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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散记 文/汪楚苹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我们历史班30名同学从岳麓山脚下的湖南大学毕业了，带着淡淡的离情别绪，也怀着美好的憧憬各奔东西，走向未知的人生。29年了，心路互迥，境遇各异，有海归而回学富五车、治学严谨的大学教授，有宦海中廉洁自律、谦虚谨慎的政府官员，有商海中游刃有余、气度不凡的商界巨擘，有机关文员……期间同学们电话、QQ进而微信大都时有联系，也有过随意的小型聚会，但大都阔别多年未再见。 最美不过人间四月天，在班级公推的会长、秘书长和其他相关组织者的大力倡导和辛勤运作下，2015年4月18日上午，11位同学终于相聚于衡阳县石市镇丹霞景区，因为有二位衡阳县籍的同学，我便是其中的一位。天公作美，聚会的两个双休日风和日丽，温度适中，山路干燥宜行，4月20日就马上下雨降温了。 我曾经心比天高，有过鸿鹄之志，而现实是命运多舛，庸碌无为，一直蜗居文化界爬格子，却又乏惊世之作，无颜见“江东父老”确是心有戚戚焉。但是深厚的同学情谊还是击败了我龟缩的心身，我坦然地走了出来，小女子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嘛，我还可以努力，事在人为，如齐白石大器晚成也说不定呢，搞好文学创作是我现在的工作也是我毕生的夙愿，如此我才不会愧对昔日“天之骄子”的称谓，也能向我的同学们稍稍看齐了。有同学半当真半戏谑地对我说：“我们这次主要是来看你的!”我既感动又羞愧，为我的千呼万唤始出来。 我的老乡周同学在石市工作多年，他们夫妻到我家路口接着我一道早早驱车来到石市高速公路出口处，恭迎同学们的光临。首先到达的是从岳阳和长沙过来的五位同学，他们会齐后坐李教授的车过来的;接着又等来了由邵东独自驾车赶过来的江涛同学;不久，广州、临澧、衡东三位同学也会合一起坐车过来了，由韶华同学的朋友驾车。同学们按约定而来，快正午时分都顺利到齐了。 接着我们一行13人就去农家吃土菜，渣江“非遗”系列土头碗、假羊肉、霉豆渣汤、海蛋汤及衡阳县特有的坛子菜夫子辣椒等家常菜色香味俱全，令同学们赞不绝口。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衡阳县的省市县级非遗项目文案过半出于我的手笔呢，所以我对这些特色菜谱耳熟能详。我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 “渣江土头碗， 相传湘军水师提督彭玉麟回家乡渣江宴请父老乡亲，这个第一道菜取名为‘玉麟相邀’， 以示丰盛。之后流入民间，成为百姓婚庆过节宴席中的头碗，寓示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别名九层楼，一般由九种菜堆垒而成，形如宝塔，以寓步步登高。” 渣江土头碗 “假羊肉，鲜辣味美。传说宋徽宗被金兵掳去，其李娘娘流落至衡阳县避难，由于身受风寒，周身不适，食欲不振。其时当地名厨做假羊肉汤献上，娘娘食后，浑身大汗，顿觉轻松舒适。从此，渣江假羊肉汤名声大噪。” 假羊肉 “夫子辣椒源于衡阳县曲兰镇，王船山在晚年隐居该镇湘西草堂时，生活清贫，常以糯米炒香，用瓦片碾碎，再加上椿叶调味后酿入辣椒中，置于坛中密封收藏，食用时即取出几个，用油煎至金黄，外焦内糯，芳香可口，虽是素食，却胜过大鱼大肉，于是后人取名为椿夫子辣椒。” 夫子辣椒 夫子辣椒甫一上桌，同学们就津津有味地吃完了，我这个当地人没尝到没关系，文莉说：“呵呵，你反正有的是机会吃”。 饭后，大家步行游历了位于渣江镇众拱村的三香园。山苍子是一种十分优良的速生树种，它的籽杆根叶全身是宝，2年初挂果，其果皮可提炼多种香料和药物，其植物油是生产金属离子沉淀剂、航空润滑油、风力发电润滑油的重要原料，经济价值是一般经济作物的3—4倍。衡阳县就是要以种植这种速生植物，把三香园打造为“中国香都”产业园、生物科技园、旅游休闲养生园。大家登到了园中最高点，一览众山小，眺望到远处隐约的南岳后山祝融峰、白石峰及我的故乡瓷镇界牌方向。 白石峰 接着下山到宾馆安顿下来，稍事休息后，步行数十米即到达渡口，乘船向水绕山、山抱水、山水一色的万源湖进发。行至中途，周同学驾轻就熟地带领同学们登山拜谒了海螺崖，之后从另一面下山继续乘船向纵深处欣赏清凌凌的湖水及两岸奇特的丹霞地貌。期间，麦秋同学翻出手机里面老婆青春靓丽的照片给我们看，我打趣说：“不是原配吧?这么年轻!”麦秋急忙辩解道：“肯定是原配啦，只不过比我小了七岁。”惨的是，下山时我的裤腿被荆棘从脚踝处划开了一条长口子，本想粉墨登场见同学，却不得不窘迫地当了一会儿丐帮弟子。上岸后，我慌忙请周夫人开车陪我去镇上超市买了条裤子换上。大家又马不停蹄地来到珍珠崖、宇石禅寺，观摩了曾熙墨宝，领略了石市别具一格的自然与人文景观。晚上，同学们商定了明年“五一”三十周年同学聚会相关事宜;酷爱垂钓的恩师张老师满载而归后，又微信邀约同学们到他的房间品茶谈心。 珍珠崖 宇石禅寺 第二天上午，周同学又带领大家长途跋涉至险峻的一线天旁，两天来体弱的文莉身边不乏众多的护花使者，其中主力肖教授一直如贴身保镖般细致地呵护着她，可他在先天晚上与女同学青青加时散步后竟然置之度外把责任推给了李教授，数位同学都嚷嚷着“肖教授移情别恋了”，我对李教授说：“这样也好，你才有了机会。”同学们相扶相携把一线天甩在了身后;尤其是文莉精神可嘉，没留下等候，坚持征服了一线天。唉，谁叫我腰肥脖子粗长得像个纸老虎，而不是“行动处似弱柳扶风?”我见犹怜呢?所以自始至终如女汉子般跋山涉水，亦谢绝偶尔伸过来的援手甚至语言关照。出彩的是，韶华同学在用劲攀爬笔仄陡峭的一线天时裤缝迸裂了，急中生智连忙用外衣如裙状围住了腰身，三位女生在峰顶歇息时忍俊不禁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们的阵容中还有护草使者呢，周同学自己不会开车，夫人汤老师成了他的专职司机，沿途还温言阻止他去滑溜的巨石边缘俯视崖下奇景等等温馨提示不断，伺候他吃降压药、继而又是痛风药、并屡屡叮嘱他勤喝水。汤老师对待我们这些同学也像春天般温暖亲和，跑前跑后没闲着，李教授说：“汤老师辛苦了!”她说：“和你们在一起很高兴，不觉得辛苦!”娶妻如斯，夫复何求? 一路上，我们欣赏到奇花异草无数，有血红的杜鹃、雪白的刺花、金黄的金钱草……还有苍翠欲滴不知名的树们，茂林修竹令人心旷神怡。快下到山脚时，眼尖者发现不远处摇曳着一丛金黄的老虎花，硕大的花朵张扬地绽放着，周同学不假思索欲前去采撷，被他的夫人制止了：“这花有毒”。李教授慨叹道：“原来美艳的东西往往是有毒的。”文莉说：“那你们的夫人可都是美艳的!”我提醒男生们：“担心有毒哟!”同学们的幽默风趣时不时为登山之旅带来阵阵惬意的氛围，驱除了些许的劳累。 短短两天的相聚，我们仿佛又回到了意气风发、青春飞扬的学生时代，我们将感动与欢乐定格为永恒，我们永远是同学!聚与不聚，友情总在那里，只增不减，没有羡慕嫉妒恨，成功人士是平庸如我者之榜样，开阔了我的视野，向我传递了蓬勃的正能量。
一路上，我听得最多的是这个痛风、那个也痛风高血压什么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呼吁老师和同学们善待自己的身体，珍爱脆弱的生命，然后才去奢谈工作、学习和生活，一个个都健健康康的，把同学聚会无限地延续下去!
摄影/爬上窗台的草 杜新华（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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