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通
室迩人远,源自《诗经·郑风·东门之墠》:“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这是古代流行在我市新郑先秦溱洧一带的一首民歌。其中“其室则迩,其人甚远”就是成语“室迩人远”的原始出处。
这首民歌翻译成现代语言,大意是说:东门外那平坦的广场,红色的茜草在坡上生长。她的住处虽在附近,但人却在远方。东门外那棵栗树边,就是敝人的家乡。让我怎能把你忘掉,因为你不在我的身旁。短短八句,以含蓄、委婉的口吻,诉说了一位翩翩少年的失恋之情。我们仿佛看到,两位热恋中的青年男女虽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相爱的郁闷和烦恼。室迩人远,可以说正是这种心境的真实写照。古代郑地青年男女的爱情浪漫、纯真、执着在此一览无余。其情之真、意之切,跃然纸上,让人为之叹息,为之感伤。
室迩人远,几经演变,又有“室迩人远”“人遐室迩”之说。后汉著名才女徐淑,在给丈夫秦嘉所写的告别诗中,有“室迩人遐,我劳如何(见徐淑《答夫秦嘉书》)”之句。她将“室迩人远”改作“室迩人遐”,似乎更为文雅、确切。后因唐代著名诗人骆宾王、明末我省文人侯方域(朝宗)都曾引用,所以一度广为流传。后来有人将“室迩人遐”倒装为“人遐室迩”使用。但意思和“室迩人远”“室迩人遐”基本相同。
室迩人远,按宋代理学大家朱熹的解释:“室迩人远者,思之而未得见之辞也。”也就是说,这个成语是用来表示怀念一个人,然而却不能相见的烦恼之情的。即是从字面讲,室就在近(迩)处,而人却已走远,也有这层意思。不过,该成语后来在内容、使用上,却有很大变化,甚至和原意截然不同。人们除了用它表示思念远方的亲朋好友外,也用以悼念死去的亲人。如今在一些死者灵堂(棚)和祭奠仪式及火葬场告别仪式的楹联上,会不时见到“室迩人远”这一成语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