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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文化中儒道佛的思想体现

 xqjhr 2016-03-26

茶文化中儒家思想的体现

2012-09-01 09:23 来源:茶文化论文  

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之精华,其来源脱不开中国传统文化背景,其组成部分主要由儒释道三家构成。其中,儒家作为中国封建社会两千年来统治阶级的主流文化意识,亦是茶文化的主体。细观儒家思想之精义,在中国茶文化的各个领域均有体现。 

一、儒家之“仁”与茶人精神 

儒家极其看重人格,而且要求从自身做起。儒家的人格思想奠定于孔子的“仁”,“仁”的一大特性就是突出对个体人格完善的追求。孔子在《论语·八佾》中说“人而不仁,如礼何”,又在《论语·颜渊》中主张:“克己复礼为仁”。“仁”是孔子仁学中最根本、最具普遍意义的道德范畴与伦理原则,仅在《论语》当中就被提到109次之多。以礼达仁,是儒家文化对茶道的最大贡献,这也使得儒家的人格思想成为中国茶人精神的基础。茶的特性为儒家文人所注意,并将其与儒家的人格思想联系起来。儒家正是以自己的“茶德”,作为茶文化的内在核心,从而形成了民俗中的一套价值系统和行为模式,它对人们的思维乃至行为方式都起到指导和制约的作用。 

茶是一种文明的饮料,被人们视作饮品中的“君子”。首先,这是由其本性决定的。茶性温,喝茶使人清醒,喝茶可以驱病健身,茶对人可谓有百利而不一弊,故茶自古已有君子之誉。其次,茶的“君子性”还表现在茶的诸种属性上。茶的属性之一是其形貌风范为人景仰。北宋司马光把茶与墨相比:“茶欲白,墨欲黑;茶欲新,墨欲陈;茶欲重,墨欲轻,如君子小人之不同。”茶的属性之二是茶作为人间纯洁的象征。茶从采摘烘焙到烹煮取饮,均须十分洁净。正因为如此,人们历来总是将茶品与人品相比,有茶德似人德的说法,这茶德正是寄寓着儒家追求廉俭、高雅、淡洁的君子人格。 

古往今来,有识之士一直倡导廉、俭,增加自身的道德修养,而历代文人雅士的品饮活动向来具有内涵深刻优雅的文化情结,因为茶清廉、高洁的品性,茶在养廉、雅志和励志等方面的作用是由古及今的,对君子之风的崇尚心理与饮茶的天然物性被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清茶一杯”寓意深长,两晋北朝时,一些有眼光的政治家便提出“以茶养廉”,以对抗当时的奢侈之风。作为中华茶文化的奠基人,陆羽将儒家修身养性、克己复礼的首先追求引入茶文化,将品茶作为人格修炼的手段,他在《茶经一之源》中就认为真正的茶人必须是“精行俭德之人”。可以说,陆羽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实践和修炼“精行俭德”的理想人格。唐人斐汶在《茶述》中也表述得非常明确:“茶,起于东晋,盛于今朝。其性精清,其味淡洁,其用涤烦,其功效和。参百品而不混,越众饮而独高……”在唐代刘贞亮所总结的茶的“十德”中,有“以茶利礼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可雅心”、“以茶可行道”,这些都代表了儒家的观点。宋徽宗赵佶的《大观茶论》中,进一步综合了前人的说法,总结概括了儒家的茶人精神:“至若茶之为物,擅甄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察。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而知矣。冲澹简洁,韵高致静,则非追速之时可得而好尚炎。”当代茶圣吴觉农先生曾说:“君子爱茶,因为茶性无邪。”林语堂先生也说:“茶是象征着尘世的纯洁。” 

总体而言,孔子与后儒的道德修养理论,一般都坚持首先克己修身,然后推己及人,而及于社会政治的修养路线。品茶一旦上升到了与人格节操相对应的高度,也就是对茶的清淡宁静品格的欣赏十分和谐的统一起来了。儒家将道德摆在首位,必须保持高洁的情操,才能在茶事活动中体现出高逸的中和美学境界。 

二、儒家之“和”与茶的社会功能 

中华民族是一个十分强调和谐统一的民族,处在春秋时期的儒家代表人物孔子就在社会生活实践中体会到“和”的作用。“和”不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道德范畴,同时也是美学境界。“和”在儒家哲学中有相当丰富的内涵,它不但显示了儒家的理想境界,也体现了儒家的艺术情调。“和”可用于自然、社会、人生各个方面,是处在“礼崩乐坏”的春秋时代的儒家代表人物孔子理想中拯救社会的一剂良方。茶之为物,最为高贵醇厚,而茶人茶事也是相应的纯洁平和,茶文化之中更是处处渗透着和的思想,可以说讲究和谐已成为中国茶文化应有的内在特质。宋徽宗赵佶在《大观茶论》中也认为茶因禀有山川之灵气,因而能“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可见茶道以“和”为最高境界。如果说“和”可以代表茶性的核心,那么这个“和”充分说明了茶人对儒家和谐或中和哲学的深切把握,对自然与人文统一的追求。儒家认为茶可以协调人际关系,饮茶营造了一个强调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的和谐的空间,这正是代表了儒家茶文化真实的理想。茶在民间作为习俗出现,首先是相互交往、互敬互重、增进友谊的象征。饮茶风俗作为睦邻之道,可以从钱塘吴自牧的《梦粱录》一书中找到相关的记录:“杭城人皆笃高谊,……或有新搬来居止之人,则邻人争借助事,遗献汤茶,……相望茶水往来,……亦睦邻之道,不可不知。”通过清茶一杯,可以更多地审己、自省,清清醒醒地看待自己,认识别人。各自内省的结果,是加强理解,促进和谐,增进友谊。其间蕴含的宽容平和与绝不强加于人的心态,恰恰是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相处之道,相互尊重,和谐共处,这恰恰又正是最具有现代意识的宇宙伦理、社群伦理和人道原则。 

三、儒家之“中庸”与行茶之道 

所谓中庸,按儒家创始人孔子自己的解释就是“不偏不倚”“执其两端而折之”。“中庸之为德”这句话出于《论语·雍也》:“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应该说,中庸思想在孔子和后代儒家那里,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孔子甚至把中庸作为一种君子人格,《中庸·第二章》中有:“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茶文化与道家思想

(2012-01-07 15:51:44)
     
中国茶文化的形成有着丰厚的思想基础,它融合了儒、佛、道家思想和精华。儒家的“中庸和谐”学说,以茶修德;佛教的普度众生,以茶修性;道教长生观、养生观与“天人合一”,以茶修心。儒、佛、道的思想,互相渗透,互相统一,共同培育了茶文化这朵传统文化百花园中光彩夺目的花朵。因此,我们有必要深入地探究茶文化与儒家、道家思想的联系,追寻佛教和道教对茶文化形成的影响,进而深入了解中国茶文化的思想基础和茶文化形成的轨迹,更好的弘扬祖国的传统文化。

三、茶文化与道家思想
  中国茶道吸收了儒、佛、道三家的思想精华。佛教强调"禅茶一味"以茶助禅,以茶礼佛,在从茶中体味苦寂的同时,也在茶道中注入佛理禅机,这对茶人以茶道为修身养性的途径,借以达到明心见性的目的有好处。而道家的学说则为茶人的茶道注入了"天人和一"的哲学思想,树立了茶道的灵魂。同时,还提供了崇尚自然,崇尚朴素,崇尚真的美学理念和重生、贵生、养生的思想。
   1、道教的生长观对中国茶文化的影响
  道家思想从一开始就有长生不死的概念,人们如何才能得道而长生不老,羽化成仙呢。道士们的答案之一就是服用某种含有“生力”的食物,籍以收到特殊的效果。茶文化正是在这一点上与道教发生了原始的结合。西汉壶居士在《食忌》中说;“苦荼,久食成仙”。五代毛文锡提出服茶可以成仙。他在《茶谱》中:“蜀之雅州有蒙山山有五顶,顶有茶园,其中顶曰上有清峰”。说其地之茶,“若获一两,以本处水煎服,即能祛宿疾;二两,当眼前无疾;三两,固以换骨;四两,即为地仙矣。”服茶可以成为“地仙”,就是地上活着的仙人。可见,茶的轻身换骨之功效早已被道教所理解,饮茶与道教得道成仙,羽化成仙的观念联系到一起。在道家看来,茶本身既是与丹丸、经书一样的不寻常之物,是可以引领凡人登录仙籍的作用物之一,饮茶可以超凡脱俗。一些道士为了达到长寿成仙的目的,视茶为甘露。
  2、道教清静无为的养生观与中国茶文化
  道教的第一养生要旨是清静无为,这与春秋战国时道家的创始人老、庄的思想是相通的。老庄认为养生的关键是把生死看破,薄名利,洗宠辱,保持心地纯朴专一。老庄的“清心寡欲”、“与世无争”是一种符合自然法则的养生之道,只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得其乐,才会使内心恬静。因此,“静”是道教的特征。能与道教精神相辅相成者,非茶莫属。茶者,自然之物也。茶树性喜潮湿,因为云雾笼罩,又生长在空气中湿度较大的山地区域,较少人涉足,经常与清静相依。茶需要静下心来慢慢品尝,只有在宁静的意境下才能品出茶的真味,才能感悟出品茶的要义,才能获得品饮的愉悦。静品才能使人安详平和,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才能进入超凡忘我的境界。卢仝的咏茶诗篇《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人称《七碗茶诗》常被人引为典故。诗人紧闭柴门,独自品茶有着无限情趣,每饮一碗茶,都有一层细细的体会,一连品茶七碗。“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在冷静和淡泊中,最后甚至回归自然、现实,“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颠崖受辛苦。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忧及种茶人的辛苦。唐代的李秀兰,又名李冶,是唐代的女道士和女诗人,和“茶圣”陆羽友善。她写了一首《湖上卧病喜陆鸿渐至》,曰:“昔去繁霜月,今来苦雾时,相逢仍卧病,欲语泪先垂。强欠陶家酒,还吟谢客诗,偶然成一醉,此外更何之。”诗里无不蕴含着道教的自然、清静、无为之感。
  “静”是道家的重要范畴,把静看成是与生俱来的本质。静虚则明,明则通,“无欲故静”,人无欲,则心虚自明,所以道家讲究去杂念,而得内在之精微。如《老子》云:“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于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庄子》也说:“水静伏明,而况精神。圣人之心,静乎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静也。”老庄都认为致虚,守静达到极点,即可观察到世间万物成长之后各自复归其根底。复归其根底则曰静,静即生命之复原。水静能映照万物,精神进入虚静的状态,就能洞察一切,圣人之心如果达到这种境界,就可以像明镜一样,反映世间万物的真实面目。因此道家特别重视“入静” 将它视为一种功夫,也是一种修养。道家在养生修炼过程已经非常熟悉茶叶的药用性能,当然也会发现茶叶的自然属性中的“静”与他们学说中的“虚静”是相通的,自然也会将道家的思想追求融入到茶事的活动中去。所以道家对中国品饮的艺术境界影响尤为明显。中国茶道精神的“静”的特性与道家学说的关系极为密切。茶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历来为文人雅士所喜爱,是因为茶淡泊,清纯,自然,朴实的品格与他们所追求的淡泊,宁静,节俭,谦和的道德观念相一致,从历代文人的煎茶咏茶的高雅意境中我们不难悟出他们清静无为的追求品饮中所蕴含的“超凡脱俗”的神韵,自觉地遵循返璞归真的茶艺茶规。这一切无不洋溢着道家的气韵,无不闪烁着道教文化的色彩。这正是文人雅士的受道教文化的深远影响和潜移默化的熏陶所致。
  3、“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与中国茶文化
  道家主张“天人合一”,“天”代表大自然以及自然规律,古人认为“道”出于“自然”,即“道法自然”,不把人和自然,物质和精神分离,认为物与精神,自然与人是互相包容和联系的整体,强调物我和情景的合一,这一学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古人对自然规律的认同,对自然美的羡慕和追求。因此,古人常把大自然中的山水景物当作感情的载体,寄情于自然,顺应人与自然的和谐,受道家“天人合一”哲学思想的影响,中国历代茶人名家都强调人与自然的统一,传统的茶文化正是自然主义与人文主义精神的高度结合的文化形态。吸取了天地精气的自然之物—茶,与天地宇宙之精灵—人,有着“性之所近”的可沟通的一面,即茶的清和淡雅之性接近于人性中的静、清、虚、淡的品性,也正是基于这一点,茶的自然本性与人生精神在茶文化中能够得到高度的统一。
  (1)人化自然
  人化自然,在茶道中表现为人对自然的回归渴望,以及人对"道"的体认。具体地说,人化自然表现为在品茶时乐于于自然亲近,在思想情感上能与自然交流,在人格上能与自然相比拟并通过茶事实践去体悟自然的规律。这种人化自然,是道家"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唯一"思想的典型表现。中国茶道与日本茶道不同,中国茶道"人化自然"的渴求特别强烈,表现味茶人们在品茶时追求寄情于山水,忘情与山水,心融于山水的境界。唐代高僧灵一,他与无居士饮茶时选择在白云深处的青山潭,相对而坐,在品尝茶时,也不忘体验山水之乐。为此,他在《与亢居士青山潭饮茶》诗中写道:“野泉烟火白云间,坐饮香茶爱此山。岩下维舟不忍去,清溪流水暮潺潺。”身边潺潺的清溪流水映带左右,山间野泉烟云蒙绕,席地而坐。清茶入口,香彻入心,浑不知此身处于何处之中,饮茶当此,方得尽其真味。而唐代诗人刘言史,与好友孟郊,选择在洛北的野泉上亲自煎茶,刘氏的《与孟郊洛北野泉上煎茶》诗中,为求得“茶”的“正味真”,用的是鲜火,取的是没鱼腥味的水,边饮茶边亲近大自然,如此摆脱人世间的扰纷与烦恼,创造一个新的心灵世界。陆羽在《茶经》里,提倡“精”与“俭”的茶道思想。“精”,指茶、茶具、茶水及烹煮过程,必须精心选择,精益求精。“俭”,指的是不搞奢华,不铺张,以自然味美。茶乃大自然的精灵,其质朴无华自然天成,文人寄情山水间,不思利禄,不问功名,“平生于物原无取,消受山中一杯茶”,品茶一直被文人当成一种高雅的艺术享受,既讲究泡饮技艺,更注重情趣,追求天然野趣,茶带给文人的是净化,是纯洁,心灵的纯净与山水融为一体,天人合一,找回最自然的真我。朱权在《茶谱》中最精彩的是饮茶环境的界定。在朱权眼中,茶能帮人“去绝尘境,栖神物外,不伍于世流,不污于时俗”“有裨于修养之道”,所以品茶一定要选在景物幽静之所“或会于泉石之间,或处于松竹之下,或对皓月清风”。茶人也只有达到人化自然的境界,才能化自然的品格为自己的品格,才能从茶壶水沸声中听到自然的呼吸,才能以自己的"天性自然"去接近,去契合客体的自然,才能彻悟茶道、天道、人道。喝茶,其实就是学习心境平静,与自然的本体为一,有我亦无我,我似在自然的母体之中,似有似无,无中又有。
   (2)自然化的人
   “自然化的人”也即自然界万物的人格化、人性化。中国茶道吸收了道家的思想,把自然的万物都看成具有人的品格、人的情感,并能与人进行精神上的相互沟通的生命体,所以在中国茶人的眼里,大自然的一山一水一石一沙一草一木都显得格外可爱,格外亲切。在中国茶道中,自然人化不仅表现在山水草木等品茗环境的人化,而且包含了茶以及茶具的人化。对茶境的人化,平添了茶人品茶的情趣。
    南宋大诗人杨万里有诗云:“故人气味茶样清,故人风骨茶样明”。(《谢木韫之舍人分送讲筵赐茶》)将老朋友的气质、风度比作茶叶,作为相当高的褒奖。在许多古人的著述中,都振振有词地将茶与人格修养联系在一起。这已成了古人的一种思维习惯,公认的隐喻,就如松竹梅菊兰蕙等被喻为君子一样,茶也成为了高尚情操的象征,因而饮茶也成了有德之人的雅集。以茶写美人,是中国茶诗的重要主题,反映出历代文人士大夫品茶的美人情结。崔珏《美人尝茶行》诗云:“云鬟枕落困春泥,玉郎为碾瑟瑟尘。闲教鹦鹉啄窗响,和娇扶起浓睡人。银瓶贮泉水一掬,松雨声来乳花熟。朱唇啜破绿云时,咽入香喉爽红玉。明眸渐开横秋水,手拨丝簧醉心起。台前却坐推金筝,不语思量梦中事。”慵懒的美人,浓睡初起,纤纤玉手端着碧玉绿云似的一瓯茶,朱唇轻啜,香喉细咽。在茶的刺激下,美人渐渐清醒,于是明眸转出秋水,纤指拨动琴弦,心意迷茫,似乎还在深情回忆梦中的乐事。一连串的动作描写和心理描写,使美人形象更加栩栩如生。以茶写美人者,以茶诗写爱情者,当推此诗为第一。苏东坡有一首把茶人化的诗:“ 仙山灵草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末匀。 明月来投玉川子,清风吹破武林春。 要知冰雪心肠好,不是膏油首面新。 戏作小诗君勿笑,从来佳茗似佳人。” 苏轼则戏把佳茗当佳人,茶的香、甜、醇美,总是使人充满美丽的想象,茶如美人。正因为道家"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融入了茶道精神之中,在中国茶人心里充满着对大自然的无比热爱,中国茶人有着回归自然、亲近自然的强烈渴望。
  (3)文人以茶的品性自励自勉,不计一己之失,寻求自然与人的和谐
  历史上,许多文人雅士,如欧阳修,苏轼陆游的品饮已达到“天人合一”的极辉煌的境界。苏轼一生,坎坷多难,但茗事是他得以从苦难中自我解脱而达到至旷达泰然的精神慰藉,他将人生理想与美学追求并行不悖地融入品茗雅事之中。苏东坡《行香子·茶词》诗云:“绮席才终,欢意犹浓,酒阑时、高兴无穷,共夸君赐,初拆臣封,看分香饼,黄金缕,密云龙。斗赢一水,功敌千钟,觉凉生、两腋清风,暂留红袖,少却纱笼,放笙歌散,庭馆静,略从容。”在这首词中惟妙惟肖地刻画了作者酒后煎茶,品茶时的从容神奇,淋漓尽致地抒发了轻松、飘逸“两腋清风”的神奇感受。《汲水煎茶》云:“活水还需活火煎,自临钓石取深情。大瓢贮月归春瓮,小杓分江入夜瓶。雪乳已翻煎脚处,松风忽作泻时声。枯肠未易禁三碗,坐听荒城长短更”。诗中前段描写月夜临江烹煮茶的情趣,后则以茶铭茗与自然的翻覆变化,反衬世事的无常而平抚自己悲苦额境遇。而欧阳修在《双井茶》云:“西江水清江石老,石上生茶如凤爪。 穷腊不寒春气早,双井茅生先百草。 白毛囊以红碧纱,十斛茶养一两芽。 长安富贵五侯家,一啜尤须三日夸。宝云日铸非不精,争新弃旧世人情。岂知君子有常德,至宝不随时变易。君不见建溪龙凤团,不改旧时香味色”。此首诗作于欧阳修晚年辞官隐居时,抒发感慨。对人间冷暖,世情易变,作了含蓄的讽喻,他从茶的品质联想到世态人情,批评那种:“争新弃旧”的世俗之徒,阐明君子应当以节操自励,即便犹如“建溪”佳茗被“争新弃旧”的世人淡忘了,但香气犹存,本色未易,仍不改平生素志。一首茶诗,除给人以若许茶品知识外,又论及了处事做人的哲理,给人以启迪。又用“吾年向老世味薄,所好未衰惟饮茶”,感叹世情之崎岖多变,当看尽人世沧桑之后,惟独对茶的喜好未曾稍减。

佛教中的茶文化

2013年04月23日 08:44  来源:凤凰网华人佛教 作者:陈星桥

编者按:佛教主张清心寡欲,因此佛教徒饮食方面的嗜好是极少的。惟有茶,中国佛教徒不仅对其情有独钟,而且经过研究、开发与提倡,影响及于整个社会,以至饮茶之风经久不衰,并传入少数民族地区和日本等国,创造了丰富多彩的茶文化。中国佛教与茶有着怎样的深厚渊源呢?佛教中有哪些关于茶的历史公案呢?我们可以体会古德“茶禅一味”的旨趣。本文摘编自陈星桥的论文《茶·茶益·茶道》。欢迎茶人朋友赏读。

“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图片来源:凤凰网华人佛教   摄影:丹珍旺姆)

茶与中国佛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佛教徒饮茶史至晚可追溯到东晋。《晋书·艺术传》记载,单道开在后赵的都城邺城昭德寺坐禅修行,不畏寒暑,昼夜不眠,“日服镇守药数丸,大如梧子,药有松蜜姜桂伏苓之气,时复饮茶苏一、二升而已,”古代有将茶与姜、桂、桔、枣等果料香料一同煮饮的习惯,茶苏即此类。佛教初传中国,国人多视之为神仙方术一类。而当时僧人多修习小乘禅法,且严格遵循过午不食的戒规。为了补足午后的营养,提神益思,驱除禅修中的昏沉,同时也为了养生,迫切需要一种秘方或带有药有用功能的饮料(午后可饮果汁等)。而正是这种需要,两千年来,使茶与佛教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茶在寺院普及是在唐代,尤其是禅宗兴起之后,并影响及于社会。《封氏闻见记·饮茶》记载:“南人好饮之,北方初不多饮。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寝,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自邹齐沧棣,渐至京邑城市,多开店铺,煎茶卖之,不问道俗,投钱取饮,其茶自江淮而来,舟车相继,所在山积,色额甚多。”

由于唐宋禅僧的提倡,促进了北方民间饮茶习惯的普及。唐大中三年(849)“东都进一僧,年一百二十岁,宣帝问服何药而致此,僧对曰“臣少也贱,素不知药,性本好茶,至处惟茶是求,或出亦日遇百余碗,如常日亦不下四、五十碗”。(宋钱易《南部新书》)。

宋代禅僧饮茶已十分普遍。道原《景德传灯录》中说到吃茶的地方就有六、七十处之多。其中有“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日'饭后三碗茶’”之句。一些禅僧到了一日几遍茶,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 正是由于饮茶的普遍性,形成了佛教独具特色的茶文化。禅寺一般在法堂东北角设“法鼓”,西北角设“茶鼓”。如宋林逋诗:“春烟寺院敲茶鼓,夕照楼台卓酒旗。”丛林四十八单职事中事即有“茶头”一职,司掌煮茶,献茶待客。在山门前还有“施茶僧”,为香客游人惠施茶水。寺院的茶一般分三种,《蛮瓯志》载觉林院僧人“待客以惊雷筴(中等茶),自奉以萱带草,(下等茶),供佛以紫茸香(上等茶),盖最上以供佛,最下以自奉也。”此外根据用处不同, 茶有种种名目。如每日在佛前、祖前,灵前供奉茶汤,称作“奠茶”,接受戒年限先后饮茶,称为“戒腊茶”,住持请所有僧众饮茶,称为“普茶”;化缘所得,称为“化茶”;平时坐禅分几个阶段,每个阶段焚香一枝,香后监直都要“打茶”,“行茶四、五匝”。

寺院中以煮茶、品茶闻名者代不乏人。唐代诗僧皎然即善烹茶,他与茶圣陆羽为至交,并留下许多有名的“茶诗”;五代十国吴僧文了善烹茶,游历荆南,被誉为“汤神”;宋代南屏谦师妙于茶事,自云“得之于心,应之于手,非可以亨传学到者”。同进代的还有僧人福全,擅长“茶百戏”,名闻一时。即以陆羽而言,不仅出身于寺院,且一生行踪几乎未脱离寺院。宋代一些寺院还举办“斗茶”活动。如余杭经山寺经常举行由僧人、施主香客参加的茶宴,以鉴别各种茶叶的质量,并发明了把幼嫩的优质芽茶碾成粉末,用沸水冲泡的“ 点茶法”。这一切都极大地繁荣了我国的茶文化。

禅宗寺院大多数都建于名山胜地、绿水青山之间,而且有着“农禅并重”的传统。因此有条件的寺院都辟有茶园,流传至今的名茶不少即源于这些寺院的僧人之手。例如四川蒙山茶,相传为汉代甘露普慧禅师亲手所植,有“仙茶”之誉,武夷岩茶,是乌龙茶的始祖。宋元以来,该茶以寺院所制最为得法,因此当地多以僧人为茶师;江苏洞庭山水月院僧人擅长制茶,出产以寺院命名的“水月茶”,即今有名的碧螺春茶; 浙江云和县惠明寺的“惠明茶”具有色泽绿润,久饮香气不绝的特点。它曾以优异的质量在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荣获一等金质奖章和奖状。此外,普陀山的普茶、黄山的云雾茶、大理的威通茶、天台万年寺的罗汉供茶、杭州法镜寺的香林茶等;都是最初产于寺院的名茶。

佛教茶文化还有一个重要内容,即禅师们借茶说禅而留传下来的公案故事。例如《五灯会元》记载,一客人向南隐问禅,南隐以茶相待。他将茶水倒入杯中,茶满了仍继续倒……,客人说:“师父,茶已经满了,不要再倒了。”南隐说:“你就象这只茶杯一样,里面装满了你自己的看法、想法,你不先把你自己的杯子空掉,叫我如何对你说禅!”反映了禅去执、空灵的境界。另一关于“赵州茶”的公案尤为著名。赵州从谂禅师问新到僧:“曾到过这里吗?”回答说:“曾到过”,赵州说“吃茶去”。又问一僧,回答说“不曾到过。”赵州仍说“吃茶去”。院主听了觉得奇怪,问赵州:“为什么曾到者让吃茶去,不曾到者也让吃茶去?”赵州叫院主,院主答“在”,赵州说:“吃茶去”。这个公案较好地反映了临济禅剿绝情识、机锋峻烈的家风。中国佛教协会会长、当代诗人赵朴初十分喜爱这则公案,常将它用于作诗中。 例如为河北赵县柏林寺赵州从谂和尚影像碑题诗“平生用不尽,拂子时时竖,万语与千言,不外吃茶去。”此外他还作过一首五言绝句:“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赵朴初曾多次将此诗写成条幅赠人或贺会,以启发人们去继承和体会古德“茶禅一味”的旨趣。

本文作者陈星桥系《法音》杂志副主编[责任编辑:杨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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