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俗学中,老鼠是吉物,象征生命繁洐。老人一生画鼠无数,他笔下的老鼠或狡猾可喜,或机敏伶俐,或贪婪可笑,无不幽默诙谐夸张稚拙,表现出乡野风情的闲适诗意和对生活的热爱之情。齐白石画鼠常常题诗,笔墨里透着理趣,诙谐中含着警醒,其画其诗意味深长耐人寻思。 国画大师齐白石出生在湖南湘潭农村,当过农民,做过木匠,多姿多彩的农村生活给他的一生提供了无穷无尽的创作源泉,白石老人的画作充满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他的花鸟画题材就超过300种,他曾经说他不画没有看过的东西。白石老人一生画的老鼠多达几十件。 白石老人的老鼠画得有趣,齐白石不是文人家庭出身,画画没有一丁点故作风雅的贵族气,款识造句似乎并不经心,却妙不可言,让浓郁的生活气息赋予画面以无比的亲和力。白石老人有言:“说话要说人家听得懂的话,画画要画人家见过的东西。” 他所画之物,以日常所见为多,“不常见的,我觉得虚无缥缈,画得虽好,总是不切实际。”直到今天,我们看白石老人留下的作品,会发现,老人一生所画的都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这帧以鼠为题材的作品便是其中一例,白石老人捉住了偷食的老鼠的蹑手蹑脚之态。白石老人完全把握住了老鼠的神韵。古人将有生命的动物的“神”称为“生意”,即生机勃勃的形态特点和动人的意趣,也就是它们的生命力所表现出来的“生意”,活活泼泼的动人神态。 彦云:“死蛟龙,不若活老鼠。” 这在白石老人的画作中鲜明地体现出来,他对动物形神的把握如此细致入微,以至做到了以神写形。 另外,从白石老人的处理手法来看,他不是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度来描绘这些小动物的。其中的“鼠”字十分诙谐,是画出的拟形文,透露了白石老人对这群小动物的怜爱之情。 在丰年里,老鼠也能跟随主人过上好日子,对此画也许应作如是观。这是白石老人极富童心和博爱的生活态度。也是白石老人有一种守望精神家园的高度自觉:齐白石对精神家园的守护,总是取种种积极的方式,歌颂真善美,鞭挞假恶丑,或赞颂,或揭露,或感喟,或劝诫,从而寄托了歌颂民族精神之美的一片丹诚。 此幅作品创作于1948年,斯年齐白石已88岁,属于他成熟期风格的作品。画面中描绘了三只小老鼠和一烛台。其中一小老鼠抬头仰望,另外两一远一近,围绕灯台。整个画面颇富趣味性,令观者产生由物见景的遐想。 白石老人把老鼠、灯台引入画中,流露出了他的质朴和孩子般的天真,远远打破了传统文人画梅兰竹菊的陈套,不仅扩展了文人画表现的题材,而且也更新了文人画的艺术境界。画面中老鼠的造型概括质朴,寥寥数笔便把其形态、质感展现得活灵活现;烛台和蜡烛的不同组成部分,通过墨色的深浅表现出来。 白石老人把文人艺术讲究的捕捉神韵、追求意境和民间艺术讲究的如实再现物象、引发趣味,巧妙的融合为一体,将富有农民生活气息的民间艺术情趣融入文人画中,这一艺术特点在此幅作品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此画构图简练,主题突出,形神兼备,俗中见雅。
齐白石从中年画借山图起,直至九十数岁高龄,话册页小品不计其数,早年、中年、晚年,各有韵致特色,为画坛所罕见。 此页老鼠偷食图,将贼眉鼠眼刻画入微,老鼠贼兮兮脏兮兮的样子,活灵活现。花生虽是亲景小物,前后疏密,正侧大小,亦留心经营,好一张生动有趣的册页佳作。齐白石曾应人索求,绘烛台老鼠图,大笔一挥而就,题句云:“烛火光明如白昼,不愁人见岂为偷”。画有趣,题句更为有趣。
0489 鼠子图 立轴 设色纸本 题识:寄萍堂上老人齐璜四百六十甲子时作。 钤印:齐大 “四百六十甲子时作”是齐白石一种独特纪年方式,应为其76岁时所作。 此作大写意笔墨的力感、谬味和饱合度,在鼠子墨色的渗透感和葡萄的晕化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辅以充满节奏的行书题款,创造出艺术的完美。这幅《鼠子图》的艺术魅力,不仅仅在于高超的笔墨技巧,白石老人以可贵的童心,完美地刻画出三唉老鼠的不同神态,以及葡萄经霜后的红紫欲滴,为观者提供了一个令人欢喜感动的艺术世界。
齐白石《群鼠图》是其早年之作,和中晚年的作品相比大相径庭。画面上群鼠深夜大闹厨房的构思,无抄袭,临摹之嫌,应自生活体验中来,笔墨运用非常灵活。题款书法有些稚嫩,字行之间有何绍基书法的习气,何绍基是湖南人,习何体书法在那里很为普通。《齐白石老人自传》P54记载“以前我写的字是学何子贞的,在北京碰到李筠庵,跟他学写魏碑,他叫临爨龙碑 。我一直写到现在。”两者结合起来为研究齐白石早年作品提供了一些信息。 注:据沈柏年家属回忆这件《群鼠图》是施良材送给沈柏年生日的礼品。
题识:昨夜床前点灯早,待我解衣未睡倒。寒门只打一钱油,那能供得鼠子饱。值有猫儿悄悄来,已经油尽灯枯了。借山老人白石应人之请诗画皆重作。 钤印:白石
说明:《苍松双鼠》为齐白石赠给时任教育部长朱家骅的画作,民国时期教育部是主管文化、美术活动的政府部门,朱家骅在部长任内,对推动美术发展着力甚深,近代著名书画家多有作品相赠。 此作构图极为推敲:布满松鳞的粗壮树干,从画面底部几乎垂直地向上伸展,在接近顶部时才向右伸出画面。树干顶端,一只松鼠正俯身向下,探头望着下面树枝上只看见背影的松鼠。全作松干、松枝用淡墨,浓墨与重墨画出的松鼠,登时凸显出来。两只醒目的松鼠,虽相向而视,但尾巴皆向画面左侧弯曲,与画面左上端垂直而下的行书题款、下方细如毫发又挺拔多姿的马尾松针,在动势与墨色上遥相呼应,令画面的方圆、虚实、疏密、上下诸关系,奇崛而又自然,见出画家独运的匠心。 齐白石曾在别幅《松鼠》上题识:“不破仓壁,亦不害苗,一岭松风,独自居高”,表达出他对松鼠的特殊好感。 朱家骅(1893-1963),字骝先,浙江湖州人。德国柏林大学博士,回国任北大教授,后历任中山大学校长、中央大学校长、教育部长、交通部长、行政院副院长等要职。1949年赴台。 题签者吴平(b.1920),浙江余姚人。早年师从邓散木,1949年赴台,曾任台北故宫博物院书画处处长。
钤印:齐大、今人摹古古人摹谁 题识:昨夜床前点灯早,待我解衣来睡倒。寒门只打几钱油,哪能供得鼠子饱。值有猫儿悄悄来,已经油尽灯枯了。白石山翁题旧句。时辛未暮春之初。 说明:有一些题材,有一些自作诗句,是齐白石颇为自得的,因此他也反复创作和题记,灯鼠戏猫即是如此主题。齐白石的一双慧眼总是在观察着他身边的寻常景象,并且可以不加修饰就直接呈现于画中,却有意料之外的趣味,引发大家的会心感慨,当然他同时也是在画上讲故事的高手,简单的构图却让一种紧张的氛围直入人心,老鼠有点挑逗的机警,白猫伏地张望的无奈,都传达得非常到位。从题识字形来看,应比两件参考图的时间稍早一些,题识中有“几钱油”和“一钱油”的区别。
题识:鼠有五能不成一技。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浮不能渡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先人,余谓能窃不能怜贫。当以能窃居首。白石齐璜。苦禅仁弟属,兄璜作于旧京。 钤印:齐大、老木 李苦禅在“国立艺专”学习一年之后,作出一个出人意料的重要选择,投拜齐白石为师。齐白石1917年于54岁时初到北京,两年以后定居。1923年李苦禅拜师之时,正是齐白石衰年变法之际,生活上、艺术上都十分艰难。能得一门生知己,深有感慨,在赠李苦禅的诗中清楚地道出自己的心情:“怜君能不误聪明,耻向邯郸共学行。若使当年慕名誉,槐堂(陈师曾)今日有门生。” 60年后,李苦禅在文章中追忆说,当时他“很不容易进入了‘国立艺专’西画系,但我更爱土生土长的国画,很想拜一位国画老师。可是,当时画坛死气沉沉,盛行临摹‘四王’,陈陈相因。悲鸿先生对我说:唉,文止于八股,画止于‘四王’啊!当时我得知一位虽不太出名,却很有创新精神的老画师,就是齐白石先生。”②齐白石在早年的众多门生中,最器重李苦禅:“余门下弟子数百人,人也学吾手,英(李苦禅)也夺吾心。英也过吾,英也无敌。”齐白石对于自己的得意门生,最为赞赏的是“苦禅仁弟有创造之心手,可喜也”。 学生向慕老师,以其“很有创新精神”;老师推重学生,也是出于其“有创造之心手”;老师弟子之结合,其共同的基础,正是推进中国画发展的共同心愿和一致的致力焦点。—摘自李松《画中英杰李苦禅》
钤印:白石 款识:昨夜床前点灯早,待我解衣来睡倒。寒门只打一钱油,那能供得鼠子饱。何时乞得猫儿来,油尽灯枯天不晓。借山吟馆主者齐璜画题旧句。 大利玉鼠图 镜心 设色纸本 款识:△临水酽妆新雨后,出墙背向晓风西。半丁老人年。钤印:半丁(白文)、半丁(朱文)、陈年印(白文)、壬午年六十有七(白文) △白石补鼠。钤印:齐大(白文)
在国人心中,鼠是有灵性的动物。传说上古之初,天地混沌,鼠咬天开,宇宙遂成。为表彰鼠的创世之举,民间将其排在传统文化十二生肖的榜首。然而要把鼠画的活泼可爱,却是不容易的。而作为一代大师,齐白石的艺术世界里,世间诸物无不可入画。 齐白石不是士大夫家庭出身,画画没有一丁点贵族气息,画境营构似乎并不经心,却妙不可言,浓郁生活气息赋予画面是无比的亲和力。画面简洁明快,笔墨更是炉火纯青。齐白石的老鼠画的有趣,因为他将老鼠画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让自己高超的笔墨用墨技巧在老鼠身上完美体现。画中的小鼠真如平日所见,而形貌可喜,而是老人化丑为美的天才想象,当真是“神乎其技”了!寥寥数笔将老鼠偷油后贪婪满足和在烛台上下不来窘迫的神态表现的传神入微…… 此幅作品自然生动,妙趣横生,颇有一种意味让人琢磨,简单而耐看,幽默极了。体现了老人朴实善良的本性和一颗未泯的童心,是齐白石万年作品中极为难得的精品。
齐白石的作品往往将看似全不相关的物象巧妙的搭配杂糅,所作总是显得别致新奇,勃勃有生机,这幅作品便是佳证。本幅作于白石老人八十五岁之际,图写鲜果鼠儿。以荔枝入画,不仅是因为其果味之王的魅力,更是取其谐音,寓以“吉利”、“大利”、“多利”等吉祥佳意。齐白石的家乡不产荔枝,第一次尝到荔枝是在45岁时出游至钦州,一试之下颇觉果味甘美,从此便与荔枝结下不解之缘。齐白石在钦州之际正是荔枝成熟时节,一路上看到硕果累累的荔枝,当下就取材作画。人们知道他爱吃荔枝,就拿了许多新鲜的荔枝来换画,他也总是欣然应允,在当时也被传为一段佳话。本幅中荔枝树干和枝条以带书法笔意的淡墨写出,转折提按间显示出枝条婉转扭动的韵律。荔枝用洋红直接以没骨法绘出,先以淡色铺出荔枝形状,再以较浓的红色点出果实表面的粗糙质感,衬以黄绿相间的树叶,荔枝更显鲜艳欲滴。荔枝上方画一藤葡萄,叶片用大笔湿墨挥写,后以浓墨钩筋,墨色淋漓变幻,气魄雄浑奔放;藤蔓以干涩之笔出之,屈曲蜿蜒,笔走龙蛇,内含筋骨。没骨法点出的葡萄隐现在藤叶之中,在枯笔的衬托下更显得滋润娇嫩。偷食小鼠是本幅画眼所在,它竖耳鼓眼,机敏灵巧,鲜艳欲滴的果子引得它垂涎三尺,正待伸出爪子取食。灰黑色的身躯与红色的荔枝、淡紫色的葡萄形成对比,使画面生成一种色彩上的丰富性。白石最擅长在生活中寻找素材,总是以具有诙谐、生趣、灵动的花草鱼虫入画,本幅拙朴率性,正是老人天真童心的体现。
历代画家中画鼠的极为少见,只有元代葛淑英以画松鼠得名;至于晚清虚谷以后,以鼠入画的画家渐多,现代齐白石、于非厂、王雪涛都画有老鼠、松鼠题材作品问世。其中尤以齐白石笔下老鼠生趣盎然,隽雅鲜活,以其浓郁的生活气息带给大众无比的亲和力,如他此幅《灯鼠图》。《灯鼠图》以油灯、南瓜、老鼠和樱桃构成生动有趣的画面。摇曳的油灯火光下,南瓜硕大,两只老鼠在偷瓜窃果,神情专注而憨态可掬、诙谐生趣,其高超的笔墨技巧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与他其它时期的同题材作品相比,此幅似乎寓意更为深广,从其题跋可知一二。画后题跋为:“摘得瓜来置灶头,庖中夜闹是何由?老夫剔起油灯火,照见人间鼠可愁。”隐约可见老人当时穷困帝京而心忧俗事及至愤于俗世之心事。
题识:昨夜床前点灯早,待我解衣来睡倒。寒门只打一钱油,哪能供得鼠子饱。何时乞得猫儿来,油尽灯枯天不晓。借山吟馆主者齐璜画题旧句。 钤印:白石
白石老人画“烛鼠图”,尝自题诗曰:“夜深人静镫欲干,那能供得鼠子饱。”,“烛火光明如白昼,不愁人见豆为偷。”喻意“光天化日下纠胆如此。”画家洞明世态,寓讽于这一生活化题材中。这幅《灯鼠》,作于1947年,正是白石老人八十七岁时作品。摇曳的灯火光下,两只老鼠二鼠围绕着灯台,伺机偷食灯碗中的灯油,构成生动有趣的画面。老鼠偷窃神情专注而憨态可掬、诙谐生趣,画面生气蓬勃,惟妙惟肖,画尽意在。
款识:腊烛光明如白昼,不愁人见岂为偷。白石。 印鉴:白石翁、借山翁、人长寿
题识:烛火光明如白昼,不愁人见岂为偷。题旧句,佛逊贤侄孙如见。九十一白石老人寄自北京白石画屋,交汝大儿手亲交上。 印文:木人、人长寿 此作齐白石赠送亲友之作,题为“贤侄孙”,并特别交代“交汝大儿手,亲交上”,显示出受赠人与齐白石之间的特殊关系。 图中,两只老鼠、两只萝卜、一盏油灯、大段题跋,使构图变得充盈而不失章法。以齐白石的创作习惯来看,构图满者,则多与受赠者情重,或润笔多。不过,简与繁,对于齐白石来说,只是材料多少而已,那支得天力如神助的笔是可以安排天地万物的。在这种作品中,几个元素的呼应十分精彩。油灯下,是两只红艳艳水淋淋的萝卜,光影摇曳,红云闪烁。两只老鼠鱼贯而下,颇有动感,与油灯杆并行。就在这个由动静不一的物体组成的四边型的边周,老人将老鼠尾巴、萝卜须子与油灯蕊的随意安排,使之更为生动。把四边型构成的稳定与物体动态展现的生气组合成一个自在的天地,有情趣,有味道,但也十分清爽,这就是所谓安乐椅式的审美境界。
注:齐白石的花鸟作品经历了由单纯到丰富,再从丰富重返单纯的升华过程,他在「师古人」和「师造化」之间,不断思考创新、不断完善和打造着属于自己的笔墨结构和画面语言,其画面中的意趣极富生活气息。 据画中款识可知,此画作于一九三六年。上款人「伊藤」即为日人伊藤为雄,是日本早期收藏齐白石作品的重要藏家。白石作品最早为日人赏识,许多日本人渡海涉洋至北京求画,其中在华日人更争相订制,伊藤即其一。参考目前传世画迹,两人订交于二七年,至三七年中日战争爆发后齐老闭门谢客方止。白石二七年的名作?<柴耙>,题款曰「伊藤先生」,待三〇年创作的<松树松鼠>,称谓已拉近为「伊藤仁弟」,二人交情迈前一步。在此期间,白石为他创作了很多书画。虽属买卖交易,白石却倾力为之,毫不马虎。因此目前所见之「伊藤」上款画作都是白石的重要作品。此作即为其中代表之作。松树松鼠>柴耙> 画面中表现的是齐白石所最为擅长的「老鼠烛台」题材,画中两只啃食花生的黑灰色老鼠形态生动,造型简洁,以重墨晕染而出,惟妙惟肖,烛台和花生以淡墨勾出,兼以大块的留白来表现空间关系,整幅作品展现出一种生动之感,饱含着生机与活力。用利落的线条表现画面的动感,寥寥数笔概括出的烛台更是体现了画家主观的艺术创造,这也正是齐白石花鸟画追求纯真境界的体现。
钤印:吾年八十八、白石、归梦看池鱼 题识:寄萍堂上老人八十八岁戊子。 赵少昂题:笑他两眼黑如漆,看尽世人梦未醒。丁卯秋七月少昂题时年八十三。 按语:鼠是齐白石喜爱的题材。他画的小鼠,通常都与油灯、红烛及其它物象置于同一画面。《红烛蛾鼠图》画面正中烛台上红烛火苗正旺,空中一只黑蛾正向燃烧的火苗飞去,烛台旁一只小鼠在仰头观看,画面定格了小鼠惊异地看着飞蛾逐火的镜头。 追逐光明,是人类的进步理想,也是某些动物的本能。在追逐光明的过程中,困难重重,危机四伏,甚至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这都改变不了他们对光明的热爱。这是画外之意。 图画中小鼠用淡墨,飞蛾用重墨,形成鲜明的浓淡对比,构图简洁,极富生活情趣。 在白石老人笔下,鼠通常被表现得机灵可爱,是一个顽皮的小精灵,虽然有时也干点坏事,如啮书、偷油,但那正像是一个贪玩的淘气孩子。这正表现出白石老人未泯的童心。 赵少昂先生1987年题道:“笑他两眼黑如漆,看尽世人梦未醒。”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赵少昂看来,小鼠正是那清醒的旁观者。 汝足不长。偏能快行。目光不远。前途路须看分明。 ——齐白石《题画鼠》诗 翻盆打碗物何仇。黍稻如云待嫁收。明夜课儿愁一事。寒门能有几灯油。 ——齐白石《鼠子倾灯》诗
钤印:白石山翁 借山吟馆主者 款识:星塘老屋后人齐白石画于旧京华 历代画家中画鼠的极为少见,只有元代葛淑英以画松鼠得名;至于晚清虚谷以后,以鼠入画的画家渐多,现代齐白石、于非闇、王雪涛都画有老鼠、松鼠题材作品问世。尤以齐白石笔下老鼠生趣盎然,隽雅鲜活,以其浓郁的生活气息带给大众无比的亲和力。 本幅《灯鼠图》妙趣在流淌的灯蜡和三鼠抢烛,由蜡身的粗笔到灯盘的滴蜡运笔形断意连。上方的二小鼠直盯盯地看着蜡油下滴却苦于火险,下方的大白鼠占尽地利,自可悠然享用,仍然慎重地观察俩好友的动向,从洋红的灯蜡到三鼠之间的眼神变化,完成画面的呼应。 1948年作 丰年多鼠图 立轴 水墨纸本 鼠被列为十二生肖之首,民间有言“仓鼠有余粮”,寓意有鼠则代表生活富足,故鼠是老百姓心中的“财神爷”,为吉祥富裕之象征。“丰年多鼠”正是此现象之最佳写照。 齐白石作丰年多鼠图,乃庆嘉禾丰收,画面笔简意繁,趣味盎然,画一束稻穗低垂着,甚为饱满,引得五鼠趋前齿食。每鼠各具身姿,稻穗前三鼠全神贯注于眼前美食,胡须甚至碰到稻穗,蠢蠢欲试,其蹑手蹑脚之态跃然纸上;而远处飞奔而来的两鼠,于前景三鼠形成动态对比,二鼠尾巴更如一溜烟,迫不及待之姿态活脱而出,令人忍俊不禁。 画面左上题款:“丰年多鼠”之鼠,特意画了个老鼠背影,可谓神来之笔,妙趣横生,如此诙谐更令人觉五鼠之可爱。 齐白石曾于其他作品上曾题「寄萍堂多鼠,白昼食物,不会避人。」字里行间不见对鼠之厌恶,更可知他曾细心观察,方有眼前此五鼠之灵动生趣。而其笔墨技巧令人叹为观止,用墨充盈,浓淡变幻,将墨色之质感表现的活灵活现,寥寥数笔勾勒出的形体,虽见夸张诙谐之态,却又是在写生之方圆之内,在似与不似之间,较之其他画家,其鼠画最有味道。虽然如此,同类“丰年多鼠”画题却鲜出现于世,不过二三幅。 此作如此精湛更独具个人风格,故而其作备受东瀛列岛藏家赏识,许多日本人渡海涉洋至北京求画,更不乏美术商争相订制,此作正是来源东瀛白龙堂。
灯鼠图 镜心 设色纸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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