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黄建球律师(广东洛亚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合伙人) 来源 | 泛美国际 本次参访的律师所包括安理(Allen&Overy)、大成Dentons、欧华(DLA Pipper LLC)、尼克森·皮伯迪(Nixon Peabody)、泛伟(Fenwick &West LLP)共五家国际性大所和纽约华人第一大所戴上律师事务所(Dai & Associates)。 总体上来说,这些律所各有其特点,有八个可供国内同行借鉴的管理经验。 这句话来自安理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苏骐先生。当被问及安理的扩张策略时,他这样答道。 律所的定位决定了其发展轨迹,关键时刻无疑还将决定律所的存亡。戴上律师事务所在2008年金融危机时,放弃稳定的本地业务,果断将“为中国企业进入美国”作为自己的主要业务,并从中看到了远大的发展前景,及时转移了专业重点,在时代广场租下豪华写字楼,一改华人律师所狭小偏僻的惯有形象,并迅速在曼哈顿站稳脚跟。经过两三年的努力开拓,戴上所最终获得了成功,在中国经济不断崛起的大背景下,在为越来越多的中国客户提供了专业服务的同时,保持了律所发展的高速增长。目前其客户95%来自国内,在上海设有办公室,既是纽约州最大的华人律所,也是中国大型企业在美国乃至美洲进行拓展的依托。 据笔者几年来的观察,无论是国外所、国内所,律所还是个人,定位都很重要。很多初出道的律师,可能迫于生计,也可能为了积累经验,做万金油,什么案都接,但长远来看,还是要有所侧重,有专业特长,否则,会一直在低端竞争,最后流于平庸,甚至彻底摧毁做律师的自信。 根据泛伟所的经验,律所对创投企业这样的客户,可通过先象征性收费,再列账单等方式进入某个法律服务领域。硅谷创投企业很多,一些创投企业既需要法律服务,又付不起钱,可以在对这个企业进行总体评估的前提下,可对之先提供法律服务,再开列账单,在风险投资到位或将来上市后,再逐步收取回报。这一举措使律所与创投企业共同成长,其结果是催生并扶持了一大批忠实的长期企业客户。 管理制度往往决定了律所的服务水平。哈佛大学专门研究企业管理和发展战略Flix Gee教授提及,美国律所的管理也是近年来才被越来越多的业内人士所看重,和那些声名远播的500强公司相比,律所的管理水平并不怎么样。看来,无论中国还是美国,律所管理水平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这次在美国考察,深刻体会到现代科技在法律服务业的运用极大程度地提高了服务水平和客户体验。各大律师所都装备了律师所管理软件、视频会议等设备。泛伟所一楼的数个宽大明亮、配有巨型显示屏的会议室令所有前来的人耳目一新。对于一个科技类的企业而言,一旦在这样的办公室或会议室面见律师,仅就硬件而言,似乎找不出拒绝它的理由。 美国律所特别重视与珍惜对外形象的展示机会。此次我们一行三十人到访美国律所,每个律所都做足了充分准备,会议室提前摆放着纸笔等文具,旁边有咖啡、茶、水果等,会议期间大家可以随意取食。所有律所的笔和信笺等文具、纸巾杯子等用品都有显眼的律师所LOGO。美国律所对待到访的外国同行尚且如此,对待自己客户则更不必说了。 接待我们的美国律所都根据之前商洽好的交流主题认真准备了演讲材料和PPT,PPT运用了大量图表和数据,务实严谨,画面精巧,展示时非常有震撼力。PPT均翻译成了中文。不仅如此,为方便大家阅读,律所还将PPT印制成彩页装订好,摆放在每位中国律师的座位上。所以,当我们走进安理和尼克森·皮伯迪,看到桌面上整齐摆放的资料时,长途旅行的疲惫一扫而空,立刻精神饱满地投入到专业交流中去,除了组织者的精心准备和筹划,这也是我们此行交流环节能够全程高效高能的重要原因之一。 最令我们吃惊的是安理的中国事业部主任苏骐先生(Mitchell A. Silk)居然一直用流利的中文完成了全程演讲与问答环节,组织方聘请的翻译也有了一次坐在台下认真听讲无需动口的有趣经历。尼克森·皮伯迪律师事务所的PPT还专门回顾了我们考察过的几个律所,看到那几个熟悉的律所名称和LOGO,回想起这一路考察的收获与体验,我们都不由得会心的笑了。 我们此行重在考察,与各大律所均围绕着“律所管理”这个主题进行专业交流,并没有明确的合作意愿和具体项目,从美国律所接待同行的娴熟技巧可以想见其接待客户的水平一定是更加专业、高效和体贴。这样务实的工作作风和形象维护就是最好的推广和包装,不是么? 据介绍,通过媒体广告来做商业上的推广,并不是美国律所宣传的主要方式,相比之下,它们更注重树立律所良好的专业形象。一般来说,有三个途径: 各大律所的用人标准均十分严格。首先,只有大学里的优秀学生才有机会进入律所实习。实习律师留用的标准非常严格,试用期最少3个月,试用期满后,通过多人组成的考核委员会考评,才能被聘用。律师所实行的公司制管理模式,往往会避免用人方面的人情因素,确保第一流的法律人才可以充实到团队中来。 泛伟所的实习律师、新晋律师并不直接委派给某位合伙人,而是要看合伙人是否派活给他,实习生必须靠自己的努力表现才能顺利度过实习阶段。 第一流的人才,自然有第一流的收入。各大律师所入职第一年的律师薪酬大致为12-16万美元,资深律师(执业5年以上)年收入30-50万美元。资深律师如果不能进一步晋升为合伙人,将受到后来者挤压,生存压力也大,甚至可能被迫离开。 美国律所基本上实行按时收费,“时”指的是有效工作时间。有效工作时间也是考核律师或助理的主要指标。合伙人律师一般每年有效工作时间1800个小时以上。助理的工作时间要求大致相当。有效工作时间是获取基本工资、年终奖金及晋升的主要指标。无效的工作时间不能作为记录考核及获得报酬。如此测算,大部分律师及助理工作时间都比较长、强度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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