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手记] 好似条件反射一般,看到这个题目,微me脑海中马上就会浮现出一首歌(貌似暴露了年龄)。继续读下去,竟然发现,这里写的果真是发生在南斯拉夫的故事。 这是一篇真实记录,作者为原上海外经集团财务总监 徐立峰 ,在上个世纪90年代末,那场改变南斯拉夫共和联盟命运的“科索沃战争”之后,外经集团成为参与南斯拉夫重建项目的中国公司之一,作者也因此数次前往南斯拉夫参与多个项目重建。 微me是在和平年代里出生长大(不是装嫩),并未亲身经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伤痛,但从徐总的笔下,从荡漾在心底的这首歌中,也深深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壮情绪,以及那一种舍身就义的豪情。
从南斯拉夫回来,耳畔仿佛仍常常会响起我们都很熟悉的那部电影《桥》中的插曲: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那天早上,从梦中醒来,侵略者闯入我家乡。啊,游击队啊,快带我走吧。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请把我埋葬在山岗…… 在贝尔格莱德市斯汤达斯卡大街拐角上的一家小饭馆,一天晚上,我和公司驻欧洲的代表老沈等 四 人踏着积雪,想进去吃一顿热腾腾的晚餐。饭店生意很不好。除了我们,只有角落里的两、三个人在一起喝着啤酒。 服务员是一个脸上始终挂着孩子般微笑的小伙子,由于语言不通,他只能凭自己的理解端上我们点的菜,于是我们要的色拉变成了腌辣椒和酸菜,烤蘑菇换成了奶油煮蘑菇,而烤鱼却成了一大块猪排加土豆条。这时,角落里的一个小型乐队和小合唱队把我们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小提琴、大提琴和手风琴,夹杂着年轻人塞尔维亚式的小胡子和老年人斑白的头发,高低音四个声部的合唱随着音乐唱骤然响起,是一支雄壮激越的歌曲,它的感染力和桌上的李子酒一样使人浑身发热,老沈悄声告诉我这首歌就是贝尔格莱德人在北约轰炸时在露天广场上唱的歌。 当歌声在轮唱中沉寂下去后,突然,手风琴仿佛在不经意当中轻轻地奏出了一个前奏,然后,那段我们熟悉的歌曲就以极具震撼力的手风琴独奏开始了。我们加入了这一合唱,塞尔维亚语和中文合成一种奇妙的混合,我们沉浸在歌声的感动中。 这首歌原来是一首意大利歌曲。但因为在南斯拉夫电影《桥》中反复出现,它已被作为一首体现南斯拉夫人民坚强不屈、视死如归的代表歌曲。 听到这首歌我就想起在南斯拉夫逗留期间的所见所闻。 在离贝尔格莱德市的切尔工厂,这个在北约轰炸前生产农用烘干机的大厂,95%的厂房和办公楼在轰炸中被炸毁,陪同我们的工厂女翻译在翻译时不断地流着泪水,这是她工作38年的工厂,现在己成废墟。但是年轻的厂长和年长的总工程师在向我们介绍重建计划时那种坚定的信心,使人感动。我们看到,依靠自己的努力他们已在修复被炸毁的部分厂房和设备。 在诺维萨德市,在多瑙河上,被北约罪恶的导弹击毁的两座大桥的桥身仍半沉在河中,我们亲眼看到多瑙河边上当地的老人和孩子看着被毁大桥迷茫的眼神。但同时,重建工作竟在极度困难的条件下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快速进行着。公路浮桥已经通车,铁路临时桥也正在紧张地施工。我们在河边建桥的临时指挥部里和工地工程师交谈,在敬佩他们的敬业精神的同时,我也感受到塞尔维亚人悲壮的宿命观,工程师告诉我们不管多困难,铁路桥务必按期完成。 我还记得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银行的行长乌恰恰老太太。第一次见到她时,觉得她像一位普通的老奶奶。但几次接触后,我看到了这个矮小的老太太慈祥外表下的坚强,这种强悍不是意识到自己国家拥有无穷的财富而对弱者占有绝对优势的优越感,这种坚定来源于一种信仰和精神。 乌日策、恰恰克、潘切渥、贝尔格莱德——这一个个英雄的城市,再见啦!朋友,再见! 科索沃战争(Kosovo War)由科索沃的民族矛盾直接引发,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推动,从1999年3月24日持续至1999年6月10日。 这是一场高技术局部战争,以大规模空袭为作战方式,美国为首的北约凭借占绝对优势的空中力量和高技术武器,对南斯拉夫联盟的军事目标和基础设施进行了连续78天的轰炸,造成了1800人死亡,6000人受伤,12条铁路被毁,50架桥梁被炸,20所医院被毁,40%油库和30%的广播电视台受到破坏,经济损失总共达2000亿美元。 这是一场背景深刻、影响广泛的现代局部战争,对世纪之交的国际战略格局和军事理论的发展均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这是一段难得的经历,于我辈人来说。 这又是一段很平常的经历,于外经人来说。 外经人不光在所到之处留下了足迹,更在所到之处,在他国的历史里,添上了一笔。而外经人在南斯拉夫参与的重建项目,后来对南斯拉夫的国计民生也产生了其不可忽略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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