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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如春草多,事与孤鸿去

 真友书屋 2016-07-27


题安州浮云寺楼寄湖州张郎中


去夏疏雨馀,同倚朱阑语。

当时楼下水,今日到何处?

恨如春草多,事与孤鸿去。

楚岸柳何穷,别愁纷若絮。


作者 / [唐] 杜牧



小杜这首诗,题目有些长有些具体;内容比较短比较概括。抛开标题,诗里所吐露的经历其实相当普遍。在某处,怀某人,若我们把各自的经历对号入座,会感觉他写的真的就是自己的事情。

前四句正像夏天的雨一般倏忽而来,酣畅并不凝滞,正所谓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们说了些什么?读至此,也许你想起了曾经初恋情人间的喁喁私语,后来却劳燕分飞;或者是旧日朋友间的款款而谈,现在都各奔东西;甚至是长辈在世时的语重心长,如今已天人永隔。生命的进程也如诗中的雨,雨落地成水,既而汇流,东去归于大海;我们落地为人,然后长大,老死返于尘泥。一切都行进在一条亘古不息的道路上。因情借景,诗的后半部分便自然生发出来,遥寄给远方的“他”。四句三个比喻构建出蒙太奇式的一组镜头,像春草越生越多,像鸿雁一去无痕,像柳絮无穷纷乱。以景物作结,更有种欲说还休的意味。

全诗一气流转,情景交融,后半篇别出机杼,影响深远。后世名作中相似者不一而足,其中较传神的要算贺铸的另一组镜头了:“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荐诗 / 云湖子2016/07/27




题图 / 林风眠

第1233夜值守 / 彭艳戎、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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