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红楼梦》宛如一部贝多芬的交响乐

 珍爱红楼梦 2020-11-06

《叹“红”影》(原创首发)
                    ——故乡魂


               石头梦
                    ——路文
       宝玉残魂大观园,
       黛玉痴情葬花吟。
       可怜丫鬟无一梦,
       怡红幻灯诗红楼。

我笨拙,不敢攥着小说《红楼梦》说我读懂了它,所以,只是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将一些零碎而浅显的认识记述于此。上面的那首古风诗,就满载着我的灵感。
 

“红”中,我认为林黛玉太性情,贾宝玉太中和,薛宝钗太理智。
  

我评贾宝玉,不管是我看他还是他看我都是复杂的,生怕那一点认识是错误的,或是不全面、不深刻的。为什么说怕?是因为他身上有我的影子,或者说,我自认为我们之间有许多共同之处。
  

正像袭人眼里的宝玉,我认为整部戏他是一直在成长,却一直在袭人眼里都是个孩子。
  

从小,宝玉就是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日里和那些个姐姐妹妹丫鬟奴才戏子们处在一起,没有经历什么苦难,没有什么真正的穷富贵贱认识,以至于后来,当灭顶之灾从天而降,他茫然不知所措,即在嗟叹“林妹妹”的同时悄然崩溃。
  

他的这种嗟叹,一大半是天性悲离别,或者说是对“死”,对某情由盛转衰时的主观悲哀,一小半则是后天养成的。
  

前面说过,他的性格是中和的,即有着女性的一面,又有着男性的一面。然而,这俩面都是不全面的;在男性方面,他自始至终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事(“初试云雨情”根本不能算是),在女性方面,他更多的则是来自天性对女性的关心与体贴,譬如对晴雯的“情”。
  

说到这个“情”字,在他身上就表现的相当模糊了,不过那幸好只是“表现”而已,与对林姑娘的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区别在于,与晴雯甚至其它丫鬟的感情,是属于那种俩小无猜、及主仆之间的纯粹之情(可对晴雯来说,他给予宝玉的友情,已经快要化成爱情了,从她剪下指甲相赠,又与宝玉交换了贴身小袄便可看出,看出她沉睡的爱情仿佛朦朦胧胧地苏醒了。)。

而于林妹妹,则仿佛是有着那种异性相吸、惺惺相惜的美妙爱情。然而我又认为虽然是异性相吸,宝玉却始终是没有察觉到的。
  

为什么宝玉会是如此深情?在那个社会,这还正常吗(这恐怕正是曹雪芹先生的妙笔了吧?我认为宝玉是一个被扭曲的形象。)?
  

我认为,不止是宝玉(宝二爷使我联想到张无忌),《红楼梦》里的每个人,皆千姿百态,又是那样栩栩如生,自有一番喜怒哀乐,一番虚实兴亡,一番归途宿命。上至贾母王熙凤及贾元春,下至小红倪二乃至刘姥姥(我自认为刘姥姥是极重感情与善良的,并且有血有肉能屈能伸,讲民间故事生动老到且具创造性,她是那个时代一部分农民的一个典型代表。)。并且写每个人,都是符合自身身份与性格等的,然而写的实在是高,往往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提起王熙凤,我自认为她的一生不全是机关算尽、虚情假意的,至少最后在“羁候所”里跪倒在刘姥姥面前的时候不是(不过她确实是杀人不眨眼)。
  

再说“红”的艺术成就,它是有别乃至超越中国四大名著的其它三部的,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其它三部的传统性太强,没有多少创新,人物性格较为简单,如《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与《水浒传》里的吴用,尽管都是神机妙算,人物却写的并不具有立体感,他们只是作者的主观想象与意愿,现实生活中难道真有这等“神人”不成?
  

曹雪芹先生不止书写“红”的美,也写“红”的丑,更将“红”的美与丑混肴起来写。他将人物的性格单独拉出来写,更将人物的性格对比起来写(如宝钗黛玉,如晴雯袭人。),而且是关系越密切的人物性格差距越大(我想这也是曹先生当时的书写环境引起的)。

他写的像是生活,又宛如梦境,所以读者对“红”的评价不尽相同,是各执己见众说纷纭,为什么会这样?我猜因为生活和梦境的博大与飘渺、平凡与捉摸不定本身就是说不清的,再说中国的语言艺术,因为站的位置和时间等的不同,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说圆了就是理。然而人们还是总想将其概括与总结,所以答案也总是不唯一的,是五彩纷呈的,甚至是相信愿意相信的。

或者说,“红”宛如一部贝多芬的交响乐,各人都听到了他们能听到的一部分(甚至有些人听到的是杂乱无章的噪音),然而如果想概括,那就是井底之蛙盲人摸象了。
  

说到这里我有一愚见;我认为看透某事某物是不存在的,只能说,你挖掘到了什么程度,你从那个角度等去探索了,你深入时是处于何情何理何境的(或许曹雪芹先生并不是像各资深红学评论家所想的那样伟大到无极,或者说是在写“红”的时候想到了那么多,想的那么面面俱到,而必然有一些是读者想到而曹没发现的,因为对“红”热心的读者必然会站在自己的视角看待“红”,挖掘“红”。)。


毫无疑问,“红”充满了批判性,尤其在某些细节,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直指封建思想与陋俗和制度。

  

杀青时,贾宝玉独身一人走向茫茫雪原,我感到那是伟大的悲剧,是宝玉的重生,是宝玉的顿悟人生,当然这是普遍认为的高鹗写的。是谁写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为后四十回写的也同样精彩,同样符合“红”的起始宿命,为什么说“符合”?

不用我说,“红”第五回的《飞鸟各投林》已经唱的很清楚了;“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最后,我想以一首同样满载灵感的自由诗“月玉情”,结束我长达一个月的“红”研究。或者算不上研究,就叫陶情适性吧!


《月玉情》
      路文
眀月照宣玉,玉自洁辉生。

草木前盟月玉痕,无缘,金配玉。
月本清明还清明,玉本石头念月心。

只因天性,月落玉隐天下雪。

 

 后记

 

原以为自己的这个短篇终究还是写完了,可没过多久,我发现我对“红”的探索脚步仍未停止,且俞发紧密了。
  

在我脑海中,“红”依然是疑点如麻假设不断,但终归是“叹”;即惊叹又赞叹,即叹息并且还是叹“红”影。
  

我们假如宝玉说完了“你死了我做和尚去”的话后,不久黛玉便因病去世了,那时贾家未被抄,他会不会出家做和尚?我想不会,因为他的爱不成熟,思想也不成熟,他可能的是极度悲伤一段时间,及向袭人或湘云等诉苦,甚至是像孩子一样离家出走做和尚去,却被大观园里的人劝下。再说大观园内景色如画物质丰美,他岂肯离去?岂会因黛玉的突然离去而马上彻底改变人生观价值观?更何况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也是虚无又模糊的。
  

其实“红”里也证明我的假设是对的;当他从海上归来,得知林妹妹走了,表面上也并没做多大反映,只是内心若有所失精神恍惚罢了,并且接着就与宝钗结婚了,后事不提。
  

说宝玉思想不成熟,不是冤枉他,金钏被逐跳井就脱不了干系。更何况他刚把金钏丢下深坑就找其它的姐妹玩去了,而且不知道自己的一个调笑竟把人害了。所以不宜给予宝玉过高评价,可取之处也不宜过多,还因为,他连自己的奶妈李嬷嬷都敢拾掇(除了贾母,他对年老色衰的婆子们一概不尊重不关心。他关心及能触动他的,是青春流逝好女嫁人。)。
  

但为什么有那么多读者喜欢他?我想主要是因为他那博爱乱爱泛爱的天性,而且还有对林黛玉的恋爱。其次,他在不同人面前表现不是一样的(兼容性极强),但却不是弄虚作假,而是处处真心(比如在袭人面前,他像个孩子,享受到的是袭人母爱般的照顾周全;在湘云晴雯那里,他是个大哥哥,享受到的是照顾别人带来的实现自身价值的满足感;在林妹妹那里,他是热恋中的少年,享受到的是妙不可言的爱情。)。当然,这与他在不同人面前的思考与认识是有关系的。
  

说说其它人物吧,光说宝玉,在同一件事上,我有时觉得他是这样的,有时又觉得应该是那样的,所以他算是说不清了,就像我看自己一样。
  

宝钗与黛玉自然是要一起说的,正是“写黛则不忘钗,写钗则尤念念于黛。”,如前面所说,宝钗太理智,黛玉太性情。宝钗是智慧的完美化身,她精明,识眼色,有志向,藏愚守拙深明大义,好钢用在刀刃上,“一问摇头三不知,不干己事不张口”。还有用王蒙先生的一句话说是“举止言谈既保护了自己又没有伤害旁人”。黛玉则是凝结了诗魂的仙草,她美玉无瑕却自命清高,所以她常常孤独地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然而她对宝玉的爱却是超常专一、痴怨如醉的。
  

评价一个人物太绝对,那未必就传统了。我是即相信宝钗的“完美”有不尽妥当之处,也怀疑“红”中的玉品质(话说《红楼梦》里凡是带“玉”字的名都非等闲)。
  

说不尽妥当,是因为人类自古以来都没有谁是完美的,你的“完美”,在别人眼里,多少有些作假的成分(从人的本性出发,谁愿意接受身边存在某人是完美的?)。说怀疑玉品质,是因为我在三玉(即宝黛妙玉)对刘姥姥的态度上看出来的(第四十一回 栊翠庵茶品梅花雪 怡红院劫遇母蝗虫)。我觉得作者也不是在书中赞美与弘扬玉品质,而是在写玉与世俗的矛盾。要不他在本章对刘姥姥的举止轻侮嘲笑的刻意描摹的原因就是——他自传式的描写到此刻仍没有对世俗深刻的认识与体会?
  

至于晴雯与袭人,我都是喜爱的,如果您要问我咋么个喜爱,那就要看您研究宝玉有多深了。如果您看了电视剧“红”后非要说是袭人害了晴雯,那么请您再细阅小说“红”
  

特别想说的还是湘云,我们是朋友,是知己,甚至是前世的恋人。仿佛无时无刻与她有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和她再一起时我们心照不宣。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