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休窑在今介休市洪山镇,创建于宋代,绵延1000多年,至今还可以看到窑窟、窑具,甚至还可以找到一些残片。更为惊奇的是,在窑址附近有座窑神庙。庙内碑文中记载:“丹炉炊频,洙风扇口,高士云集……”碑阴还题有“瓷窑税务任韬”“前瓷窑税务武忠”等字。这通珍贵碑碣立于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详尽地描述了当时介休窑的兴盛局面,从碑文记载可知,处在中原文化与游牧文化交界地带的介休窑生产了大量的瓷器。它一方面要满足北宋王朝的需要,另一方面还要出口雁门关外的辽金地区。生产规模日益扩大,成为当地的支柱产业。官府为此专门在洪山镇设官收税。 介休窑在北宋早期始烧瓷器,北宋中、晚期艺术水平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经过近年来多视角的研究和梳理,它的烧造面貌已经大致厘清了。北宋时期窑场所在的洪山窑址,为国家文物保护单位,也是习惯上人们认知的介休窑。1982年版的《中国陶瓷史》中对介休窑的表述,就是依据了洪山窑址的调查标本。在该书有关介休窑的文字描述中,将介休洪山窑的烧造年代界定为宋金时期。2013年故宫出版的故宫博物院藏《中国古代窑址标本》(山西、甘肃、内蒙古)一书中,更将一部分北宋遗物的年代划到了元代早期。很多研究和历史的真实相去甚远,我们需要谨慎思考和面对。 介休窑北宋时窑场设在洪山,金代时洪山窑场停烧,介休城内设窑烧瓷,烧造技术和某些装饰技法还可以看到洪山的一些孑遗。介休城窑场的设立,已经是改朝换代之后,自然打上了时代的烙印。 介休城窑场虽然有自己的特色,但它的技术水平已去北宋甚远。元代时,介休城内窑场似乎不再烧造,从所见不多的窑址标本里,也找不到元代的遗物。介休城窑场的产品,在汾阳一带大量出土,介休城内窑场标本和墓葬出土的大量器物已经得到时代和特征上的印证。 元代介休窑窑场的地点,目前还不能得到考古资料的证明。所见可以确认为元代介休窑的器物有两件,都有“介休县义常里”刻铭,在时空范围内展示的器物特征上,推定为介休元代器物当不会有太大疑问。 一件为长方箱式枕,枕侧刻“介休县义常村薄家造”等文字,元代遗物,几年前由山西汾阳流散到深圳。另一件为2001年香港佳士得拍品“磁州窑褐釉刻划纹花觚”,在该器物的喇叭形足部刻有“介休县义常里……”等字样。元代的义常里现在不知何处,熟悉介休的当地人或以为就是现在的义棠镇。 《介休琉璃》的作者董西平先生和介休史志办的相关人员都持此种观点。义棠、师屯一代烧造瓷器、琉璃是有线索可寻的,只是没有做详细工作去确证。另有一件刻铭为“介休……成化八年……”的黑釉双耳剔花罐,虽然没有“义常”等字样,至少可以表明这样的剔花器物在明代的介休还继续烧造。 黑釉剔花、黑釉油滴、黑釉铁锈花、琉璃、霍州细白瓷器物是山西元代烧造的较为有名的陶瓷品类。除霍州细白瓷可以确认烧造地点外,其他品类的烧造地点还未可知或比较模糊,需要搜求相关资料逐步考证。 依据前面介绍的两件介休元明时期烧造的黑釉剔花器物,以及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一件有纪年的黑釉剔花器物特征,可以大致摸索出介休元代剔花器物的一些特征。 元代时常见一种双唇口、束颈、圆腹,大小不等的瓶,日本人冠其名“嘟噜瓶”。这样双唇口的瓶式自元代出现,一直延续到明代,只是明代在器形和纹饰布局上有了变化。 花为主题纹饰,虽然没有确切的资料可以印证,但是介休义棠烧造也是有可能的。类似装饰的黑釉剔划花大口罐,在山西省博物院也有收藏。元代黑釉剔划花器物的烧造地点比较复杂,在兴县、临县一带和乡宁一带都有烧造,唯兴县碳烟沟主题纹饰外以“平行”划线填地的特征比较明确,其他地方的烧造似乎还需要以后更多的考古资料来充实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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