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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与有心

 长乐i5a83bgypl 2016-06-01

无心与有心

/长乐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是小时候就耳熟能详的一句戏词。可能其平仄对仗非常合律,琅琅上口,便牢记于心。其实,它不但韵律美,意境也不错,还是芸芸众生之人生经验的高度概括,于情于理,均臻完美,我们绝不要小觑这戏词。有心栽花的花绝不是野花,定是人们喜爱的盆花,至少是月季、玫瑰、茉莉或更名贵的花。我们都知道,要把这些花栽活务好开出鲜艳花朵是很不易之事;而无心插的柳是野柳,我们只要随便撇条柳枝插入沟边,便会生根长大成荫。这不但是常情,也是常理,我就很有这方面的人生体验。概括我一生所得,可说全是无心而得,得来全不费工夫。比如房子,我家本是外来户,父辈均租房住,饱受找房迁徙之苦,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我就是读了这一句诗才真正喜爱上了杜甫并高呼其万岁的。但总觉得这只是一个美好心愿,我们那时候谁也不敢奢望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上世纪九一年学校突然提出集资修房,大家生怕上当受骗而小心应对,直到房门钥匙到了手,大家仍困惑:这到底能住多久?后来双证到手,这确实是自己的私房了,忐忑之心才踏实了。你说这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房子嘛。又比如我的养老金,由于《教师法》规定老师收入与公务员持平,我的养老金于当地属中偏高,这也是始料不及的。我们穷教师一直是从低收入捱过来的,我退休时的理想月收入八百足矣,万想不到十年内就节节攀升到当前水准。曾记得《文革》后期,由于我的株连,我们夫妻两人均未调上一级工资,也仅五元人民币,我怄得差点自绝于人民,还是母亲拿出家中仅剩的一块金元,才迈过这个坎。又说坐飞机这一事儿,今年我们台湾环岛游坐的是成都双流往台北松山的往返飞机;去年三峡华东七省巿游坐的是杭州至成都的返程飞机;两次到昆明均坐往返飞机;05年到广州、06年到重庆也是飞机。这几年几乎年年坐飞机出游,这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我从小就生活在难于上青天的古蜀道上,那时见到的就只有嘎嘎乱叫的鸡公车,连自行车都新奇,我们叫它“洋马儿”。“胖娃儿胖都都,骑着马儿到成都。”就是那时的梦想。上世纪五十年代,宝成线通火车,学校专门组织我们步行二十里去见识见识这个庞然大物。后来每到寒暑假我们就到火车站扛包挣钱,我们特艳慕那些坐7次特快列车“的旅客,觉得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大款,梦想有朝一日坐”7次“到省府成都或古都西安去游玩。这个梦想很快就实现了,我工作后经常坐火车出游,还到了北京呢。长途旅程的颠簸和劳累使我对火车厌倦了,甚至苦不堪言;即使这样也从未奢想改乘飞机,在我们在观念中,飞机就不是蚁民百姓所乘之物。上世纪八十年代地方政府要求职工捐钱修机场,大家正为白扔钱而牢骚不已,有人戏言道:“心痛什么嘛,机场建好后我们都去坐坐飞机,玩玩洋格,这是多美的事啊。”万想不到这戏言独独对我兑现了。机场建成后,开通广元—广州的航线来试航,广州乘客多,满满一飞机;但返航时广元乘客寥寥无几,机场为扭转这亏损局面,便租架大型直升机搞了个八十元的家乡上空游,火爆了几天后又无人问津了,机场只好给本场职工发免票,叫家属去享受。我小女婿此时正在机场工作,我的几个孩子都沾光享受了几次,我夫人便怂恿我也去沾光,我也不是清高,只感到血压高,不敢去尝试,在全家簇拥下,心惊胆战地坐了一回,没事,感觉良好。本想冒险就此结束,没想到机场又给职工发广元—广州的双程免票,夫人想到广州、珠海、深圳旅游,我只有硬着头皮再次长途冒险。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怪,本想坐火车是多么风光,但坐久了却厌倦死了;本怕坐飞机,但坐了两次,却再离不开它了。再来说说玩电脑的事吧。我是07年接触电脑的,08年上网写博,先后在《中国博客》、《央视博客》、QQ空间、《中国古曲网》、《中国当代诗词网》等十多个网站建立空间,发表博文数百篇,有两篇博文《我和共和国同寿》、《洞沟—我儿时的天堂》曾获《央视博客》征文奖;又在《土豆网》、《56空间》等发视频MTV数十件;还在《E-mail文化传播网》和一个境外网站发布PPS(幻灯片)十余件,被下载7万余人次,仅《我们生活在一个快乐的的世界》就下载2万余次。在古稀之年把电脑玩出这么多花样,还是满自得的。我学电脑,不可说无心,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我还在上高师数学函授时就想学,当时太有心,把学习电脑作为自己最大的奋斗目标,可惜最终落空了,放弃了,因自己仅在书本上拼命学习什么二进制呀、BOS语言呀,就是接触不到真正的计算机(当时也不可能有计算机),这样空对空学了一年多,一无所获,只好放弃,还发誓再不学这明堂了.我退休后曾聘到华友学院去工作,还带了一个计算机本科班,经常到机房去管理学生,但我对昔日心仪之电脑瞅都不瞅一眼,纯属一个电脑盲。后来发生了一件极具戏剧性的故事,终使我成了电脑的玩家。我校一个退休的语文特级老师突然对我亲近起来,还时常恭维我爱学习,弄得我是丈二和尚—模不到头脑。一天他突然发难了:“老B,我娃儿给我一台新电脑,我想把旧电脑处理给你,你是爱学习的,不像他们光打麻将。”“嗯嗯,我考虑一下。”我来个冷水烫猪—不来气。但姜还是老的辣,那年的“五一”前,他又突然摊牌了:“老B,你不是说要电脑么,我‘五一’后就到成都去了,快来拿嘛。”他就主动叫了一个老师把旧电脑扛到我家,他那么一把年纪,还扛个主机嘿哧嘿哧地上了五楼,弄得我还真不好意思起来。“那…多少钱呢?”关键时刻到了,“随便给几百嘛。”看来是没法太随便了,况且我一点也不懂行情,只试探性拿出八百,他也大方地退了我一百。我就很不情愿地拥有了一台老掉了牙的破电脑。我掏了七百大钞,当然要叫它物尽其用,我便在它上面打起字来,不到一个月就基本上掌握了“五笔”,也许是心有灵犀,很快就打出感觉来了。我又把昔日的诗词习作打出来,用各种字体、各种色彩、各种排列,那意外的效果令我惊呼:这是我的作品吗?!我开始在上面写小说,先短篇后长篇。一年后我就上网了;但我这电脑太老了,早就淘汰了,根本上不了网,这时我毫不迟疑地买台新电脑“惠普”,当我把旧电脑处理时,别人估价最多二百,连个“二百五”也当不了,但我不后悔,因我不知不觉就实现了玩电脑的大理想了。你说这多惬意!我的旅游梦也是在无心状况下自然而然就实现了。我小时候就想当个旅行家,当时有本杂志就叫《旅行家》,那上面的作者都被杂志预约,他们只要把旅游的照片、游记按时寄回发表,其搞费就足够旅游的费用了。对这种以“旅游“来养“旅游”的模式我是羡慕得不得了,虽然我没当上职业的旅行家,但我去年游三峡华东七省巿、今年台湾环岛八日游,全是按旅行家的标准来做的(只是没挣稿费)。我用我的DV拍了许多照片,还录了更多的像,归来后查资料、撰写游记,编制视频,忙得有板有眼的,发布到网上和大家分享。去年三峡游编制视频件,游记篇;今年台湾环岛游编制视频和游记16集,不为别的,就圆昔日的旅行家之梦。再来说说我和电视剧的缘分。我从小就自认没有演艺天赋的,也从未想在这方面尝试一下。08年四月,梨花盛开时节,我二女从梨乡苍溪来电约我去看梨花。她当时正随一个北京摄制组在当地拍摄《梨乡》,她在负责接待还兼作“场记”。我第一次目睹了电视剧的真实拍摄过程,深感演员工作的艰辛和生活的单调。一个小小情节,也仅两三镜头,却拍了一上午,拍一个角色去敲门的背影,我满以为最多10分钟就OK了。当现场总指挥倒计:“三、二、开始!”全场鸦雀无声,上百号人都屏气凝神,注视演员,演员款款地从远处走到门前,正待敲门,看镜头的导演突然喊:“停!”说角色的腰身在镜头中不够窈窕,重来!服装师忙用别针把腰部别一下;第二次又说演员披在后面的长发在镜头中不够潇洒,化妆师忙去梳理;第三次说演员敲门的手扬得太高,……就这样反反复复地重来,大家都习以为常,谁也不乱报怨。呵,古人写诗词要“推敲”,原来我们看到的电视剧也是导演在镜头中推敲出来的。当导演喊“过”时,大家方长长松口气,这时才知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因为早就过了中饭时间了。就是这一次经历,我对电视剧的拍摄多了一些了解,后来我巿地方台一个栏目《老鹰嘴茶话》试自拍一些小型电视剧,我女儿推荐我为《战国刀币》的男一号演员。平心而论,这个剧本极差,不但语言平淡毫无特色,故事情节纯属主观杜撰,完全违背艺术源于生活的基本原则。一个老头毫不经意地轻而易举地从一个小混混手里淘出四枚真正的战国刀币,这本身就是个离奇的故事,可大写而特写,作者却一晃而过,对这离奇事件不作任何交待,而写出了后面一个小小闹剧,这就毫无生活基础了。组织者都是些外行,只叫我们照本演就行了。我演得很轻松,我用自己的语言把情节串通就行了,没必要背诵它的台词,我还即兴地加了些经典语言: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语惊醒梦中人,等等。导演与大家都满意,说我演得很好。接着又演了两个剧本《歪打正着》《伤人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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