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调|孔先生的背影(十三)
原创
2016-06-08
述者芃澜
腔调中医
孔先生的背影
出自《论语正》 述者芃澜
论语正第二 知道篇之二 四教第二
八 宰我的问题,先生非常重视。仁者是否会被愚弄呢? 先生接着是这样说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于他人,听其言而信其行。现如今,我对于他人,则是听其言而观其行。对于予(宰我)的话,我已经有了这样的改变。” 自始至终,先生都在反复重复着一个观点,那就是对于“行”的重视。 先生对于宰我的提醒也是这样。 有一次,宰我白天睡觉,先生看了批评他说:“朽木没法再雕琢了,粪土之墙没法再粉饰了。对于予(宰我),我还能责备什么呢?君子应当追求讷于言而敏于行。一个人,假若刚毅木讷,那么也就接近仁了。” 先生借助刚毅之德来启迪大家,可见对于刚德的推崇。 先生说:“我没有见过真正具备刚德的人。” 有弟子对:“申枨算是吗?” 先生说:“申枨只是好胜,哪里见得是刚呢!” 而对于毅德,曾子(参)曾经说过: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君子把仁作为己任,这不就是重吗!死而后已,这不就是远吗!所以先生说,作人应当以忠信为主,不结交不如自己的人,有了过错,要不怕改正。假如一个人大言而不觉得怍惭,那么让他把仁作为己任就更难了。” 曾子(参)的话,的确是出自先生的。 先生是这样说的:“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无惮改。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巧言令色,鲜矣仁。” 曾子还说过:“我每天做反省的功课,都要反省三个问题。为人做事,有没有忠于职责;和朋友相处,有没有不讲信用;跟随老师学习,有没有不修习。” 先生也曾经说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只是先生更强调这种个人的修行,本身是一种快乐。
[原文] “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與改是。”(见今本《公冶长篇》)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與何诛?” (见今本《公冶长篇》)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见今本《里仁篇》) 刚毅木讷近仁。(见今本《子路篇》)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棖。”子曰:“棖也欲,焉得刚。”(见今本《公冶长篇》)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见今本《泰伯篇》) “主忠信,毋友不如己者,过则无惮改。”(见今本《子罕篇》) “其言不怍,则为之也难。”(见今本《宪问篇》)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毋友不如己者,过则无惮改。”(见今本《学而篇》) “过而不改,是谓过矣。”(见今本《卫灵公篇》) “巧言令色,鲜矣仁。”(见今本《学而篇》)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见今本《学而篇》)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见今本《学而篇》)
[述者的话] 本节首二句,今本《公冶长》篇,是倒置的,一般注释者都以为前一句,也是孔子看到宰我白天睡觉而继续责之的话。“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與改是。”云云,就变成了先生专对宰我一人的批评,似乎对宰我很不信任了。其实,宰我是先生很出色的一个弟子。先生曾经评价自己弟子时说,论德行要数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论言语要数宰我、子贡;论政事要数冉有、季路;论文学要数子游、子夏。宰我擅长言语,还排在子贡的前面。因此前人也多有看出问题的,石永楙先生将两段话的顺序一加调整,遂使得这段话的精神清晰了。其实,先生是针对前一节,宰我所作的“仁在井中”的设问而叙说的。以自己的经验作为说明,指出对于仁的所在,不仅要听言更要观行,以此而避免“仁在井中”的误判。这既见先生的自省,也见先生的循循善诱。否则以先生的为人,何至于“以昼寝之细故,一责再责,何其绝人之甚耶?!”(石永楙语) 宰我擅长言语,司马迁说他“利口辩词”,在《论语》里,宰我这方面表现地的确很突出。只有他能够问出“仁在井中”这样的问题。所以,孔子教他也侧重于破他长于言语而带来的“蔽”。宰我白天睡觉,被孔子看到,于是骂得也格外犀利。这正是先生用言语来破他。但抓住的是行之不足,用意并不在骂,先生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與何诛?”。正是用言语来诛其行不足。石永楙先生将散落在《里仁》篇中的“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接上,于是,孔子这番诛辞便有了着落,孔子的用心之仁也跃然而出。且与本章孔子强调君子重行的主旨吻合,也使得宰我这番骂不再是白捱的了。 读来,先生摇着头,骂的刁钻,却含着仁厚的形象顿时活灵活现起来。 在孔子看来,言语是一种才能,当然值得肯定,但不及行为始终秉承着仁的精神。因此,如果一个人能够做到刚毅,即使言语不够便给显得木讷一些也是好的。 这里刚毅,不是指性格上的强项。下文提到了申棖,就是由刚毅而起的。申棖也是孔子的学生。据说,他这个人和人辩论起来气势很足。孔子叹息能够做到刚毅的人很少。有弟子就举出申枨来。孔子说申枨,“棖也欲,焉得刚。”这里的欲,不是说申枨欲望很多,而是说申枨好胜心重,不肯认输,所以称不上“刚”。 那么什么样才算先生所称道的刚毅呢? 于是用曾子和先生的话来做归束: 一是要“重”。所谓的重,是由于把仁以为己任,因此而重。这样的人,自然就透出一种“威严”来。 二是要“有过不惮改”。人不可能不犯错误,关键是要能知错就改,而不是出了错误,一味用言语掩饰。所以善辩,孔子虽然看作一种才能,但认为不能用于粉饰,明明不对,不是立即虚心改正,而是竭力辩解,加以掩饰,嘴上很硬,说得再漂亮,甚至达到“巧言令色”的水平,也不值得肯定。因为这样做本身就是一种不仁。 三是以修行为乐。曾子说的是反省,时时刻刻觉察自己的不足,加以改正。孔子强调的更高明,认为秉承仁,即是一种乐事,而不是一个苦差事,说的是仁者固有的觉悟。 《孔先生的背影》 知道篇之一知道 (一)——回复“知道一”收取。 (二)——回复“知道二”收取。 (三)——回复“知道三”收取。 (四)——回复“知道四”收取。 (五)——回复“知道五”收取。 知道篇之二四教 (一)——回复“四教一”收取。 (二)——回复“四教二”收取。 (三)——回复“四教三”收取。 (四)——回复“四教四”收取。 (五)——回复“四教五”收取。 (六)——回复“四教六”收取。 (七)——回复“四教七”收取。 (八)——回复“四教八”收取。 微信扫一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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