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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鉴赏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金农花卉册》赏读
金农（1867—1763），仁和（浙江杭州）人，字寿门、司农、吉金，号冬心先生、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等，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以布衣终老。早年曾入名儒何焯门下，好游历，卒无所遇而归。在一幅画马的画上，他自题道：“今予画马，苍苍凉凉，有顾影酸嘶自怜之态，其悲跋涉之劳乎？世无伯乐，即遇其人，亦云暮矣！吾不欲求知于风尘漠野之间也。”可见其怀才不遇的心情。晚寓扬州，鬻书画自给。嗜奇好学，工于诗文书法，诗文古奥奇特，并精于鉴别。书法创扁笔书体，兼有楷、隶体势，时称“漆书”。五十三岁后才工画。其画造型奇古，拙朴有味。
虽然作为一个职业艺术家，金农很晚才进入角色。但几十年的学养、阅历，尤其是他在诗文、书法上的精深造诣，给了他一个很高的起点，故而虽五十以后才开始学画，却能涉笔即古，脱尽作家习气，一超直入如来地。加上其生性散淡，一生未入仕途，笔下自饶平淡萧散的气息。故其画题虽为平常所见，但格调高古，天真烂漫，不同凡俗。金农学养丰厚，见识亦高，习画虽晚，造型能力未免有所欠缺。但也正因如此，歪打正着，没有了专业技术的束缚，反倒使其真性情能毫不掩饰地流露在笔下，分展示其画外之功，可以说金农的画是诗的笔墨化，书法的形象化。
以此次朵云秋拍推出的《金农花卉册》为例，册中绘灵芝、百合、菖蒲、萱花、香芋、香榧、墨竹、水仙共八桢册页，所绘诸物仅以淡墨勾染，不着颜色，略无火气，清雅可人。蔬果花卉无非寻常所见之物，但冬心先生信手拈来，却于布局和造型之间发掘出不一样的情致，然后题诗其上，或歌咏，或自况，画之不足，发之以诗，进一步拓展了画面的意境。当然这和金农本身所具备超常的审美洞察力以外，还与他在佛、道哲学上的修养有关。金农晚年寄居僧舍，以超然出世的心态观察尘世间的一切，故能明心见性，独具慧眼，善于从身边最为寻常的花果草木中察觉出一番境界，一份恬淡却有悠远的诗境，是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此花卉册收入的作品构图疏朗，造型朴拙，平淡中见清奇。且每桢具诗、书、画、印为一体，具有典型的文人画的特征。正是这种特定的形式，全面而又独特地反映了金农在诗词、书画、金石方面的修为，也正是这种文人画这种载体，使得金农在入仕未能的晚年展现了其毕生修为的一番天地，从而实现其“以布衣雄于世”的人生理想。
《金农花卉册》曾有近代著名篆刻家、考古家褚德彝先生赏鉴题签且多次出版，足见其珍贵。如今现身市场，定会吸引广大藏家眼球。
款识：
一、斋房芝，良常山中生。食之，食之，七孔皆光明。杭人金农画。
二、云希希，烟微微，仙人新著五铢衣，一笑嫣然启玉扉。
三、石女嫁得蒲家郎，朝朝饮水还休粮。曾享尧年千万寿，一生绿发无秋霜。
四、花开咲口，北堂之上。百岁春秋，一生欢喜。从不向人愁，果然萱草可忘忧。
五、山雪深，煨芋之味何处寻？啖一半，领取十年宰相看。
六、叠见三元。叠见三元，此谀人之吉语也。冬心先生亦不能免，可笑也夫。
七、花气已阑人罢酒，棋声方散月当阶。新篁一枝绕落墨，便有清风生百骸。
八、水仙是世外人，须以奇石作供，薄冰残雪之中乃见精神。口脂眉黛，画时不敢着半点尘土也。
褚德彝题签：金冬心花卉册。悫齐秘玩，庚午十二月，松窗。
作品资料
作者
尺寸 27.5×33.5cm×8
估价
成交价 RMB 12,190,000
专场 古代书画专场
拍卖时间 2014-12-17
拍卖公司 上海朵云轩拍卖有限公司
拍卖会 2014秋季艺术品拍卖会
出版：
一、《金贵藏画评释》，1956年。
二、《扬州八家画集》，新亚出版社，1971年4月。
三、《金农书画编年图目·下》，人民美术出版社，2007年6月。
四、《书画家》，中华书画出版社，1779年8月。
五、《金冬心花卉册》，上海书画出版社，2010年。
著录：
一、《金匮藏画集》，第53页，香港统营公司，1956年。
二、《金匮藏画评释》（下册），东南书局，1956年。
印鉴：冬心先生、生于丁卯、金吉金印、金农印信、农、寿、金氏寿门、龙虎丁卯、金农之印
鉴藏印：金贵宝藏、陈氏仁涛、陈仁涛珍藏印、金贵室金鉴玺、仁涛、仁涛铭心绝品、金贵室主、金贵室
钤印：褚德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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