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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注释 （1）南宫适，南容，孔子的学生。 （2）羿，古代传说中有三个羿，都是射箭能手。一为帝喾的射师。二为唐尧时人，传说当时天空中有十个太阳，羿射落了九个。三是夏代有穷国的君主，见于《左传·襄公四年》。本章所指和《孟子·离娄篇》所载的“逢蒙学射于羿”的羿，据说都是夏代的羿。 （3）奡，《春秋传》作“浇”，夏代寒浞之子，是寒浞取代羿之后，并“因其室”所生。奡力气非常大，能陆地推舟而行。后被夏朝中兴之主少康所杀。 （4）荡，《说文》：“荡，滌器也。”会意。从皿，从汤，汤亦声。本义是洗涤。本章指动，摇动，震动。 （5）不得其死，不得善终。 （6）禹，夏朝的开国帝王，在《泰伯篇》第18章提到过。 （7）稷，传说是帝喾的儿子，因为善于农耕，被帝尧举为负责农业的长官，号曰后稷，是周朝的先祖。 （8）躬，《说文》：“躬，身也。”形声。从身，弓声。从“身”的字多与身体有关。本义是整个身体。本章指亲身，亲自。 （9）稼，《说文》：“稼，禾之秀实为稼，茎节为禾。”朱骏声曰：“在野曰稼。”形声。从禾，家声。本义是种植五谷。本章指种植庄稼。 （10）答，形声。从竹，合声。本义是以竹补篱，答谢，报答。本章指回话，应对。 （11）尚，《尔雅·释诂》：“尚，右也。”本义为增加，引申为佐助，佑助、帮助的意思。《尔雅·释言》：“庶几，尚也。”庶几，希望、但愿。尚，表示希望。庶几，有希望和差不多的意思。《说文》：“尚，曾也。”即曾经，大约……了吧。会意。从八，向声。本义是尚且。本章指崇尚。 译文 南宫适问孔子说：“羿善于射箭，奡能在陆地上推舟而行，两人都不得好死。大禹和后稷亲自种植庄稼却拥有天下。”夫子没有回答，南宫适出去了。孔子说：“这个人是君子啊！这个人崇尚道德啊！” 解读 紧接着上一章之“有德者必有言”，南宫适这位有德者出场了，他的言论让孔老夫子一听，便得出结论：君子！尚德！俗话说：言为心声。任何人都不可能通过语言和文字掩藏自己的内心世界。这是圣人孔老夫子的功夫和境界。一句话从嘴里说出来，便能看到此人的内心世界。一篇文章，便能看到此人的心灵空间里装的是仁义道德还是功名利禄。后人观察人，比如《冰鉴》：“真假看嘴唇”，是通过“言”的工具“嘴巴”判断一个人是真是假。“若要看条理，全在语言中”，通过一个人的需要表达内容，判断他的思维。本章的主角是南宫适，所要表达的主题是“君子”和“尚德”。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这个南宫适，就是南容，孔子的侄女女婿。南宫适在本章问孔子话的背景，一是南宫适本身是君子，一是当时社会有尚力和尚德的之说。就当今社会，与孔子所处时代仅距两千五百年，社会风气在尚力和尚德方面，没有什么变好多少。用一句话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所以需要圣人的教化。尤其我们这个时代，若没有孔子的学说，希望又在哪里呢？比如，君子与小人之争，君子是斗不过小人的，因为小人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整人、算计人。但是，事实的结果往往是，小人绝对不会有好结果，这是道德的力量和作用。南宫适在本章拿历史事实来问孔子。羿，曾是有穷国的君王，因为他善射而有力，灭掉了夏启的孙子并且篡夺了夏朝的王位。羿把把政权交给亲信徒弟寒浞代管。寒浞收买了羿的家奴，趁羿打猎回来杀死了他。寒浞取代了政权以后，霸占了羿的妻子，并生下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叫作奡。奡的力气很大，能荡舟，就是能在陆地上推着船走。奡后来被夏帝少康所杀。南宫适所说的羿和奡都是通过武力征服他人，并且都是通过非正当渠道获得的政权，他们同样有一个共同的下场，就是不得好死。而夏朝的开国帝王禹，和帝喾的儿子稷，都是亲自种植庄稼，并拥有天下。虽然这里没有明说，禹和稷都是靠德行获得天下的。南宫适那这两个截然相反的例子来问孔子，并没有想要什么答案的意思，从后面孔子的回答来看，他们之间有心领神会的意思。后人猜测南宫适的问话，是通过羿和奡来比喻当政者，而禹和稷来比喻孔子。所以孔子在后文中并没有直接回答。 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不答，就是不用言语回答。为什么不用回答呢？上文中的南宫适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疑问，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按所说之话的意思，也问也答，答案也就在问话里了。南宫适并没有听孔子回答，说完就出去了。孔子赞许南宫适，赞许他是君子，赞许他崇尚道德。 各位君子，“天山国学苑”公众微信平台，“集百家之说，近一家之言”，每日一句《论语》解读，告诉你被误解的《论语》背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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