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儿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每当我哼唱起这首歌,那逝去十二年的父亲就浮现在我的眼前:大大的眼睛,慈祥的面庞,略带秃顶的额头,高而凸出的颧骨,高大而消瘦的身躯,一套旧了的深蓝色中山装。 每到春节前后,望着北国银色的世界,听着吉庆的鞭炮声,就能想起那童年的一件往事。那时我们村里只有一个供销社。春节进来的鞭炮一抢而空,童年的我就只知道闹着要鞭炮,临到腊月二十八这天本村的供销社还没有进来鞭炮,这可急坏了父亲,当时我国是计划经济时期,为了满足我童时的心愿,在腊月二十九这天,父亲冒着大雪,到八里外的姜家街供销社,为我买回来四百响的鞭炮,望着父亲的被雪打湿的肩膀,我的眼里涌动着感激和忏悔的泪花。爆竹仍旧年年响,但父亲再也听不到这喜庆悦耳的声音了。给孩子监堂考试,就会想起临高考前半年冬期末模拟考试,一天考完六科,放学时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在学校通往我家——当石村十五华里的林间雪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走,西北风夹着雪花,树梢被风摇着,在我的头上“呜——呜——”作响,我越走越怕,总觉得黑暗中身后有野兽跟着我。走到一半时,雪大了,在一尺多深的积雪山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忽然在黑暗中,一个黑乎乎的家伙蹲在那里,不会是狼吧?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了,我的头发像触电一样,立了起来,攥紧了拳头,走近一看,原来是半截树桩,一场虚惊,吓了我一身冷汗。我抖落身上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在这望不到边林间雪道上跋涉,心里暗暗叫苦:要是碰上一群饿狼,我可成了它们的美餐了......“王——志——强——”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了夜空,难道是父亲,还是我听差耳了呢?正当我发愣时,这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哦!果然是父亲。我的恐惧感一下就烟消云散了!“爹——”跑了几步一下子扑到父亲的怀里。多么温暖博大的爱的胸怀呀!我感到这爱瞬间融化了遍地的积雪,正是这种爱一直激励我怎样学习,怎样做人。 “忘不了粗茶淡饭,将儿养大......" 我噙着泪水,望着窗外的飘雪,再次哼唱起那首老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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