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作品表现的是作家、民族的生命形态、生命意识,那么品读作品自然就要注重对生命形态的把握,对生命意识的感受。钱钟书先生在《中国固有的文学批评的一个特点》中说:“我们把文章看成我们自己同类的活人。”他援引说:“《文心雕龙?风骨篇》云:‘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瘠义肥词’;又《附会篇》:‘以情志为神明,事义为骨髓,辞采为肌肤’;……这种例子哪里举得尽呢?” 丰子恺先生在《谈自己的画》中说:“我所见的文艺书,即使是最普通的《唐诗三百首》《白香词谱》等,也处处含有接触人生根本而耐人回味的字句。我读了‘想得故园今夜月,几人相忆在江楼’,便会设身处地做了思念故园的人,或江楼相忆者之一人,而无端地兴起离愁。读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便会想起过去的许多春花秋月,而无端地兴起惆怅……” 人们常说,观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同样,读诗则情满于诗,读文则意溢于文。这就是品读作品时的生命潜移与化入。“化”字是一正一倒的两个人形。借用这个会意形象,我们可以说,作者一个跟头把生命化入文章之中,读者又一个跟头将生命化入文章之内,而后再将作者的生命与自己的生命一块化出文章之外。一个“化”字,正状写了文章写作与品读的双重意义。在生命的双重化入化出中,不仅借文章认识了他者,认识了自我,而且借文章发现了自我,创造了自我。作者如此,读者亦如此。 回想一下读过的作品,特别是文学作品,事实上我们多多少少都感受到了作家化入作品中的生命意识。《沁园春?雪》《跨越百年的美丽》《生命本来没有名字》《再别康桥》《病梅馆记》《老王》《项链》《当炉女》等等都是如此。关于“感受作品中的生命意识”问题,以前我们只是感性上的认识,今天我们有了一些理性认识,在以后的阅读中就可以更自觉地去把握它了。(黄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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