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性海老师：什么是十四无记

法性海老师如是说：

 

    佛陀一会儿说有我，一会儿说无我，是佛陀自相矛盾吗？不是。这是佛陀观机逗教，应机说法的无上善巧方便。

 

    也就是说，如果讲有我有利，佛陀不会说无我；如果讲无我有利，就不会说有我。如果有一类外道众生，不管说有我或无我，都会堕入断见或常见，佛就说“十四无记”。

 

    哪“十四无记”？即：（1）世间常；（2）世间无常；（3）世间常亦无常；（4）世间非常非无常；（5）世间有边；（6）世间无边；（7）世间亦有边亦无边；（8）世间非有边非无边；（9）如来死后有；（10）如来死后无；（11）如来死后亦有亦非有；（12）如来死后非有非非有；（13）命身一；（14）命身异。对于外道这十四个问题，佛陀一概默然不答，所以叫“十四无记”。无记，就是不予回答的意思。

 

    佛陀不是一切遍知吗？如果佛陀不回答，不就给外道以否认佛陀遍知的口实吗？但如果佛陀回答了，他们肯定会产生邪见。我们知道，邪见可以坏人善根，使人堕入无间地狱。到底佛陀回不回答？这确实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佛选择的是默然，即不回答。

 

    这些问题，龙树菩萨的著作中也会提到。为什么不作回答？因为正确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所以不置可否。譬如，世间是常，还是非常、常与无常、非常非无常，每一个都是圈套，你回答即是有错。这每一个圈套都是虚设的，你回答哪一个，都会陷入自相矛盾的悖论。

 

    有一个国王，也曾经问龙树菩萨同样的问题：“我是常还是无常？”龙树菩萨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国王，你院子里的桔树结的果，是黄色还是青色？”你看，龙树菩萨就非常善巧，给国王回挖了一个坑。国王说：“我院子里没有桔子树呀！”龙树菩萨说：“你的问题也是这样。这个‘我’本来就没有，哪来的常或无常呢！”

 

    既然龙树菩萨作了回答，说明这个问题，还是能回答的。那佛陀为什么不回答呢？佛陀选择不回答，正说明佛陀是一切遍知。因为佛陀面对的，不是国王那样的佛教徒，而是外道。要对外道讲无我，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就会认为没有我，而陷入断边。如果回答有我，他们就会认为有一个恒常不变的常我，而落于常边。所以对这类众生的诘难，最好的回答就是默然，因此佛陀是最高明的。

 

        节选自法性海老师所著《中观哲学与人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