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起,经过一年多精心拍摄的系列深度调查纪录片《人间世》在上视新闻综合频道开始播出,这部由上海电视台和上海市卫生计生委联合策划拍摄的10集大型医疗深度纪实片《人间世》通过《救命》、《理解》、《告别》、《团圆》、《信任》、《坚持》、《新生》、《选择》、《勇气》等剧集,展现节目特质和理念。本片探讨医疗中的态度、是非,透过真实的案例来折射世间百态,分析医患的行为来聚焦人性善恶,告诉人们医生是人,不是神;医生与患者不是敌人,是与疾病作战中同一战壕中的战友,这个片子开播以来,好评如潮。我认真地看完了《人间世》的第八集《坚持》,看到了两例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手术,在业内顶尖专家的努力下,获得了圆满成功。我们惊叹上海中山医院高超的技术,主刀医生不愧为世界顶级的专家。但是影片中存在的问题也是十分突出的。
从开始到结束,至少有7-8个小时时间,该专家从来没有戴过帽子和口罩,这是难以置信的。我们知道,无论是普通手术室,还是介入手术室,都是有着严格的无菌要求的,现在多数医院都是层流手术室了,进入手术室的工作人员,是要穿手术室内专用的洗手衣,医务人员自己的衣服是不准在手术室内外露的,而且必须戴帽子和口罩,这是手术室基本的无菌要求。
手术室的消毒隔离和无菌规范,是为了预防手术中,手术参与人员掉落的头发、说话和打喷嚏的飞沫,以及呼吸所带的细菌,落入手术野中,而引起的感染。
我们在影片中看到,手术室内所有的人员,除了该专家一人外,都按规定戴了帽子和口罩,是院士可以特殊,还是拍摄的要求,我们不得而知,但无论是什么原因,这无疑是与世界级的专家不相符的。无菌规范必须人人严格执行,任何人不得有例外。我们知道,在炎热的夏天和紧张的时候,人是可能出汗的,那么,出汗了怎么办?手术室内通行的做法是,手术人员将头扭向一侧,离开手术台面,请手术台下巡回的护士用纱布将我们头上的汗水擦去,这样可以避免汗水滴到手术台上,而污染了手术的创面。但在《坚持》中,该专家在第一例手术的后期,竟然在自己的手术衣上面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尽管这个画面不到一秒钟,笔者反复看了多次,确认无误,这无疑也是不符合无菌原则的。该专家在第一次手抽筋的时候,脱掉手套接受治疗,这是手术中的意外情况,是手术规范中允许的。按照手术规范,当手术人员再次洗手的时候,必须脱掉原来的手术衣,穿着洗手衣进行洗手,洗手后穿新的无菌手术衣,戴新的无菌手套,才能进行手术。但是该专家在治疗后准备继续手术的时,竟然穿着原来的手术衣进行洗手,可见他根本就没有更换无菌的手术衣,也没有按照正规的要求进行洗手,他穿着已经不是无菌的手术衣继续进行手术,这是违反无菌要求的。
一个中国顶级的医院,一个世界顶级的专家,医疗技术无疑是顶级的,高超的。但是消毒隔离和无菌术并不是一个小的问题,因为介入手术尽管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是导管是一直插到心脏周围的,一旦发生感染,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顶级的医院,顶级的专家,还必须有顶级的无菌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