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茨威格,你错了 【如是我闻】 我正在准备台北书展的演讲题目,正在读你的书。 茨威格,你错了,因为你万般仰慕汤玛斯·曼,觉得自己远不如他。但你的写作比他的引人入胜得多。你写得比他好。 出生在维也纳富商之家,从小不愁衣食,可以专心于艺术创作,你在年少便成名,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声誉如日中天,是全球最畅销的作家,跟踪你的书迷无数,以致警察必须在你家门前设下拒马。你就只有一件不幸,生为犹裔,希特勒崛起后,作品被火焚。 你虽是纨绔子弟,但对物质生活要求不多,你说“只要一小间公寓,几根古巴雪茄和每天去咖啡馆”。你在萨尔斯堡住了十五年,后来流亡伦敦及美洲,家中行李箱总是打开。你自我放逐,写信给朋友,“来到巴西,此生无憾”。但你只住了两年。你每天写作,和陪你的小狗散步,你的狗赢得狗选美大赛第二名。巴西总统礼遇你,也是你少数的座上宾。 你在里约街头参加嘉年华会,隔天,那是1942年2月,日军占据了新加坡,欧洲已远,斯人何堪?你说,“朋友,你们可能还在期待晨曦的来到,但我耐心尽失,得早一步走”。你是和你第二任妻子一起走的,你们服了大量镇静剂,走时还十指交握。 当时你被迫切断与祖国的关系,辉煌灿烂的奥匈帝国艺术和文化已然远去,或许那未免过于沉重。 但你错了,你真的错了。当年,是你耐心不够,你说,“生命全然美好,只是这世界濒临毁灭”,你活不下来。但三年后,大战便结束了。希特勒也死了。犹太人命运从此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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