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这么件事:一个美国小伙儿,参观当代艺术展时突发灵感,摘下眼镜,放到地板上,等着。 然后,就有人跪了:
如今,什么都可能拿来“艺术”一把。逼格能有多bigger,已经快成玄学问题了。 对另一些人,则很实际:艺术家能别老害我丢工作么? 说话的是清洁工。 就说你长成介样儿
凭什么不是垃圾?!
还真不是,这个……作品的作者是英国艺术家达米恩·赫斯特。记住这个名字,装逼,好用。 他号称与现代艺术大师马塞尔·杜尚、弗朗西斯·培根比肩,比毕加索、安迪·沃霍尔对主流社会影响还大。 2001年,在伦敦的一个艺术画廊,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的作品被清洁工扔进了垃圾桶,其中包括一个烟灰缸、脏的咖啡杯、空的啤酒瓶和皱巴巴的报纸。 再比如下面这俩有形有款的垃圾筐:
是现代艺术家Paul Branca 的作品,意在表达作者对环境的思索。2014年2月21日,在一家意大利画廊展出。 清洁女工把艺术家“布置”在地板上的废报纸、纸片、碎饼干——她眼里的各种垃圾——一股脑扫走了。 这堆垃圾价值15000美元。 展览馆表示他们没有责怪那名清洁工,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她扔的垃圾有多贵。 所以,我们是垃圾,但我们有内涵。
2015年10月,还是意大利,清洁工又遇见这么一件艺术作品:
来,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不是垃圾?
扫了~
就狗带了。 人家真的是艺术作品,叫“我们今晚去哪浪?”(Where shall we go dancing tonight?) 材料包括烟屁股、300个香槟酒瓶子、和彩色的纸屑,描绘1980年代的享乐主义。 嗯,这个作品的本质在遇上清洁工的那一刻暴露了。 它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感觉意大利的清洁工特别不容易,一不小心就遇到死贵死贵的垃圾。 按职业习惯看见盆里有脏东西,顺手就给擦了。 谁知道,有些灰出身好,贼拉贵。
2011年,在德国多特蒙德奥斯特瓦博物馆,清洁工擦干净了基彭伯格装置作品《当它开始从天花板滴下》中黑盆里的白色粉末。
谁知道这些“脏东西”上过保险,擦一下就要赔69万欧元。 一层灰,上了69万欧的保险,以后不要讲命如纸薄,你连灰都比不上。
2004年,泰特现代美术馆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故。 清洁工在展厅里看见一个装着旧报纸和破纸板的塑料袋,捡起来就当垃圾给扔了。
没想到,这袋又残又旧的垃圾其实隶属于德国艺术家古斯塔夫·梅茨格(Gustav Metzger)创作于1960年的作品《重生的自毁艺术首次公展》。 在这件装置中,抽象画前摆着一张桌子,装着垃圾的塑料袋就放在桌子旁边。
所以,清洁工同志们请注意,如果在美术馆这样的地方看到一坨显而易见的垃圾,要警惕。 泰特现代美术馆的处理办法是:艺术家来换了个新塑料袋,美术馆还特别进行了全员培训,提醒清洁工、保安、技工等一切非艺术专业人员,在馆内注意分辨垃圾与艺术品。 他们之间的重要区别是:艺术品晚上会被遮挡起来。
面对当代艺术,环球同此懵逼。 去年,台北市府特地邀请意大利艺术家来台参与“关渡国际自然装置艺术季”,和社子岛居民一起创作《万物皆流转》,却遭遇台风“杜鹃”,被台北市水利处当成垃圾铲平。负责人表示:已道歉,作者看了很难过……
台北市水利局犯的的这个错,完全可以原谅,因为连行内人一不小心,都会栽。 2013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把《吃豆人》、《俄罗斯方块》、《模拟城市2000》、《传送门》和《矮人要塞》、《EVE Online》等13款游戏请进管,与梵高的《星夜》、毕加索《斗牛》、安迪·沃霍尔的《坎贝尔汤罐头》等名作摆在一起。
炸裂了不少人。 这能是艺术吗? 可我又想起某人说过,看着程序代码,也觉得很美……
有时候,观众虽然看不懂,艺术家开心就好。我们心情不错或很糟的时候,也会试着从破烂里找点幽默感。 但艺术搞到危害社会治安就不好了。 2013年,美国爱荷华市的警察就在艺术节上处理掉一个可疑爆炸物,作者是当地一名诗人兼艺术家。 作者后来写了封自白书,是这么结尾的:“我很高兴没人丧命,我从未意识到,从拆弹机器人中发现诗与艺术才是我梦寐以求的。”
总结起来,以上都属于摆在美术馆是艺术,扔出美术馆是垃圾的那种东西(游戏除外!)。 给大家造成这么多麻烦的始作俑者,叫杜尚,一个法国人, 1917年,他把一个从商店买来的男用小便池命名为《泉》,匿名送到美国独立艺术家展览要求作为艺术品展出。
2005年,他的小便池,被全球500位重要的艺术界权威人士评为:对艺术史影响最大的艺术作品。 杜尚宣称,任何物体,只要予以内涵或标记便可成艺术品。 氮素,你我随随便便标记一下是没有用的,至少不会形成普遍共识,你需要大师加持。 然后,世界就乱了……(开个玩笑) 有意思的是,杜尚的《泉》目前仍被陈列在博物馆,不过却是个复制品,因为原作已经被他的家人扔进了垃圾箱。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号“再深一点”(ID:deeperplea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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