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被迫离开了他的船和女孩,重新回到孤儿院,院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男孩说:Jestem。 其实他叫孔德尔,被生活糜烂的母亲抛弃,在孤儿院念一首诗只会被人嘲笑,于是他孤身一人开始流浪,一个人睡在一辆浮在水面的破船上,白天推着小车去捡垃圾,被一群男孩赶着跑,晚上一个人点着一盏破灯。
岸上住着一户富贵人家,那家有两个姐妹,姐姐漂亮的像天使但从不接近孔德尔,最后还举报给政府抓走了他;家里不受待见的丑妹妹天天跑过来和他说话,给他拿吃的,给他买收音机里想要的电池。
这是两个孤独的灵魂的牵绊,他们同样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出生被旁人认为一种错误的存在。 孔德尔说自己想淹死,因为没人爱他。这是他难受时说的气话,他坚强的活着,挣点钱后坚持用钱付汤水钱,看到吸毒的小混混便再不靠近那个地方。
小女孩总认为没人会喜欢她,自己恐怕要成为“老处女”,想让孔德尔吻他,孔德尔不干。
你会发现对于刚刚从懵懂中脱去稚气的孩子来说,他们在难以承受的事实面前有着和年龄太不匹配的冷静,他们不会像痛失所有的大人一样痛苦流涕,而是像孔德尔那样沉静地躺在破旧的甲板上,讨生活;或者像一直极度自卑的小女孩,在向对方索求一个吻被拒绝后赌气再也不来后还是给孔德尔带来食物。 他们只能让世人羞愧地以为这世界也许本就如此。
孔德尔不亲吻女孩,可能仅仅是出于害羞吧,看到女孩在面包里夹的“我喜欢你”时,孔德尔是那么幸福的微笑着。
最后看起来异常沉默而有心机的姐姐结束了两人的这段友谊,这段被虚荣和等级打破的友谊,也许在多年后依然荡漾在两人心中。那时候的孔德尔依然是个在工厂做工的穷小子,小女孩也许成了城市的一位孤独的图书管理员,回想着那个笼罩着凄苦诗意的沉船,念叨着:曾有人和我一样在这世界里孤单地流浪。 已经被感染的凶残大叔在最后终于收起了他的一脸横肉,可怜巴巴地念叨着:我想回家,我的家在…… 他们都只是一群想要回家的人,而不该是一群互相吞噬对方的“准丧尸”。
这个我们频繁地拿他们的作品来羞辱中国电影的近邻,仅仅是通过盗版便刷屏了多少人的朋友圈,多少电影公众号被粉丝要求着讲讲这部电影——我们之间差的是多少年了……还是不说了。
究竟什么是人性?大道理总讲,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像是不久前的一部让人很有现场感的“恐怖片”里所呈现的作死的游戏:我们把手机放在这里,向大家公开收到的所有讯息怎么样?最后的结局当然是他们陷入了撕逼大战。(《完美陌生人》)
什么梅杜萨之筏,斯坦福监狱实验,服从实验,都似乎在告诉我们:到了某些时刻我们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实话,也不全是实话。 人性是什么?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抛开环境探讨这些根本没有意义,我们都是平庸而模棱两可的人。人性是包裹着文明和秩序外壳的炸药,在大多时候人类更贴近一个自私而精明算计的理性动物。
为了回家把对方推给丧尸亦或是把对方赶到另一个车厢的众人是在算计;合伙杀一路冲到另一个车厢救出家属,同样也是算计;区别是有些算计要别人垫背,有些算计只想着自己。
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从来不是理性人会做出的事情,所以出了这种情况,我们需要频繁地称颂人性的“伟大”。 丧尸才是最害怕孤单的动物,跑那么快都是为了把对方变成同伴。而不是人类,总以为,抛弃同伴才能活命。 影片的开端,像是所有青春片的开端:一个像是失去亲人和一个像是被抓出轨的故人相遇,当然分外眼红,借着某个线索重新回顾中小学的无忧日子、嘲讽一下当初说好的永不分离友谊,要么再来点三角恋,总之,映衬出成年后的各种不堪。
这电影怎么样,我说不太好。它依然充斥着太多烂俗的情节,闺蜜撕逼,三角恋,突然离世,过分的煽情和颇为凌乱的叙事……当然,周冬雨的演出是令人惊艳的那部分。
但《七月与安生》还是慢慢地熬出了不同的味道,它不再是总试图逃避的大多数青春片,而是直面关于人生的选择,还有点寻找自己的味道,那些烂俗的设定便似乎成了电影本身和观众眼里的细枝末节,它们只是我们一言难尽的人生。什么爱情三角恋和撕逼,都只是两个蛰伏在身体的自己的躁动。
我们恨着彼此、吵架、分道扬镳……但最后终于活成了对方的模样。 给七月寄明信片的安生 从小不穿胸罩、大大咧咧的安生,上了职专并悠然自得的安生自然选择了跟着会撩妹的装逼吉他青年来回流浪。整日买醉,靠着男人过活,也发现男人不靠谱……踏遍天涯,心却无处可憩。 读着明信片的七月 中产家庭、父母疼爱、成绩优异、很会在大人面前装出一副乖乖女的七月,顺理成章地选择了安稳的人生,对安生念叨着已经太过清晰的未来,活成了那种“most people died at 27,we just buried them at 72”的人,一切都不过是迁就,明知男朋友爱自己并不彻底,闺蜜有太多话瞒着自己……
于是她们不停地争吵:
“怎么才能活的不一样啊?” “你不可能流浪一辈子。” “根本没人愿意做你的朋友,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但这争吵,既像是在给对方吵,又像是在自己立场的井底之蛙式的可笑自嘲。 每个躯壳里都潜伏着两条灵魂,只不过只会以一副面孔世人,找不到另一个自己,直到这个灵魂对大千世界感到厌倦也不会感知到另一条灵魂的存在。
七月如果没有安生这样不安生的朋友,她大概也不会分外地感到人生的索然无味,而是早早地停止追问,快些让生活的鸡毛蒜皮把自己填的满满当当。 安生呢,会迷失在异国他乡吧。
我们的另一条灵魂在别人身上。
你看着对方,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们他可以活成那个样子,把心放到世界不会不安心吗? 对方也在打量你:有一个总是可以收到明信片的地方多好呀。
幸运的是,她们成为了朋友。于是当小心翼翼维系了几十年的安稳日子一朝破碎,七月也终能看见另一种可能,开始流浪。
“七月”写了一本小说,叫《七月与安生》。这本小说在玩弄着这个电影结构,多次反转倒有意思。
安生的笔名,便是“七月”。于是她的种种故事设定背后的小心思我们也能慢慢揣摩:她给安生安排了一个老赵,过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很幸福的生活;她让“七月”走入了大荒,再也没有回来。
镜中的安生,竟是七月份模样。
这两个互相用憎恨掩饰着欣赏的灵魂,最终还是成为了一体,代价却是一个人永远的缺席。 他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个地方,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名字。
他叫龙,她叫三叶,两人却是在梦中相遇,熟知彼此,帮助对方找到另一半,却慢慢发现自己心里有对方的位置。
梦醒之前他们发疯似的喊,我会记得你的名字,会记得。但梦醒后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总感觉时空的一隅遗留了什么。
怅然若失,寻寻觅觅,寻找“你的名字”。
导演新海诚是个可怕的家伙,可怕到一个剧本白痴到像《言叶之庭》的电影最后能让观众打出8.2*豆瓣(7.6*IMDB)的成绩。于是这部电影,不出所料的炸了。
他一直在讲述那些很少女心的东西,一个个少男少女间最纯洁的爱情,用最奢侈而温暖的画风去装点他想称赞的一切:少年的深情、成长的失落、以及相遇的美好。
如果你还有颗少女心,有机会和最重要的人看这部电影吧。 二战期间,法国家庭André和她的孙女Jeanne要住进一位德国军官——Werner。 Werner 孙女俩态度也很坚决,再也不弹奏德国音乐,把采摘来的鲜花扔掉,对Werner的问候不理不睬。
Werner却是一个有教养的军官,每天对他们有礼貌地问候,为带来麻烦表示歉意,也会帮助院子里摔倒的小男孩,这些Jeanne都看在眼里,但敌我立场让她依然表现的一脸刚强,一句话都不回答他。
孤独的Werner尽管不被理睬,却多次以烤火为借口陪爷女二人聊天。
他出生在军人世家,一切并没得选择,他热爱和平:为止不惜和同伴争吵陷入遭遇刺杀;他抚摸着 Jeanne家的书架,对法国文学无比尊敬;弹奏着和Jeanne相同的歌曲,德国的贝多芬。
可能是因为最初没开口,再突然开口会很尴尬? Jeanne一直不和军官说话,但眼里的柔情正在慢慢溢出:他们两个其实可以有说不完的话可说。 多少次Werner想向Jeanne坦白一切,但都被Jeanne躲开,但当他离开,她又躺在对方的床上无限依恋。 最终Werner要随着部队离开了,始终没给Werner说过一句话的女孩哭了,车子开走了,她终于跑出来,决定和他说上一句话,她结结巴巴地对Werner说:再见。
却再也不可能相见。 你有没有想过,当身边的人大抵都是循规蹈矩的活着的,做同样的事情,接受同样的阶级审美,拥有类似的人生价值观时……到底是为什么——世上大多数人都相同,我们却为何如此孤独?
再想想不是那么回事,大家都是太不相同的人,只不过在经受着类似的人生,也许能谈同一件事去消弭陌生,却无法消弭孤独。
真正和我们相似的人,却真正和我们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也许是年龄不同,年龄不同便要操劳着太不相似的琐事,你上学说大学好无聊,对方却在养娃说奶粉好贵。 金钱和地位、国家立场,总有太多无形的屏障深深地扎根在我们的认知里,和别人的认知里。刘长风有勇气和魔教的知己合奏,却敌不过同道中人的苦苦相逼。 可能还因为,我们也深深地害怕在别人身上看到真正的自己,却没勇气去过对方的生活……于是太相同的人,反而在互相抵触。
大千世界太不同,你不能留恋,我也只好放你走。 快来摸摸我的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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