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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丨小饭桌新媒体主编 袭祥德 - “对企业来说，只要不偷税漏税、不违法，看政府能怎么样我。”2013年底，在交接班顺利完成后，格力集团董事长、格力电器总裁董明珠在办公室对我说。 身后的书架上，一张她早年的单人照略施粉黛，颇有女人味，而面前的董明珠嗓门如此之大至今印象深刻。她谈到经济如何在穿越一条黑暗隧道，而前面已经看到光亮；谈到如何处理政商关系，不能勾肩搭背；还谈到了广州市公安局一位处长如何跳槽至格力担任副总裁，如何一起坐经济舱出差。 那是董明珠接替朱江洪掌控格力集团和格力电器的第一年。现在，一晃三年又过去了。 就在今天，珠海市国资委正式宣布10月下旬已经免去董明珠格力集团董事长职务，令外界震惊。 根据珠海市国资委的解释：这属于正常的人事调整，上市公司和所属集团的董事长一般不能兼任，“现在国资委是在慢慢理顺这个关系，不会影响到格力电影的经营。” 不过，这个简单的解释并不能让很多人满意。不仅董明珠兼任格力电器与集团董事长已经多年，她的前任朱江洪也是集两个董事长为一身。 而一般来说，第一大股东格力集团“换帅”，将是格力电器“交接班”的前奏。或许，62岁的董明珠距离彻底离开格力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董明珠为什么会被免？ 有两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不能忽略。一个是，10月28日，董明珠在格力电器的临时股东大会上发飙，格力电器提交给股东大会审议的26项议案中，15项议案被否，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一个是，2015年底美的集团实际控制人何享键和儿子何剑锋旗下公司宁波普罗非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开始狂买格力电器股票。今年4月28日披露的2015年年报显示，这家公司持股比例为0.71%，持股数量约为4290万，已位列第10大股东，持股市值超过8亿元。 市场层面，位于佛山的美的集团，和位于珠海的格力电器是一对老冤家，缠斗多年。 体制层面，格力电器与第一大股东珠海国资委多年来关系微妙、博弈复杂。2004年左右，珠海市国资委一度希望控制或卖掉格力电器，并由此爆发“父子之争”。在这一点上，无论是朱江洪还是董明珠都经过了多年抗争。 过去三年中，或许又意识到了某种危险，董明珠成为最活跃、最有话题的传统企业家和网红，将自己与格力在精神和认知上紧紧捆绑在一起。 为了能够让格力在既定的轨道上继续发展，上任四年，董明珠以自己的强势和决绝打了三场战争。 如今，最后一场“战争”刚到关键时刻。但董明珠或许已经失去了胜出的可能。 第一场战争：多元化突围 在与董明珠的那次会面中，她带领大家参观了格力展厅，并介绍了即将推出市场的多元化产品，冰箱、通讯产品等。 在中国家电领域有一个千亿俱乐部的称呼，2010年美的集团销售额超过1000亿，2012年紧紧追赶的格力也进入千亿俱乐部。两个千亿级企业较量在明里暗里进行着。 应该说，董明珠早在几年前就知道空调的增长将遭遇瓶颈。2012年过千亿后，2014年格力电器营收达到创纪录的1378亿元。但是2015年，格力却遭遇了滑铁卢，根据其年报披露格力营收跌破千亿只有977亿元，直接跌出了千亿俱乐部。想想都知道，这对如此好胜的董明珠刺激有多大。 不过，董明珠确实早就做了部署，也一直在积极多元化。2012年-2016年董明珠掌舵的四年中，格力进入了转型升级期，一方面从制造向智能装备业进发，开始做精益制造、工业机器人。 另一方面，开始多品类多品牌布局。消费品方面除了格力空调，陆续拥有了大松生活电器、晶弘冰箱、手机等。 “格力在空调领域已经有40%份额，再增长空间不大了，是神仙也没办法来弄，必须要扩张。”董明珠在10月28日临时股东大会上对于收购珠海银龙做电动车、做手机等多元化扩张时解释。 当然，多元化并不容易，晶弘至今无论是在品牌影响力还是市场占有率上并不突出。而做手机、做新能源及电动车，给董明珠和格力带来的争议性就更大。 尤其是手机，打法过于传统、对智能手机理解不深的董明珠招致了很多指责，董明珠倒是一贯自信满满。 60多岁带领一家千亿级的传统企业向移动互联网、新能源和物联网转型，对董明珠来说也的确是一条险途。 第二场战争：撕成格力代言人 这些年，很多人一直觉得董阿姨很怪异。这个年龄为什么还如此活跃，如此频繁抛头露面、制造话题，甚至不惜引来嘲笑。 回过头看，董明珠将个人品牌与格力高度捆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2014年初，格力将代言人由成龙改为董明珠自己。最让网友吐槽的是，格力自己生产的手机开屏画面竟然是董明珠的头像，但这一点她很坚持，而且认为理所应当。 而真正让董明珠与格力划等号，占领人们心智则是董明珠与雷军等的对撕。 2013年12月12日，在第十四届中国经济年度人物评选颁奖现场，小米董事长雷军与董明珠打赌，称五年之后小米的营业额将超过格力集团，而输的一方将给对方十亿元。 董明珠认为小米是靠价格竞争，而格力不靠价格，靠技术。小米太重视营销，售后服务不佳，而格力售后服务能力强大。她认为小米这几年发展是不错，但是是否能持久增长尚无定论。 而雷军则反击说，格力作为制造企业，距离用户比较远，而小米则贴近用户。他认为格力业务广泛，无法像小米一样那么专注。结果，董明珠获得了马云的支持，雷军获得了王健林的支持。 据说，这一赌局并不是自发行为，而是有幕后设计，但藉由10亿元赌局这一事件营销，董明珠雷军成为了一对欢乐冤家，频频刷屏，迅速成为一对网红。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董明珠不会像很多企业家一样谨小慎微、字斟句酌，而是经常语出惊人，带来话题。比如她在评价马云时说，“你在中国能有，但是不能多。董明珠呢，我说董明珠是越多越好，因为如果没有实体经济只靠互联网，不可能成功。” 对于王健林，她则评价是“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并与周鸿祎互访。随着在互联网上频频抛头露面，董明珠被贴上了各种标签：董阿姨、霸道总裁、网红等。 今年3月，董明珠还上线了董明珠自媒体账号；9月，玩起了直播，不断向舆论的最前沿、火力最猛的方向奔跑。 这一场战争既是董明珠与互联网的“战争”，又是与舆论的战争。与中国几个最顶尖男人的较量，让她与格力在空调业务见顶的大趋势下，向互联网不断靠近，也成为能够影响舆论的风云人物。 第三场战争：前狼后虎 董明珠的前任朱江洪担任格力集团董事长到67岁。对于62岁的董明珠来说，因为年龄而被免职，逻辑上说不通。 何况她自己也说，退休不考虑，不给自己留后路。 但是刚刚过去的董明珠发飙事件，让我们有了另一个角度剖析的可能。“宝万之争”中被动的王石，引发了很多企业家对门口野蛮人的担忧，尤其是股权相对分散的部分上市公司，这其中就包括格力。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董明珠持有格力电器不到1%的股份。根据去年10月份的数据，格力电器股权结构中格力集团占股18.35%，第二股东河北京海拥有8.82%的股权，京海是格力经销商为主。 格力电器的股权谈不上特别分散，但也不够集中，尤其考虑到格力集团是珠海市国资委的全资公司，而珠海市国资委与董明珠等职业经理人之间有着十分微妙的关系。 这种情况下，董明珠的担心一定是有的。在10月28日格力电器提交给临时股东大会被否的15项议案中，除了涉及到巨资收购珠海银隆。更大的一部分其实是涉及到股权。 在这方面，格力希望通过定向增发股票130亿，支付并购珠海银隆的价款；定向增发97亿股票，筹集资金，增发对象为珠海国资委、董明珠等高层。 有分析表示，如果按照计划增发完成，格力电器其他股东持股比例将摊薄致58.65%，而董明珠一人出资约9.37亿元认购员工持股计划的39.52%，将一下成为格力的第四大股东。这明显反映出董明珠试图加强自己对格力电器的控制力，以避免某种潜在风险。 股东大会上，中小股东否定了定向增发97亿的议案，认为定增价太低，摊薄了股权，侵害中小股东利益。这让董明珠筹谋多时的防御计划功亏一篑，也难怪她会发飙。 在这第三场“战争中”，董明珠面临的局面是，前有狼，后有虎。结果，又在关键时刻失去了中小股东的支持。 这确实是一个不利的局面，想当年董明珠刚上任格力集团董事长的时候，她可是获得了中小股东的大力支持，还因此通过投票将珠海市国资委派出的一位董事给投票落选了。 但今天，时移世易。在被免去格力集团董事长之后，董明珠的这场战争将如何结局，格力电器的命运又将如何？ 小饭桌全球青年创业者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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