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文言文教学要不要去掉课文注释

 江山携手 2016-03-20

我们强调教学观念的转变,应该由“教教材”转变为“用教材教”,即在教材处理上较多体现灵活性。在这个背景下,出现了一个教学经验:《人民教育》2014年第24期载《文言文教学可以去掉注释这根“拐杖”吗》(吕洋、王元华文),介绍陕西宜川中学文言文教学的做法。其主张与同刊第8期报道沈阳第二十中学的教学改革经验吻合。

读后,依然有疑惑:文言文教学可以去掉注释吗?与之相关的还有另外两个问题:教材中的文言文注释,是多此一举吗?文言文教学去掉注释就一定要优于现实教学吗?只有回答后两个问题,才能厘清关于第一个问题的思考。可是后面的问题恐怕很难作答。

这是我想参与讨论的由来。文言文阅读是不是需要注释?吕洋、王元华文做出了回答:“从初一到高三,只要内容难易程度合适,学生可以自主读懂文言篇章中80%左右的内容,而真正不懂的内容只占10%左右。”推论是:“不通过注释,在自主阅读中学生能够借助已懂的80%内容弄明白10%的不懂内容(还有10%的内容,所指为何)。”一言以蔽之,教材中给文言文加注释,是好心帮倒忙,多此一举。换言之,反而是因为文言文阅读有了注释这个“拐棍”,让学生失去了培养独立阅读能力的机会。

这就需要问一问教材的编写者了:你们为什么要给文言文加注释呢?

教材的价值在于它是教本,也是学本。近来我们尤为强调为学生所用,是学生的读本。就语文教材而言,一般课文阅读,以学生有限的知识和经验积累,常会遇到拦路虎。这是容易理解的:阅读以语言为思维的触发点,与读者的生活经验、语言积累、思想、情感、价值观等认知能力有关。学生阅读与作者原创比较,失去了当时语境、也缺少作者表达依据的生活经验和阅读经验,而且在语言能力、思维水平上,与成年人有差距。正因为认知存在落差,教学才有必要。

教阅读本意是助读。换句话说,教师和编写者,出于教学服务的目的,要基于学生的自主学习,给予他弥补知识欠缺和能力不足上的必要帮助。教材、教学都是为学生提供一个助学体系。

从这个角度看,学生在文言文阅读中,最多遇到的拦路虎包括:对于古代的人名、地名、典故、器物、风俗等不熟悉,这会影响到对于行为和思想的合理性的解释;古代词汇应用率和现代不同,古代常用的一些,可是在今天变成冷僻的,这也是学生认知的难点;古代文化与历史演变,那时的状况,对于今天的读者而言也是陌生的。如上问题出现了,学生在自读中便自然产生解惑的需求。此时,解决这个问题无外乎几个途径:一是,教材提供必要的知识解释,为学生就如上难点解决增加助读知识;二是向教师问询,期待在课堂教学中教师可以提供解释;三是,宜川中学和沈阳第二十中学教学中所倡导的那样,学生用所知的80%内容去推测出余下10%的内容;四是,把问题带回家,与别人问询,或者借助网络和其他渠道获得解释。

主张去掉文言文“注释”的这个做法,以第三个途径的选择来取代了第一个渠道的学习。若其他认知渠道不变,请问:这个选择一定是有效的吗?因为语言隔膜和时代隔膜,以及认知能力的差距,有一些问题的破解可以结合语境认知学生独立解决。但是也另有知识,非要作为知识补充提供给学生。这是作为思维发展垫底的东西,或许它本身不是思维活动的产物。以学习常识而言,我们不好附会去掉文言文注释的做法。

可是我并不怀疑宜川和沈阳第二十中学的文言文阅读教学是有效的?其有效性是怎样取得的呢?《文言文教学可以去掉注释这根“拐杖”吗》一文就学习规律、教学现实问题的判断都是正确的。我把其表述概括为两句话:一是,有效的文言文阅读,应该是发挥学生自主性的阅读,即应用“语言体验范式”;二是现实的文言文教学,教师和教材帮忙太多了,先天假定他们一无所知,从零认知开始,而且一点学习能力也没有,所以注释详尽、教师解说一无遗落,从而变成了取代学生读书,这是无效的教学。

教材提供了注释和教师的讲解,其实都是助读的形式。其前提是学生自主阅读。在他们独立阅读之后,出现思维疑惑,可以用读注释,问询老师等多渠道来解决问题。

文言文教学去掉注释,其背后的想法是教师少讲一点,教材阅读也不要先读注释,由此引导学生主动阅读文章,获得阅读经验。我不以为他们在教学中要完全屏蔽课文“注释”和教师的点拨。

文末点醒一句:以80%所知猜读10%不懂的,你的理解未必确切。读一读注释,也算一个选择。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