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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阿伦河边留影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心中有话，总想说说。要说的话很多，但我要说的是梦。
儿时的梦是极其神秘的、荒诞无稽的，梦的多记得的少。随着年龄的增大，丰富的经历和知识的增加，那些生活中的眼见耳闻，经历和感受，使我的梦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可说性。有时和身边的人说说，又发现它具有共享性。于是，我就产生了一种与人说梦的想法。但愿有人能和我共享同一个梦的乐趣。
一、梦中的阿伦河
阿伦河是嫩江支流。发源于大兴安岭的博克图腰梁子附近。海拔1202米，河长318公里，流域面积6757平方公里。流域形状为窄长方形，具有河流短和分布均匀的特点。主要流经呼伦贝尔盟阿荣旗境内。成吉思汗边堡以下属黑龙江省。
阿伦河位于黑龙江省西部。流经内蒙古自治区阿荣旗和黑龙江省甘南县，以及齐齐哈尔市郊西北部，在齐齐哈尔市额尔门沁村附近注入嫩江。全长318公里，黑龙江省境内长57公里。河宽25—40米，水深2米。流域总面积6297平方公里，黑龙江省境内流域面积1571平方公里。每年11月上旬至次年4月中旬为结冰期。上中游为林区，下游为农业区，盛产小麦、水稻、大豆、甜菜和向日葵等。
阿伦河下游是最富饶的地方，这里有一个我常常梦到的地方——双河农场。
1968年9月迎着第一场雪，我来到了这个遥远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亲切。刚刚安定下来，我就想尽办法跑到了美丽的阿伦河边。她的美迷住了我，一迷竟是十一年。
我所见到的阿伦河是一条曲曲折折、回旋往复，最终流向东南方的河。阿伦河是一条没有固定河岸、固定河床的河，在这茫茫的草原上肆虐奔腾，时快时慢、时缓时急。快时水流如梭，急时波涛汹涌。慢时如轻歌曼舞。缓时水平如镜。阿伦河既有模糊不清的主干又有数不清的支流，不论支流还是主干都挂有大大小小的水泡子。每个水泡子中都清晰地映出蓝天白云，各个水泡子蓝、白、绿相间，色彩艳丽。我站在高高的草堆上，带者无限的遐想，远望着一望无边的阿伦河，她象一串平放在大草原上的葡萄清脆欲滴。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放光、闪烁迷离犹如大片的珠宝散落在大草原上。
太阳就要落下去了，她在地平线边不甘心地洒出万道金光，让晚霞映红了半边天。让朵朵的白云都涂上了迷人的红色，镶起了金边。这时的阿伦河别有一番风味。她失去了白日狂傲不羁、桀骜不逊的气势，披上了美丽的红装，宛如含羞待嫁的新娘，温文而雅、娇柔百态。潺潺的流水声夹杂着岸边泥土的坍塌声，为大自然演奏和谐的黄昏交响曲。
阿伦河的水清澈见底，阿伦河的水甘甜如饴，阿伦河畔的水草茂密。阿伦河的水鸟唧唧。阿伦河的鱼虾成群。唯一是当年人烟稀少。当日的美景远远胜过我数十年后游过的某些江南景区，齐齐哈尔的扎龙。无法和阿伦河相比。
６８年的冬天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我将为之奋斗的地方，我沿着阿伦河朔河而上，终于见到了阿伦河上唯一的渔民。和他相伴的有两只黑狗、两只白鹅、四只大雁，一群鸡。当我推开栅栏门，两只白鹅、四只大雁，疯一般地向我扑来，两只黑狗却纹丝不动。在主人的喝呼下，刚刚沸腾的小院立时安静下来。主人好客的那种热情几乎能把我融化。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阿伦河，讲述他的渔民生活，讲述他养狼、养大雁的经过。他说：“狼是永远养不好的，大雁是可以养的。”
这天午饭我吃了一顿蛤什蟆子抱饺子，至今都忘不掉那个滋味。至于它的做法更是令人称奇。煮饺子前先要数好饺子和蛤什蟆子，个数一定要相等，当饺子煮到全漂起时将活蛤什蟆子如数到入锅中。蛤什蟆子抱饺子煮熟了，每一只蛤什蟆子都牢牢抱紧一只饺子。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带我到阿伦河上插了两条大的出奇的黑鱼，几乎和我一般长。他说：“这里的人不知道吃鱼，阿伦河的鱼又大又多”。这天夜里我背着黑鱼回到连队，第二天全连单身吃两条黑鱼。这是我第一次品尝到阿伦河的河鲜，它令我终生难忘。
阿伦河里有鲤鱼、鲫鱼、鲶鱼、黑鱼、穿条鱼、葫芦籽（非常漂亮的小鱼五颜六色，尤其是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是美的出奇）等。阿伦河里到底有多少鱼谁也说不清楚，我只记得有一年为改善连队伙食，我安排人在阿伦河的一个小水泡子放了一炮，立时水面上浮起数不清的鲤鱼，水面一片白花花的。当时专挑十斤以上的大鱼拉走一马车，水中的鱼丝毫不见少。第二天、第三天大量的死黑鱼、死鲶鱼相继浮出水面。这次行动后再也不敢炸鱼了。
阿伦河里的虾更是多的吓人，拿个笊篱随意在河里抄几下，就可以捞出半斤、一斤活蹦乱跳的河虾。
阿伦河里的菱角非常漂亮，全是四角菱。各个小巧玲珑，不论生熟都非常好吃。只是成熟的菱角很难得到，因为我们不管用什麽工具，只要一碰到菱角棵子，菱角就会纷纷落入水中。
阿伦河边的水鸟更多。有长脚的鹭鸶，短脚的野鸭子。有珍稀的丹顶鹤，也有烦人的赖猫子。有成群的大雁，也有单飞的雄鹰。据说美丽的白天鹅也曾光顾过阿伦河。
二、梦中的百草原
这里不是鲁迅笔下的百草园，而是大自然造就的百草原。她没有任何人工的斧凿，更没有任何环境污染的痕迹。这里犹如人间仙境。阿伦河的草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百草原。由于地理环境所决定这里的生态植被非常好。既有丘陵植被、平原植被也有湿地植被。
  这里有丰富的药材：知母、柴胡、车钱子、大蓟、小蓟、防风、龙胆、狼毒、沙参、苦参、地榆（黄瓜香）、桔梗、菟丝子、苍耳、芍药、百合、牛根草、马齿苋、野薄荷、艾蒿、茵陈蒿、益母蒿……。  
这里有美丽的花草：刺儿玫（野玫瑰）、黄花、硷草、小叶樟、蓼吊子（水红、蛤蟆腿）、菖蒲、水葱、石蒜、野韭菜、蒺藜、狗尾巴草、金莲花、喇叭花、塔头、乌拉草、青蒿、蛐蛐草、灰菜、节骨草、稗草、菱角、水葫芦、空心莲子草、白茅草、野燕麦、牛蒡子、野菊花、蒲公英、猪食菜、酸浆草、蕨菜……。
这里还有各种样的草原蘑菇：紫花脸、白花脸、白蘑菇、马粪包。  
对阿伦河的草原我了如指掌，我熟悉各种花草的形状，生长环境。七零年的春夏之交，一批齐齐哈尔学中医的学生，到连队了解当地野生中草药生长情况。我带领他们走进了百草原。我如数家珍般介绍了四十余种中草药，我的介绍令他们吃惊，他们不知道一个知青为什麽对阿伦河的草原如此熟悉。当然他们不会了解我对阿伦河草原的爱。 
很多人都说草原最美的季节是夏天，阿伦河的草原之美却在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无法论断伯仲。从春风吹过阿伦河的草原的那一时刻起，草原上的各种鲜花也象赶场似地依次盛开。阿伦河的草原就象万花筒一样，红红绿绿变化无穷。春风吹开刺儿玫（野玫瑰）花，粉色染透了阿伦河的草原，当你还在欣赏美景的时候，遍地黄花已经象地毯一样铺展在你的面前。几天之后黄花中星星点点紫色龙胆，就象紫色墨滴点在黄色宣纸上，迅速渲染开来。只要几天的时间，阿伦河的草原就成了紫色的世界。大红色的百合不甘落后，借着太阳的红火又悄悄地染红了阿伦河的草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开花的时间和顺序决不混乱，决不误时。直到冰雪覆盖整个阿伦河的 草原，枯枝败叶依然托起皑皑白雪，以千姿百态装扮大草原。
阿伦河的草原是经过专家无数次考察，不论从地理环境还是生态植被，均可确定为优质牧场，因此将音河公社中的兴一、兴二、兴四、兴五、兴六、兴七、兴八、兴九，共八个大队划出，建立阿伦河畜牧场，主要饲养东北细毛羊，成为我国重要的东北细毛羊培养基地。
三、梦中的飞禽、走兽
“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碗里”。寥寥几句就描述了东北的富饶美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唾手可得。
阿伦河的草原环境和生态，决定了她的特殊地位。她是大批候鸟的栖息地，生殖繁衍后代的圣地，每年的春天、秋天，鸬鹚、苍鹭、大白鹭、长脚鹭鸶、鸿雁、灰雁、鹤、翘鼻麻鸭、花脸鸭、赤颈鸭、鸳鸯、鹌鹑、鸢、苍鹰、雀鹰、乌鸦、猫头鹰、赖猫子、绵羊哺（音）、雉鸡、家燕、沙半鸡、麻雀、黄雀、额聆（音）……。各种数不清的叫不出名的鸟，纷纷来到这里落脚。
当大雁飞来时铺天盖地，叫声撕破天空，尤其是那孤雁的哀鸣，会给人带来一种凄凉，其中有时还夹杂着鹭鸶和赖猫子的尖利叫声。这种情景会一连几天出现在阿伦河的草原上、田野里。
春天，阿伦河的草原是最热闹的时候。各种鸟象赶庙会一样，拥挤到这鲜花装扮的世界。它们叫着、飞着、跳着。相互之间比叫声、比美丽、选择配偶。随之而来的就是衔草做窝。几天之后，阿伦河的草原上随处可以拣到大小不一，颜色不同，形状各异的鸟蛋。大的鸟蛋一只足有半斤，小的如豆粒儿。有白色的、青色的、花的。有圆圆的、长圆的、椭圆的。大约十来天，阿伦河的草原就成了小鸟的乐园。这时的情景令我陶醉。
阿伦河的草原是富饶美丽的，她既能引来无数的飞禽，也能养育很多走兽。
六八年九、十月间，在阿伦河的草原上还生活着一群狍子，共有八只。我们只要到草甸子，就会看到它们无忧无虑地奔跑嬉戏，白腚一翘一翘煞是好看。十一月从甘南来了两个背着猎枪，穿着羊皮袄，戴着狗皮帽子，骑着自行车的人。他们在草甸子上住了一个星期，然后用自行车驮着八张狍子皮走了。阿伦河的草原上成群的狼没有吃掉狍子，可恨的猎人却下了毒手。从此阿伦河的草原上狍子绝迹了。
阿伦河的草原上的狼到底有多少？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是，每当夜晚在羊圈外十几米处经常会见到一排排闪闪发着绿光的狼眼睛。阿伦河的草原上有狼、兔子、狐狸、黄鼠狼、大眼贼、老鼠。但是，奇怪的是这里没有蛇。
四、梦中的东北细毛羊
我曾参加过黑龙江省畜牧厅组织的草原大检查，在厅长亲自带领下走遍了包括呼伦贝尔大草原在内的黑龙江各大知名草场，真正了解了阿伦河草原的珍贵。百草原的形成是要经过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由风吹鸟传，把各种草种植入适合它们成长的土壤里。经过长期的自然选择、自然淘汰，繁衍生长才造就了得天独厚的阿伦河草原。（只有知道它的珍贵，才会产生对它的深厚感情。）
早在１９４５年，日本人就知道阿伦河草原的价值，并把她确定为东北细毛羊的育种基地。而阿伦河的对岸则是由大批的劳工开垦水稻田。（我们看到的是一片芦苇荡，因为荒芜的田地，再也不会恢复为天然的草原）。
阿伦河草原是一个最典型的五花草场。是一个最理想的东北细毛羊的育种地。于20世纪５０、６0年代，建立了阿伦河畜牧场。确定为东北细毛羊的育种基地，以后划归查哈阳农场后改为黑龙江五十五团编制为十一营。于１９６９年划归黑龙江五十六团编制为七营。
（以下依相关资料编撰）
于１９５２年我国用兰布耶羊和蒙古羊的杂交种先后与苏联美利奴羊、高加索细毛羊、阿斯卡尼羊和斯大夫细毛羊等品种杂交产生，1967年通过鉴定并命名为东北毛肉兼用细毛羊,简称东北细毛羊。适应性强,遗传性稳定,耐粗饲,生长发育快。用于改良粗毛羊，对提高被毛质量效果良好。
在20世纪70年代初由东北三省联合培育的优良毛肉兼用型品种.该品种通过十多年的选育,具备了品种特征,1980年通过东北三省联合育种委员会和辽宁省畜牧局检验鉴定,被确认为辽宁东北半细毛羊品种群,并获农业部科技奖,列入'辽宁省品种志'.
在黑龙江省主要分布在嫩江、绥化、大庆、黑河等地草原上。全省有东北细毛羊250多万只，最高饲养量近400万只。多年里，不断向省外推广了大批东北细毛羊种羊，对促进养羊业起到了很大作用。
东北细毛羊体质结实，结构匀称，体躯长，后躯丰满，肢势端正。公羊有螺旋形角，颈部有1-2个完全或不完全的横皱褶；母羊无角，颈部有发达的纵皱褶。被毛白色，毛丛结构良好，呈闭合型。羊毛密度中等以上，弯曲正常，油汗适中，呈白色或淡黄色。羊毛覆盖头至两眼连线，前肢达腕关节，后肢达飞节，腹毛呈毛从结构。
成年公羊平均体高74.3厘米。成年母羊为67.5厘米；成年公羊平均体长80.6厘米，成年母羊为72.3厘米，成年公羊平均胸围105.3厘米，成年母羊为95．5厘米。剪毛后体重：育成公羊42.95公斤，育成母羊38.78公斤，成年公羊83.66公斤，成年母羊45.03公斤； 剪毛量：育成公羊7.15公斤，育成母羊6.58公斤。成年公羊13.44公斤，成年母羊6.10公斤；净毛率35-40%；
羊毛长度：育成公羊9．53厘米，育成母羊9.54厘米，成年公羊9.33厘米，成年母羊7.37厘米；细度以60支和64支为主；细度为64支的羊毛，断裂平均强度为7.24克，伸度为36.9%，细度为60支的羊毛，平均强度为8.24克，伸度为40.5%；经产母羊的产羔率为125%左右；
屠宰率：成年公羊为43.6%，不带羔的成年母羊为52.4%，10-12月龄的当年公羔为38.8%。
有关资料介绍：“培育超细毛羊是国家“863”科技攻关项目之一，早在上世纪90年代后期，省市畜牧专家就开始致力于超细毛羊的培育。建平县是国家细毛羊生产基地之一，是东北细毛羊育种协作区和保种区，细毛羊生产历史悠久，群众养羊基础雄厚，繁殖技术先进，并且土地、牧草、秸秆等资源丰富，发展超细毛羊产业潜力很大。经朝阳亿兴牧业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和省市畜牧专家几年的不懈努力，已经成功培育出绵羊新品种──超细毛羊。近日，经辽宁省畜禽品种资源委员会专家组鉴定，这种超细毛羊平均毛细公羊毛达到14.77微米、母羊毛达到14.64微米，均优于18微米的国际标准，其科技水平和经济价值均居世界领先地位。超细毛羊的培育成功，不仅填补了国家在这一领域的空白，使我国成为继澳大利亚后第二个拥有超细毛羊的国家”
看到这则消息，我既高兴又悲伤，令我连续做了几天的梦，经过近百年几代人的努力终于成功了。我终究为该项成果做过努力。我熟悉东北细毛羊培育的全过程，我也做过育种中的所有工作。我知道培育一个优良品种的所要付出的艰辛。从接生开始，喂奶、去势、精选、分群、放牧、剪毛、药浴、注射疫苗（多次）、试情、采精、选精、人工配种……。我们有很多的知青为之奋斗过。对于他们来讲没有日夜之分，没有四季之分、没有晴雨之分，为了培育东北细毛羊他们含辛茹苦。在他们的努力工作下，东北细毛羊的总数达到上万只。周围音河乡所属大队，兴三、兴十三、兴十四等，还有更多地方都养５６团的东北细毛羊。每年还要向国家交售大量的优质东北细毛羊的羊毛。在黑龙江嫩江地区独树一帜。
东北细毛羊的培育是一门尖端科学。这是一项艰苦卓绝的、长期的工作，她涉及到大量的天然、地理、生物等学科知识。在梁天骥的领导下，建立了一支有素质的科研队伍。多年来他们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培育出一批又一批优质的东北细毛羊。他们期盼着有一天能为国家做出更大贡献。
五、梦中的恶梦
１９７５年阿伦河草原遭受了灭顶之灾。开荒的拖拉机进了百草原，无情的五铧犁翻开了百草赖以生存的黑土地。白花花的草根，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苍白。它刺痛了我的眼，更刺痛了我的心。我从土中拉出粗的出奇的草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放到嘴里反复龃嚼着，一股股苦涩直沁心肺。当时我像傻了一样，在翻过的地里走来走去。因为我太了解这块草地的价值了。完了！完了！日本垦荒团都不肯毁掉的阿伦河草原，今天却被毁在一批无知的领导者手里。就象阿伦河草原上最后的八只狍子，没有让狼吃掉，却被黑心的猎人灭绝了。直到今天，一想起当时的一幕，我都会感到阵阵心痛。
从被开垦的地里，我回到羊舍，我一圈一圈地看过上千只东北细毛羊，我的眼圈湿润了。皮之不在，毛将焉存。赖以生存的草原不在了，等待它们的只有屠刀。
作为草原，阿伦河草原是最好的优质草原。然而，作为农田她却是最贫瘠的土地。当地有一句话：“阿伦河有三宝：鹅卵石、塔头草、沙子打墙墙不倒。” 阿伦河草原很多地方的土层并不厚，多少年来土养草，草养土。使得阿伦河草原成了美丽的百草原。殊不知，破开草皮就能见到沙子、鹅卵石。根本就不可能变为良田。反而成了荒田、害田。破坏了阿伦河草原的植被也就破坏了阿伦河的水土保持系统。以后的水灾、旱灾无不与此有关。这个地方毁掉了它最大的优势换来的是贫瘠。这里只能种植玉米、小麦、大豆，产量永远不会高，旱情永远留在这里，因为地是漏的。
阿伦河草原永远地消失了，她的一切一切，都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她是那样的清晰，她依然是那样的美丽，但是，这一切将永远是一个做不完的梦。
至于，东北细毛羊的命运不言而喻。被杀的一只不留，就象那八只狍子一样，绝种了。
每当我看到有关保护生态环境的报道都会给我带来恶梦。我都会看到那毁坏百草原的恶人。
每当我看到有关东北细毛羊的报道也都会给我带来恶梦。我都会看到那手拿屠刀杀羊的恶人。
黑龙江十一年，留在我记忆中的并不都是美好的也有罪恶。
（完）
同心
2009年8月16日 附录： 07，08年，我两次回农场，追寻失去的梦。除了那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友谊永远不变。环境却发生了巨大变化，当年精心培育的东北细毛羊，如今，一只也找不到了。当年精心培育的黑龙江挽马，如今，一匹也找不到了。当年精心培育的黑龙江花猪，如今，一头也找不到了。当年梁天骥夫妇带领，李树田、邵士运、凌瞎子、曹志诚、鲁泽浦......，为农场畜牧业的发展，付出了大半生的精力耗费了毕生的心血。如今荡然无存。每当我追梦时，当年，一群群雪白的羊、一匹匹枣红色的白鼻梁、白嘴唇、白蹄子马。和那白鼻梁、白嘴唇、白蹄子美丽的六白猪在我眼前划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我深深地怀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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