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彩色摄影不是艺术？40年前的威廉·埃格尔斯顿一展定乾坤
原创
2016-08-12
顾峰
大众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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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顾峰 〈 而神秘的肖像 〉
这张埃格尔斯顿拍摄的经典肖像，内容在哪里？与其说集中在女子身上，不如说是在这件外衣或者纽扣上。
这是威廉·埃格尔斯顿最早的一幅彩色摄影作品，在超市外一个穿着围裙的小伙子推着手推车，他的身体被夕阳照射到，背影投射在外墙上，后方一个女子正注视着他。“夕阳下一个长着粉刺雀斑脸的小伙子，感谢上帝，完美的配合”，埃格尔斯顿将之视为其第一张成功的彩色摄影作品。
一个红发女孩站在快餐亭前，封装了埃格尔斯顿肖像作品的奇怪的诱惑。这是一幅肖像？埃格尔斯顿是否对女孩的头发作为垂直的彩色带更感兴趣，绿色的草地与之相对。光线穿过她的手和快餐亭的一角,这显然比他拍摄的女孩更加打动人。 这就是埃格尔斯顿天才之所在。他将人们记忆中看起来具有相似特性的人物存在的物理事实，通过照片形成与众不同的魔力。图案与色彩充满了迷幻，光的特性得以夸大，人们被其周围的环境所充分消费。
威廉·埃格尔斯顿作为美国一位先锋性的摄影家，因其色彩鲜艳、诗意而神秘的摄影作品而闻名。近期在英国的国家肖像美术馆展出的威廉·埃格尔斯顿肖像摄影作品展，选出了100多幅照片，涵盖了他从上世纪60年代到现在的整个摄影生涯，也是有史以来其肖像作品最全面的一次展示。 这不仅是为了庆祝威廉·埃格尔斯顿对色彩的实验性运用，同时其1976年在纽约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的个展被认为是彩色摄影作为当代艺术形式的一个关键时刻。
〈 亲人和朋友 〉
在过往的展览中，威廉·埃格尔斯顿很少提供照片的有关信息，交待人物的相关背景，而更多的使用“无题”。在这次英国肖像美术馆的最新展览中，他第一次同意在标签说明他的家庭成员或者朋友的姓名和背景。
本次摄影展中突出的两幅作品，在40年前第一次被看到，一幅是威廉·埃格尔斯顿的叔叔埃迪恩·斯凯勒（Adyn Schuyler）和他的助手贾斯珀·斯台普斯（Jasper Staples）在密西西比的卡西迪河口，另一幅是迪沃·莫尼（Devoe Money）在密西西比的杰克逊市。本次展览还会展出一些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威廉·埃格尔斯顿的一些黑白肖像作品。通过一些拍摄于其家乡田纳西州孟菲斯和周边的正在吃饭、或者在加油站、市场的人物肖像，会帮助人们领略到埃格尔斯顿眼中独到的世界。
用当代艺术的英雄沃克·埃文斯（Walker Evans）的话来说，在今天看来，曾经发生过彩色摄影是否是艺术的争论是很荒谬的，但是它确实曾经被认为是“庸俗”的无聊的媒介。
当时处于争论暴风眼中心的就有威廉·埃格尔斯顿，对于1976年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摄影展，评论界当时的评价都认为埃格尔斯顿的作品看起来很平庸。这点可以从当时《纽约时报》的评论家Hilton Kramer的话里看到佐证，“这些照片就是优雅别致的快照而已”。
埃格尔斯顿今年77岁，出生于田纳西州的孟菲斯，他的家族属于美国南方贵族，从小被其祖父母在棉花种植园带大，那里还有黑人仆人，后来出现在他的一些摄影作品里。他的祖父是一名敏锐的业余摄影师，这和埃格尔斯顿不完全的大学学习经历都对其产生了重要影响。
从1957年从事摄影以来，他很多时候从他的相机说明书中学到不少，包括他最爱的莱卡的说明书。他仅仅拍摄其周围的事物，而不是寻找一个特定的主题，这成为他的创作手法。围绕他周围的是一个快速变化的世界，闪亮的现代化的小汽车、快餐食品、解放的年轻一代与固有的南方传统相互碰撞。
威廉·埃格尔斯顿的朋友孟菲斯的牙科医生TC Boring。这张照片他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久之后他被谋杀，并且和房子被烧毁。
“她过去经常和一个称为“昆虫信任”的嬉皮乐队在舞台上跳舞。他们的音乐，你可以说对于我来说太新了，你也可以说我不会犯错去听他们的音乐。我那时候在研究巴赫的音乐，但我在听巴赫的曲子时我不会犯错。” 威廉·埃格尔斯顿表示。 “这是一个棉花商，他的财富曾以十亿级飙升，然而后来一次性全没了。他的竞争对手联手，将其拉下马。” Hohenberg在1974年出资购买了14幅埃格尔斯顿的作品，就包括这一幅。“我不认为他会知道这幅作品对我的意义。”
理查兹是“我童年起，在密西西比州萨姆纳的最亲密的一个朋友”，他也出现在埃格尔斯顿70年代拍摄的视频“Stranded in Canton”中，这是他唯一的视频作品，2005年才拿出来剪辑，不仅仅是一些家庭录像，也记录了70年代美国小镇青年的一种嬉皮状态。理查兹还帮助埃格尔斯顿在同时期拍摄夜总会肖像时打闪光灯。他的形象还出现在1976年出版的埃格尔斯顿标志性的摄影集“Guide”中，从一辆停着的小车中凝视向外，两只光脚交叉搭在车门上。
汤姆·杨同样对年轻的埃格尔斯顿提供过最早神谕般的建议，要求他去拍摄自己周围的事物，甚至是他所憎恨的东西。从这里，埃格尔斯顿提取到将恨转化为爱的信条。他经常被引用的标志语“我一直以民主的方式摄影”提供了这种逆转的手段。其中被他拍到的每个事物都成为塞满的家庭相册的一部分。
在这幅美丽迷人的肖像摄影作品中，埃格尔斯顿的妻子罗莎身着深红色，其中一个孩子身着海军蓝，背景是秋天的景色，将照片从空间和情感上取而代之，带入一种怪异的家庭幻影中。 〈 的理念 〉 我想拍的是能够自身独立存在的照片，不管照片拍的内容是什么，我对照片拍的是布鲁斯音乐家还是街头一角，或者其他的事实一点兴趣也没有。 ——威廉·埃格尔斯顿
埃格尔斯顿反复提到过“民主相机”的理念，同时支持性地引述过他心目中的偶像亨利·卡蒂埃-布列松将相机作为“眼睛的延伸”的观点。
埃格尔斯顿拍摄的主题，无论是人亦或其他，看上去平平无奇，他也很少提供帮助来让人寻觅到确实的人类真相。无论是为人还是其作品，埃格尔斯顿是出了名的古怪。他从不提供有关作品的简单解读。照片没有起名，他坚持对待每幅作品都是平等的。不管是这次展览中他许多家庭照片中的其中一张，还是他最著名的照片，“红色天花板上的灯泡和电线”。 虽然他的态度是很民主的，但是在拍摄和印制照片的技巧上他又是很杰出的。他是摄影历史上最伟大的配色师，又远远不止于此。这次展出最然规模不算大，但是包括了其经典之作，也有不为人知的早期黑白作品。
影星和导演丹尼斯·霍珀驾车穿过沙漠的照片，如同电影《逍遥骑士》的一帧画面，我们看不到他的脸，这不同于通常说的肖像照。
威廉·埃格尔斯顿的照片不同于他的偶像亨利·卡蒂埃-布列松那样细致的聚焦观察之眼，也不同于安塞尔·亚当斯的不忍打破宁静的景观，在开放性的阐释中，他的肖像作品在你离开展馆后，会带来与你相伴的更加绵长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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