刍兽疫疫情，而后疫情逐渐扩展至全国20余个省份（李秉龙等，2014）。确诊疫情后，为避免疫情的传播，政府对疫点内的羊进行扑杀，对疫区、受威胁区域进行封锁，各地活羊流动受到严格限制。在肉羊优势产区内，肉羊外销作为最大的销售渠道已成为肉羊产业主产区内重要的特征之一，部分主产县市70%以上的活羊要依靠向外销售来支撑产业发展（李秉龙等，2014）。活羊流动受限，外销受阻，外部需求骤减，会使发生疫情的区域活羊及羊产品价格下降。从发生疫情的情况与各省价格变动也可以看出，较早发生疫情的新疆、甘肃、内蒙古和宁夏也是羊肉价格发生同比下跌最早的省份。疫情爆发后，当地政府紧急采取措施，疫情逐步得到控制，但是疫病使肉羊存栏急剧下降、严重挫伤养羊户的养殖信心，给产业发展造成巨大冲击，直接表现为羊肉价格的大幅度持续性下跌。 2.2羊肉需求的变动 我国生产的羊肉主要用于国内消费，出口很少。近几个月，羊肉价格持续下跌的一个原因是正常的季节性消费行为，大多数居民具有冬天多夏天少的羊肉消费习惯，故春节之后随着天气变暖，羊肉消费需求减少，羊肉价格会有所回落，但是羊肉消费的季节性不能完全解释此次羊肉价格大面积持续性下跌。受到经济下行压力、政策与突发疫病的冲击，羊肉户外消费需求出现显著性下滑。近几年中国经济增长放缓，2012~2014年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均小于8%，经济发展与居民收入增长均进入新的发展调整阶段，而羊肉价格已经上涨至较高水平，是禽肉和猪肉的三倍左右，羊肉属于正常商品，收入弹性为正，价格弹性为负，居民羊肉消费会有所减少。2012年底“八项规定”出台以来，政府部门公款接待消费受到严厉的约束，在高端餐饮业不景气的大背景下，高端羊肉消费大幅下降，一定程度上拉低了羊肉的总需求。同时，2014年年初全面爆发的小反刍兽疫疫情不仅给生产者造成了巨大损失，还严重影响了居民的羊肉消费。根据对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临河区的实际调查发现，在小反刍疫情暴发后，居民羊肉的户内外消费数量明显减少，疫病的爆发拉低了羊肉消费需求。 2.3国内羊肉生产增加 近些年来，国家对草食畜牧业发展逐步重视，对肉羊产业的扶持力度逐年加大。肉羊生产支持政策涵盖良种补贴、标准化规模养殖扶持、防疫补贴、草原生态保护补助奖励等多个方面。在国家相关扶持政策拉动下，农区肉羊养殖规模快速扩张，肉羊生产优势区域的生产能力进一步提升。越来越多的社会资本投入到肉羊养殖行业当中，很大程度上促进了肉羊的标准化规模养殖。羊肉价格一路上扬，较好的市场行情也吸引了更多人进入肉羊养殖行业，尤其是技术壁垒较低的集中育肥环节，在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临河区的养殖小区里就有很多养羊户来自其他地区。在这些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国内羊肉生产供给明显增加。2012年羊肉产量突破400万吨，2012和2013年羊肉产量增长率均为2%左右。虽然受到小反刍兽疫的影响，对疫点肉羊进行了大量扑杀，但是2014年羊肉产量仍达到了428万吨，较2013年的408万吨增长4.9%[②]。从羊肉价格变动中可以发现批发市场比集贸市场更早出现羊肉价格的同比下跌，批发市场羊肉价格同比下跌是2014年11月第1周开始出现，而集贸市场羊肉价格是2014年12月第2周开始出现同比下跌[③]，晚了一个月。 2.4进口羊肉的冲击 近两年我国羊肉进口量增长迅猛，贸易逆差迅速扩大。2010年羊肉进口仅为5.7万吨，2012年增至12.4万吨，2013和2014年分别达到了25.9万吨和28.3万吨，而羊肉出口却从2010年的1.3万吨减少至2014年的0.5万吨。20几万吨的进口量相对于我国400多万吨的产量而言很小，仅占6%左右，故对2013年羊肉价格没有明显影响。但是2014年羊肉产量增加了20万吨，加上进口的28万吨，48万吨的数量相当于2013年羊肉产量的11.8%，对2014年羊肉价格产生了一定的冲击。此外，进口羊肉的销售集中于部分区域，会给当地的羊肉价格产生较大冲击。但是未来羊肉进口大幅增加的可能性不大，因为目前我国进口羊肉的95%以上来自新西兰和澳大利亚，而目前我国对他们的羊肉进口已经分别占到其产量的30%以上和15%以上。在国内羊肉行情不好的背景下，2015年上半年我国羊肉进口略减，2015年1~5月我国羊肉进口9.9万吨，比2014年同期降低5%[④]。2013年全国散养肉羊每公斤羊肉的生产成本为24.47元[⑤]，而2013、2014年和2015年1~5月进口羊肉的进口价格分别仅为22.88元，24.60元和23.89元，我国肉羊的养殖成本高于羊肉的进口成本，加上屠宰、流通的成本更高。进口羊肉具有很大的成本优势，可以远低于国内羊肉的价格出售，给国内屠宰加工企业带来威胁，国内厂商为维持自身市场份额也竞相降价。 2.5相关主体心理预期的推波助澜 人们在进行经济活动之前会利用所掌握的信息对相关的经济变量进行估计和判断，从而对生产经营活动进行调整，以获得最大的经济利益。人们的预期既受其掌握信息的制约，也受其心理因素的影响。现实经济活动中，信息是不完全的，不同主体间往往存在信息不对称，预期也会不同。中国相继与肉羊生产大国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签订了自由贸易协定，中国与蒙古国关系更进一步，让国内生产者感受到国内低成本供给的压力，形成未来进口增加、价格继续下跌的心理预期，产生进口恐慌心理，从而低价抛售羊肉。羊肉价格下跌，屠宰加工企业对活羊的需求减少，农民养殖到期出栏的活羊过剩，活羊价格下跌，育肥户减少购买羔羊，从而羔羊价格也随之下跌。面对活羊价格下跌，养羊户对于到期应出栏肉羊面临两难选择，出栏收益减少甚至赔钱，不出栏面临活羊等级降低带来的价格下跌和未来活羊价格的不确定性，同时还要支付饲养费用。在价格下跌较为严重的区域活羊价格甚至跌破了养羊户养羊的成本价，担心未来羊价继续下跌，故加快出栏，甚至将部分基础母羊和未达到出栏标准的羔羊也加以出售，使得活羊以及羊肉市场的产品供给进一步增加。生产者“越低越抛”的心理使得价格“越抛越低”，从而加剧了活羊与羊肉价格的下跌。从羊肉进口贸易商来看，2014年之前，羊肉价格总体处于历史高位，国外质优价廉的羊肉产品较多的进入国内市场并且形成较大数量的存货，当羊肉价格持续下滑甚至出现国内羊肉价格低于进口价格时，为了及时止损，大量库存羊肉投放市场，加剧了羊肉价格的下滑。 3羊肉价格下跌对肉羊产业发展的影响 此次羊肉价格下跌产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对肉羊产业的影响深远，其影响持续时间长，波及范围广。羊肉价格下跌一方面使得活羊价格下跌，养羊户肉羊养殖积极性和生产能力大为受损，羊存栏数量大幅减少，影响肉羊产业发展；另一方面，迫使生产经营主体从产品、产业组织等方面调整生产经营活动，这对于肉羊产业结构升级又具有积极的作用。 3.1肉羊养殖者损失惨重，羊存栏数量大幅减少 羊肉价格大幅度持续下降直接导致前端活羊价格出现波动，影响养羊场户养殖收益，随着活羊价格的下降养殖场户出现严重亏损，养殖信心严重受挫，大幅减少肉羊的存栏，影响羊源稳定。羊肉价格下跌时肉羊养殖者损失最为惨重。屠宰企业在与养羊场户活羊交易时处于强势地位，具有定价权，因此将羊肉价格下跌带来的损失通过降低活羊收购价格转嫁给养羊场户。活羊市场上供过于求，且活羊价格越跌，养羊户越卖羊，从而活羊价格下跌幅度大于羊肉价格的下跌幅度，甚至跌破养羊户的养殖成本。活羊价格下跌，育肥户缩小规模或者退出，羔羊需求大量减少，从而羔羊价格也大幅下跌。由于活羊价格大幅下跌，而养殖成本却没有明显下降，大量养羊户出栏活羊时不赚反赔；同时屠宰加工企业存货较多，屠宰企业开工率大为降低，便会减少活羊收购与屠宰，养羊户到期该出栏的肉羊卖不出去，被迫超期饲养，饲养成本加大，且肉羊降等价格降低。此外，在市场行情不好的情况，屠宰企业拖欠养羊户货款的时期延长，从原来的1周延长至半个月、一个月甚至数个月，养羊户养羊资金难以及时收回。大量肉羊养殖者赔钱，损失了自己多年养羊的积累，借款比例较高的养羊户难以按期归还欠款。资金减少，负债增加，使得养羊户投入再生产的生产能力大为受损。此次肉羊价格下跌带来的经营亏损严重打击了养羊户的生产积极性，大量育肥户退出，转入其他行业。2015年7月对巴彦淖尔市的调研发现，临河区两个以育肥为主200户左右的养殖小区有80%左右的养羊户退出。部分繁育户对养羊失去信心，缩减规模逐步退出，而无法转移至其他行业的养羊户只得被迫留下。肉羊养殖减少，未来屠宰加工企业可能面临羊源威胁，而肉羊生产在未来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3.2屠宰加工企业调整生产经营活动 此次羊肉价格下跌对肉羊产业内各相关主体都有冲击，暴露出屠宰加工企业生产经营中的一些问题值得深思。羊肉消费需求增速放缓直接影响肉羊屠宰加工企业羊肉产品的销售，羊肉价格的持续下滑使得企业羊肉产品存货风险加大，具有价格与品质双重比较优势的澳新羊肉大量进入国内市场导致企业肉羊屠宰数量下降，而在短期内肉羊集中上市压力较大，活羊价格出现巨幅下滑，长期来看屠宰加工企业面临无羊可宰的局面，严重影响企业的稳定运转，干扰了产业的良性发展。为了拓展羊肉的消费市场、增加企业羊肉的出货数量，屠宰加工企业采取了多种措施对其生产经营活动进行调整，或研发新产品以促进产品差异化，或建立与完善营销渠道以促进产品销售，或通过横向扩张、纵向延伸等方式改进产业组织方式。以内蒙古草原鑫河公司为例，在羊肉市场不景气的背景下，公司积极开发多种新产品，研发羊肉速食产品以及多种副产品的深加工，如胎盘粉等相关副产品拓宽了其产品品类，加大产品营销力度，增加直营店、网上销售等形式，发展模式与思路转变使该公司抗风险能力进一步加强。同时，屠宰加工企业还加大冷库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力度，作为屠宰加工企业必备的设施，冷库的存储能力大大影响其生产弹性，特别是在羊肉价格不稳的背景下，冷库的建立有利于企业及时调整其生产经营策略，降低市场风险。此外，企业还增加了对国外特别是澳新等肉羊产业发达国家的羊肉进口数量，在提升企业产品品质的同时，有利于促进我国肉羊品种改善，提高国产羊肉产品品质，增强产业的竞争力。这些有利于肉羊产业更进一步的发展。 4羊肉价格下跌过程中反映出的问题与完善思路 4.1突发性疫病准备不足、应对不力 小反刍兽疫疫情的爆发将我国肉羊产业快速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突显出来。经过多年发展，我国肉羊产业已经形成了优势产区集中育肥、活羊与羊肉产品跨区调运的产业结构。各地方之间种羊、育肥羊与架子羊的跨区调运使得疫情爆发之初迅速在各主产省区进行传播，加大了防控风险；同时肉羊产业过于集中的存栏在跨区贩运限制背景下加剧了活羊价格的下跌，养殖场户由惜售最终转变为卖难，给养羊户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挫伤了其养殖积极性。因而未来在产业发展中政府要加强对于活畜跨地区调运的监管，特别是对于加大对于种畜、育肥畜种的贩运检查与监管，严控突发性疫病在地区间的传播风险；同时增强冷链运输能力建设，逐步以羊肉产品的调运来替代活羊的地区间调运，最大限度地减少疫病在地区间传播的风险。 4.2广大养羊户抗风险能力弱 养殖环节在肉羊产业发展中占据基础地位，近些年来肉羊养殖市场行情较好，养羊户养羊面临的主要风险来自疫病等生产风险，市场风险相对较小，而此次肉羊产业持续降价暴露出养羊在抵抗市场价格波动风险的能力很弱。首先，主体总体年龄偏大、教育水平普遍偏低，接受和分析生产要素与产品市场供求信息的能力较差，难以应对市场行情的波动，在调研中发现在养殖普遍亏损的情况下，那些曾经做过羊贩子的养羊户仍然可以保本甚至盈利。其次，随着肉羊养殖专业化程度提高，肉羊行情较好时养羊户可以获得更高的收入，但是行情不好时也要忍受更多的亏损，调研中兼业的农户综合多种收入可以实现不亏、少亏或正的纯收入。最后，养羊户贷款养羊的情况增多，养羊资金中借款比例提高，资金难以回笼以归还贷款，之后借款难度增大，没有资金投入再生产或转向其他经营，而依靠自有资金生产的养羊户虽会盈利减少或产生亏损，但不会有很大的负债压力。 4.3屠宰企业与养羊户议价能力差距突显 养羊户规模小、数量多、分散，与屠宰企业博弈中处于弱势地位，议价能力低，屠宰企业往往是活羊收购价格的制定者，养羊户是活羊价格的接受者，仅是在不同屠宰企业或不同时间的收购价格之间选择以使自身生产效益最大。在肉羊产业市场行情较好时，屠宰企业为获得足够的羊源，制定相对较高的价格以吸引养羊户去卖羊，形成一种平衡。但是在市场环境不好时，屠宰企业对活羊的需求减少，供给过剩，平衡被打破，屠宰企业的议价能力更加突出，而养羊户的议价能力进一步降低，屠宰企业与农户的议价能力差异进一步加大，使得养羊户承担了羊肉价格下跌主要损失。因此，可以通过扩大养殖环节的主体规模，建立养羊行业协会，组织养羊专业合作社等方式提高肉羊养殖环节主体的议价能力，以组织的形式与屠宰企业进行议价，以保证养羊者的利益。 4.4产品同质化严重，价格竞争激烈 价格下降带来如此惨重的影响，也是羊肉市场产品同质化严重的结果，竞争主要体现在价格竞争，没有形成差异化产品的垄断竞争。屠宰企业在羊肉市场上和活羊收购时竞相降价的行为是不成熟的短视行为，过低的羊肉价格损害企业的收益，活羊价格偏低，农户退出，未来羊源竞争会加剧，不利于企业的长期发展，无异于“杀鸡取卵”，是企业追求短期经济利益的行为。因此，肉羊产业相关主体在未来应对市场价格变动带来的风险的一种方式是生产差异化产品，增加产品的异质性，形成一定的垄断力量，在市场竞争中可以更多的采取非价格竞争的方式，而不仅仅是价格的厮杀；同时在羊肉市场上通过营销渠道的建设与维护以拓宽产品销售覆盖面、提高消费者的品牌忠诚度，在活羊市场上通过长期契约来稳定活羊的交易价格，建立企业应对市场价格变动的长效机制。 4.5相关主体间信息不对称 羊肉价格的持续下跌使肉羊产业相关主体产生恐慌，各主体依据自身掌握的信息与自身利益要求采取行动，各主体获得的信息都是不完全的，相互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使得对各方来说是有利的行动，最后博弈的结果对各方来说又是不利的，使得相关产品的价格下跌愈演愈烈。巴彦淖尔市临河区农牧局在屠宰企业降价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将饲料生产、肉羊养殖、屠宰加工等肉羊产业相关主体组织在一起进行协商，各方分享自身掌握的信息与所处的境地，从而使各自的信息更加完整，减少了主体间的信息不对称，减轻了各主体的恐慌心理，从产业的整体利益出发，从而对遏制主体间的恶性竞争等行为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是很好的一个案例。在未来，可以通过建立各个环节的行业协会，协会之间进行定期的信息交流与沟通谈判等，理顺信息传递渠道，减少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不利影响，以促进肉羊产业的整体良性发展。 参考文献 李秉龙，王士权．小反刍兽疫爆发对我国肉羊产业发展的影响[J]．中国畜牧业，2014，（21）：31-33． 叶云．基于市场导向的肉羊产业链优化研究[J]．北京：中国农业大学，2015，（5）． 基金项目：国家现代肉羊产业技术体系（CARS39）。 作者简介：常倩（1989），女，博士研究生；王士权（1989），男，博士研究生。 通讯作者：乔娟（1960），女，教授，博士生导师。 [①]本文羊肉价格为带骨羊肉价格，数据来源于中国畜牧业信息网（http://www.）。 [②]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2014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502/t20150226_685799.html） [③]数据来源：农业部网站。 [④]数据来源：UN Comtrade数据库。 [⑤]数据来源：《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2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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