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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石头记》研究】之霍国玲谈红学(第37期)

 果冻0881 2016-11-08



草根红学探索的沙龙;红楼梦爱好者的家园;为你分享不一样的金陵十二钗…

解析《石头记》中“七夕”的含义(



(接上文)


(五)《芙蓉女儿诔》“虽诔晴雯,实诔黛玉”


   按照小说,《芙蓉女儿诔》是在晴雯死后,宝玉专为晴雯而作。现在要提出一个问题,难道《芙蓉女儿诔》真的是为诔一个丫鬟而写的吗?

   

在将《红楼梦》看作单纯小说的研究者看来,这个问题十分可笑——诔晴雯就是诔晴雯,难道还能诔他人不行?

    

 ——然而这种观点的基础并不牢靠,不外乎下面两种情况:

     

其一,这些研究者的研究对象不是曹雪芹的原著带脂砚斋批语的八十回本《石头记》抄本系统,而是脂砚斋批语被全部删削,正文亦遭篡改的百二十回本《红楼梦》小说。

    

 其二,在阅读《石头记》时,没有结合脂砚斋批语,对正文作逐字逐句的认真思考。

   

  博主认为:只要认真阅读曹雪芹的真著——带有全部脂砚斋批语的八十回本《石头记》,必定会有不同于过去的认识。

   

  第七十九回一开始便写道:“宝玉才祭完了晴雯,只听花影中有人声”,原来是黛玉来了。

     

黛玉认为:“‘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这一联意思却好,只是‘红绡帐里’未免熟滥些。放着现成的真事,为什么不用?”

     

于是两人便讨论如何改这联诔词,黛玉建议改为“茜纱窗下,公子多情”。

     

宝玉则说:莫若改作“茜纱窗下,小姐多情;黄土垄中,丫鬟薄命”。

     

黛玉则说:“……等我的紫鹃死了,我再如此说,还不算迟呢。”在此句后,庚辰本有夹批曰:


        明是为与阿颦作谶。却先说紫鹃,总用此狡猾之法。

     

脂批为什么说“明是为与阿颦作谶”呢?

     

——本来“红绡帐里,公子多情”和“茜纱窗下,公子多情”,都是指宝玉对丫鬟晴雯“多情”,然而一改为“茜纱窗下,小姐多情”主体就变了。“小姐”指谁?她又是对谁“多情”?

     

——从前后文来看,“小姐”指林黛玉,当然是对宝玉“多情”。将来宝玉再写诔文的话,就该是诔黛玉了。——这便是脂砚斋批“明是为与阿颦作谶”的原因。    

     

此乃脂批第一次提到这篇诔文与黛玉有关。

     

接着宝玉又提出改动意见,说:莫若说“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在此处,庚辰本有夹批曰:

     

如此,我亦谓妥极。但试问,当面用“尔”、“我”字样,究竟不知是为谁之谶!一笑,一叹!

    

 一篇诔文,总因此二句而有。又当知,虽诔晴雯,而又实诔黛玉也。奇幻至此。若云必因晴雯而诔,则呆之至矣!

    

 本来宝玉这篇诔文,自始至终都是第三人称,即将所诔之人称作“芙蓉女儿”,或“女儿”。但是当宝玉与黛玉讨论应如何修改诔文时,宝玉却突然将诔文由第三人称改为第二人称(卿),而这句话又是面对林黛玉说的。因而,所诔之人就乱了套。于是脂批便写道:“试问当面用尔我字样,究竟不知为谁之谶?”

     

但是脂砚斋并没有到此为止,进一步明确写道:“虽诔晴雯,而又实诔黛玉也。”并且启示读者:千万不要认为此诔文就是诔的晴雯,若死抱着一定是诔晴雯的观点,那么“则呆之至矣”——译成通俗的话便是:那就笨到家了!

     

在此处靖藏本亦有眉批曰:

     

 观此知虽诔晴雯,实诔黛玉也。试观“证前缘”回黛玉逝后诸文便知。

     

此批再一次证明:该诔文是“实诔黛玉”。

     

《石头记》中接着写道:“黛玉听了,忡然变色。”此处庚辰本有夹批曰:

     

慧心人可为一哭。观此句,便知诔文实不为晴雯所作也。

     

此批干脆明确:该诔文“实不为晴雯所作”。

     

这篇诔文在开始时,明明说是为晴雯而作,为什么脂批一再强调并非如此,实际是诔黛玉呢?这是因为,只要仔细研究这篇诔文就会发现,它并不是在表达作者对一位亲近丫鬟的哀悼,而是对一位已故情人的怀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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