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匡庐图》赏析 荆浩是古时候山水画的大家。荆浩的传世作品很少,有幅《匡庐图》现收藏于台北的故宫。不过,对于《匡庐图》到底是不是荆浩所作,有两种看法至今仍然争论不休:真迹和仿品。 退一步讲,即便是仿品,也有较高的水准。它虽未达到荆浩的最高艺术水平,但人们仍可从中窥到荆浩的用笔神韵。我在网上收集到的一篇题为《<匡庐图>赏析及真伪释疑》的文章是这样描写的: 《匡庐图》为全景式山水,整体气势雄伟夺人,细部刻画又甚精到。当中挺立一峰,峥嵘崔鬼,秀拔欲动;两侧而下,群峰竞立,如芙蓉初绽;山间有飞瀑如练,云气、屋宇、桥梁、林木,曲折掩映。正如画上元人韩屿题诗所说:“翠微深处著轩楹,绝磴悬崖瀑布明。借我扁舟荡空碧,一壶春酒看云生。”全画一派雄奇、壮美、幽深的气象,使人感受到画家驾驭大自然生命力的宽阔胸襟。 全图由下而上,由近及远,大致可分为三个层次,在境界上则是从“有人之境”而渐入“无人之境”。 匡庐图> 第一个层次(图2),画面下端,一泓涧水,一叶扁舟,船夫撑篙正欲靠岸,似乎将观赏者带入画境。由石坡而上,山麓画有屋宇院落,竹篱树木环绕,屋后有石径抱危崖逶迤而上。崖脚烟水苍茫,有长堤板桥,一人骑马观景,悠然自得。这一层可称近景。 第二个层次(图3),可称中景。两崖间瀑布喷泻而下,击石分涧,似闻其声。攀援而上,一桥横架于溪涧之巅,两边危壁,松柏参差,矗立入云。桥左方又一座林荫庭院,窗明几净。这一层可谓渐入佳境。 再往上,第三个层次(图4),虽是远景,却分外醒目。主峰兀立,两侧烟岚飘渺,诸峰如屏,相互映照;又一飞瀑如练直下,落入虚空,使人联想起李白《望庐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诗句。这一层次是画中最佳胜境,也是画家最着力处。 看此画,仿佛随着船夫的导游,登上了游览山中美景的旅程。巍峨主峰为主景,两叠泉流、两座屋宇、危栈小桥则是其中几处精彩的“景点”,而那位骑马观景的人物,则把观者的视野引向画外任凭浮想的空间。画的构境使人领略到荆浩大山大水的艺术特征。 在笔墨表现上,虽还没有完全摆脱唐以前山水画的装饰因素,但在真实感和体积感的追求上取得了重大突破。皴法的成功运用,是荆浩对山水画技法发展的一个重要贡献。此图以中锋画山石,结态波曲,略似解索;山头和暗处皴法类似小斧劈,再施以淡墨多层晕染,以表现阴阳向背。在唐代李思训父子的青绿山水中,山石只有铁线勾勒,然后填彩,借助于晕染和色彩明暗表现凹凸起伏,当时还未形成皴法。历史记载中的唐代水墨山水画,至今未见公认的真迹。《匡庐图》可以视为我国水墨山水画初创时期的杰作,其用笔用墨及皴法值得仔细研究。 在墨的变化上,除了浓淡之外,尤其重视黑白对比。画中瀑布是用浓墨重笔“挤”出当中一脉泉流,随着这条白色长带的正斜角度不同,两边的黑色,或可视为山石,或可视为阴凹处,或可视为虚空。飞瀑的动势也由此产生多种形态神采。这种以黑“挤”白的手法,至今仍被许多画家沿用。画中画平水,改变了唐人似鱼鳞瓦片的勾线之法,而以淡墨烘染水面,显示出水的明暗变化,并以舟、桥等物暗示出水的存在。表面云气,也改变了前人的细勾填粉法,只用水墨渲染,显得空灵多姿而自然天成。虽然唐人张彦远早就有“运墨而五色俱,谓之得意”的新观念,但就山水画而言,只有荆浩之作使人们初步领略到这种“得意”的艺术情趣。 《匡庐图》在流转中另有故事,亦有较高的附加值。古人画中留题始于宋。《匡庐图》最早题名情况不详,但有宋高宗赵构题“荆浩真迹神品”六字,下用内府之宝印。赵构治国无方,但在书画上很有两下子,精于书法,善真、行、草书,笔法洒脱婉丽,自然流畅,颇得晋人神韵。元人韩屿以及书画大家柯九思也先后在该画上题诗。柯九思当时是个五品官,负责鉴定元代内府收藏的书画,他在这幅画上题诗道:“岚渍晴薰滴翠浓,苍松绝壁影重重。瀑流飞下三千尺,写出庐山五老峰。”后来,此画进入乾隆御府。乾隆五十六年(1791)由阮元等编撰的《石渠宝芨续编·宁寿宫》著录,将题目改为《匡庐图》,画上有乾隆的题诗二首,另有大臣梁诗正、江由敦的和诗。 《匡庐图》北宋时期为佚名作品,先后入南宋高宗内府和元代内府收藏,明代时被显贵人家收藏,清初为孙承泽(明崇祯进士,入清后官至吏部左侍郎)收藏,以后又相继为乾隆御府、故宫博物院、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 古人留传下来的名画应算不少了,但又有几人真正能够读懂画家当时的心境呢?若又能看出那些个书画大家画作中的“亮点”之处,就更非是等闲之辈了。今日这篇博文,只能算是篇学习摘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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