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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就好像一个司机，在他面对疾病的时候就像面对着一条陌生的道路。这个时候，西医就像手机导航，而中医就像路边的路标和路牌。 导航很完备，起点终点写得很明白，路线标显示得很清楚，外表漂亮，内容规范，每句语音都感觉头头是道，所以有些人不问所以就死心塌地跟着导航走，就算明知道导航走远路甚至走错路，都认为这是正确的。 而中医就像看路牌路标，每个路标都指导了方向，大方向都是对的，就像广深高速就一定是广州到深圳，这个不会出错的，但是当病人走上这条路，病人不知道下一个具体到达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路口，倘若走错了一个重要路口，就要绕很远的路才能回来，这种不确定性与迷茫感让人不相信它。 导航是如此规范实用，为什么不直接拆掉路牌，大家只用导航就好了？其实在民国的时候就实施过拆路牌行动，结果这个带头要拆的领导岳母开车迷路了，用了导航，导航引了一条错路，老是在原地兜圈圈，结果车油都快被耗光了也没走出来。这时一个老司机叫施今墨，他说不要老低头看导航，抬头看看路牌就好了，结果简单的路牌就把岳母的车引领了回去。因为这个事情，拆路牌行动就停止了。 路牌是有点模糊，但是不代表它一无是处、错漏百出，它告诉了司机一个大方向，只要认真留意每一个路口每一个路牌，加上经验的指导就不会走错。虽然导航的确是这么规范，但是真正的本地人在本地开车却不太相信导航，且不说我有次被导航忽悠着在广州原地兜圈子，有一次我在东莞开车跟着导航走，结果本来20分钟的路走了40分钟，我爸在副驾驶唠叨了半天，说我一个东莞人却走外地人走的远路。还有一次在广州回东莞，结果导航要把我从广州带到惠州再回东莞，结果我爸在车上唠叨了我半天，因为他一直指着S81和G4的路牌，我却一直不理他，结果我越来越发现路不对，最后还是听了我爸的话，在一个较近的地方下了高速，认真对着路牌再结合着导航终于开了回家。 我发现有时候一个大方向比一条具体路线更重要，大方向对了，怎么走都不会出现大差错，如果大方向不对，路线再具体，却是绕一个大圈子，可能车在绕圈子的过程中都已经报废了。再有一个就是实践经验很重要，有些小路、捷径，导航是不会显示也不会知道的，只有有经验的人才知道，难道不能在导航上显示就不是路了吗？难道走这条小路、这条捷径就错了吗？我觉得不是的，现在不知道或不了解不代表就是永远错误的。 还有一个问题，“导航”常常明确地告诉患者的终点，我不知道这样对于治疗是不是一个好处，在学术上把结果计算清晰是必须的，但是在治疗上却存在矛盾，比如在开车出发的时候，导航显示终点是绝路，这个车还有心情开吗？见过一位心脏病患者，在没有诊断心脏病，身体饮食生活都看似非常健康，每天带着孙在逛公园，后来在一次体检中查出心脏三支病变（均狭窄85%以上），需要介入手术，在开通一条动脉之后，医生考虑患者虽然动脉狭窄严重，但血脂很高，血管较脆，并且从来没有出现过像心绞痛、胸闷等一类的心脏损害症状，就认为另外两支暂时不需要手术。经过中西药治疗后，本来很高的血脂指标也明显下降，然而患者在得知自己心脏有动脉狭窄后，每日茶饭不思，忍不住再去行介入手术，结果在开通另外一支动脉的过程中动脉破裂，虽然抢救过来，但心功能明显下降出现心力衰竭，一上楼梯就气喘出冷汗，不是心脏病害了他，而是他摆脱不自己的忧愁。 作为中医师，我常常使用路牌引导迷路的人，当我自己拿捏不太准的时候，也会结合“导航”给别人具体的引导，并鼓励他们勇于向前、放下执着，希望这样可以减少错误率、增加他们的信心。然而，其实在根本上，迷路人最终走上正确的路走向好的终点并非我的功劳，而是全靠的迷路人自己。 本文为大象医友会原创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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